我的台客男友-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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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笨,可是我知道,你并没有真的讨厌我,不然,你也不会在警局愿意听我说最后的话,也不会打电话给我。
“我知道,你也许一辈子也不会跟我谈恋爱,可是,我就是从你关掉我电脑的那一天开始,就喜欢『到』你了……我知道你也许会觉得我很恶心,很没有水准,这些我都被人家说过,可是……阿我就从小就是这样啊!我也很想改,可是就没有人可以教我。
“我是真的很喜欢你,能不能请你给我一个机会,就算是当你朋友也可以……只要可以有时候跟你—;起出去,我就会觉得很好了。”
志龙长长的一段话,没有什么组织性,一面说着还不时要忍住哽咽。
凤杰能够感受到他的真诚,可是凤杰不知道该怎么决定。连他自己都还在很混乱的阶段,又怎么能给志龙什么答案呢?
“我……我先走了……”拾起最后一件外衣,凤杰打开厂他房间的门,走了出去。
凤杰很快地冲出志龙家的大门,在开门的—;瞬间,看见了他的妹妹罗琼焉。他在琼焉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就跑走了。
有必要这样吗?真的连朋友都不能做?还是根本是怕自己会喜欢上他,所以不敢太靠近他?
—;连串的问号在凤杰脑中,可是却一面走,一面掉眼泪,为什么?凤杰觉得除了觉得无助之外,大部分是感动……原来,有一个人是这样真诚的对待自己,他跟凤杰相处的时间,甚至没有超过四十八小时,却由衷的希望他是幸福的。
回到家后,重新梳洗一番,凤杰要振作了,今天,是该去看老妈的门子。
她一个人一定很寂寞吧?该不该跟她说自己现在的情况呢?当初为了自己是个同性恋,她做了最大的牺牲,而自己在最后关头,曾经答应过她,就算当个同性恋,也一样会让自己幸福的。
凤杰来到了老妈面前,她好像瘦了—;点。拾起她那曾经烧得一手好菜的手,凤杰忍不住感到辛酸。
'李小姐,我不是有请你定时让我妈妈打营养剂吗?为什么她却—;次比—;次瘦?' 凤杰—;面翻动着母亲,帮她做一些按摩。
“有啊!可是植物人本来就是这样子啊,你有看过哪个植物人是白白胖胖的吗?”护理人员李小姐十分不礼貌地说着。
“你这是什么话!我请你好好照顾,并不是让你这样推诿责任的。”凤杰提高音量,对她很不客气。
“先生,如果你那么挑剔,怎么不到好一点的安养院去?这里的价格,就只能提供这样的服务啊!”说完她便走了。
“Bitch!”在她走后,凤杰轻声地骂了一句。他当然知道有更好的安养中心啊!可是,如果有那种能力的话,谁会要自己的母亲受这种待遇?
凤杰摊开报纸,准备读一些文章给老妈听,虽然他不知道母亲是不是听得到。但据专家研究,植物人还是有一定的感应。
母亲好像比较喜欢听笑话跟家庭版,每次他念这些东西时,她的心跳好像都会比较有起伏,虽然,那只是他的猜测。
可是,看着报纸,不足杀人放火就是放火杀人,不然就是诈骗、抢劫。
凤杰再度握着母亲的手:“妈,我们今天不念报纸,我跟你说说话,好不好……”
当然,母亲是不会有任何反应的。她只能躺在那儿,不能言语、不能动、不能言语,唯一能做的,好像就只是继续维持呼吸而已。
他一面跟母亲说着最近发生的事情,一面让自己的眼泪往下尽情的流。不敢哭出声音,因为他担心老妈会听见。
凤杰一直有个梦想—;—;跟心爱的人买—;栋房子,然后把母亲也接去住,能够平平凡凡的过着生活,简单的说,就是想要有一个“家”。
为什么,他那么坚持要有一个家?因为,他不曾有过。
五年前,凤杰的母亲还是—;个既认命又活泼开朗的可爱女性。从不埋怨自己嫁不对人,对他这唯一的孩子尽心照顾。
而对於父亲的印象就是:偶尔拿—;些钱回家,然后就自以为是天皇老子,对他从不曾有鼓励其至拥抱。记忆中,就只有变态的在半夜中,把熟睡的他从被窝中拖醒,然后满身酒气的对他一阵莫名毒打。
父亲对任何人都大呼小叫的,从没有好好说过一句话。而母亲总是护着他,趴在他的身上。或者在灾难结束后—;面帮他上药,一面要他体谅爸爸。据说,凤杰的父亲以前有一家很大的工厂,是因为经商失败才开始改变性格的,以前他是很好的人……
国二那一年的冬天,很冷,寒流来袭,外面的气温不到七度。父亲知道了凤杰是同志的事实,狠狠地追着他打,凤杰穿着单薄的衣物被追到街上,躲在湿暗的防火巷里面窝着,最后找到他的还是母亲。
后来,凤杰长大了、大学毕业了、开始赚钱了,他也把当时自己认为要一生相守的Jiff带回家里。
这无疑是在跟父亲的权威挑战,父亲随手拿起工具箱边的榔头,就要追着他们打,一阵扭打之后,父亲竟然失手,榔头应声落在母亲的脑门上……
父亲逃了,头也不回的狂奔,后来母亲因为脑部受损严重,就成了植物人,一直到现在。
永远也不会忘记,母亲最后握着他的手,倒在他怀里跟他说的那一句话:“小杰,父子没有隔夜仇,生你下来就是恩惠,不可以怨恨他……不管你今天是不是同性恋,你都要让自己过得幸福,答应妈……”
凤杰犹记得,当时自己很大声的喊着:“我会的,妈—;—;”
跟母亲说完话之后,凤杰的心情变得松懈许多。这时候,身后突然有一只手拍着他的肩头,他惊讶的回头。
“伯母的情况好—;点了吗?”
“祥……祥哥!?”
凤杰很讶异,祥哥为什么还愿意来关心他?更奇怪的是,当他的肩膀被拍了一下的时候,心里面闪过了一个不可能的念头,他居然怀疑会不会是罗志龙!
“还是老样子。”凤杰拉开椅子请祥哥坐下。
祥哥好像没有跟他争执过一样,一点也不提及凤杰对他的误解,笑着,坐下对凤杰道:“你找到新工作了吗?”
凤杰摇摇头。
祥哥将钥匙递给凤杰,即使表示得很明显,他还是开口备注:“我不得不承认,少了你这个得力助手,我实在是忙不过来,如果你不介意我当时的隐瞒,请再回到店里来好吗?”
祥哥这台阶给得太漂亮,反而让凤杰更惭愧,他犹豫着该不该拿。
“是该整理自己的时候了,拿去吧!就当是帮帮我。”祥哥笑着,把钥匙塞在他手上。
“谢谢……”虽然简短,但却包含着许多的感激。
“还是朋友?”
凤杰摇摇头,祥哥有点吓到,凤杰笑笑的道:“是好哥儿们!”
搭着对方的肩膀,他们爽朗的笑了。
正要出看护中心时,凤杰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罗琼焉!她来做什么?
“看什么!”琼焉倒是先开口不友善的说着。
凤杰没理会她,她也不打算继续骂的样子,凤杰便跟她擦身定过,她还趁机白了凤杰跟祥哥一眼,忽然想起,她该不会是今天看见自己从她家出门,所以以为……
琼焉突然又背对着凤杰道:“对了,我必须提醒你,我哥哥不是玩得起的人,他对人很认真,如果你不是真心要跟他……交朋友,就请离他远一点,多积点阴德,才不会让你跟你所谓的『表弟』下地狱。”
不难听出她字句问有隐喻。凤杰想要向她解释,自己不可能会爱上台客,也没有存心要她哥哥的意思,但她已经走远。
“她是谁?”祥哥问着。
“一个……嗯……朋友的妹妹。”
祥哥用不太相信的语气:“朋友?”
“—;面走一面说吧!是下是应该开店去了?”凤杰示意要马上复职。
车程中,他便跟祥哥把遇见台客跟昨晚的事情陈述一遍。当然,对于在志龙那睡了一觉,是只字不提,反正只是睡在同一张床上而已。事实上,也只是如此,应该是如此吧……
祥哥听完马上起哄:“挖靠!凤杰,你真不是盖的耶!连台客都不能抵挡你的魅力。只是……”
凤杰斜着眼问:“只是怎样?”他肯定祥哥不会说出什么人话。
“只是,听你的叙述,你可能要改行了。”
“改什么行?”
“改当趴床的那一个啊!哈哈哈……”他戏谑地耻笑着凤杰。
“拜托喔!我哪有可能跟台客在一起啊!还有,我更不可能趴床!”
“你没听过『莫非定律』吗?越说不可能的事情,就越会发生。”
“……”凤杰心想:“我身边注定不能有正常人吗?不是台客就是恰查某,再不然,就是如祥哥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人。”
叽—;—;砰!
先是一阵紧急煞车,骤然间车子剧烈的撞击,他跟祥哥整个人都向前弹了一下。
“哇靠!撞车了……”
祥哥因为顾着嘲笑凤杰的悲惨遭遇,因而没有专心开车,现在好像是撞倒了一位机车骑士。
他们赶紧下车,凝神一看,倒在地上的竟是……罗志龙!妈呀!不会吧?这算是魔咒吗……
“好了,现在该怎么办?”祥哥下车后,第一句就是这个。
看着祥哥眉头挤在一起,双手插在胸前的困扰表情;望着倒在地上痛苦万分的倒楣台客,凤杰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当然是送医院啊!”凤杰赶紧说着。这还用问吗?
“可是,看他也没伤得很严重耶?”
祥哥这句话真是让人咋舌,倒在地上只能做点些微的挣扎,连哀嚎的力气都没有,这样叫做不严重?那是不是哪一天凤杰在餐厅的厨房被火纹身,他还会在一旁笑着说:“嘿!凤杰,你什么时候练了不怕火的金刚不坏之身?”
“他都倒在那边没力气了,还叫不严重?”凤杰用手指着地上的志龙,望着祥哥。
“没有流血啊!”祥哥蹲下来,把倒在地上的志龙翻来覆去。
难道是想看看有没有地方喷血不成?(怎么不乾脆用根树枝去戳戳看算了!)
一受到触碰,志龙的表情之痛苦,是没有办法找到一个字来形容,只能隐约感觉到,那种疼痛肯定是地狱级的。就是连旁人看了,都会替他痛的感觉。
“不要移动伤患!”凤杰赶紧阻止祥哥这愚蠢的行为。
祥哥被他大声的喝阻,赶紧退到一边去继续观察。
“好像又有点严重……”
凤杰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吗?祥哥的语气居然还带有怀疑。
“可能会有骨折或脑震荡,一定要送他去医院!”凤杰坚持,并且拿起手机准备拨119。
正在等待接通的短短数秒,凤杰的眼角余光扫到祥哥,他居然要把罗志龙给抱……不!应该是说“扛”起来,因为他想让罗志龙靠在他的肩膀上。
“不要移动伤患!”凤杰这次更大声,简直是失去理智的吼叫着。此时电话刚好接通。
任祥哥这么大块头,也被他吓着了,双手一松,志龙“砰!”的一声,又被祥哥硬生生摔回地上,这下子,想不脑震荡也难了……
“你不是说要送他去医院?”祥哥无辜的解释着。
凤杰懒得解释,用手掌先摆出停止的姿势,让祥哥不要再有任何动作,接下来迅速报了位置,请救护车支援。
在等待的期间,凤杰要求祥哥离志龙至少一公尺远以上,就站着别动。他自己则是蹲在一边,仔细看着志龙的情况。
凤杰的表情随着他的疼痛等级,也有不同程度的纠结变化。
他知道,这样其实对志龙没有任何帮助,也不能减轻志龙任何的痛苦,但是,他还是想这样子做,是关心吗?还是罪恶感的驱使?
“……”奇迹似的,志龙开口了。
不过,凤杰听不见他要说的话,只看他的嘴巴在动。他凑近了一点问:“你说什么?”
志龙又再度开口,伴着痛苦的表情,刹那间,他还是只能看着志龙的嘴巴在动而已。
於是凤杰又更靠近他一点:“你再说一次。”他把耳朵整个贴到志龙的唇边。
“……没……死吧……”这是他从志龙口中听到的。
凤杰猜他是想说“我没死吧?”之类的。
“放心,你不会死的!我已经请救护车来了,撑住!”看着志龙快昏迷了,凤杰试着用坚定的语气鼓励他。
其实,凤杰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些,只是以前在某些书上或电影情节里,当主角遇见伤患时,好像都得来上一句这话才对。
但是电影里的救护车,不是过没几秒就会来吗?怎么现在都过了好几分钟了,还是没有到?
过了好一会儿,在凤杰引颈企盼的刹那间,终欲听见了远处有救护车的鸣笛声。
“感谢老天爷!您还没玩我玩得太绝……”凤杰心里深深感慨。
祥哥留下来接受交通警察盘问,而凤杰则是随着救护车一起到医院去。
“你跟伤者的关系是?”当志龙被推进急诊室之后,医生这样问着。
“我……跟他……恩 ……”该怎么说勒?啊!有了!这样说就应该没错了:“我是肇事者的朋友!”凤杰答着。
医生用怪怪的表情看着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然后又道:“那……也就是说,您没有办法帮他填基本的资料罗?因为我们没有找到他任何的身分证明文件。”
医生拿过一叠文件放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