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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天赐美娇娘-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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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秋双站起身来,朝一脸胆怯的人伸出手,无视身後脸色铁青的人。
「你敢给我踏进来,我就赶你出许府!来人啊,还不快把她给带走。」
许老爷勃然大怒激动地跳了起来,吆喝著底下的人,不想再见著眼前令他许府蒙羞的人。收留她在许府长大,已是他格外的开恩。
每见著她一回,就会令他想起唯一的儿子不听他的劝告,硬是跟个妓女有染,败坏许府的门风。若不是念在他是死去的儿子所留下的唯一血脉,他早在她还在襁褓中,就将她丢弃在外了。
「爷爷。。。。。。」许钰凤嗫嚅地轻唤了声,美眸里有著隐忍的期盼。
「住口!我不是你爷爷,你还不够资格叫我。」
许老爷气得浑身颤抖,老脸上尽是鄙夷,轻蔑地吼道。
只见她浑身一震,娇艳的脸上有抹令人不忍的凄楚,掩面旋身就要离去。
杜秋双忙不迭地出手拉住她,柔美细致的脸上有抹怒气,水眸直视著许老爷,淡道:
「钰凤她毕竟是你的孙女,你却不肯承认她,却宁愿认我这个外人做孙女,难道就因为她的娘亲是个妓女,在你眼中她就不配吗?身份只不过是外在的形式,它比得上血缘至亲吗?连我都看得出来她很在乎你这个唯一的亲人,为什么你却不愿意试著接受她,接受流有你们许家血脉的人呢?」
「秋双你别忘了,她身上有一半的血是来自那个出身下贱的女人,这教我如何能接受一个妓女所生的人,做我们许家的人?」许老爷仍是固执己见,不肯改变他既有的想法。
「别再说了!」许钰凤脸色哀戚地狂吼,甩开杜秋双的手,朝著许敬昌低吼出多年来的怨恨:「我知道我娘的出身一直令你耿耿於怀,在爹死後,娘生下我不久,你即狠心地赶走娘,留下还是嗷嗷待哺的我。既然你这么恨我,你当年何不让娘一块儿带走我?何苦要留下我,又不愿承认我?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希望你能接受我,可以後,我再也不会抱这种傻希望了,因为你根本就不值得!你可知道我有多恨你吗?」
她狂吼出隐藏在心里多年来的恨意,便头也不回地掩面奔离,留下震愣在当场的人。
杜秋双脸色凝重,水眸泛著泪光,望著许钰凤奔离的心碎身影,只觉得一股心痛不舍盘旋在她心底,她没有想到钰凤心底累积这么多的怨恨。
「你可知道你失去了什么吗?」旋身面对著看不出表情的老人,她沉痛地道:「你失去了一个十分爱你的孙女。不过我想你也不会觉得可惜,毕竟她身上所流的血不够洁净。我原以为你只是顽固了些,但还算是个明理之人,不过想来我错了。许老爷,我想我也不够资格当你的孙女,因为我是薛府的人,是你口中认定的草莽粗野之人的妻子,不是吗?」
柔美的脸上有抹轻嘲,不再多说一句,身形一转,离开这令她心情沉重的地方。
小厅里转眼只剩下许敬昌一人,置於身侧的双拳紧握住,瞧著冷清的小厅,他在心底暗付
他没有错!
第九章
    「钰凤」
杜秋双追著前方那抹疾奔的身影,穿过弯延回廊,来到许府深处的一座院落。
见她终於停下身形,杜秋双抚著胸口微喘,水眸环视周围的景致入目所及的是一股说不出的萧条,虽然这院落保持著整洁乾净,可却见不到一名仆佣,又加上地处偏远,似乎是刻意被隔离开来,莫非这处院落就是钰凤所住的地方?
「谁教你跟来的。」许钰凤背对著她,冷冷的嗓音有著拒人於外的淡漠。
「这儿就是你住的地方?」
杜秋双柔美雅致的脸上有抹心疼,水眸瞧著这无一丝人气的地方,竟就是她所居住之处。
难以想像这么多年来,她是如何在众人轻视的眼光下熬过来的,又是怀著怎样的一颗期盼的心去接近许老爷。在遭受过一次次的羞辱,还能撑到现在,依然未改初哀。
「你跟来这儿,是想看我的笑话吗?看我在受尽那人的奚落,而你这个他所认的孙女,是想来炫耀或是嘲笑我吗?」
许钰凤倏地转身,娇艳的脸上尽是恨意,美眸如刀狠狠地朝她射去。
杜秋双被她陡变的模样给吓著,脚步不由得後退一步,无法把她原本怯弱的模样,和现在这个脸上盈满怨恨的人相连在一起。
「不是的,钰凤,我没这个意思。」
「难道不是吗?你故意叫我前去,不就是想看他如何侮辱我吗?」
已被心底的恨意给冲昏头的她,就如同受伤的野兽,不容许任何人接近她一步。尤其是眼前的她,只会更加提醒自己,是她的出现占住了她原该有的地位和那人的疼爱。
「我没有,我只是想帮你和爷爷制造相处的机会,并没有想到他会是这样的人。」
见她受伤害,她心底也自责得很。原是一番好意,哪知却会造成两人更大的隔阂,是她高估了自己的能耐。
「你马上给我离开这儿,我这儿不欢迎你!」
许钰凤手指著回廊外,娇艳的脸上除了冰冷还有更深的恨意,冷冷地下逐客令。
杜秋双见她冷漠的表情,心知再说下去也是徒劳无功,心中的歉意全化为一声轻叹:
「钰凤,你现在情绪正激动著,我改日再来。」
离去时,瞧了眼她充满怨怼的美眸,水眸微敛,掩住一抹伤痛,身形一转,如她所愿地离开。
即使已离开她所处的院落,仍感受到身後一股充满怨意的注视,令她心情苦涩地不由得加快脚步。
「少夫人你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
在房里著急地来回踱步的小绿,见著刚进房脸色阴霾的杜秋双,惊呼出声。
「我没事。」
杜秋双神情落寞地踏入房里,柔美的脸上有抹愁绪,落坐在桌旁的椅上,一迳地怔愣出神。
「少夫人,方才的事我瞧得一清二楚,我想我们还是回薛府吧。这个许老头连自个儿的孙女都能为了门户之见不肯承认,又何况是化解两府的仇恨?」
小绿在她身旁来回走著,忍不住地劝说,希望能打消她的念头。
「可我答应了师父,若是这样离开,岂不是功亏一篑?」
没错,这件事的确比她想像中还要棘手,可若是她就这样走了,师父的心愿和钰凤,又该怎么办呢?
「不行,我不能在这节骨眼离开。」
她反覆思量,若是这时离开,只怕两府的仇恨会更严重;何况她现在为了帮钰凤却反倒弄巧成拙,若这时抽身她又要如何对得起她呢。
「既然少夫人心意已决,那小绿就不再多说了。少夫人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灶房帮你端碗莲子汤褪暑。」
小绿轻叹了口气离开,她早知道要说服少夫人没那么简单。
杜秋双踏著碎步走到窗棂旁,柔美的脸上有抹沉思,眼角余光瞥到不远处有名仆人正在打扫著落叶,不由得想起钰凤那冷清的院落,水眸底不禁掠过一抹伤感。
陡然,原是若有所思的水眸却在下一刻倏地发亮,注视著那名正在打扫、脸上有两撇小胡子的仆人,唇畔扬起一抹轻笑,身形一转,往房外走去。
来到那名仆人面前,挡住他的去路,娇软的嗓音含笑:
「准山,你怎么会在这儿?」
「你认错人了。」
只见那名仆人低垂著头,手拿著扫帚正打算绕过她离开。
杜秋双冷不防地伸手撕下他脸上好笑的两撇小胡子,一道惨叫声也随之响起。
「大嫂,你要撕我的胡子也打声招呼嘛,痛死我了!」孙准山手抚著犹带痛楚的脸,低声抱怨著。
杜秋双唇边的笑痕扩大,小声轻掩住出口的笑声,低声说了句:
「谁教你不肯承认,被我认出来了就想走人。」
「大嫂,我的装扮真有那么差吗?让你一眼就看出来了。」
在瞧见她毫不客气地点头後,孙准山觉得深受打击,沮丧无力地道:
「是大哥要我带几个人混进许府暗中保护你的安全。」
话一说完,才觉得奇怪,瞧大嫂脸上无一丝惊讶之色,反倒深觉有趣,莫非。。。。。。
「这我早就猜到了。」
杜秋双的回答应证了他的猜测,反倒换成他一脸惊愕,忍不住脱口问出:
「大嫂你的意思是,你早就知道大哥会派我们来?」
「没错。以他谨慎的性子,绝不可能只让小绿一人陪我来,我早就猜到他一定会暗中派人到许府,只是我没料到他会派你来。」
若不是他都计画好了,他又怎么可能会同意让她冒险前来许府?只要是牵涉到她的安全,他绝不会容许她受到一点伤害的,这点她十分明白,也感动於心。
「大嫂你真是厉害,还真了解大哥!」
孙准山佩服得很,他早就看出这位看似柔美温婉的大嫂,有颗慧黠剔透的玲珑心。否则在除去一开始震撼於她罕见的精致柔美容颜,到相处後的认识,大哥怎会愈陷愈深,终自无法放手。
「有件事我得提醒大嫂,要小心那位许钰凤小姐,我看得出来,她很恨大嫂抢去她该有的地位。说不定就是她向许老爷下的毒。」
「不可能。钰凤很在乎她这位唯一的亲人,即使许老爷不肯认她,我相信她绝不会是下毒之人。」
杜秋双一口否绝,她相信自己的眼光,钰凤绝不会是想毒死许老爷的人。
「就算她不是,可她现在对大嫂可是怨恨得很,大嫂可得小心点。」
孙准山见她偏袒著许钰凤,心急地出声警告,就怕她太过善良,失去了防心。若是大嫂因此受到危险,那他们几个人就别想回薛府去了。
「我知道,我自个儿会小心的。准山,谢谢你们了。」
若不是为了保护她,他也不需委屈地来许府假扮仆人,供人差遣。
「别这么说,大嫂你说这话就显得见外了。无论如何,还请大嫂务必要小心。」瞧她模样似乎是不将他方才的警告放在心里,忍不住地再次提醒。
「我会的。」
她温婉一笑,认真地应允。
掌灯时分,在用过晚膳後,杜秋双即没再走出房里,埋首於她随身携带的药书。
「小绿,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先回房去睡吧。」
「是,那请少夫人早点休息。」
小绿瞧她因今早的事一整天黛眉始终深锁著,心下也忧心得很,好在等会儿少爷就会来了,她放心地离开。
杜秋双略显烦躁地合上书册,脑中尽是白日钰凤愤恨的话,无法再静得下心来。身形一起,拉开房门,迎面而来的凉风拂面,令她郁闷的心情舒坦了不少。
信步走出厢房外,仰首望著被夜幕所包围的穹苍,月圆如玉盘正高垂挂在天际的一角,散发著晕黄柔和的光芒。
瞧著这月圆,杜秋双陡然想起今夜正是十五,也是她来到汴梁城满两个月的时日。自她卷入这两府的仇恨中,竟糊涂地忘了该捎信回杜家庄报个平安。但转念一想,陈鸿知她要来这汴梁城找薛、许两府,就算惊觉她失踪,也该前来察看才是,又怎会到现在仍未见他上门,难不成他出意外了吗?
种种的揣测在心底扩散,愈想愈不安的她,决定明儿个一早即写信命人快马加鞭地带回杜家庄。
不知不觉中,她竟走到钰凤所居住的院落外,正打算离开,却见著一抹身影从房里走出,往厢房後方走去。
杜秋双在原地踌躇,理智要她赶紧离开,毕竟白日时钰凤已说得绝然,她不欢迎她踏入这院落;可这么晚了,她不睡觉,是想去哪儿?按捺不住好奇,她尾随著她消失在转角的身影而去。
小心地藏好身子,趴在墙角,这一看,水眸难掩惊讶之色。
没想到在这院落的後方竞有座人工湖泊,一旁还有棵杨柳树,在月光的照射下,湖面潋滟点点金光。依她的角度看来,仍可看出这湖泊的水虽清澈,可也极深。
水眸担忧地望著静伫在湖泊前的身影,钰凤是打算做什么,该不会是想不开吧?
就在她紧张的注目下,湖泊前的身影一动,直直地往前走去。
「钰凤不要!」
杜秋双见状,惊呼出声,连忙冲出,抱住那只差一步就落湖的身影。
许钰凤对她的出现微愣,随即用力挣扎,可杜秋双却使出全力将她拖离。
「放开我!你来这儿做什么。」
杜秋双见已远离湖泊,即松开被她抱住挣扎著的身子,心有余悸地看著前方的深湖。
「钰凤,你为何要那么傻?」
「我的死活不关你的事,我说过我这儿不欢迎你,你还来做什么?」
许钰凤恨恨地瞪了她一眼,脚步一跨,又要往那湖走去。
杜秋双连忙挡在她身前,阻止她的去路,柔美的脸上难得有抹严肃。
「死并不能解决事情,你期盼了那么多年,等了那么久的心愿,为何不能再坚持下去?我答应过你,我一定会帮你的。」
「帮我?」
刺耳带著苦楚的扬长笑声响起,在这暗夜里听来格外令人毛骨悚然。
「说的倒好听。今早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在那人的眼里根本就不承认我是他的孙女,我也不愿再奢求了。」
「别这样轻言放弃,他毕竟是你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总有一天他一定会後悔自己这样对你的。」
杜秋双一脸笃定,她相信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只是时间的早晚而已。
「不可能的,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许钰凤早已心死了,艳丽的脸上满是绝望,她很清楚她只是在安慰她而已,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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