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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嗨嗨,18岁-第12章

小说: 嗨嗨,18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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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吧,”JASON半躺在地上吃吃的笑,不知是和我说还是和他自己,“哭吧,没人看到,你不知道吗,所有人的眼睛都是瞎的,只能看到自己,看不到别人。”他哈哈的笑着,然后狠狠灌下一口酒,又狠狠的咳嗽起来。   
我模糊低头看他,只能看到他黑黑的头顶和横在阳台上的长长的腿。忽然之间世界只剩下耳畔的烟花四射的声音和自己的心跳声,他静坐着看向屋内的黑暗,我静站着看他黑黑的头颅。   
然后我低下身,抱住他。他的眼睛隐藏在黑夜里,我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看不清。唯有手指触摸到的体温才是真实的。   
那晚的夜灿烂的开满五彩缤纷的花朵,我们两个像是迷失在童话丛林里的小孩,既感到快乐,又无比忧伤。   
他吻了我,我没有拒绝。在这个无比热闹又无比寂寞的夜里,我只是一个渴望温度的可怜虫罢了。   
也许他也是。虽然他渴望的和我渴望的,并不相同。   
25   
寒假很快就过去了。   
我对阿东说我周末还是可以继续来打工,阿东并没有多说什么,算是默认了吧。JASON似笑非笑的搂住我的肩膀看着我,对我说,“随时欢迎你来找我,钥匙拿着,不用还给我。”   
我低头,说真的,我真的不舍得把钥匙交出去,至少那是一个等待不会落空的地方,不会像在“家里”那样无助,或像在学校里那般没有归属感。   
我感激JASON,不管是因为这句话,或是除夕之夜那个制造幻象的吻。至少在那一刻,我感觉温暖,仿佛被珍视,仿佛拥有紧紧相拥的幸福。   
虽然我知道他想吻的人不是我,就如同我想吻的人不是他。   
我先回了趟家。门口和房内照样积了厚厚的灰尘,我打开门的时候,有小纸条从门缝里掉下来。   
“和我联系,陈文朗要我带口信给你。阿布留。”   
纸条显然已经放置了不少时间,外缘已经变成褐色。我拿着纸条感觉茫然,不知道这算不算命运对我的愚弄。   
就如同那个一直充了满满的电却一直没有响起的手机。   
随便拿了一些换洗的衣服,我提着行李袋回到学校。校园里非常热闹,也许是因为沉寂了一个月,要在开头的几天里把热闹因子迅速充塞回这里,大家都兴奋异常。   
我刚走进校园就遇到了阿布。他远远的看到了我,但是转身往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我的心瞬时沉到谷底,然后又自嘲的笑,我竟然还敢期待,真是愚蠢。   
放下行李之后我在校园里随意的漫步。这近一月我一直过着朝夕颠倒的生活,现在看这样的白日竟有些陌生的新鲜感,白云遮日的天空阳光竟然有些刺眼,冷冷吹过的寒风也似乎有了形状般更凌厉了几分。   
原来躲在黑暗里我的感觉也钝化了不少。   
身后忽然一阵脚步声,然后就有个人一把抓住我的手拉着我往前跑。他只是往前跑,也不回头看我,黑黑的软软的头发飘扬起来,像一面黑色的旗帜,抓住我的眼球。   
他是笃定了我不会拒绝吧。只是抓着我的手抓的那么紧,似乎有隐隐的怒气。他生气?为什么生气呢?是因为我没有照他的话和阿布联系,还是我没有去医院看他照顾他,还是我害他生病住院?   
我任他把我拖进他的学生会办公室,意识集中在他抓握着我的手上,那么紧,甚至让我微微的发疼,却让我感觉自己的存在。   
我想我大概笑了吧,因为陈文朗一回头便对我怒气冲冲的喊,“你还笑,你也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一个寒假跑去哪里了?为什么都找不到你?”   
怎么会找不到我?只要一个电话就可以了啊,怎么会找不到我呢?我心里想着,嘴却不受控制的咧的更大,像吃了笑药,像被点了笑穴。   
可惜不能笑出声来,不知道谁顺便把我的哑穴也点上了。   
陈文朗大概看我的样子有些怪异,静下来放松手上的力量,另一手扶住我的肩膀,低声问我,“你怎么了?陈醉,你怪怪的,怎么了?”   
我退开一步,甩了甩被握疼的手,摇头。   
他上前一步,双手放在我的肩头,双眼紧紧直视我的眼睛,“陈醉,说话!”   
我摇头,哑声道,“不知道说什么?”   
“你为什么不和阿布联系?”   
“我没回家,我没看到他留的纸条。”   
“你没回家去哪里了?阿布找了你好几趟,你过年的时候都不在吗?”   
我苦涩的笑,“我去打工了,过年,对我来说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不是吗?”   
他愣住,忽然静默下来,眼神牢牢的盯住我,不给我丝毫放松的机会。我只好转头,躲开他直视的坚定的眼神。   
从裤兜里拿出那个手机,我递给他,这个东西我拿着,只是徒增烦恼。我有时候太恨它的时候想把它砸了扔了,最终却还是拿着它回到学校,现在,应该是物归原主吧。   
陈文朗看了半晌,忽然开口,“你等我的电话了,是吗?”虽然是问句,可是却用肯定的语气。   
我没回答他,只是固执的递着手机,也不想看他。   
他忽然轻轻笑了一下,然后把我一把拥入了怀里。   
“我妈把我的手机连同你的这个号码都停了,我没有办法和你联系,你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找也找不到你,这一个月我都恨不得昏过去算了,常常拖着阿布漫无目的的找你,呵呵,他的这个寒假可是陪着我辛苦了好一阵子。”他在我耳边轻声解释。   
停机?我的脑袋瞬间短路,我怎么不知道我的手机停机了?那我还每天充电,每天眼巴巴等着它响起来?   
忽然想起那个除夕之夜的吻,我觉得我的体温倏忽下降,心脏像要结冰似的难以跳动,随着血液的凝滞,一下一下的绞痛。   
怎么会是这样?   
26   
怎么会是这样,我发愣,陈文朗推了下我的肩膀,我抬头,看到他有些疑惑和不安的眼神。   
“陈醉,你不会是在生气吧,那个时候我来不及和你说我妈就把我打包送去我在南京的舅舅家了,我真没想到她会把我和你的手机都停了。你假期不在家,阿布也找不到你,这不,刚才他一看到你就赶紧和我来说了。”他低下头凑近我的脸,“陈醉,你别这样不声不响的好不好,你寒假去哪里打工了?你过得开心吗?”   
我抬眼看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问题。他看我只是愣愣看着他,忽然笑了。   
“陈醉,你这个样子好可爱,”他伸手拨了拨我的头发,忽然一把把我拥进他的怀里,喃喃的道,“小醉,我好想你!”   
我被他抱着,心里却苦苦的,不知道为什么记忆力会那么好,该忘的忘不掉。   
“你的身体好了吗?”我在他肩头开口问,既没有推开他,也没有抱紧他。   
“早就好了,本来就没什么事情,是我妈大惊小怪啦。”   
“…那天,为什么一直等我呢?”   
“想见你!”他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抬起头看着我,“为了给你那个惊喜我憋了好一阵子,所以就想着一定要见到你,一定要看见你高兴的样子,一定要看到你的笑,所以就一直等一直等,没想到就等的睡着了。”他脸上挂着温柔的笑,仿佛那样一夜不过就是跑了个一千米那样简单的事情。   
“对不起。”我开口,有太多的对ㄟ_我都无从说起。   
“别傻了,是我自己太高估自己,我对你的了解也不够多,所以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他嘻嘻一笑,“现在可以抱我一下了吧。”   
我抬手,轻轻抱住他。他也轻轻拥住我,一手抬起我的下巴。我知道他要吻我了,张嘴,任他肆意驱入,那火热的濡湿的感觉,灵活的舌瞬间抓住我躯体敏锐的感觉神经,让我的身体发颤。   
好久没有品尝的甜美,以为这辈子便已无望的温暖,引发被压抑了一个多月的热情,忽然渴望痛,渴望皮肤与皮肤直接相触的那种感觉来证明这温暖的真实存在。   
我热烈的响应他,用我生涩的舌和胡乱的手,这似乎是此刻我唯一可以做的事情。他拥我更紧,身体慢慢绷紧,呼吸愈加的火热急促,吻更加的深入,空气里只有我们粗重的急喘声。我觉得头晕晕的,身体内部有股热流四处乱窜,渴望着迸发和宣泄。   
我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游移到他的身体下方,毫不犹豫的,我隔着裤子抚摸他欲望的形状,他的身体微微的颤抖起来,喉间放出一声模糊的呻吟,那处愈加的坚硬和火热。他的双手放松,只是微微的抓住我的肩头,眼睛眯着,脸上是痛苦和愉悦交杂的矛盾表情。   
我慢慢的推着他倒在沙发上,紧压着他,扯开他的皮带,我微凉的手毫不犹豫的探入抓住他的火热。他在那一瞬间颤抖,眼睛睁开了一下,清明了一瞬间,又微眯起来。   
我另一手掀起他的上衣,脑袋在他的胸口胡乱的吮吸,一边抚摸他腰部的敏感地带,手中的火热激昂着,像有自己的意识般跳动。我觉得自己也像是被充满了气体的车胎,再也无法忍耐。   
手忙脚乱的扯开自己的裤子,我把自己的欲望重重的压在他身上,身体因为终于如愿以偿的碰触到他的而欣喜的叫嚣,我不能控制的摩擦着他,我们的欲望相互撞击,尖锐的快感瞬间而至。   
这样的狼狈,两个惨绿少年,气喘吁吁的趴在一起,下半身半褪着裤子互相纠缠在一起,体液湿漉漉的喷发在各自的下体和腹部,像偷情般仓促而激烈的性爱。   
他忽然低低的笑出来,手与我的抓握,脑袋抵上我的额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眼神里尽是笑意。   
“小醉,我真高兴,原来你也是想我的!”他低头轻吻我,一下一下,像是蝴蝶在花间嘬引甜蜜的花蜜,“小醉,我很想你,真的,很想抱你,很想…,不过,现在这样真的出乎我的意料。”他忍不住又笑,“小醉,我好喜欢这样热情的你,以前总是忍不住担心自己是不是一厢情愿,你是不是只因为好奇而接受我,现在我不用担心了。”他又呵呵的傻笑,稍稍恢复力气的手脚紧紧缠上陈醉。   
“我喜欢你,小醉,我爱你!”   
我静静的躺在他的胸口,没有说话。   
27   
新学期开始的很顺利。作为在高中的最后一个学期,也作为在这个学校的最后一个学期,学校提供了非常好的设施和教学资源给学生们做最好的备考准备,虽然,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真正使用。学校的原则就是你要学就给你最好的,从设施到教师,无一不是最顶尖的,即使只是为你一人服务。不想学,决不勉强,毕竟高校的选择余地也不小,不必担心没地方读书。   
陈文朗每天接受他的“个别、专门”教育,我被抓了作陪,倒也慢慢的捡回那些扔掉一年的学业。   
最近,陈文朗问的最多的就是,将来去做什么?   
将来去做什么?好难的问题。以前是没有想过,现在则是完全想不出来。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几乎不做任何思考,现在让我思量将来,似乎比完成一道奥林匹克数学题还难──完全无从下手。   
我能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   
我适合做什么?   
我希望成为一个怎样的人?   
我希望拥有一个怎样的人生?   
不知道。   
父母曾经对我有什么希望吗?记忆里,父母希望的恐怕只是我少给他们惹点麻烦,乖乖的不让他们心烦就够了,这似乎不能成为人生理想吧。   
我喜欢什么?滑板,这可以成为职业吗?敲鼓,那是宣泄,我哪有真正学过,何况学会了又能做什么?在阿东的酒吧里给他招徕顾客吗?我恐怕还没这资格。   
真麻烦!   
我很想把头埋在枕头堆里睡死算了,陈文朗却不允许。他自己在一边忙活还不够,硬要拖上我,真不人道。   
这几日他迷上了我的照片。元旦那晚用我的照片做的“特别节目”被他刻录在了一张光盘上,他总是一有空就不厌其烦的看,像看什么有趣的节目,顺便对我在照片里的样子评头论足。   
说真的,从电视屏幕上看到自己的样子实在很怪。我很少拍照,怎么看自己怎么觉得那屏幕上的人显得陌生。偏偏陈文朗还喜欢抓着我和他一起看,真是可恶。   
于是某一天下午,我带着那张光盘偷偷离开了学校,准备找个地方把它永久性的销毁。阳春三月的风微凉,吹的人几欲迷醉,开学之后一直和陈文朗在一起几乎形影不离,这会儿一个人,倒像是被放飞的小鸟般,感觉新鲜和自在。   
趁着有时间便去往阿东的“酒岸”,当初对阿东说要继续去帮他的忙后来却一直没有出现,也该去当面道个歉,那一个月大家熟悉了好多,心理上便把他们当是亲人般感觉亲切。   
心里隐隐的希望不会遇到JASON,其实那个吻本来就不算什么,不过是互相安慰罢了,奇怪那时刚发生以后一点都不觉得怎样,现在时间过去很久却反而不能面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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