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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再生者-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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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光前世——生死始末(主线分枝)
    宁海市,公安局,三楼。
可以容纳50人的大会议厅此刻座无虚席,不协调的却是烟雾之中弥漫着一片死寂,只有沉重的呼吸与偶尔响起点烟时的打火声,楼下街道车水马龙的喧哗不时透过隔音窗,小声的骚扰着在座者已经颓废的神经,还是沉默,烟雾愈重了。
一阵有节奏的敲击声,让几个沉不住气和快睡着的干警如受惊的兔子似的,从椅子上条件反射的站起后直挺挺的立正,看着长条桌顶端仍在用手指敲击着桌面的局长。
这一阵喧哗终于打乱了局长的思路,他皱下眉,随即舒展开,抬起手做了个坐下的手势后又轻轻的敲打着桌面,只是节奏愈加缓慢……
那几位干警在得到局长的指示后不约而同的放松脸部肌肉,小心翼翼的把身后东歪西倒的椅子扶好,轻舒一口气后坐下。
过程不尽相同,内心转的念头却相同:“侥幸!还好转生石上这具干尸案是两年前的悬案,又实在是太离谱了,连号称半神的队长找了两年都找不到一点点蛛丝马迹。何况我们!
他们又想:“还好今天又是开这案子的研究会,如果是其他案子,今天的行为不被这个和队长一样暴躁的局长抓出来做典型,全局通报才怪,”想归想,却仍旧没有一个人敢在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相反,心情愈加沉重,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转向坐在局长右手边,历年来都是宁海干警心目中绝对半神的刑侦队长。
敲击声终于停了,接着一声“散会”从这只手的主人口中说出,几乎所有人都悄悄叹了口气,如释重负的站起来,只有一个面无表情的人例外,从那声“散会”后就如石化了似的坐在那一动不动。
而其它人,根本连看都不敢再看那个人,匆匆收拾好自己的文件夹等办公用品,鱼贯而出。随着走在最后一个的那个干警识趣的带上门,整个会议厅就只有相邻而坐的一座不是石雕的队长和局长了。
窗外能透进房间内的光源越来越少,会议厅越来越暗,直至漆黑一片……不,还有两个光点,看那大小,应该是点着的香烟。从那两颗光点的切面来看,两个人一直没有移动过角度与位置。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上响了两下敲门声,两个光点似乎微微一颤,又似乎没有。
门外敲门的人大概是因为没听见里面的人让他进去,就没了声音,也没人进来。
过了会,有个声音隔着门大声喊:“队长,嫂子打电话说,今天是她生日,让你没什么重要的事就快点回去”。这句话一说完,一颗光点就象流星一样划过引力陨落。
好一会之后,一声沉重的叹息打破了寂静,接着是移动椅子声,走路声,随着一声清脆的“喀哒”声,会议室大放光明。
局长走到仍坐在椅子上的刑侦队长身后,用力拍了下他的肩头说:“这件干尸案就到此为止吧,那些专家也说没法解释这现象了,你何必再执着。我知道,在你的纪录里,没有你破不了的案。我也知道,你还是死者生前未成名时不多的知音之一。这些我都知道……
但是,转身石这个案子真的是太离奇了,事实也摆在那里了,根本不是他杀,也不是自杀,是科学所无法解释的奇异现象之后,死者就成了那样。
“再说,也过去这么久了,为什么你还不放下。”说到这,局长将叼在嘴上的烟头夹下,用力将手中的烟头按熄在满是烟头的烟灰缸里,腾出双手放在刑侦队长的肩头,语重心长的说:“我和你共事不是一天两天了,有些话在整个宁海市干警察的这行里,恐怕也只有我一个人敢说了。”
“这案子都到今天了,我也不得不说了。我也说了,我和你共事到成为朋友,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知道你的为人,绝对不是为了什么名头之类的,只是你对破案的执着和对律法公平的原则才会到了今天还放不下这案子。
可是,不知道的人会怎么想,你看看,这么多同事今天在会议厅又从早上一上班就陪你研究到了傍晚下班时间,如果有所突破还好,可是你也看到了,这两年来一没有任务你就嚷嚷着开会,却没有一次有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你难道还不觉的,只为了一个人的执着和原则,这么做得不偿失吗?”
局长笑了笑说:“是不是也应该考虑下适当的放松下自己的原则啊。你知道不知道下面的人对这案子的进展怎么看,怎么说吗?今天我就和你打开天窗说亮话。”说着他沉下脸说:“ 警龄老点的,跟你久的,熟知你脾气的还好,就当开这案子的会是来抽烟,是来养神的,这些人里面包括我在内。 可没跟你相处久的,不了解你脾气的,说你摆谱,说你虚荣,说你……”说到这,一直低着头抽烟的队长抬起头用涣散的眼神懒懒的对上了局长的眼睛,目光中满是软弱请求之意。
局长转过头,不去看他,继续说:“唉!不是我说你啊,今天可是你老婆生日,如果是其他的案子我也不好说什么。可是,你竟然还是为了这个已经撤案的悬案和我磨在局子里,你觉的对你老婆说的过去吗。好了,我现在说句实在话,这案子就到这,以后谁也不许再提了,你先回去陪你老婆吧”说完就拿了个杯子向饮水机走去。
冲了杯水转过身就看见队长还坐在那,根本一动未动,局长不由的在嘴角上挂上苦笑。将刚倒满的水杯放在桌上,也不管队长愿意不愿意,拉起他就向门外走去,边走边说:“好久没去你家打秋风了,今儿你老婆生日,肯定好吃的菜做了不少,我胃不好,要吃就趁热吃。我们现在赶回去应该还是热呼的,走……”
终于把队长拉倒了楼下的警车旁,推上车后,局长说要打个电话把老婆孩子也叫上,要吃就吃大头。装模作样的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后,又说他老婆说已经在家做好饭了,今天就算了,说完又提醒他后排有他和局里的同事为他老婆准备的小礼物后,就走向他的专车,在马达的噗噗声中扬长而去。
刑侦队长看着早已跑没影的局长专车,又转头看了眼后排座位的蛋糕和鲜花,愣了一会后,摇了摇头伏低身子拉上副驾驶座的车门,发动了车子……
他掏出钥匙,看了看手中的礼物却不自然的叹了口气,还没把钥匙插进锁孔,门就开了,门后是妻子的笑脸。
他尴尬的提起蛋糕和鲜花冲妻子笑了笑,说:“老婆,我回来了”她看了眼他手上的礼物,抿着嘴笑了下,略为不满的说:“你还知道回来啊,还杵在那干什么,还不快进来,”
他连忙“哦”了声走进家门。她又看了礼物一眼,接着白了他一眼,说:“好了,自己去客厅坐着,把花插到瓶子里,要加点水哦,我再弄两个菜就可以吃了”说完就从他手上接过蛋糕向厨房走去。
他嘿嘿笑了下,走进家里,带上门,脱下鞋子……。
看着妻子把一桌狼藉的碗筷收进厨房,他掏出根香烟点上,向椅子后背一靠,就眯起眼睛一副很是享受的样子,吞云吐雾起来。
他看见妻子从厨房走出到客厅了,连忙将身体做直,笑着看着妻子,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说:“打火机给我”
他问也不问不抽烟的她要打火机干什么,连忙掏出打火机双手奉上,这付小模样,如果被宁海市任何一个戴着眼镜的干警看见,不跌破眼镜才怪。
她却没感觉自己有这样的殊荣,只是接过丈夫的打火机就向厨房走去。
不一会,客厅象是停电似的,所有的灯都黑了,她端着点上蜡烛的蛋糕走进客厅,他也在这时候乖巧的用五音不全的嗓子唱起了“生日快乐”。
她妻子笑着放下蛋糕,坐在椅子上许了个愿,两人一起对着吹熄了蜡烛……
他紧了紧搂着妻子的胳膊说:“老婆,有件事我要对你说”
她笑了笑,从被子里伸出手,轻轻拍着丈夫满是胡碴的脸说:“不要说了,我都知道,蛋糕和鲜花都是你同事帮你准备好的,你根本就没记着我的生日,对不!亏你还是我丈夫,还没你同事和你儿子关心我,儿子今天都从外国打越洋电话祝我生日快乐,就这些话说了半小时,你呢,回来了就一句“我回来了”就什么话都没有了,然后坐着等吃,也不知道去厨房帮下忙,端下菜什么的。我叫你等吃你就真的坐在客厅等吃了”
说着换了下声调,学着丈夫的语气说:“对不起了,老婆,这些年辛苦你了,明年我一定会记着你的生日,买个大大的蛋糕给你。”说到这,她抬头瞪着一脸无辜的丈夫的眼睛说:“你啊,你那次不是这样说,还有,每次点蛋糕,然后从厨房送到桌上,那次不是我。
我有时候都犯迷糊了,到底是我生日还是你生日。还有……”话没说出,就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身体也被另一只手更紧的搂住,她笑了笑,将身子贴的更紧……
她突然从他怀里扭出身体,看着他说:“老公啊,你知道我刚才许的是什么愿吗?”他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就什么也不说了。
她甚是不满的说:“那你问啊”
他裂开嘴笑着说:“你许了什么愿,想要什么,说给我听,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会为你做到”
她的脸色变了下,又恢复到正常,笑了,却笑的很无奈,懒懒的低下头说:“就算你做的到,你也不会答应我的,就算还有人不知道你倔起来的牛脾气,难道我还会不知道吗。算了,当我没说。”
听妻子这么说,他急了,放松搂着妻子的手,在床上一撑,坐了起来,靠在床靠上表情认真的说:“这是你的愿望,你不说就怎么知道我做不到啊。你想想,平时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你那次说什么我那次没听什么,你叫我做什么就做什么,除非你没叫我做或者我忘了。如果说了,我那次没听,那次没做到啊!局里的人背着我说你是我的太上皇呢!
更何况今天还是你生日。好,我先答应你,不管你的愿望是什么,我做不到也会去试下,可以吗,来,笑一个给老公看下”
他才一说完,她就已经抬头笑了,神情甚是得意的对他说:“那我要你别在为了那件干尸案浪费精力了,让你的同事以后可以不在为这个案子,没任务时可以安心的坐在办公室喝杯茶,不用再担心你又嚷嚷着开会,好吗……”
她还没说完,他的脸就早已沉下来了,黑着张脸也不说话,看都不去看妻子一眼,就瞪着眼前的墙壁。
看她这付模样,她也板起了脸,坐起来,转过脸冷冷的说:“是,我承认,是你的那些同事在我耳朵边吹的风,从来一年半前就已经吹起了,我每次都对他们说那是你的工作,你有你的主见,我说不上话而回绝了,其它的我就不说了。
说着她轻轻叹口气看着她丈夫说:“我只问你,我什么时候干涉过你的工作,全年三百六十五天为了工作你在家的时间有几天,我说过什么没有,真正板起脸怪过你没有。
结婚到现在,儿子都在外念大学了,这么多年了,我对你有过什么特殊要求没有,刚刚还说什么都答应我,转眼就板起了脸,现在就我和你,你黑着张脸给谁看呢?”说着猛的躺在床上,把被子一拉,蒙住脸就睡觉。
过了会,一只手隔着被子轻轻推了她一下,她知道是他,动也不动,好似睡着了似的。过了会,又推了下,她还是不理睬,他终于意识到她可能真的对他生气了,连忙趴下身子,隔着被子对着妻子耳朵所在的地方说:“老婆,别生气,你不知道这案子……”
这话还没说完,她就推开被子坐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趴在被子上看上去似乎还和自己差不多高的丈夫,面无表情的说:“我不知道!就算我本来不知道,这两年我听到的对你的抱怨,都可以组成这个破案子和张子光这个人的生死始末了”
说到这,她缓了缓语气,温柔的看着耸拉着脑袋的丈夫说:“竟然话说开了,我今天就和你好好讨论下这案子,看看我知不知道!你现在就听着,什么都别说,等我说完。
先从那说起,恩,我先从死者张子光说起……
他于一九八三年六月八日出生于宁海市屏山县医院,他是张家直系小一辈唯一的男子,也是家中长子,出生后就在屏山县邮电局成长到九岁那年,他奶奶病死,邮电局又因重组,他整个张家便全部搬至正好于那年建好的新家。
不知道为什么,没过多久他就成了不良少年……
这些大部分人都知道的我就不说了,就从他死前那几年缀学踏入社会说起,他也算是个另类吧,短短两年半时间,只有一份美容院类似于“托儿”那欺骗性质,在大街上短时间内靠口才取得女性信任,然后用骗说免费测试皮肤和赠送小礼物等等手段,带到美容院消费的工作对上他好色的性子。但他还是做了半年爬到区域负责经理这个位置后一个月,领了工资不告而别之外,其他工作平均一个月一份工作,不是他炒老板鱿鱼,就是老板吵他鱿鱼。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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