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死了吗-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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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里的孤灯唯有气息尚存!
在惠生看来,工作最大的痛苦莫过于倒班!四班三运转,先上两个中班;再上两个夜班;再上两个早班;最后休息两天,如此循环反复。没完没了的颠倒运转中,惠生尝尽了生物钟被打乱的苦头。每当夜班回来,他总是倒床便睡。然而每次醒来总是发现天黑蒙蒙的,惠生以为天快亮了,心想再睡一会儿。但是没想到,当再次醒来,夜幕降临,眼前是一盏盏昏暗的灯。于是惠生挣扎着爬起,到“美食街”吃点东西,浑浑噩中不知不觉混到12点,又该上班了。于是骑上自行车,沿着贝壳大道,抓着冰冷的扶手,一路吹着冰冷的风到工厂。在没完没了的倒班中,惠生也许最记得的便是贝壳路上和他一样浑浑噩噩的灯光了!而下面的文字,正是惠生从那些路灯上读来的:
贝壳之光
一觉醒来
贝壳大道已华灯初上
而我竟记不起自已是否吃过午饭
暮霭沉沉
透进屋内几丝灰蒙蒙的光
而我又要开始新一天的工作
夜色茫茫
久不见灿烂阳光
沿道螺行
逶迤旖旎
伴着我的唯有清冷的贝壳之光
也不知是上天故意安排,还是公司本就打算这样训练员工。六个月后,惠生换到了另一个班组上白班。
换到白班后,惠生对冬天的感觉突然变了,他甚至爱上了暖暖的冬阳。在空旷静寂的山野里,当冬阳照在惠生脸上的时候,他忍不住在枯草地上滚了一圈。回到社区,吃过饭后,惠生突然觉得无聊。去上网吧,惠生想。虽然那网吧又贵又破,服务还差,但此处仅此一家,老板那得意的脸,惠生每每能从上面读出一句话:爱上就上,不上拉倒。
惠生一打开QQ,就有一个头像在闪,是姳娍给惠生留言了:
“弟弟,我也很想你!”
“弟弟,你还好吗?”
“姐,看到你的留言,好开心呀!好想见到你!”惠生回了一条留言
“弟弟,你在线上!”
“是呀,姐!你也在?!”
“好想见到你呀!”惠生又说。
“我出来了。”
“出来?”
“我已经离开家三天了。”
“你在哪儿?为什么?怎么啦?你还好吗?”
“我现在在芜湖,我去你那里来吧!”
“好哇!什么时候过来?”
“明天。”
“明天!不过明天我要上班,没法去接你。”
“我自己过来就好了。”
“那你坐大约三小时火车到壳国,然后在壳国火车站坐汽车到壳国水泥厂吧!路上小心哟。”
“到了打我电话。”
“好的!”
第二天,惠生整天都只在做一件事-等姳娍的电话。寒冷的早晨在期待中度过;冬阳和煦的中午在焦急中度过;而黄昏时分惠生开始担忧起来。“姳娍没出事吧?”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孙燕姿的《橄榄树》终于来叫惠生接手机了。
“我到了。”
“怎么找你?”
“最高那个就是。”
正如最开始所说,姳娍的到来,给惠生的生活擦出了流星般的火花。但的确是流星般的火花,就在那一夜,深夜里惠生给姳娍说再见的时候,她一定感觉到了他眼里的怅惘!
就像一颗石子掉进水里一样,在一阵浪花之后,很快归于平静。没多久惠生又厌倦了白班的日子。他又开始想要摆脱窘境。“等到春暖花开,便是草长鹰飞的日子!”惠生心想。
但是惠生又一次失算,也不知是天意,还是公司早有安排。这天,惠生一到班组,劳资员就对他说:
“你要调走了,好好哟!”
“调走?”
“你还不知道?”
“不知道。”
虽然很想知道,但惠生根深蒂固的不爱张扬的个性,使他最终还是没问自己被调哪儿去了。 “该来的总会来。”惠生总是这样想。
接下来的两天,惠生在领导的指示下,办了调动手续。至到办调动手续,惠生才发现,原来厂里面的条条款款还真多,要签齐那张纸上的领导名字还真不容易。
第四章 一种得不到的男女情感叫爱情
惠生开始并不知道要被调去哪里,但是他还是积极的去办各种手续。他心里只是想,如果被调到林阳之类鸟不拉屎的地方的话,就直接走人吧。一颗红心两手准备,一手准备办调动手续;一手准备跳槽物资。惠生到市里买了一套衣服,换了根脚带,买了双鞋子,全身上下焕然一新。
等手续办好,惠生终于知道被调到集团总部了。于是,星期一惠生收拾好行李出发了。虽然惠生曾组织过联名上书,但走的时候却一个同志都没见到。看来工作虽然无聊,但是每个人还是在沿着公司铺好的路在往前走啊!当惠生把心爱的自行车扛上车顶的时候,他看见了社区尽头的贝壳宾馆;看见了自己曾在里面“受苦受难”的工厂,那高耸的预热器是多么壮丽巍峨呀!看见了远处曾陪着他一起静听风雨,共享阳光的群山。惠生心中顿时一片感慨,之前是多么痛恨这个封闭的山村呀,而此时竟百感交集,情不自禁地吟诵起徐志摩的诗来。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还记得惠生初到壳国时,他的脸就像天色一样越来越阴沉。而今惠生千回百转出深山,但他却没有半点激动,而是有点惆怅,有些茫然。前方,不知道又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拿着调令,走进贝壳大厦,惠生好不容易找到了集团总部人事部。惠生交了调令,他们又给他换了一张纸片,然后叫他到白马办公楼装备部找一个叫房弋的人。拿着纸片,惠生又赶去白马。
“TMD真比当初地下党还惨,找了一路的大爷,马不停蹄的赶!又不是我要调动,竟然都不接送一下!”惠生突然觉得自己在被人捉弄。
终于找到了房弋,然后她叫惠生去旁边贝壳招待所先把行礼放好,明天再来上班。
“哦,原来我调到装备部啦,但是还要自己到招待所住下!”
招待所服务小姐翻了一下住宿登记簿,然后把惠生插进了一间已有一个人住的房间。
“原来这上面竟是职工宿舍,不过318这个数字还不错。”惠生一边想着,一边走上楼。
第二天,惠生又去找房弋了。但是惠生还没开口,房弋就叫他到隔壁搬柜子。
“My god! 我不会换成搬柜工了吧!”惠生想。
隔壁房间里空荡荡的,有四个男人在搬柜子,他们都穿着西装。
“看样子,我的工作换成高级搬运工了,真后悔没穿西装来!”
搬完柜子,那帮人就走出去了。最后一人在门口回头对惠生说:
“走,我们一起过去。”
一行人爬上三楼,走进一间会议室。会议室里已经坐有四个女人和一个戴眼境穿西装的结实男人。惠生和同行的四个男人找位置坐了下来。
“现在大家都到齐了,宣读一下集团文件。因筹建8000吨项目,集团批准成立8000吨项目办公室。。。。。。”
“原来我被调来建8000吨生产线啦,不知道那生产线要建在哪里?”但惠生只是想,并不准备问人。
接下来的日子,便开始工作了。让人疑惑的是,办公室并不是那天搬柜子的地方,而是在招待所里。招待所一楼南侧有一个会议室,而那里便是8000吨项目办公室中的一个。会议室里堆放着几十箱资料,而接下来的工作便是复印、整理、翻译并输入资料到电脑中。不过奇怪的是办公室目前一台电脑都没有。
8000吨项目办公室共有九个人,但似乎没有一个头,因为自从那结实男人宣读完文件后,就再也没见到。不过奇怪的是,除惠生外每个人似乎都有事做。于是惠生自觉加入了整理纸本资料的队伍。蹲在地上翻箱倒柜的工作似乎比在工厂上班更痛苦,不过幸好会议室里还有地毯,于是大家都坐在地上整理资料。如果你看到这样的情景不知道会有什么想法,整个会议室里,文档资料摆了一地。这还没完,桌上还放了一些整理出来的资料。几个人坐在地上,而哗啦啦的翻动纸页的声音便是这寂静里唯一的旋律。突然听到一个不一样的声音,是王红进来了。她是一个刚看过《谁动了我的奶酪》心情略有好转的女士。不过她人缘很好,办公室里每个人都亲切的叫她红姐。
“郭总!”红姐像给老熟人招呼似的叫道。惠生还没来得及看来人长什么样子,便看到一个秃顶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第二天,当惠生走进办公室时,发现里面多了六张电脑桌。每张电脑桌上各放着一台电脑。有两个人正在折腾那些电脑。
“哦!有电脑用了!”惠生一看到电脑就兴奋。惠生走近那两个正在折腾电脑的家伙,发现原来他们在装机和联网。
电脑是联想牌的,虽是品牌机,但看样子配置不怎么样。15寸一般显示器,至于CPU、内存、硬盘配置惠生现在还没有机会去看。惠生只是注意到,他们给每台机子都装上了诺顿。
“唉,牌子大一点儿的公司,杀毒软件都用诺顿!”惠生并不喜欢诺顿,他听到它的名字,就感觉它笨笨的。那家伙就像相扑改行当守门员,张着一张大网呆在球门外,球到网上也不知道踢一脚。反正它是一个块头大,但动作迟缓的家伙。
项目资料整理进入新一阶断,现在要做的事是把整理出来的资料复印存档和输入电脑。这可不是件轻松的事,惠生和另一个同事轮流复印资料。他们把资料一箱箱抬到旁边的办公楼四楼,然后轮流站到复印机前复印。
这样子一天折腾下来,惠生感觉腿都不是自己的了,躺在床上只觉得大腿被什么压着似的,动弹不得。
资料复印了两天,终于印完了。下一步便是开始将资料输入到电脑中。
只要能摸着键盘,有台电脑,曾是惠生的职业向往。这下如愿以偿可以做个“打字员”了。然而键盘还没摸热,便有个同事来找惠生。惠生回头一看,原来是办公室里个子最小的那个同事。这人身材矮小,其貌不扬。但是后来却成为了公司里广泛议论的对象,而他的外号也多得不计其数。
“惠生,帮我翻译一下这个资料。”
惠生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还是接过那几张纸。
§;3。1。。。。。。
。。。。。。
这几张纸看样子是什么手册里的一部分。惠生没有想太多,就开始翻译起来。
之后的日子里,那矮个同事时不时来找惠生帮他翻译资料。惠生开始觉得有点不耐烦了。工作之余,红姐对惠生说:“下次他叫你翻译就不要理他!”
“小吴,整天去揽活干,自己干不完还分给别人。”另一个女同事说。
这个女同事叫余平,虽然已经三十多岁,但是长得矮小可爱,最好玩的是想法就像小孩子,似乎心理年龄只有五六岁。
“这像什么?。。。。。。”一个高个子戴眼镜的男同事说。
这是一位英俊的年轻爸爸,他叫黄建行。只要你看他一眼,那飘逸的偏分头和下巴上浅浅的胡子便会烙在你的脑海里。
“锅贴!呵呵!”余平笑着说。
“就是锅贴!揽一大堆事,做不完就分给我们,挣表现。”脸胖嘟嘟的男同事说。
胖胖属于青年一代,看样子应该就是惠生上一届的大学毕业生。他的脸上总是挂着微笑,所以一看就觉得蛮可爱的。
“这小吴也真是的!”又一个女同事加入了谈话。
这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妹妹,还记得惠生参加第一次8000吨办公室会议时就坐在她旁边,惠生那里不时偷看她。至今他还清楚记得她经常性的小动作-抿起小嘴,好像每人都欠她五斗米似的。
“吴禾,不知道怎么会事,一天到晚乱窜!”穿西装打领带的男同事说。
这位也是很有意思的,难怪他老爸给他取名叫大俊。每天都穿西装打领带,一丝不苟,怎么会不俊呢!
“吴禾就是这样子。”最后一位女同事发话了。她的普通话,听起来很奇怪。要是你只是听到她的声音,一定会认为那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在说话。
惠生没有说话,他向来不参加大讨论。其实他自小就很封闭,不过这样也正好培养出了他的另一面-善于倾听。于是通过他们的谈论,惠生了解到:那个漂亮妹妹其实已经是六岁孩子的妈妈,她叫叶华。叶华、余平还有吴禾,三人都来自铜陵分公司,他们都参与过铜陵一线建设。也许是基于他们的建线经验和良好的英语学平,所以他们就被调来建生产线了。
8000办主要有三帮人:壳国帮、铜陵帮、白马帮。壳国帮有四个人:惠生、王明、黄建行和王红;铜陵帮有三个人:叶华、余平和吴禾;白马帮有二个人:何大俊和刘明晖。
相信你一下子就看出了我们这8000办,似乎没有领导,因为那个给他们宣读文件的从不管事;似乎也没有明确目标,就像在坐茶馆,一大帮人围在一起说长道短。在这样松散的管理下,惠生每天还是不断的整理着资料,不过他最大的兴趣还是在计算机,所以时常偷偷折腾折腾操作系统,也时常拨163上网。而一部分人,如黄建行却研究起资料来。但是另外一个人最为特别,他就是前面提到的“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