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怜心-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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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丁剑飞看了兀自对他凶恶的灵弄儿一眼,心蓦地往下沉。她要到何时才会明了他的心?他暗叹一声,若她其懂了,会接受?还是会耻笑他的不知好歹?思及此,丁剑飞的心又沉得更深了。
“喂!你怎么啦?怎么都不说话?”灵弄儿见他好半天一句话都不说,关心地问道。
收拾起落寞的心,丁剑飞换上嘻哈的笑脸,“有你在,哪有我开口的份儿?”
灵年儿一听,适才的关心荡然无存,有的只是被他言辞挑起的怒气,她一手擦腰,一手戳着他的胸口,“你的意思是我话很多、很罗唆、很讨人厌?”
她茶壶状的质问,逼得丁剑飞双手齐摇,迭声道:“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她还是不放松地直逼问。
退到无路可退,丁剑飞背抵着墙,硬是掰出话来,“是……是你声儿好听,所以我不想打断。”
自己的声音会好听?灵弄儿停下手,挑眉瞪他,“骗鬼啊?我的声儿好听,是你聋了还是我聋了?”
唉!丁剑飞非常无奈地叹声气,“弄儿,我是说真的。”他爱怜的眼直射进她灵活的乌黑大眸,“你的声音娇娇软软的,煞是好听。”
说得跟真的一样,灵弄儿偏头打量他,一点都没感觉到他温柔怜惜的目光。“真的?”她俏皮地眨了眨眼,而后漾开如朝阳的笑,“算你有理。”这就是她,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喂!”她扯了扯他的衣袖,“要不要跟去瞧瞧?”她有点不安好心地问。
看她不怀好意的笑,丁剑飞也知她是想拉个垫背的。但要他摇头拒绝,却似乎有点困难,只因,他对她从来没有摇过头。于是他道:“走啊!”他反倒催促她。
灵弄儿有点傻眼地看着有点反常的他,他吃错药了吗?虽说平时的他从未拒绝过她任何的要求,但也不曾像今日这般,连稍微的推拒都没。
灵弄儿傻愣愣的模样,教他看了好气又好笑,他不过是微转变了态度,有那么难以接受吗?
“走啊!”丁剑飞见她不动,再次出声催道。
“噢。”灵弄儿有点傻的,任他牵着走。脑中只不断地重复着,他一定是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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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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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轩”里,轩辕烈将不知何时睡着的官无悔轻轻地放置到床上,并替他盖好被子。看着熟睡中的官无悔,轩辕烈愈看愈觉熟识,总觉得小家伙很像一个人,却又想不起来那人是谁。
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轩辕烈轻甩了甩头,抛开扰人的问题,半转过身问一旁一直无声的官荷心,“你的伤好点了没?”这句话是他一直想问,却忘了问的话。
官荷心扯开一朵虚应的笑容,“好多了。”
她虽不着痕迹地将双手藏至身后,但轩辕烈还是看出了她的隐瞒。他起身踱至她面前,鹰隼般的眼,直勾勾地盯视着她心虚逃避的眼。
虽然心知他对她无意,也知他此刻的凝视别有深意,但官荷心就是没法控制自己加快如雷鼓的心跳,及痴速奔流四窜的血液。怎地这般没用,也不过是双眼在看,脸红个什么劲?不只双颊燥热,官荷心觉得全身都沸腾了,她暗骂着自己没用,但一双眼东看西看就是不看他。
看着眼前人儿因他靠近而酡红的容颜,轩辕烈只挑了挑眉,不甚在意,反正因他靠近而脸红的姑娘,她又不是头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忽地,他举手扣住她双肩,“手伸出来。”
早知他会要她伸出手,只是没料到他会动手,官荷心先是一怔,随即柳眉微蹙,“放手!”
不悦的轻柔娇斥,让轩辕烈又想到那个“她”。瞬间,他心神微一恍惚,仿佛看到了“她”和她重叠在一起。用力地眨了眨眼,眨掉片刻的失神。错觉!轩辕烈很肯定地告诉自己。
“放手!”加大的音量裹渗杂着怒气。
眉儿一挑,轩辕烈动手将她的手拖扯出来。
官荷心反应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小手落入他厚实的大掌中,“你……”她开了口却不知该说什么,只是不断用力使劲地想让自己的手重获自由。
“别动。”简单两字,却隐含威胁和怒意。
官荷心是个聪明人,明白和他争,输的是自己,楣的也是自己,所以,她安静下来,静静地让看个够。
感觉小手的主人不再挣扎,轩辕烈抬眼瞧了瞧虽认命,但不甚服气的骄傲小脸一眼,便将视线停驻在她依旧红肿的手上。翻来转去地看了好一会,他才抬起眼,警告地说:“不想手烂掉,这几日最好啥事都别做。”
明知他是好心的告诫,但听他轻狂的语气、轻蔑的嘴胸,官荷心怎么也无法将感谢之意往心里搁,更别提要她说出口了。
多事!鸡婆!要你管!这才是她最想说,却空知不能说的话。
不理会也眼眉间的不屑,轩辕烈伸出手,“把药膏给我。”
获得妥救的手顿了顿,才探往腰际,拿出一棕檀小盒置放于身侧的圆桌上。
轩辕烈的手在半空中僵了僵,好一会,才拿起桌上的小盒,掀开盒盖,顿时,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待会我会请乔老派个人过来接替你的工作,”他极轻柔地帮她上着药,头也不抬地说:“直到你的伤痊愈为止。”
那她要做什么?等着吃饭啊!
蹙着眉,官荷心侧偏着头,“大少,那荷心这几日能做什么……”在瞥见轩辕烈额角隐隐浮现的青筋,官荷心愈说愈小声,不自在的,她嗫嚅地解释道:“呃……我,我的意思是,总有比较轻松或者……嗯……”嗯嗯啊啊好半天,她就是想不出一个适当的理由,因为,她实在是想不出有哪一项工作是不必“动手”就可以完成的。
轩辕烈猛地抬起头,冷冷地睇视着她,“没有。”凝视了良久,他才冷冷地回道。
他语气极轻极淡,然后听在官荷心耳里却是森冷无比,同时也明了到一事,他,一旦决定的事是绝不会改,没得商量。
“噢。”官荷心带丝被迫的无奈轻应了一声。
“怎样,你听到什么?”怕教轩辕烈给发现了,灵弄儿和丁剑飞两人只能躲在转角处,不敢得太近。
可是不靠近,对武功平平的灵弄儿来说,根本什也听不到,所以她只得频频问着身侧,同样一副拉长耳朵的丁剑飞。
“哎呀,你别吵啦!”丁剑飞被问得有些火。武功是不错,算是位高手可这距离也太远了吧,他有些被打败地翻了个白眼。
他们所站的位置,离轩辕烈他们所在的房间,中间还隔了一间书房、一间花厅,任凭他的武功再高强、耳力有多好,也只能听到细微不清的交谈声,断断续续地只能分辨是男声或女声而已,至于话语的内容,他是一个字也听不真切。
放弃继续这呆蠢至极的举动,丁剑飞有点抱歉地看着灵弄儿。
“怎样?快告诉我,大哥和她说了些什么?”灵弄儿见他挺直腰杆,以为他听到了什么精彩内容,兴奋得仰着脸直拉扯着他。
“嘿……”丁剑飞不知该怎么跟她说,只能装傻地搔头干笑。
“笑什么啊?”她使劲地往他的背大力拍下去,“快说,你到底听到什么了?”
看她一副“你不说我打到你说”的恐怖表情,丁剑飞缓缓地退离她三步外。“没听到,我什么都没听到。”他有点可怜、有点悲哀地丰瞬间瞪大眼的人儿。
“你在诓我?”灵弄儿双手紧握成拳,一步步逼向他。
“没有。”丁剑飞双手忙不迭地直摇。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正在一前一退的两人,听到这熟悉的带笑声时,不禁停下步子,注视着说话的人。”大哥。”她努力地装出一脸“我错了”的样子。
“大少。”他偷叹了口气,早料到会被发现,只是不知轩辕烈这么没良心,居然拖到现在才出来。
“有事?”轩辕烈双手置于胸前,斜靠着廊柱,好整以暇地挑眉问道。
“没事。”灵弄儿直摇着头。
丁剑飞则一脸苦笑地回视于他。
“没事。”轩辕烈嘴角拎着诡异的笑:“那——是来看戏的喽?”他故意拖长了音。
灵弄儿真不得地下有个洞能让她直接钻进去,她羞惭地低下头,双手不停地搅扭着。
丁剑飞不置可否地朝轩辕烈耸了耸肩,那意思好似在告诉他,随你猜吧!
看到丁剑飞的动作,轩辕烈不愠不火地道:“戏演完了。”意思是说,你们该滚了。
很明显的一句赶人话。她微抬起脸,看了轩辕烈无异色的脸一眼,再瞥了瞥向旁的丁剑飞,看丁剑飞一动也不动一下,让她打消想“落跑”的举动。
还不走!轩辕烈皱了皱眉,心想,最近是怎么了?老是有人质疑他的话,和他唱反调。
“要我送两位一程吗?”轩辕烈阴沉着脸,举步缓慢地往他们两人走去。
丁剑飞和灵弄儿对看一眼,心知再玩下去,待会铁定尸骨无存,死得很难看。不待轩辕烈走近,两人很有默契地同时拔足,转身狂奔。
此时,有事禀告的乔淮,见他两人似有鬼在追,连经过他身旁时,也没停下脚步看他一眼。
他奇怪地注视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喃念着,“怎么着,见鬼了吗?”直到两人跑出了“烈火轩”,他才回头来,朝那站在廊柱下的人走去。
“大少。”乔淮恭敬地低头轻唤一声。
“嗯?”轩辕烈微微—笑,“何事?”
“寒冰神宫宫主正在大厅。”乔淮答。
寒冰神宫?!不是那追着令狐狱的小姑娘所属门派吗?莫非是令狐出了事?
轩辕烈戚了蹙眉,不再胡思乱想,“走吧!可别让人说咱们怠慢。”
两人一前一后,快步地朝大厅而去。
厅堂上站了三个脸蒙轻纱的女子。
右边是身穿紫衣,腰间挂了柄弯刀,左侧是位身穿红衣,背上背了一副罕见的红弓红箭,中间这个,定是宫主了,轩辕烈心想。
那女子一身的雪白,虽是蒙着脸,看不清长相,朦胧中却也能猜看得出,她狠,也很冷,无一丝波澜起伏,无视任何物的乌黑瞳眸,有的只是冷,传达出来的讯息,也是冷。
好一个冷傲的姑娘,轩辕烈勾起—抹赞赏的笑,心里却禁不住地同情起她。约莫双十年华的芳龄,有着超乎常人的冷静,但同时却也得肩负起神宫的大任。
轩辕烈边打量着眼前的三人,边走向主位,“请坐。”他有礼地说着。
冷若冰,寒冰神宫宫主眉毛儿连动分毫都无,也无坐下之意,只朝右边的紫衣轻瞥了眼。
接收到冷若冰神,紫衣微一颔首,才对着轩辕烈象拳一揖遭:“今日前来是希望楼主能交出小宫主。”
“小宫主?”轩辕烈微一愣,才将小宫主和追狐狱的冷若寒联想在一起,不过……
“姑娘,在下不懂你的意思。”轩辕烈道。
紫衣眉一挑,脸色微愠,“楼主,明人眼前不说假话,楼主敢说小宫主未曾到这烈焰楼来?”
她挑衅的神情,教站在一边的乔淮看不下去,伸手指着她,“你……”
“乔老。”轩辕烈举起手阻止他,“她的确曾来过,但已经走了。”
“这点我们知道。”紫衣未答,红衣倒忍不住抢白。
知道还来要人,存心挑衅?还是……沉思了会,轩辕烈已经猜出她们这趟来的目的了,可惜,他是心有余力不足,帮不上忙。
站起身,他脸上保持一贯的笑容,“话我已经说得很清楚。”
“人是从你这楼里失去踪影的,所以你得负责。”红衣气得咬牙切齿,她从没看过这么有礼却又傲慢得令人厌的男人。
“脚长在她身上。”轩辕烈慢慢地踱至三人面前,“况且她是寒冰神宫的人,干我烈焰楼何事?”
“你……”红衣和紫衣皆探向自身兵器,准备和他一较高下。
“退下。”未曾开口的冷若冰,轻声地斥退两人。
红衣和紫衣闻言不得不从,只能忿恨地瞪着那笑得莫测高深,可眼里却见不到一丝笑意的男人。
冷若冰不避讳地睦直注视着轩辕烈投来的轻蔑眼光,“脚是长在舍妹身上,但她从这走出去后人就不见却也是事实。”
“那又如何?”轩辕烈狂傲不羁地扬高眉。
隐在白纱下的唇微微一扬,“是不能如何,只想请楼主帮个小忙。”冷若冰微垂下眼睑,此举算是她最有礼的一个动作了。
“什么忙?”
“找令狐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