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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别了,高三恋人-第18章

小说: 别了,高三恋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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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有一千四百元,我想差不多够了吧,吃饭住宿我都在部队,不需要带那么多钱。” 
但我走时,妈妈还是硬塞给我五百元。 
哈日猫利在信中给了我一份详细的乘车路线和车次。到海安后转坐轮船,我还没坐过轮船,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晕船。 
一路乘车南下,看尽人间繁华,三天以后我终于到了哈日猫利的码头。 
在一个叫安游的小镇上,我第一次拨通了哈日猫利的电话,那边有一个粗豪干净的声音紧张地说:“你就站在那儿别动,十五分钟后我就到。” 
我看到了哈日猫利———他穿着蓝色的海军军装,高大、质朴、明朗,他腼腆地向我微笑着,眼睛清澈,笑容温暖。我心里有什么在涌动,含蓄的,庄重的。 
我在三亚住了十五天,哈日猫利给我弄了一辆小自行车,我就骑着这辆自行车,在美丽的岛上流连忘返。哈日猫利陪我去了天涯海角、落笔洞、鹿回头……每一个地方都让我终生难忘,但最让我难忘的,是鹿回头,三面环海,椰林满山,雾笼烟绕,黎寨整洁。还有美丽的传说:一黎族青年猎手,猎一只梅花鹿,鹿跑至此处,回眸化为美丽的少女,与猎人结为夫妻……哈日猫利给我讲完这个传说后问我:“如果我是猎手,你愿中箭?还是愿跳大海?”我笑着跑开,冲他喊:“跳海,跳海比较浪漫吧!我不会游泳,但我相信会有王子来救我。” 
如果两个人早已走过彼此的心灵,一旦谋面,便会星光灿烂,心心相印,一如我和哈日猫利。 
我答应了父母,出门不会超过二十天。现在已经二十天了,我不得不回去,虽然我那么舍不得离开这个美丽的地方,舍不得离开哈日猫利,离愁别绪在我见到哈日猫利的第一眼,就悄悄地植在了彼此的心里。 
人生多的是别离,人生多的是忧伤,但是生离死别的遭劫,却在我十八岁时,就经历了。 
哈日猫利去码头送我,我们在甲板上依依不舍地笑谈,不知过了多久,船开了竟不觉得。等到马达隆隆响起来,哈日猫利才慌忙叫了一声:“我要下去,你多保重!”然后拔腿就要往岸上跳。我尖叫着:“不好,危险!” 
可是,已经晚了,我拦也拦不住,哈日猫利早已一个箭步跑开了,跑到船舷,弓了腰,铆足了劲往岸上跳,不想一脚踩空,坠入江中…… 
哈日猫利再也没有上来。 
江轮的螺旋桨夺走了我的王子,我绝望地晕倒在甲板 上…… 
从海南回到蒲城,我在医院里躺了将近一个月。没有人知道我的秘密,我一直认为,人生并不一定非要经历悲剧才能感受悲剧。但是,我后来终于明白了,经历悲剧与没有经历悲剧是不同的,那是比绝望还要悲伤的悲伤,让人生不如死,痛苦如淬火历心,次次揪痛。 
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不去三亚,那么哈日猫利就不会离我而去。可是,谁能预测人的生死命运?谁能躲过命运任性的安排?   
那一吻,与爱情无关(1)   
文/万里秋风 
外语课上,外语老师正说得起劲,门口响起了敲门声,开门一看,是班主任。班主任首先抱歉打断了外语老师的鸟语,然后将跟在她身后的一个女孩轻轻推到讲台上,对大家说:“她叫白丹丹,是从山里惟一考上城里中学的,因为交通不便,通知书耽搁了,凑学费又用了半个月,所以才到,希望大家成为好朋友。”底下是一片嗡嗡声,我能听见身后一个男生 
在笑她的名字好土。她站在讲台上,被大家的目光看得抬不起头来,两只手不知所措地搓着自己的衣角。在一群城市孩子的眼里,她简直就是只有在电视里才应该出现的人。不论是花布做的样式老土的衣服还是身上背的绿色的帆布书包,还是头上扎的两根大辫子,都成了横亘在她和大家之间的大山,就像那横亘在她的家和城市之间的大山,甚至更加地不可逾越。我伤感地预见到她的城市求学生活将充满坎坷。 
但我没想到她的坎坷来得这么快。班里只有两个人是独坐的:一个是我,一个是李雪。因为我们男女是分坐的,所以始终没有并在一起。当班主任让她坐到李雪旁边时,李雪忽然站了起来,不容商量地说:“老师,我要调座。”班主任一愣:“为什么?”李雪说:“不为什么。”说着看了看她。她的脸色很不安,班主任沉下脸:“不许胡闹,这是学校,要听从老师安排。”李雪也哭了,大声说:“谁知道她身上有没有虱子!”班里顿时鸦雀无声。她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猛地抬起头来,李雪挑战地看着她,她慢慢又低下了头,我看见她的眼角有亮光在闪。班主任气愤地指着她,想说什么,然后又放下了手,尽力平静地说:“好,你可以换座,明天让你家长来,我要和他们谈谈。现在,哪个女生愿意和李雪换座,和白丹丹同桌。”没人吭声,然后是轻微的嗡嗡声:“我才不换。”“是啊,应该是李雪,跟我有什么关系”“谁知道是不是真有虱子”。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泪水在眼睛里打转,班主任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外语老师呆在一旁,也不知道怎么办好。我慢慢站了起来,说:“老师,让她坐我旁边吧,我会照顾好她的。” 
同学们都用惊讶的目光看着我,好像我是刚从飞碟里跳出来的怪物。班主任的眼神里也闪过一丝惊讶,因为她知道我最不喜欢和别人同座,所以刚当上班长就以权谋私地把自己分到单独一座,当然,这是班主任默许的。班主任脸色马上变得温和了,回头对她说:“这是咱们班的班长,我都忘了,就应该让他和你坐一起,好让他帮你尽快融入集体。”然后,对她鼓励地点点头。她抬起头来看着我,泪珠还在脸上挂着。她不算漂亮,不过眼睛很黑,很大,就像大山里还没有人发现的清水潭一样,没有一丝杂质。如果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那她的心灵窗户就像是没有玻璃一样,让人直接可以透过去看到她的心里。看惯了城里孩子的早熟和狡猾,我忽然对她的眼睛有一种莫名的章感动。 
于是,我结束了一个人在桌子上横冲直撞的快乐日子,因为我有了同桌,还是个女孩。班里的男生平时和我关系都不错,经常调侃我捡了个便宜。当然他们是说笑的,因为她不漂亮,再加上土气,没人会认为我另有企图。而且我和校花王玉因为早恋被在大会上点名批评过,早已尽人皆知。女生则依然和她保持着距离,我又不太爱说话,她只能一个人孤独地学习。说到学习,这是她惟一的乐趣了,在她来之后的第一次考试里,她就把一直在我手里的第一名抢走了,而且从此再没还给过我。发成绩单时,她偷偷地偏头看我一眼,大概想看我有没有生气,我对她微微一笑,真诚地笑,她一定看出了我的诚意,红着脸回过了头。从那儿开始,我们俩在学习上开始探讨问题,交流一多,我才发现其实她不单学习好,人也很聪明,接受新事物相当快。相比起班里那些天天热衷于名牌衣服和化妆品的女生,她确实有点土,可我知道,那是十几年的不同环境造成的。我曾和她说,不用理她们现在笑你土,只要将来你能走出去,走出大山,走出省城,甚至走出国门,到时她们在你眼里将显得更土。她就歪着头想,然后问我,“可能吗?”我说,“你连大山都能走出来,出国算什么。” 
铃声远远的传到我的耳朵里,我反而停下狂奔的脚步,开始擦汗。因为现在我离校门还有二百米,而校门离班级门有二百米,铃声可以持续最多半分钟。所以除非我忽然变成了约翰逊,才有赶在外语老师之前进入班里的可能。既然已经肯定挨罚,也就不用再辛苦自己了,还是保存体力来准备站一节课实际一点。“报告”,我底气不足的喊道,外语老师扭头看了看我,出乎意料的没有发火,只是冲我点点头,示意我回座。我直到下课后才知道原因———她帮我请了假,至于怎么请的,她不告诉我。事实上,全班都没有知道的,因为没人听懂她和外语老师的话,词汇超范围,速度极快。外语老师惊讶地问她,难道山里的外语教学水平这么高,她笑笑没回答。可我知道,实际上在她三个月前刚来的时候,她的单词和口语远不如我好,可她每天都学到十二点,有一次我开玩笑说她说梦话一定也用外语,把她笑的肚子直疼。 
王玉来看过她一次,看完后彻底放心了———她确实不对她造成威胁。不过她还是提醒我注意分寸,并且威胁我说如果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就和我分手。我笑着说,怎么可能,我和她是朋友,很神圣的那种。她就在旁边听着,微微的笑,有时还给王玉帮腔,没有丝毫的勉强。   
那一吻,与爱情无关(2)   
今年的暑假,发了大水。水灾过后,一场肝炎的流行让大家十分恐慌。虽然说肝炎不是什么致命的病,可万一得上了,是要隔离治疗的,而且很可能会被休学。开学就是三年级了,休学意味着无法参加高考啊。所以在开学的时候,家长都千叮咛万嘱咐,什么注意洗手啦,什么别乱摸东西啦,什么午饭吃自己带的啦。学校也准备了大量消毒的药水四处喷洒,把学校变得和医院的走廊一个味道。 
然而,比传染病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不知是谁第一个说山里那边有人得了肝炎。于是,异样的目光又一次笼罩在了她的身上。学生们都绕着她走,并且一传十,十传百,全校都知道了这个说法。她对我说,她的暑假是在城里一家商店打工过的,根本就没回家。我相信她,对大家说了。可一点作用也不起。后来,连上课的科任老师都半信半疑了,有意无意地站在离她远的地方。而她也不好意思去办公室问问题了。王玉又来警告我,让我尽快和她分座,否则不要再找她。我替她解释,王玉不听,让我自己选择。班主任找到我,委婉地让我劝她去医院检查一下。我难以启齿,但最后还是说了。她发了半天呆,然后问我,你说,为什么这么多人他们偏偏怀疑我呢?难道山里人穷,连传染病都会先欺负我们吗?我无言以对,只是说,检查一下,他们就没话说了。 
她去了,结果是正常。我去接她回来,本以为没事了,谁知道回到学校里,情况依旧,只不过说法变了,说她去医院检查时染上了。这次,班主任也出来辟谣,可有的学生的家长听到了风声,到学校里要求让她休学,否则不敢让孩子来上课了。班主任气得说,不行,凭什么让人家休学,人家学习那么好,又压根没病。一转身,才看到她站在身后,身上背着书包。她说:“老师,我回家去自学吧,您别为难。”然后转身向门外走去,她走过我身边时,看着我说:“谢谢你。”眼角的亮光一闪,赶紧低下了头,走了。 
我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回头对围了一圈的学生和家长大声说:“你们怕得病是不是,你们只知道你们自己的孩子是宝,怕得了病耽搁高考。她呢?她从大山里走出来两年了,她活的有多不容易。高考是她惟一走出大山的希望啊!她又没有病,你们凭什么让人家走,你们的孩子金贵,就要牺牲别人。好,肝炎怎么传播,你们该知道,有本事你们把我也一块撵走!” 
所有的人都没回过神来的时候,我猛然用力,把她转了过来,她吃惊的看着我。我重重地把嘴唇压在了她的唇上。她吃惊的推了我一下,没推动,然后就没再挣扎。我清晰的听到身边一片吸冷气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睛。这是我的“初吻”,它没有给我花前月下的甜蜜,也没有让我像书里写的一样有什么血流加速的感觉。我们静静的站着,没有拥抱、没有激情,只是静静的吻,我们的嘴唇一样的凉。三秒钟后,我放开她,拉着她的胳膊,一直把她拉到座位上。她像小孩子一样顺从地坐下了。没有人再说话,学生的家长走了,学生散开了。班主任看了我一分钟,也走了。王玉瞪了我一分钟,然后从我身边走过,没有再回头。我知道我们结束了,不过我不后悔,与其要这种脆弱而自私的爱情,我宁愿选择友情。 
她和我们大家一起,顺利地参加了高考,现在是个研究生了。而我也已经大学毕业了。我们的联系随着各自有了男女朋友而变的间隔越来越长,直到她出国,我们最后通了一次电话,她说她要移民了,可不管她到了哪儿,都会永远记得我,说着就哭了。我也想哭,我们之间始终没有爱情,却有比爱情更深的感情。在我想起她的时候,我总记得那个吻,虽然在以后我和女朋友有过很多真正的吻,在我心里却始终忘不了那个吻,那个和爱情无关的吻。     
第四章   
我和一条暂时无名的狗(1)   
文/肖 薇 
我属狗,但我不喜欢狗,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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