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某月,某一天 作者:安心-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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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云抬头看了我一眼,她的眼睛红红的:“绣绣姐,我说的是真的,我爱上他了,对他一见钟情。即使他不愿意负责也没有关系,今天晚上是我约的他,我主动的。我知道他没有真看上我;我不在乎!绣绣姐,我真不在乎!即使他从此再也不见我,我也不在乎!我也觉得自己疯了!因为我也知道我和他只能是这一点点缘分,不可能有以后的。”
“不过,他还没有到需要负责的地步,因为你回来了。”她小心地看了我一眼,拿着撮箕走了。
我——我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反应才好。我觉得自己救了她;她可能觉得我毁灭了她的一个梦。难道我们之间真的存在代沟吗?无语。可不管她爱不爱听,我还是要对她说清楚。
清凉的药膏使脚背的烧灼感有了一些消退。我看着正为我涂药的云云:“云云,告诉姐姐,你现在还是那种感觉吗?及时没有被打断也不会后悔?即使今夜以后再见不到他也不后悔?”
云云的眼泪滴在了我的脚背上。
“云云,我真的不相信你现在还会这样想。之前冲动时你可能会有很多想法,可现在回头来,你还是要面对真正的现实。你不是过完今夜就到月球上去生活了,一定要考虑清楚。从小,我的妈妈就告诉我:女孩子一定要自己珍惜自己。如果你不爱惜自己,就不可能有人真心爱惜你。”
“是的,我已经二十四岁了,仍然是清白的女儿身。我这么说并不是说我是榜样,可至少因为这个,在我接受江南的感情时我能问心无愧。问问你自己,你能完全不在乎你的爱人曾经和别人翻云覆雨过吗?如果今天你们做完了,云云,你想象一下,你生活在强调伦理思想和道德的国度,即使现在大家已经比以前放开了些,可从小各方面对我们的影响还有给我们潜意识里施加的标准和道德,会不断地谴责你,完全是你自己不自觉地自责都会让你感到痛苦。”
“云云,一夜情不适合你和我。又能有多少人真正象他们想象和宣称的那样放得下?不要一夜情,要是真爱上了他,试试争取一下,不要用身体留住他。再青春的花朵也只能开一时,身体的吸引力维持的时间是相当有限的。”
“知道了,谢谢绣绣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听了进去。我叹口气。
“云云,我说的都是自己的心里话。记得我提过以前我有个男朋友吗?他和另一个女孩子有了孩子,结婚了,可现在孩子生下来了,却非常不幸福;他离开我的时候,我后悔过,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把持这不必要的矜持——如果我和他也有过这种关系,以他负责的态度,即使那个女孩子家世比我好,我想他也同样会对我负责的。可遇到江南后,我才坚信,自己的坚持是正确的。只要坚持,就有选择最适合自己的伴侣的权利和资格。否则,遇到了你真正的爱人,你会有愧。”
就算我代替她在远方的妈妈教育她好了:“好好想想,女性解放,并不是要我们解放掉对自己的道德约束,放弃对自己的要求。不错,我们要正视自己的感情,但表达这种感情的方式,一定要慎重选择。否则就象这烫伤,处理得再及时、再得当,他也会留下伤疤;即使穿上袜子别人看不到,你自己心里也会总觉得不安。”质问
脚伤并不太重。好在那壶开水是傍晚就烧好的,并且没有盖瓶塞,因为一直挂着热得快。
我一拐一拐地到快餐厅办了工作交接。小韩在电话里听到我的新去处,也很替我高兴,连连说:“那赶紧走,赶紧走。谁给他李向当跑腿的?”她和李向感情发展平稳:“如果没有大问题,未来老公就他了。”
我很替她高兴。要想了解一个人,就应该天天和他一起上班,这样你能发现他身上的很多平常习惯隐藏起来的侧面。根据我前期的考察,李向这个小伙子还是不错的,值得小韩托付终身。
路董事长在电话里得知我的答复后,也没有表现出一丝惊讶:“明天你就可以找赵经理报道了。”
这个赵经理应该也是他安插的人吧?或者是已经归顺他的前天翔人员?否则这个董事长怎么会知道我是狄文亲自选定的?肯定在财务、采购等部门也都布置下了他的眼线了吧?这样的大局面前,明眼人都知道该往哪边站。我的这个所谓监督,会不会是他设下的吸引狄文注意的烟雾弹?
这个总经理的位置,狄文一定坐得很不舒服。
我不想瘸着脚上班,于是告诉他因为个人原因,下周一才能报到。他倒是没有多问,只是说了句:“可以。不过下周一我不在,我会安排一下的。”
晚上,我翘着脚在沙发上擦药膏,云云被我教育一顿后,出去打工去了,对我诅咒发誓绝对不再重复那幕荒唐后我才放她出去的。这两个人,慌不择路,居然在我床上翻滚一番,害我瘸着腿收拾了半天,把床单什么都换了才睡。
江南来电话的时候,我正因为那仍然灼热的疼痛委屈,自然语气中就有了点好久不见的小女儿娇样:“昨天让开水烫伤了,脚好疼啊!”
江南语气中的紧张让我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高兴。他立刻说:“你在哪里?我过去看你!”
我收拾了一下仪表——不能让他看到我蓬头垢面的样子。然后,打开电视,开始看今年的不知道是第几部清宫戏。门铃响的时候,我跳下沙发,因为用力过猛,脚背又有些疼。
所以江南看到我的时候,我正龇牙咧嘴,把他吓一跳,赶紧扶住我:“你没事吧?慢点!”那样子让我想笑他紧张过度。
“没事儿,就是刚才不小心动作大了点,可能碰着了点。”我因为他的紧张感到了丝丝甜蜜。
“我给你带的药膏,来,给你上一点。”江南一下拿出了三支不同颜色的烫伤药膏,看得我眼花。
“我面前的是医生吗?”我忍不住笑:“哪有医生一次开这么多种外用药的?谢了。我烫的不重,而且已经擦过药了。”
江南也笑了起来。他笑的时候,脸上呈现出一种孩子般无邪的气质,让我想到——天使?
不过,他还是硬把我的右脚揽进了怀里,用他修长的手指开始在脚背上涂抹着他口中的“特效烫伤药”。我看着他聚精会神的样子,还有他垂下来的长长的睫毛,忽然想,这种感觉——是不是就是我一直希望得到的幸福呢?
涂完药,他用一只大手扣住我的脚跟,手指摸了一下,惊讶地说:“绣存,你脚后跟上生茧了!”
我脸发热,立刻想抽回自己的脚。我全身最不满意的地方就是我的脚了。我是骨架小的那种,可不知道为什么偏偏脚掌生得宽,就了长度就不了大小,就了大小就顾不得长度,所以买鞋从没有合适过。买的鞋子经常紧,挤脚,时间长了,长茧也没有什么希奇的。
“等你脚好了,多用热水泡泡,用浮石可以去除一些。”他的手指在我的后跟划过,在我脚后跟上牵引过了一道让我轻颤的电流。
“你的小脚丫真可爱!”他抬头看我笑,英挺的眉毛挑了起来:“就象个厚厚的小斧头!”
有他这么夸人的吗?我捶了他一下!
他不笑了。我忽然有一种预感:现在,我们之间,可能会发生点什么。
果然,江南沉重的呼吸离我越来越近。他的嘴衔住了我的唇。我闭上了眼睛,感受到了他嘴中的那种水果的微甜。
等他放开我,我忍不住问:“你吃糖了吗?为什么嘴里这么甜?”
江南在我耳朵边上吹气,吹得我浑身酥麻:“对,进门前,我吃了块草莓味的口香糖。”
他有预谋吧?我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感觉很高兴。那天他被我突如其来的热吻吓住了吧?今天,我要让他看到我温柔似水的一面!
我勾住江南的脖子,主动送上了我的唇;我感觉到他的呼吸越来越沉重,手也开始不规矩起来。我放开了他,冲他微笑。
看来他不打算放过我了。他一把把我拽回了他怀里,然后,他的嘴落在我的耳垂上、脖子上。他用力在我脖子上吸咂着,还发出了响声,让我忍不住脸红起来。
“我在你脖子上种了个草莓!”江南忽然放开我,得意洋洋地宣称。
什么意思?我眼珠一转,摸了一下脖子,忽然明白过来:“苏江南!你还让我见人不?这大热天,让我围围巾啊?!幸好我有先见之明,事先打好招呼下周上班,不然还不让人笑死?”我冲他威胁地举起了拳头。
他根本不把我的花拳绣腿放在眼里,估计捶他他也就当按摩了。所以决定节省一点力气。
江南又在我额头亲了一下,往边上坐了一下:“你怎么搞的?会让开水烫着?哎呀——这是什么?”显然他是被沙发扶手边上的东西咯了一下。
“什么东西?”我也好奇地看了看。昨天光忙着收拾自己屋子了。今天上午出去忙了半天,回来翘个受伤的脚,我就坐在沙发上没有挪地方。
“啊——云云的娱乐杂志啊!”云云就爱看那种铜版纸印刷的杂志,死贵,除了明星八卦就是明星爱人八卦,可她就爱看,看完就到处丢。
江南把杂志挪到了一边,看都没看一眼;他的手指,挑起了杂志下面已经被压成霉干菜样的一件衬衫。
他把衬衫抖开——这是件细格子的男式宝蓝色短袖衬衫;被他这一抖,衬衫上发散出一种淡淡的男用香水味。因为我的鼻子对味道异乎寻常地敏感,所以我感觉了出来。那味道非常非常淡,很特别。我说不上是什么味道。
这应该就是昨天那个禽兽落下的。我真应该直接当时给他丢出去。因为,现在江南的脸色已经有些发青。他的鼻子抽动了一下,在闻香水味吗?
“绣存,你能告诉我,这件衣服是谁的吗?还有,这个用城市猎人香水的男人是谁?”
他的脸上,是我从未见到过的严厉和尖锐。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住我,在等着我的答案。
偏见
我知道他一定是误会了。
他一定以为我认识这件衣服的主人,或者是觉得我可能会和这个把衬衫遗忘在我家的男人有什么关系。
这种香水叫“城市猎人”吗?很特别的名字。让我想起了那本有名的日本漫画,还有里面那个机智而又有几分可爱的男主人公,还有那个有着吸引人魂魄的蓝色眼眸的殷子期。上次遇到他时,并没有发现他用香水。他还用香水吗?
“啊,这是云云朋友的衣服。可能是昨天晚上落在这里了。”我说的的确是实话。
不过,我不觉得有必要说明一下云云邀请来的萍水相逢的朋友是殷子期。没有必要。反正他和云云以后不可能再在一起了,而且,这种情况下,如果让江南以为这件衣服是一个陌生人的,可能他心里会更舒服一些。
果然,他挑起衣服又看了一眼,神情明显已经放轻松:“这个云云,倒象是能结交把衣服都落在女孩子客厅里的男孩的人。你可别和她一样啊!”
“你对她有偏见!”我听不得他这样批评一个小女孩:“她不过是个有着女孩子都有的小小虚荣的孩子罢了,干什么对她这么苛求!”
“是吗?孩子?孩子会在第一次看到一个男人的时候,就大胆地用眼睛挑逗他,暗示他可以和自己上床?”江南冷笑。
这句话更是露骨。我恼了:“你怎么这样批评她?太不厚道了!”
江南看出我生气了,连忙把衣服丢在扶手上,拉住我的手:“我就是担心你,绣云。你平常看似成熟,其实内心非常善良单纯,我怕你被她带坏了。别住这里了,我有套房子,是妈妈准备给我结婚用的。去年装修好后一直就闲着。因为准备做新房,所以也没有出租。我现在和妈妈住在一起,你可以去那住。”
准备做新房?我心中一闪:什么情况下会装修准备做新房的房子?一般情况下,如果新房只有男主人,是不是就不会开工装修?原本这个新房的女主人是路淑君吗?
“谢谢了,江南,你真的对云云有成见,她可能是有些小小的现实,可那是没有办法的事——她一个女孩子孤身在外不容易。好了,我在这里住的很好,你放心。难道你不相信我?我一向还是很洁身自好的。这是我的家教。”妈妈都让我搬出来了,该放心了吧。
“我不是不放心你。虽然我们交往的日子并不太长,可我绝对相信你的为人。可是,很多事情,不是你自己能控制的。”江南现在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无奈。
我赶紧贿赂几个香吻,可他一样兴趣缺缺,弄得我也没有了兴致。
临走之前,他又拿起沙发扶手上那件衣服,仔细地看了一下领口,然后放下,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这一眼,什么意思?等他走后,我拿起那件衬衣,翻过来倒过去地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等我研究到领口的扣子的时候,突然发现:这颗扣子应该是后配的。原来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