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相公-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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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凌筑
楔子
秋高气爽,杨柳岸,芙蓉亭,暖风轻浮暗香。
莫庄里,数个大人正在亭内品茗谈夭。
这时一个俊俏的小男孩奔过杨柳岸边的小径,来到芙蓉亭外。
“阿娘。”他扑入其中一个贵妇怀中。
“麟儿,都几岁的人还那麽没规矩,看到世伯们也不会叫人。”威严的莫问天拧眉瞪著人小鬼大的莫麟,才不过八岁足的他就有神童之美誉,是为人父的骄傲,但他的聪颖慧黠也让人头大。
莫麟滑下母亲怀抱,拱手行礼,露出抹让阳光失色的笑靥,“大伯、二伯,几月不见,你们气色越来越红润,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年逾半百。”这两人,还有隔壁的荆老爷是父亲年少义结金兰的哥儿们。
“呵呵,这小子嘴越来越甜,将来长大肯定迷死全城的姑娘。”大伯抚髯笑呵呵地道。粉雕玉琢的莫麟唇红齿白,一双凤眸滴溜溜的不知勾去多少大人小孩的心魂,小小年纪已经有小女娃为他争风吃醋。
“就是说,跟问天老弟你年轻时候简直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二伯也插口。
“大哥、二哥,别再取笑愚弟了。”
莫母慈祥的轻抚著莫麟的头,“你今天不是找了隔壁的荆家小少爷去溪边玩,怎麽这麽早就回来,荆家小少爷呢?”
“雪弟被他那个凶巴巴的丫鬟带回去了。阿娘我跟你说,我今天跟雪弟去溪边玩,发现他居然没有小鸡鸡。”莫麟报告他的新发现。
“你说什麽?”莫问天一听大惊的站起。
“因为衣服湿了,我们就脱下来……”他话未完,再次被吼声打断。
“莫麟,你这个孽子。”莫问天气得浑身发颤。
“麟儿,你跟娘说你把荆家小协…少爷的衣服给脱了?”莫母以眼神示意丈夫冷静下来。
“对呀!”看他点头,几个大人几乎昏倒。
“天哪!”莫问天脸色苍白,颓然坐下。
“爹、娘,你们不是说穿湿衣服很容易染上风寒吗?”
“我说问天老弟,既然事情发生了,就得想个办法补救。”大伯沉吟,没有人反对。
莫家夫妻相视一眼决定上荆家请罪。
可怜的莫麟这一生就因为这样被定了下来。
第一章
大唐盛世,文成武治,天下太平,但是在苏州以茶叶和陶瓷起家的荆家却不怎麽“太平”。
荆齐修吹胡子瞪眼睛的看著三个不肖女,“看看你们,男不像男,女不像女的,你们可知外面传得多难听?”
吼了半天,可惜没人应他,让他不禁感慨老父难为呀!
荆家有三位千金,个个不让须眉,气宇非凡,扮起男相俊美无俦,令人怦然心动,还有女孩子为她们倾心而守身。真是造孽,连做老爹的荆齐修都看不下去了。
正在批阅帐册的老大荆无情,精明的经商头脑比男人有过之而无不及,及笄後便著男装继承家业,将荆家的事业推向巅峰。目前掌握荆家经济大权,冷酷果断的手腕让在商场打滚多年的父亲也忌惮三分。
一双沉静秋瞳让人永远猜不透她心里的想法,对她而言,大概只有赚钱的生意她才会感兴趣,是荆家第一号令荆齐修头痛的人物。
老二荆无双,琴棋书画样样精,机智过人赛诸葛,偏好男装,与其姊同为荆家商行努力。
她诡计多端,连自己的爹也曾在她恶整的黑名单内,比她大姊更奸诈狡猾。秉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定加倍奉还的原则处事,是荆家第二号头痛人物。
老三荆无雪,自幼体弱多病,据算命仙所言怕她早夭而改以男装养育,是荆家上下最头痛也最受宠的人物。
“雪儿,你在干麽?”瞧她蹲在地上,荆齐修从太师椅探头过去,看了差点吐血,堂堂荆家三千金居然趴在地上打弹珠!
“雪儿,你看看你,都快是人家媳妇了还没半点大人样。”荆无雪自幼便与莫庄的三少定婚。
“爹,你好吵!”荆无双忍不住开口了。
“爹,你没事可做了吗?”荆无情也自帐册中抬起头。
荆齐修心卜通的漏跳一拍,“呃……我想,你们几个年纪也不小了,该为将来打算。”
“爹,你居心叵测。”荆无双一双柔媚勾魂的杏眼睇向额头猛冒冷汗的爹爹。
荆齐修抹了抹额,“我是你们的亲爹,再怎麽样也不会害你们。”他没被她们三人整死就阿弥陀佛,谢天谢地了。
“很可疑喔!”荆无雪盘腿坐在地上。
“雪儿,你这什麽姿势,还不快坐好。”一个姑娘家坐没坐相,将来怎麽有人要?还好他聪明的早早把她丢给莫家,了却一桩心事。
望著已然亭亭玉立的女儿们,荆齐修忍不住喟然长叹。
“爹,有什麽事你就直说吧!”荆无情阖上帐册。
“还记得当年你们娘亲临终时的遗憾就是不能看到你们三姊妹出阁,雪儿的婚事早已定了下来,可你们两个做姊姊的还没有婚配。”
“所以?”荆无情平静的问,慑人的威仪无形地流露。
荆齐修咽了咽口水,“我是想也该替你们找个婆家。”
“因此,你就邀齐全城的媒婆来对不对?”荆无双绽开如花的笑靥接口。
“你怎麽……”知道?完了!她该不会又使什麽诡计吧?
“爹,你应该直接问二姊做了什麽比较快。”荆无雪打岔道,从地上一跃而起。
“无双。”荆齐修试图摆出做父亲的威严。
“我没做什麽,只是很客气的告诉她们我不爱男人,我喜欢女人。”荆无双揽过身後随侍在侧的丫鬟秋菊,大刺刺的在她粉颊上一啵。
“小姐,别这样。”秋菊羞不可抑。
荆齐修险些脑溢血,忍不住低吼,“无双,你是女的。”
“爹,这种婚姻小事请别拿来烦我们。”荆无情口气不冷不热的说。
小事?瞧瞧这像是一个姑娘家该说的话吗?他只觉头好大。
“爹,我看你也别费心了,大姊和二姊她们自有主张。”荆无雪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
“你们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该为你们死去的娘想。”
“爹,现在商行生意忙得很,所以嫁人之事我暂不考虑,此事到此为止。”荆无情撂下话,便起身往外走。
“爹,我说过我不会嫁,你还是把希望放在无雪身上吧!”荆无双也拉著秋菊朗笑而去。
荆齐修不禁揉揉发疼的太阳穴,还好老三的婚事不需要他操心。
“爹,我可不可以不要嫁?”荆无雪怯怯的问,为什麽她非得嫁给那个讨厌鬼?
他闻言大惊,随即咆哮,“不可以。”
不想哪天被她们活活气死,他一定要想办法把她们全部送上花轿。
※※※
午後,杨柳岸,小溪里,两个漂亮得过分的小娃儿卷起裤管站著,手里还拿著畚箕。
“雪儿,你的名字怎麽那麽像个姑娘,不知情的人还真当你是女娃。”
“笑我,你自己还不是一样,玲儿,玲儿,”荆无雪叫著他娘唤他的乳名,“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哪家妓院的红伶花魁。”
“荆无雪!”莫麟额头青筋抽动,放下畚箕瞪著他。
“怎样?”荆无雪抬起不驯的下颚,朝他扮个鬼脸,“小麟儿,每天黏著娘亲,羞也不羞。”
“胡说,我可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觑了鼓著腮帮子的他好一会儿,恍然一笑,“喔!我知道你在吃醋,你在嫉妒我有娘亲。”
“谁嫉妒啦!”荆无雪口是心非。娘亲生他时难产,在生下他之後就离开人间,他连她什麽模样都没见过,只能凭著绘著娘亲的丹青遥想。
“要不然我娘分你一半嘛!”
“娘哪能分一半?”嘴里虽然这麽说,可他心里很感动,因为莫大娘真的就像他的娘亲。
“我们是好哥儿们就不必分你我,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莫麟大掌拍了下他的肩,害他身子踉跄了下。
“你干麽,想谋杀呀!”荆无雪薄嗔的横了他一眼,他卷到膝上的裤管都浸了水了。
“我只是轻轻一碰。”怪事,雪弟的身子怎麽那麽软?
好奇的,莫麟直想伸手再摸摸看。
“你干麽?”荆无雪吓一跳的想躲开他,结果自个儿脚下一个打滑跌入溪中,水花四溅,一旁的莫麟也遭殃。
“你搞什麽?水都溅到脸上来了。”他抹了抹脸上的水。
“我以为你又要打我,当然要躲啦!”
“好好的没事我干麽打你。”莫麟抖落身上水珠,“瞧,我的新衣服都给你弄湿了。”
“对不起啦!我衣服也湿了,哈啾!”荆无雪狼狈的站起,还打了个喷嚏。
“你没事吧?”想起娘交代说雪弟身体不好,万一给爹娘知道他害他患了风寒,耳根子肯定没清静的日子过。莫麟心念一转,“不如这样吧,我们一边在岸边烤鱼,顺便烤衣服,等衣服乾了再回去。”
“看来也只能这样。”荆无雪看看自己一身湿,回去肯定会挨骂。
再抬眼时,莫麟已经俐落的脱下自己的衣服,裸露著一身精瘦结实的体魄,他看得眼珠子快掉下来。
“干麽,你在看什麽?”被大剌刺的目光盯得颇不自在,莫麟没好气的双手叉腰问道。
“你那是什麽?”荆无雪瞠目的直指著他下半身。
“这是小鸟。”他大方的展现男儿雄风。
“小鸟?什麽是小鸟?”
“男孩子尿尿的地方,又称做小鸡鸡,我爹说以後还会变大。”他毫不避讳地让他瞧个够。
“可是你那个……好奇怪。”荆无雪勉强收回视线,好奇的眼尾馀光不时溜向他下腹。
“有什麽好奇怪,我有的你也有啊!”说著,他抬头挺胸,经过锻链的体格骄傲地在阳光下展现,在镇里同辈的小男孩中,他发育得最快。
“可是……”荆无雪低头,拉开裤头向内探看。
“什麽可是,你不脱衣服吗?”将衣物搁在一旁,莫麟来到他面前。
荆无雪咬著下唇,“我爹交代过不能随便在外人面前脱衣服。”
“我又不是外人,我们可是同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哥儿们,你还在扭扭捏捏地做什麽,万一穿著湿衣服得了风寒,到时你又会被禁足。”雪弟先天身体不好,可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好,在他看来,他只不过是个头小点而已。“算了!我来帮你比较快。”他双手伸向他的裤头。
“等等……我爹说不能……”
“刷”地,莫麟手向下一扯,随即发出惊叫。
“蔼—”
“少爷,你怎麽了?”门被推开,一道担忧的声音响起。
莫麟自恶梦中惊醒,环顾四下,华灯初上,自己正身处於幽静的书房里,桌前一堆帐册。
原来是作梦,他松了口气。
“有事?”他恢复自若神态,佯装无事的翻看帐册,心中则是暗恼怎麽会梦到从前的事,莫非这是恶运将来的徵兆?
“老夫人说少爷看了一整天的帐册也够辛苦了,吩咐属下到厨房端碗冰糖燕窝来给少爷。”莫乾边说手边奉上。
“谢谢你,没你的事,你可以下去了。”莫麟头也不抬的接过碗,尔雅的浅啜一口,挥手斥退。
“是。”莫乾依言退到门边,带上门之前猛然回头,“对了,少爷,老夫人交代要我通知你一声,荆家三小姐要来。”
“噗!”他含在口中的燕窝顿时喷出。
恶梦果真应验了!
※※※
幽静的桂花亭,桂花树落英缤纷,白皑皑的一片,宛若北国之冬。
“不去!”声音从树丛中冒出。
“由不得你说不!”荆齐修一个头两个大,别人家的女儿温柔贤慧,为什麽他荆家的女儿一个比一个难搞?
不想未老先衰,被三个不肖女给气死,还是先把老三丢给她的未婚夫操心好了。一方面自己快活点,另一方面小俩口有多些时间相处,最好生米煮成熟饭……呵呵,想著,他白色的眉毛弯起。
“我已经跟莫夫人说好了,明日你就给我包袱款款上路。”莫庄因经商之便,早些年已搬到广州,祖屋只馀仆人管理。
“爹,你输了。”捻下一子,荆无双似笑非笑。爹心中究竟打什麽主意,明知必输无疑,居然还找她来下棋?
荆齐修看了眼棋盘,懊恼的抓爬头发,“这盘不算。”然後下一个就是无双。
“老实说吧,爹,你趁著大姊不在,把我找来总不会是为了下棋?”荆无双低头拂去身上的桂花瓣,任身後的秋菊替她整整帽缨。
“我……”荆齐修支吾其词。
“爹,我说过我的婚姻大事不劳你操心。”帐房突然少了些银子,套问爹爹身边嘴如蚌壳的老总管们,并核对帐目,她发现竟然是置装费?而且是她痛恨的女装,还有三套定制的凤冠霞被,爹爹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你说这什麽话,一个大姑娘家成天抛头露面没个女孩样成何体统,而且若说跟人家谈生意去酒楼我还没话说,可是你堂堂荆家二千金竟然上妓院。”想起这件事他真的忍无可忍。
“看来我们府里碎嘴的人还真不少,”反正这本来就是公开的秘密,好笑的是爹後知後觉。
“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