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情-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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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子只要是自已的,别管它价值是多少,只要坐上去能休闲能解解泛能够舒舒服服的和人谈天说地能够静静的陪着你看云看日出月升,就是好的就是自已想要的。
秋虹、路鸣和小王子终于有了时间可以坐在一起看进口大片了。那是夜晚十点钟的电影,听说是《泰坦尼克》,小王子就怂恿着路鸣去看。是美国进口的大片呢。小王子终于可以微笑了。他是不太喜欢笑的,有时他的笑就象他的思想,一样的灰灰色,一样的披着一件经年不换的落满尘埃的外套。路鸣知道这个小王子的心性,也就不好去计较他。可在小王子的心里却是那种酸酸痛痛的感觉。小王子不禁在心里说,阿鸣,你为何这样矜持?可是小王子也不敢往深处细想。难得有这个机会可以和路鸣肩并肩走出来,并且是靠在他的身边慢慢地走,好象这就是一种幸福罢。可路鸣不是这样想的,他没有多想,哥们儿就是哥们儿,相依相靠是表示关系很铁很有一种亲情感罢了,他不愿想到别的。他说声,走,我们去叫秋虹一同去看电影吧。尽管小王子不太情愿,可是就因为是路鸣说的,他也就没奈何的同意了,去找秋虹的时候,小王子还曾嘀咕过,她怕是还在上班呢。路鸣就笑说,她早就收班了,销啤酒没有固定的时间,有大半天时间就可以销完的。我去看过了,她的销得比较快。小王子没话说了,邀就邀吧,她不就是路鸣的小妹么,还怕他和她好到天上去?!这样一想,小王子的心也就稍安勿燥了。
***
去的正是时候,秋虹淋浴过后,娇嫩的面容焕发出诱人的光泽,在她的脸上还找到一丝久违的笑颜。路鸣一看,竟有点痴了。还好,路鸣是个把持得住的男儿,虽不是柳下惠,也不全是登徒子,他就是他,他的情感不会肆虐,他的心情有份古典的宁静。秋虹今天倒是很配合,听说是看电影,竟然很兴奋,她告诉路鸣说,有好几年没看电影了,还真想去看呢。路鸣就说,那就走吧,和我们一起去吧。三人就这样到了电影院。路鸣给秋虹买了一包情人梅,给小王子买了一包口香糖,给自已买了一袋瓜子。秋虹看在眼里,心说,这个男人好细心,连买什么东西都如此细心在意,真的是很好耶。小王子手拿口香糖,也有一脸的幸福。他心说,阿鸣还记得我喜欢吃什么。难得。
坐在空调影院,三人刚说了几句话,《泰坦尼克》就开过来了。三人静下心来静静的观赏。都是很久没有看电影了,再说这部电影在进军中国前,就进行了轰炸式的宣传,广告贴得满天飞。就因为掌握了中国人的情感心里,也因此,美国人在中国订购了大量的手绢,用入看《泰坦尼克》的老少男女和热恋中的男男女女。在购票的时候,卖票的人都会说上一句,先生小姐太太小朋友,请一定购一条手绢,别到时候没东东揩脸。有个小伙子不信,说,那有那大的魔力。硬是没买,结果可想而知,那个小伙子从巴黎购回的名牌西装就当了一回手绢,老老实实的浸渍了他的昂贵的西装。那小伙子嚷道,我亏呀我操,不是亏了我的西服,是亏了我的泪雨。所以美国投资方就在中国大大的赚了一笔。轮到路鸣他们三人了。起先抽泣的是小王子,他易感伤,易伤怀,他是男人中的林黛玉,他有着诗人的敏感的情怀,所以他就肆无忌惮地哭出了声。再说秋虹,她忍着,以为这样就能忍住,可是眼泪就是不听话,不争气地流了下来,象是决了堤一般汹涌。好在路鸣早有准备,揩自家脸上的泪珠时,也不忘殷勤地递上一条又一条手绢给秋虹。那时秋虹就偷偷地揩怎么揩也揩不尽的泪花。而小王子就顺理成章地靠着路鸣的肩头,不停地揩着泪,不忘用手去紧紧攥着路鸣的手。路鸣的手不知是很嫩还是因为小王子攥得太紧太有力,他感觉手上某个部位破了皮,好象还有一点点血在慢慢渗出。路鸣忍着,因为他必须忍着。
等他们看完《泰坦尼克》走出影院,天上飘着霏霏细雨,好象他们的泪全都飞到空中去了。
2
霓虹灯闪烁着它特有的光华。入夜,路鸣还在想什么。他感觉他的生活开始有了一点特别的意思的了。他不能把这称之为理想化的生活,虽然秋虹在渐渐地步入他个人的生活中,而且对他也有点依恋了。可是她进入的状态实在太慢,而在路鸣看来他自已仿佛处于热恋当中。他是在受着某种煎熬了,是心理的也是生理上的。一个正常的大小伙子,如果没有欲望,那就是西天取经的唐僧,然而唐僧同样也是有欲望的,那就是他取经的使命感阉割了爱的欲望,他的欲望是那种属于不属于凡俗的成功欲念,属于崇高的那类。然而在人世间,最崇高最美好最为人所崇尚的就是爱情。不是有过这么一说么,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路鸣打开随身听,从中流淌出一曲《梁祝》。那旋律好美、那音韵好悠然,深深弹动着路鸣的心弦。如果我是梁山伯,秋虹是祝英台,那是多么理想的一对呵。这一生我是不能没有她的了。听着《梁祝》,仿佛看到祝英台(秋虹)在向自已走来。
“梁兄”
路鸣好似听到了那声悠悠的颤音。他沉入幻想之中,过了很久,才把思绪从远古洪荒拉回到新世纪的晚风中来。反正是睡不着,闲是闲着,不如看看杂志吧。刚好今天在报刊亭买了一本文学杂志。他所看到的是楚国老乡东方弘历写的一首词,题目是《沁园春寒夜寄吟公主》,他觉得有意思,便逐行逐字的往下看——
心念杭州,秀丽多娇,几度梦游。曾许西湖月,清波戏柳;吟诗唱赋,把酒兰舟。
嗟我沉疴,命途错舛,负约佳期何日酬?花柬泪,惹知音凝噎,铭刻心头。
征鸿无畏寒流。雪雨更怜凄然瘦鸥。辗转千百度,仿如至友,殷殷顾我七载春秋。
赤子情深,万千红叶,写尽风景一段愁。血泪墨,夜寄新词曲,分享欢忧。
合上杂志,路鸣亦为词作者东方弘历的这首情词感染了。心想,这个作者或许也是一个多情的种子。罢了罢了,都是爱情惹的祸。
只是今夜难熬,天气闷闷的。不知是心闷还是天气闷,学一回词家的口吻,怎是一个闷字了得?!
路鸣无法可想,夜难眠,只得去冲澡。按按开关,细细的水流轻轻地挥洒在健美细腻的肌肤上,好一阵子舒心的酥痒。“呵、呵呵,好舒服。”看着自已这么一身健美细腻的肌肤,路鸣不由得有点自恋的感觉。细细一想,难怪会有人紧追不舍,难怪有人会说我是“大卫”,原来我竟有着这般得天独厚的美身材。忽然间小王子那忧郁的眼神传过来,路鸣心说,难怪小王子他也会喜欢我的了。路鸣想到此,心里头一紧,暗想,小王子是不是对我也有点那个意思呢?如果真的是,那我的罪孽就大了,但愿我的猜想是错的。
早晨,路鸣很早就起来了。喝过早茶,路鸣用手机给洪总打了一个电话,说是有点事,晚点再去上班。洪总在电话里答应了。对于路鸣,洪总的确是有求必应。洪总的原则是,在小的方面放权,在大的方面独掌乾坤。在商海多年,洪总也玩出了他自已的道道。他有一个好的特点,什么样的人才他都敢用,而且他们在他的手下都服服贴贴,给他献计献策。之所以洪总在商场是个不倒翁,在于他真的融会贯通了老子的以柔克刚的思想。之所以刘备能有西蜀,也在于刘备他深懂老子的以柔克刚的思想。所以洪总算是一个其貌不扬的人物。
路鸣依旧是一套工装,他好喜欢公司没计的很时尚的工装,流行款式,而且是琼海为数不多的能体现美体意识的工装。也因此,路鸣时常一身工装。他打的去了商贸大广场,那里有他的初恋。大学四年,他还没有那种感觉,也许是他专心于学业,无暇谈恋爱,至今在他的情史上是一纸空白。以处子之身来谈恋爱,有新鲜感有诱惑有一种说不出的甜与涩。甜是甜蜜,涩是羞涩,这同样是对初恋者的刻画。
***
秋虹就在晨曦中。海风特有的那种气息轻快地飘拂,给人一种轻柔舒适和梦幻般的感觉。
“秋虹,我来了。”路鸣高声叫道。
“阿鸣,你怎的不上班?”秋虹笑着问。
“呶,给你送荔枝来尝尝鲜呀。这是才上市的新鲜荔枝,恐怕你还没吃过。说来不怕你那个,这是正宗进口的,绝不是假冒的。”路鸣剥开了一颗荔枝,说,“张开嘴,我喂给你。”
“不要,阿鸣。”秋虹推开了路鸣递过来的荔枝,自已剥开了一颗荔枝,边嚼边说,“你也崇洋媚外呀,月亮真的是外国的圆吗?”
“不是我不爱国,也不是我崇洋媚外,的确,有些东西国外产的真的比国产的要好。我们国家一些企业,才开始创牌子的时候,那产品绝对是一流正品,创了牌子后,全都成了次品,质量过不了关。比如我家买的一台超平彩电,用了好几年还是好的,到了今年我去买同样品牌同样价格的超平彩电,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就坏了。你说这叫怎么着呵?!”路鸣感慨不已。
“我家用不上那些东西,我没法说。”秋虹朝四处瞧了瞧。
“那、那就不谈这个。我们谈点别的,好么?”路鸣看了秋虹一眼,征求她的意见。
“由你了。”秋虹笑道。路鸣刚要说什么,又听秋虹说,“你还不如给我讲个笑话,解解闷吧。”
“遵命!”“啪”地一声,路鸣立正站好,行了个军礼。
“那你讲呗。”秋虹羞羞涩涩地说。
“这个笑话你可能听过的,不过现在说说也还是蛮笑人的。一对父子,从我们山冲里来到了武汉,第一次见到了长江大桥。儿子对老子说,爷,这武汉长江大桥建成莫要三十块钱吧?这儿子担心说多了,心里怯生生的。那知儿子的老爸,大声嚷道,娃儿,你怕说得罢,这武汉长江大桥最屁也要三百块才能修得起”
“呵呵,你是在鄙薄我们冲里人吧?”
“秋虹,是真有这回事!绝没有虚构!”
“呵呵,还有吗?”
“当然还有,要听吗?”
“你讲我就听。”
“那好,我讲好了。”
路鸣开始讲起了另一个笑话,很真实的笑话。
3
两间半小平房建在冲里的山腰上。秋虹的父亲叼着一根烟坐在屋檐下。虽是叼着一支烟,口里并没有闲着:
“兰兰和秋虹一同去的,兰兰已经寄了好几万回家,喏,她家的新瓦房明日就竣工了。咱家的秋虹简直就是活傻瓜,她兰兰能的,为么事她就不能?!还不都是平日你向她灌输的陈腐观念在作怪。都么时代了,你还要娃儿三从四德、还在要娃儿缠裹脚,你怕是还是过去那个时候?!”秋虹的父亲朝里屋发着满腹的牢骚。
“兰兰是发了,可她又落得了一个么事好名声?!还不都骂她婊子狐狸精,专门在外勾引男人,她那是在卖身。”躺在床上的秋虹的母亲,呻吟着辩解道。
“那才叫本事。如今还有哪个看重贞节牌坊?!只要能捞到钱,有么事做不出的?!”秋虹的父亲,吐着烟圈,回敬道。
“那你去卖呀,我不阻止你。你咯老皮老骨头个老家伙,把你拿香油炸了喂狗,你看看狗它啃不啃?!”秋虹的母亲也是不肯轻易缴械的。
“我说不过你。你莫让秋虹死回来,你让她把做房子的钱赚足了后再回来。今年春节你就和她说,让她莫回来过年,省几个路费我抽烟喝酒。”秋虹的父亲说着,很用力的将一口痰朝山外吐去,那痰象尖锐的啸声从山坳里划过。
“你就知道抽烟喝酒打麻将,几亩桔子都是你用去换了酒喝抹了牌,我看病吃药都是用的秋虹娃儿寄来的血汗钱。你想冇想过咱娃儿在外面么样遭孽?!”秋虹的母亲说着抹了一把眼泪。
“那是她有福不晓得享,哪个让她犯傻犯贱?!她要是把兰兰的样子学一点点儿,她今日就不会是这个样子。”秋虹的父亲,仍然说着让人费解让人不齿的话。
“兰兰怕她有么事好结果?!她呀,是要下地狱的。莫看兰兰一时快活,最终是要在地狱里遭罪的。咱秋虹和兰兰不同,咱秋虹会有善果的。你不疼秋虹娃儿,我心疼。”秋虹的母亲有些气恼了。
“好好好,你心痛你心痛。我话说明白,要是她冇赚到可以盖栋楼房的钱的话,她一辈子莫想跨进我的大门。”
“女儿不是你亲生的?”
“是我亲生的又么样?!要吃要喝要看病要上学,这都不要钱吗?还有咱翎儿明年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