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情-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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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虹是不好去说她的父亲的,毕竟他是自已的父亲、是长辈呵。
然而秋虹的心就多了一份悲凉。也许这道坎是她必须要迈的,虽不是她的本意,她是被这个社会的罪恶的潮流推过去的,有一双臭手将她拽了过去,她是身不由已哦。在那一夜、在她的父亲再次写来这样近似无耻无德的信后,秋虹终于长大了,完成了从蛹到蝴蝶的蜕变。
“生来就是还债的命,咱认就认了吧。”秋虹不再想别的,她只有努力去做事,让残恨的记忆在劳累中忘却。她继续她的“啤酒小姐”,虽说冷着脸,可她的啤酒销售的好势头并未见减弱。
当她在空闲寂寞时就有些想路鸣了。她希望他能来,特别是今天,可是路鸣一整天都没有露面,还是小王子送晚餐给她时,她才得知路鸣是去她家去了。
***
路鸣回到了山南村。他得先回家看看爸妈,于是他就回到了自个儿的家。进了门见母亲正在诜衣,于是边卷袖子边说;“娘,我回了,我来洗吧。”说着就抢过母亲手中的衣服。母亲看见是儿子路鸣回了,高兴得不得了,跑进去把果品端了出来,说,“鸣儿,你回来咋不打个电话。”路鸣笑笑,道:“给娘和爹一个惊喜啊!”母亲说,“回了,你先歇会吧,怪累的。”路鸣道;“娘,我身体棒棒的,累不着的,没事。”路鸣动作轻快地诜起衣来。母亲说,“一个人在那里,又冇得个人招呼你,要是有好人家的女儿,你可得要好好找一个,好有个照应。”天下母亲最希望的就是自已的儿子能找到一个贤惠的好老婆。路鸣的母亲也不例外。路鸣笑道,“娘,看把您急的。您不是看过《列宁在一九一八》的么,那瓦西里不是说过了么,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鲜花也会有的您就莫着急莫操心。”母亲说,“那琼海是花花世界,儿呀,你别挑花了眼。老话说得有,花中选花、越选越差。只要人长得端正,对你真心,你就和她好好的谈。别花心。”路鸣说,“娘,你说咱爹花心不?”母亲笑骂道,“兔崽子,你也气老娘啊,你爹他敢!”路鸣笑说,“这不就结了,爹不花心,我能花心么?!这叫遗传因素。娘,您尽管放心,我不会乱来的。”母亲道,“不花心就好。花心了对谁都不好,伤自已伤别人,还冇好日子过。”路鸣搓揉着衣服,笑说,“保证不花心。哦娘,上个月我的工资买了一点子东西,冇寄家来,家里的钱紧不紧张?”母亲一听,眉头一皱,说,“你不是寄了两千块的么?你怎的忙糊涂了?”路鸣很是诧异,手中正洗的衣服也没洗了,说,“真的好奇怪也,我根本冇寄。这是怎么回事?”母亲道,“鸣儿,你是不是真的忙糊涂了?明明寄了,你说冇寄,我还把你寄来的两千块钱存了银行了。”路鸣听后,神情就严肃了起来。他在脑海中一个个的过滤,对每个要好的朋友都在印象中点兵,过了一会儿,路鸣猛一拍大腿,叫道;“没错,是她,准是她!”母亲说,“鸣儿,你说的是哪个他(她)呀?”路鸣挤挤眼睛,憨憨地笑道:“娘,您未来的儿媳妇呗!”母亲说,“咯傻小子,啥时也学会蒙你老娘了?她是哪的?是你同班同学?”路鸣一本正经道:“娘,是咱们这里的,她叫秋虹。她跟我都在琼海做事。”母亲说,“啥时你带她到屋里来。娘要好好看看她。”路鸣把衣服抖干水,说道,“娘,大约在春季。”母亲说,“你对人家要好一点儿,你要是对她撒小性子对她不真心,为娘的可不依,娘要揭你的皮!”路鸣作痛苦状,“娘,我知道了。”
***
在家吃过了母亲亲手炒的山野美味,美美的睡了一觉,路鸣精神抖擞地前往秋虹家所在的毛山冲。虽说秋虹家离他家不到十里地,因是山道,走起来也就格外难走。可这难不到路鸣,他心中有了秋虹,而秋虹正处于一个困苦时期,也因此他要全身心的帮她,让她没有太多的忧愁。闻着满山的桔树香,路鸣心里有说不出的心旷神怡。只是这山上的桔子一年到头还解决不了村里人的温饱,让路鸣心里有点怅然感。
经过一番打听,路鸣终于在山坳的旮旯找到了秋虹父母亲的家。那是建在半山腰上的两间半小平房,随时随地都有被风吹翻的可能。真没想到还有如此可怖的人家。路鸣踌躇着,过了好大一会儿才走到秋虹家的门口。
大约是星期天,秋虹的弟弟秋翎刚好在家。俊秀的秋翎迎着路鸣来到了里屋。
“爹,来客人了?”秋翎很殷勤的招呼着路鸣坐下,并把路鸣介绍了一番。
秋虹的爹爹已装好了假肢,拐杖靠在床边。他靠在床上油渍渍的被子上,嘴里时不时发出轻微的呻吟。
“大叔,您好些了么?”路鸣有礼貌地问道。
“好啥呢,没钱多在医院里呆呆,还冇好落体就被医院赶了出来,能好得了吗?!”虽如此说,可秋虹爹的那种象是狼见了羊的贪婪神情表露无遗。因为他看得出,路鸣来此决不是空手而来。但他必须要这样说,不说,是自已心里埋有的太多的劣质无法溢出。
“您是要再去医院瞧瞧?”路鸣很关切地说。
“钱呢?!上哪儿找钱?!去偷去抢去挖银行?”秋虹的父亲一口气就把自已唯钱是举的心灵赤裸裸地显现在路鸣的心坎上。
“爹”秋翎委婉地叫道。
“啥呢,儿子,你有钱,老子叫你为爹。”秋虹的父亲满口唾沫乱飞。
“翎,你爹他又在混说。哟,来客人了,稀客!”秋虹的母亲提着一篮子白萝卜走了进来。她脸上毫无血色,一看就知道是个经年累月患病的妇人。
秋翎介绍过后,路鸣恭恭敬敬地站起来,叫道:“婶娘。”
秋虹的母亲对俊秀的儿子秋翎说,“你给你路鸣哥倒茶了没?”
“婶娘,莫客气,翎子给我倒了茶了。”路鸣中规中矩地说道。
“翎儿,你陪你路鸣哥坐,娘去烧火。”
“婶娘,不麻烦,不麻烦。”路鸣连忙谦让道。
“由她忙去吧。唉,咱家秋虹也是的,去了那长时间,真冇用,真不晓得要钱。和她一起去的兰兰,屋里早盖起了一栋两屋楼高的楼房。兰兰还冇得咱家的秋虹长得好看。”秋虹的父亲那张烂嘴真他妈的要治治了。
路鸣一听,心里好生难受,他真没想到天底下竟有这样的父亲。
“您能这样说么?”路鸣实在是找不出别的话来。
“什么是亲?钱才是亲。这个社会呵就是如此。咱家秋虹真傻,听说人家那晚要给她两万,她死活只收一万,恰好是给我接假肢的数目。唉,她真傻!”秋虹的父亲连连叹息不止。
路鸣听得火冒三丈,“腾”地站起。想想他是秋虹的爹,于是压住心头澎湃的火焰,只是感觉到自已象是吃了从茅房里飞出的一只苍蝇。他起身走到外边堂屋。
“翎子,我手里的五千块是给你爹治病的,你吃点亏送你爹去住院吧。”路鸣忍着愤恨将钱递到秋翎的手中。
“嗯!好的!”见到钱,秋翎同样喜笑颜开。
“婶娘,我走了。”路鸣不再看秋虹的父亲一眼,走到厨房门口对秋虹的母亲说。
“莫忙走、莫忙走,鸣崽,你吃了饭再走!”秋虹的母亲追了出来。
“不了,婶娘。我得赶早,怕天黑。”路鸣边往外走边说。
“过春节,莫让秋虹回,难得出路费,你跟秋虹说说”秋虹的父亲对着路鸣的背影大着嗓门儿嚷道。
路鸣从吹来的冷风里听到这句话,恨得牙咬咬的。他立在山口,僵尸一般地立着。
天,渐渐的黑了。
2
路鸣兜着一肚皮的不合时宜、挟裹着山坳里的冷风,急匆匆地来到了秋虹的眼前。他见到秋虹劈面就是一句:
“哎,秋虹,你是不是你爹亲生的女儿?”
正面露一丝羞怯微笑的秋虹,被路鸣的这句呛人的问话给弄懵了,她脱口而出:
“阿鸣哥,你说什么?”
“秋虹,你爹真不是人!他把你当摇钱树了!”路鸣愤怒地说。
“阿鸣哥,你胡诌呵你!”秋虹的脸涨得通红。
“我没胡诌!你要不要听我在你家的感受?!”路鸣两眼通红。好性子的路鸣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不近情理了呢?
“我爹他说什么来着?”秋虹以为她的父亲说了路鸣什么。
“你爹他不是说我,是说你!”当下路鸣就把秋虹的父亲所说的话一字不改的说给了秋虹听。末了,路鸣更是咬牙切齿地说,“你爹他真不是个人,那有象他那样对自已的闺女的,他还要我告诉你,不让你回家过年!”
秋虹有种想哭的冲动,可她没哭,她把眼睛朝向天,以免眼中的那颗晶莹的泪不经意间滚落下来。她象是自言自语般说道:“我爹他是穷怕了。我是家里老大,我应该为爹娘分忧。我娘说过,女人是菜籽命,由不得自已。如果我是男儿,早就应该担起家里的担子。阿鸣哥,别说我爹罢,他是真的穷怕了”
“虹妹,你太善良了。看到你们家、看到你,我心如刀铰。我想帮你,可你又不让我帮,你这又是何苦?”路鸣的语气缓和了下来。他的心在这一刻间痛苦地颤栗。一个弱女孩,却要做擎天柱,无论如何都值得他敬爱。
“阿鸣哥,我不想欠他人的情份。我来就这么来,假如我走也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走。欠了情份,那是要让自已的心永远背着一座地狱。阿鸣哥,我不想欠任何人的情份。”秋虹噙着泪一字一句地说。
“虹妹妹,你的担子那么沉,我于心何忍,你就让我为你分担一点吧!”路鸣为秋虹的话感动得流泪。
秋虹摇摇头,把目光从遥远的天边收回来,她那蒙胧的泪眼朝路鸣看了看,道:“阿鸣哥,我命薄,不是你说分担一点就能分担得了的。我娘说,我命注定是辛苦命,无人可以帮得了我。命是注定的,不可相强。”
“不,秋虹,你别信这一套,什么命是注定的,我从来不信。你也不要过于悲观,我能分担你的忧愁的,秋虹!”
“阿鸣哥,那天我去找你,你上北京去了;我去找兰姐姐,兰姐姐她到澳大利亚度假去了。你说,这不是命又是什么?!”
“秋虹,是我没安排好,都怪我、怪我!”路鸣两眼直视着秋虹。他要让她相信命运可以改变,更要让她相信,他是可以和她分享欢忧的。
“阿鸣哥,不要那样看我,它会动摇我的意志,它会让我直不起腰来。我不要做一个可怜的女人,你同情我只能让我羞惭”
“虹妹妹,我只想让你多一点快乐、少一点忧愁。若是你不快乐,我也觉得生活无趣。我是真心的想为着你!”
“不要,阿鸣哥,这样就挺好的。”
“虹妹妹,难道你真不懂我的心”
秋虹正要说什么,有人过来了,对秋虹说,“今天给我搞三十箱啤酒,再给我准备好五十箱啤酒,明天中午我来拿。”
“好的,明天一定。”秋虹一边答道,一边笑了笑。
待那人走了,路鸣对秋虹说,“虹妹妹,晚上我请你吃川仔火锅。”
秋虹点点头,道;“那、那叫上小王子一起去吧。”
路鸣微微点头,说:“那是一定的”
***
路鸣多喝了一杯酒,沉沉的睡着。也许做了一个好梦,嘴里正喃喃说道:“虹妹你看多好”正呢喃时,忽然间手机响了。这下路鸣彻底醒了。路鸣拿起手机,一听,神情立时严肃起来:
“你有话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现在我还可以尊重你一声嫂夫人。”
“路鸣,那五万块钱,你到底要还是不要?!”洪总的老婆珂珂在电话里说。
“没任何意义了,我说过,我不要。是我主动提出辞职的,虽然新项目是我主持搞的,那算不了什么的,就当我为TCT做了一点奉献吧!”
“阿鸣,看在你洪总大哥的面子上,你也应当收下你应得的五万元钱。知道么,洪总可丢不起这个人,他不是那种不讲义气不要朋友的人。我劝你还是收下的好!”
“不了,说什么我也不会要的。”
“阿鸣,你是不是不够意思?这是你洪总大哥亲口说了的,让我一定要把五万元钱交给你。不然,他会很不高兴的。”
“对洪总说,谢谢他了,心领了。”
“阿鸣,你也太固执了,你就学不来他们?!”
“哈,我是我,我学不来的。”
“话可别这么说,话说得漂亮,万一那一天情势发生了改变,你就不会说今天这番话的。”
“嫂夫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