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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爱情选修课 作者:天遥-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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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西装裤下。 
“二辩?” 
我难以致信地瞪着章克浩。他就是那个“传说”中风度翩翩、英俊儒雅、玉树临风的二辩?!不知道究竟是我眼光有问题,还是我们学校大多数的女生眼光都有问题。 
章克浩茫然地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没事、没事……你在我们学校有很多FANS,久仰久仰而已……” 
我反复仔细打量章克浩,不得不承认传言虽有夸大的成分,但如今的章克浩真的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结结巴巴、被我呼来吓去的文学少年了,难怪可以拿到最佳辩手,更收服一群FANS。——看来眼光有问题的确实是我,竟然错过这样一个“潜力股”。 
反观自己,我陆佳宁何德何能,误打误撞居然三任男友都出类拔萃?难怪会有那么多女生对我咬牙切齿,连我自己都忍不住怀疑老天爷是不是对我特别垂爱?唐承业和章克浩都已经是过去式,我不敢也不想再回望,只是,缺乏底气的我,依然忍不住怀疑:我究竟凭什么吸引徐子杰,又能吸引他多久?   
第十章   
“你有没有去看这次的辩论赛?”正在冲泡咖啡的徐子杰从厨房探出头,问我。 
我盯着电视屏幕上的电视剧,眼也没抬:“没有,不过我遇到章克浩了。” 
他端着咖啡坐到我身边:“章克浩?” 
“他赢了这次辩论赛的最佳辩手。” 
“他来找你的?” 
“路上碰巧遇到。”我的注意力依然集中于电视,漫不经心地回答。 
“啪”的一声,电视剧突然变成了哑剧,徐子杰一把摁掉了遥控器上的消音键。 
我气得瞪他:“我在看耶!” 
“我在和你讲话啊!” 
看着徐子杰一脸的紧张,我好笑地眨眨眼。 
“讲什么?章克浩吗?”我坏笑,小心观察着他的脸色,“他变帅很多,而且现在有好多FANS!” 
“恭喜恭喜!你的旧情人呢……”徐子杰皮笑肉不笑地把问题丢回给我。 
我凑近他,皮皮地问:“旧情人?你……这算不算吃醋?” 
徐子杰捏捏我的脸颊:“我只想提醒你,现在后悔也不是来不及。” 
口是心非!如果不是有那么点在乎,他又何必苦苦追问章克浩到底是主动来找我还是仅仅偶然遇到? 
我送他一个大白眼:“我是很想反悔啊!和你在一起,莫名其妙背黑锅!” 
“什么黑锅?”徐子杰不解地问。 
想起那些恶意中伤抹黑、不负责任的谣言,我就恨得牙齿根痒痒:“你没听说过吗?外面盛传,我是把你拐上了床,生米煮成熟饭才把你套牢!” 
徐子杰侧过脸,微微后退,摆出一脸的惊讶:“嗯?难道事情不是这样的吗?” 
我毫不犹豫地拿起沙发上的抱枕砸在他头上:“去死吧你!” 
事实如何,他心知肚明!居然还一脸无辜?如果他是“小白兔”,那大概是因为全世界的“大灰狼”已经全部灭绝很久了。——果然始终是狐狸的定义比较适合徐子杰! 
他揽住我的腰,钳制在他的怀中,一肚子坏水的笑容。 
“其实谁拐了谁,有什么区别?反正结果都一样……” 
我努力推开他越逼越近的脸,气得直瞪眼:“当然有区别!” 
男生把女生拐上床,最多是风流,甚至还可能在私下被奉为“情圣”;可如果情况反一反,女生把男生拐上床,事情就会很大条,不幸的女主角绝对会被扣上一顶“淫娃荡妇”的帽子!——瞧!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男性的花心叫“风流倜傥”,女性的花心偏偏叫“水性杨花”,似乎“专一”永远是女性的专利,而“多情”却是男性摆脱不了的天性。 
我的名声,轻易地被毁坏,而另一个当事人,却幸灾乐祸地置身事外。 
初中几何课上的基础定律:三角形两边之和大于第三边。有此推论,从新闻学院到食堂的直线路程,绝不可能“顺路”经过医学院,但早上匆忙出门错拿了教辅材料,为了不影响徐子杰的段考,我好心绕道到医学院帮他送回。 
才刚踏入医学院徐子杰临床医学系的系教室,我就顿时醒悟,好心果然是不一定会有好报的。 
教室里稀稀落落坐了十几人,数十道灼灼的目光同时集中到我脸上。 
…… 
“好像是哪个……陆佳宁哎!”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出名? 
“喂……真的是她耶!” 
“真是的,居然跑来示威?” 
…… 
细琐的交谈和议论在教室里蔓延开来,所有人的目光在我和一个长发女生之间来回穿梭。 
这是怎么回事?!我是徐子杰的正牌女友,不是吗?为什么众人的眼光仿佛在指责我是个横刀夺爱的第三者? 
长发女生抬起头,清晰完美的脸部轮廓让我一呆,顿时明白何谓“国色天香”:乌黑垂坠的长发,白皙柔嫩的鹅蛋脸,水汪汪的大眼睛,高挺小巧的鼻子,娇艳欲滴的樱桃小口,――即使身为同性,我也有强烈的惊鸿一瞥的感觉。 
若有似无地看了看我,美女的眼波流转眉目之间无限娇媚,起身向我走来。 
“你找徐子杰吗?”美女不能有任何缺陷,眼前这位就货真价实,连声音都宛如黄莺出谷。 
我木然地点头。 
“教授和他在里面办公室谈话,你稍等一会,我去叫他出来。” 
“谢谢……” 
美女翩然离去,呆呆地望着那飘逸高挑的背影,我情不自禁发出感叹:同样是女生,上帝或者女娲娘娘在“制造”我的时候,究竟是偷工减料还是心不在焉? 
结果,美女口中所谓的“一会”,却让我等足半个小时。 
美女和徐子杰并肩沿着走廊走来,我站在入口的显眼处,徐子杰却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对有说有笑的两人而言,我仿佛空气般透明,我原本已在地平线以下的心情,更是直接跌进了马利亚纳海沟。 
快走到我面前,徐子杰似乎才发现我的存在,疾步走上前。 
“佳宁,你怎么在这里?” 
将教辅材料塞进徐子杰的怀里,我暗暗苦笑:明知自己是众人眼中的“癞蛤蟆”,就该乖乖保持低调,何必跑来医学院自取其辱? 
美女发出一声令人遐想连篇的低呼,掩口说:“哎呀!刚才和教授聊得太专心,忘了告诉你有人在等你,真对不起……” 
我在心底暗暗冷笑。美女犯错也更容易被原谅,即使偶尔坏心地玩玩小手腕,也会被当作一种娇憨可爱。 
可惜,伸手不打笑脸人,我只能装出一脸甜笑:“没有关系,我还有课,先走了。” 
天鹅公主和丑小鸭的对比如此强烈,众多谴责的目光更如芒刺在背,自惭形秽的我只有选择落荒而逃。 
逃出医学院,回想起徐子杰和美女走在一起的画面,我的胸口一阵阵窒闷:那真是对所谓“一对璧人”的最好注解,只可惜,我却无法欣然表示欣赏,――因为那是我的男友和另外一个女生。安徒生笔下的人鱼公主看见王子和他美丽的未婚妻时的心情,也许和我此刻相似,只是我没有人鱼公主宁愿化为大海中美丽的泡沫、也祝福王子永远幸福的大度和高尚,所以,我只是一个平凡、小气而善妒的女生。 
“同学们认为,大学四年,爱情究竟是必修课还是选修课?” 
原本无趣的发展心理学课堂上,一贯讲课冗长乏味、穿着保守沉闷的女讲师突然扔下颗重磅炸弹。 
“嗡嗡”的窃窃私语声哄然而起,讲师标新立异的论题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交头接耳,怪笑连连,课堂气氛前所未有的活跃。 
“必修课~~”某男生在后排叫嚷,大嗓门压过所有琐碎的交谈,有些人课本上的知识永远不太热心,奇怪的论题却总是踊跃参与。 
“请这位同学站起来解释下。”讲师面不改色地邀请。 
“老师,你没听过如果大学四年没尝试过三件事,就等于白上了大学吗?”男生脸上饱含满不在乎的挑战意味,“作弊、考试被当,还有……” 
“恋爱!”几乎全部的男生都跟着一同起哄,整个教室里随之爆发出哄堂大笑。 
那个男生坐回座位,得意地用力搂住身边女孩的腰,女孩娇嗔地横了他一眼以示抗议。 
如果这是一场辩论赛,那实力相差实在太过悬殊,几乎所有的学生都一边倒地支持“必修课”的论点。 
——谁的大学生活,不包括一个玫瑰色的爱情梦?青春太短,爱情太美,没有人愿意错过。 
讲师宽容地笑笑:“我认为,大学里,爱情始终只能是选修课。” 
台下发出一片不以为然的哧笑声。 
“人的心智发展需要一个过程,20岁左右的你们,心性还没有成熟,谈爱情就像小孩子扮家家酒……” 
讲师滔滔不绝地陈述观点,标新立异的论题渐渐回到发展心理学理论的轨道。 
我渐渐走神,思绪被讲师的“选修课”论点拖离了轨道。 
从一开始,我就认定了爱情是一堂额外进修的课程,每次恋爱我都期盼能因此学会爱情,却从未反省过所学所得。——我究竟学会了什么? 
从高中开始喜欢徐子杰这么久,难道真是一场自以为是的家家酒?扪心自问,我对徐子杰的“喜欢”到底有多少?先后以玩票的心情与唐承业、章克浩交往,真的等到了期待的真命天子,徐子杰口中的“爱”字却将我吓坏。 
20岁心性尚未成熟的我,是否真如我自认的、有能力驾驭爱情? 
父母的爱情与婚姻,十年便走到尽头,苟延残喘的七年却依然改变不了分道扬镳的结果。亲眼见证这场悲剧的我,注定缺乏面对“爱”字的勇气,宁愿固守“喜欢”的界线,——我害怕徐子杰口中的“爱”字,更没有能力给出相应的回应。如果连成人的世界,都不可避免地遭遇“七年之痒”的门槛,那又有谁能为我的感情提供保险? 
爱情这堂课,没人教我如何为感情提供一份保障,始终战战兢兢的我,无法为自己的感情做出保证,又如何多点信心面对对方? 
考试周里,大小学科要在七天里全部兵戎相见、见个分晓,我们彻底告别自由散漫的生活,图书馆一下子成了校园里人气最高的地方。 
图书馆的门口,我百思不得其解,我们的公寓安静又没人打扰,为什么徐子杰非要约我到图书馆温书? 
“佳宁,来,我们留了位。”徐子杰拉着我往里走。 
我们?我的眉心剧跳,希望我的预感不会每次都那么准。可事实却偏偏证明我确有“铁齿神算小半仙”的天赋。 
“你好。”一面之缘的大美女微笑着招呼我。 
无奈地微笑,我的末梢神经剧烈尖叫想要逃跑。 
“我同学吕伊,我们合作一个课程的作业项目,要赶个报告。”徐子杰俯在我耳边说。 
对面美女射来的视线,冷冽地让我的脊背阵阵发冷。太过请访问明显的占有欲,只有瞎子才会看不出。 
“这里我有个问题不太明白,你觉得……”美女凑近徐子杰,眉眼低垂细声交谈,在规定不得大声喧哗的图书馆里,这个距离,正当好好品位所谓“吹气如兰”。 
双眼的焦距从面前的复习资料游走到对面的两人,一个书写笔记一个查阅资料,配合默契的天造之合。 
为什么我反而像是多余的那一个? 
徐子杰抬起头,我却居然做贼心虚地移开目光。 
如此和谐的二人世界,何苦要邀请我这个电灯泡?我叹气,在舌根尝到一种苦涩。 
“他的成绩很好,和他一起作报告,我可以学到很多……”徐子杰走开的空档,美女无限柔媚的秋波追随着他的背影,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说给我听。 
示威吗?只可惜,疲惫不堪的我不想接收这份战书,又或者,是因为我自知没有任何胜算。 
我无力地笑笑,悻悻地收拾起复习资料,面对这样无可挑剔的美女,我的自信心被严重打击坠落谷底,——这已是我第二次毫无骨气地选择落荒而逃。 
疾步走到图书馆门口,徐子杰追上拽住我的手腕。 
“佳宁?” 
“晚上有个讲座。”我瞪大双眼,想质问他的强烈欲望超越一切:瞎子也看得出美女的有所企图,却有人毫不避嫌。可我终于还是选择说谎。 
“她这科成绩很好,教授出了个很深的题目,帮我们作了小组分配,所以……”徐子杰依然拉着我的手腕不肯放开。 
是啊!她不仅美丽,更有聪明的头脑、优秀的成绩!既然这一切已经如此明了,何必还要向我解释? 
“我为什么要生气?”我淡淡地反问,努力经营一个大度而不在意的表情。 
醋瓶、醋缸、醋坛一并打翻,冲天的酸气和强烈的酸楚冲击着我的胸口,却还必须努力小心维持风度。 
某本书上说,妒忌和乱吃醋的女人最丑陋。先天的外貌条件已经输得惨不忍睹,至少,我不能更丑陋。 
我轻轻挣脱徐子杰的手,转身离开。 
我沮丧地跌坐进沙发里,不知发呆了多久,房门突然发出一声巨响,徐子杰走到我面前。 
“佳宁,我知道是我不好,可我只是,想你帮我挡下……” 
挡?我无力地苦笑,其实我早该料到,以徐子杰的聪明,怎可能看不出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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