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到情来-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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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白苏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不过过去的事多提无益,她已经不觉得这有多么重要了,转身继续往前走,淡淡地问道:“所以你就离开了?”
陆光熙跟上她,没有作声,算是默认。
年少时的爱恋,热烈,纯粹,身处其中的人常常觉得它重要过一切,但相反地,它也脆弱,多疑,经不起推敲,陆光熙当年是年轻人的心性,骄傲,固执,自觉他对林白苏的爱意不容亵渎,所以当瞿麦李代桃僵的事情发生后,他感觉到了愚弄,欺骗,羞辱,这些情绪摧毁了他当时的意志,促使他不做任何求证,便带着一种自以为决绝又凄美的恨意,选择了离开。
“白苏,当年的事,真的是出自你的意愿吗?”陆光熙犹豫了片刻,还是问出了口,这件事一直是他多年来的心结。
林白苏转头看他,“如果我说不是,你会相信吗?”
陆光熙看定她,她眼中一片澄澈,一如他当年心动时那般美好,他笑了,精神为之一振,说道:“你说的,我就相信。”
林白苏默然,继续往前走,她无意揭露什么,指责什么,只是希望还事情以本来面目,老陆他作为当事人,有权利知道真相。
陆光熙喜悦过后又是惋惜,如果当年的自己再成熟一些,坚持一些,是否这么多年的蹉跎时光就可以避免呢?他望着林白苏白皙娇美的侧颜,心中暗恨不已。
“陆伯父还好吗?”林白苏又问道,她多年前偶尔会去陆家做客,陆伯父对她相当和蔼,只是后来陆光熙出国,她又忙于生计,往来渐渐就断了。
陆光熙摇摇头,说道:“不太好,就是因为他心脏不适的症状日渐严重,所以我才回来接手兆基的。你也知道,自从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离世后,爸爸的身体就一直不好,多年的积劳成疾,导致他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话语中饱含深深的担忧。
陆父的事迹,林白苏很清楚,他早年丧偶,对发妻一往情深,未曾再娶,这份深情,林白苏当年极为感动。
她见陆光熙神情忧虑,不禁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陆伯父吉人天相,自然会逢凶化吉的。”
陆光熙点点头,说道:“白苏,你有时间能去看看他吗?当年他很喜欢你的。”
“好啊,我一定会去探望。”林白苏爽快地答应,这时,她衣袋中的手机忽然响了,她拿出来一看,是许廷钧,她笑着冲陆光熙做了个抱歉的手势,随后走远几步,“喂,什么事?”
陆光熙隔远些痴痴地看着林白苏亭亭的身影,嘴角处不自禁泛起一抹笑意,忽而,他又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他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也许冥冥中自有天意,他和白苏再次相遇在这个初见的地方,这不是结束,而是预示着重新开始……
第109章 来历不明的人()
“你在哪儿?”电话那边传来许廷钧平淡无波的声音。
“我……”林白苏瞄了一眼不远处的陆光熙,压低声音说道:“一个人出来走走。”
是的,她说谎了。
这或许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却是她现在所能想到的唯一。
她没有办法在明知许廷钧对陆光熙的出现感到不悦的情况下,仍然告诉他自己正和这个男人在一起,这是个意外,它不会再发生,完全不必要因为这件事而在他们两人之间造成罅隙。
并且,她也需要空间,去梳理过往的人与事,即便是情侣之间,也不必言无不尽。
电话另一边半晌没有说话声,就在林白苏有些耐不住的时候,只听许廷钧轻声说了一句:“早点回来。”他说得简短。
“好。”林白苏答得也简短。
随后两人同时收线。
有一股淡淡的不安在林白苏心头蔓延,她还未来得及往深处想,就听陆光熙问道:“你男朋友?”
林白苏回神,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近前,她浅笑,轻轻嗯了一声。
陆光熙面上掠过一丝晦暗,但旋即便恢复原来云淡风轻的模样,他试探性地问道:“是昨天和你一起参加惠宝庆典的那个男人吗?钧势的那个许廷钧?”
林白苏淡淡一笑,不置可否,毕竟她和许廷钧之间的恋情还处于隐蔽状态,她目前不想做出任何正面回应,她转而另起话题:“你呢?成家了吗?”
陆光熙摇头,“我很难再爱上别人了。”他转过头,目光灼然地看着林白苏。
林白苏别开眼去,没有任何反应。
而此时在南大后门外的那条柏油路上,一辆银灰色的宝马缓缓驶离。
车上的许廷钧脸色阴沉得仿佛蕴了暴风雨,他冷冷地吩咐朱奎道:“去十里锦。”
朱奎应声,调转车头,向城郊驶去。
汽车兜兜转转了大半个南城,到了将近中午的时候,才终于在十里锦许家别墅前停了车。
许家别墅是一幢三层楼房,是许家的祖产,屋内的装修及一应陈设,也尽显古旧做派,木质落地钟,实木地板,金黄色流苏窗帘,随处可见的水墨画作等等,上下三层楼十多个房间,只有许氏夫妇,外加一位帮忙打扫煮饭的张阿姨居住,许廷钧每周过来一次,任琦倒是时常过来探望,许氏夫妇喜静,平时并不招朋聚友,所以家里显得有些冷清。
许廷钧按了门铃,房门应声而开,出现了一位年届五旬,气质清雅的妇人,正是许母,她见是儿子,便笑逐颜开地将他迎了进去,口中还一边絮絮地说道:“我在窗户边上就看到你的车了,你这次来得真早,吃午饭了吗?”许廷钧平常都是下午过来,吃个晚饭就走,从不多做逗留。
“还没。”许廷钧心不在焉地答道。
“那正好,张阿姨去买菜了,你今天在家多待待,我让她多烧几个你爱吃的菜。”许母笑呵呵地说道,她眉眼舒展,虽然难掩岁月留下的风霜痕迹,却自有一分意态,想必曾经是个难得的美人。
许廷钧并未答话,只是在向房间里张望了一下。
许母会意,心中叹息,不无怅然地解释道:“你爸不在,约了他那班老朋友去打球了。”
许世良生活习惯十分健康,只是闲暇时会偶尔去打高尔夫。
许廷钧的母亲,姓江名文佩,出身名门,自小习画,许家所挂画作均出自她的手笔,早年曾经办过画展,于此件事上颇为得意。
她作画颇有个人特色,旁的女儿家弄墨丹青,不过作些水仙腊梅,荷花鹭鸶,江文佩却偏爱霜河竹石,岩关古寺,不知是人择画,还是画养人,久而久之,她眉宇间便着了一抹英气,行事做派也欠了几分柔和。
她二十岁上从美院毕业,便在家人的安排下与许世良结为夫妇,自此相夫教子,安享清闲人生。
许廷钧点点头,随后大喇喇地往沙发上一坐,头无力地枕在沙发靠背上,整个人显得很是疲惫。
许母过来坐在他身侧,仔细地端详着儿子清俊的面容,许久,忧虑地问道:“怎么脸色这样差?”
许廷钧仰头盯着天花板,半晌无言,尔后敷衍似的答道:“可能昨晚没休息好。”
许母想了想,语重心长地说道:“所以我常说,你年纪不小了,平时工作又忙,是时候找个可心又能照顾你起居的人成家了,不然妈妈总是放心不下。偏偏你又对谁都不满意,其实我看任琦就挺好,虽然家世一般,总归是书香门第,兼且知根知底,总好过……”许母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总好过外面那些不知来历的女人。”
“妈,你说什么呢?”许廷钧抬起头来诧异地看着许母,虽然许母平时没少拿成婚的话念叨他,可从没像今天这样,似乎话中另有深意。
许母板起脸来,说道:“你还想瞒妈妈吗?我都听说了,你昨天带了一个女人出席惠宝庆典,她是谁?”
许廷钧醒悟,想来是他昨天一时的情不自禁,有些过分招摇了,暴露了他和白苏之间的情事,被好事者看到,在妈妈面前漏了口风,想到妈妈稍显苛刻的言辞,他神色不愉地反驳:“妈,她不是来历不明的女人,我爱她!”
许母诧异地扬眉,爱?自从丁惠走后,这许多年,从未听儿子再说起过这个字眼,她不由地对这个女人更好奇了。
她以“不知来历“来形容,并不完全出自轻蔑,固然她是高傲的,但那是日深月久的环境造就的习惯使然,并非她本性刻薄。
而她此时之所以如此,主要还是因为许廷钧太抢手了。
以她儿子的家世背景,仪表才学,堪称钻石级别王老五,自然引人觊觎,所以即便许母并不热衷交际,却仍不断有人登门造访,想要牵线做媒,初始许母也动过念头,提过几次,可许廷钧从不理会,而且任琦又尽心尽力,痴心一片,她的心思慢慢也就淡了,只等着儿子回心转意,和任琦成双作对,可是没成想,忽然之间冒出了另外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来给她递话的人全说不认识,可见不是同一层次里的人,这对许母来说,便与“来历不明”无异,而对这样的女人,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有好感的。
以低就高的人,绝大多数,要么是有所企图,要么是不自量力,贪婪外加愚蠢,这样的女人,她不能允许儿子沾染。
第110章 难兄难弟()
不过既然儿子提到了“爱”这个字眼,那许母即便行事刚硬,也不得不重新做一番思量了。
一来这个女人也许是那绝大多数的贪婪和愚蠢之外的极少数,许母自认是公正的人,不会不给她机会;
二来假使她就是那些绝大多数动机不良的女人中的一个,但她能让一向沉稳睿智的儿子谈到爱,想必是个相当有手段的人,自有一套方法笼络住儿子的心,如果真是这样,她就更不能贸然采取行动,否则便会伤了她们母子的情分,只有那些愚蠢的妈妈们才会采取强力手段,拆散一对“有**”,从而将儿子越推越远,她一向自诩聪明智慧,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出此下下策。
所以,她必须改变策略,而现今的当务之急,便是要了解这个女人。
思虑及此,许母便和缓了神色,主动放柔了身段,说道:“那你告诉我,她是什么人?妈妈也好帮你参详参详。”
其实经过了早上的事,许廷钧心里对林白苏是有气的,并且还气得不轻,但他也知道,他这辈子是放不下她了,不论发生什么事,两人总归是要在一起的,所以对于妈妈的提议,他想了想后便同意了,让妈妈早点了解一下未来的儿媳妇也好,当下便详细地介绍了一番林白苏的情况,尤其侧重赞美了她为人善良,厨艺了得,聪明有才华等优点,以便林白苏能在未来婆婆心里留下个好印象,只是对初遇之事闭口不提。
许母仔细记了林白苏的姓名,家庭和工作情况,但对其他内容则听得泛泛,她并不准备在只听一面之词的情况下,便做出结论。
母子俩闲聊一番,吃过午饭,许廷钧又稍坐了坐,便离开了,与往次不同,许母并未多番挽留,她还有要做的事,待儿子走后,她给任琦打了个电话。
出了十里锦,许廷钧烦乱的心绪有增无减,他打电话给汤柏,想约他喝一杯,结果汤柏说他正在“ze”,刚好。
“ze”是一家相当有格调的酒吧,地方不大,来人不多,也不凑热闹地挤在城市的中心地段,而是避居一隅,清清静静的,颇有些孤芳自赏的味道,这里的环境无关宣泄扰攘,只适合情绪静静地流淌,许廷钧极偏爱,常常来光顾,汤柏受他影响,也时常走动。
许廷钧赶到的时候,汤柏已经喝得有些熏熏然了,酒吧里照旧放着蓝调,错落有致的卡位上稀稀落落地坐了几个人,许廷钧在汤柏那桌的椅子上一坐,看着满桌的威士忌,招呼也没打,径自喝起酒来。
汤柏斜斜地坐着,手里摇摇晃晃地拿着一杯酒,醉酡酡,眼迷迷地盯着许廷钧看个不停,口齿不清地问道:“你……怎么也来了?”
许廷钧仰头,猛地一口灌下杯中酒,寂然半晌,才郁郁说道:“烦。”
汤柏嗤之以鼻,一把揽过他的肩头,问道:“你烦?你许廷钧还烦?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知足吧,兄弟!”
许廷钧闻言,苦涩地摇头,美人他是有,可惜这个美人身在曹营心在汉。
许廷钧晃晃头,甩掉心头的阴霾,转而问道:“汤柏,上次我拜托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关于秦朗的事,和林白苏遇袭一事一样,许廷钧一并拜托给了汤柏,只是这件事复杂些,所以结果出得慢些。
汤柏打了个酒嗝,“你说那件事?”他把酒杯往小木桌上一墩,双手抱着头,紧紧闭起眼睛,很是苦思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