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到情来-第3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心里正暗暗埋怨,忽地传来乔伊喊她的声音:“白苏!”
林白苏转头,刚想数落她,却意外地发现她身边还跟着一位身材高瘦,剪着齐耳短发,脸部线条有些冷硬的上了年纪的女士,差点冲口而出的话语被她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她诧异地望向乔伊。
乔伊一面给她猛使眼色,一面介绍道:“白苏,这位就是我常常和你提起的,我们报社的主编葛编,人很随和,工作又专业,对你很欣赏。”
哦,原来这位就是乔伊口中的女老怪!林白苏恍然,随即暗暗好笑,这恭维的话也亏乔伊说得出口!她平时可没少编排人家的坏话!
林白苏礼貌地冲来人点点头,笑道:“您好,葛编,很高兴能见到您。”
葛兰枝眉眼带笑地将林白苏看了又看,才说道:“终于见到你了!我可是你专栏的忠实读者呢。等会儿别忘了给我签个名!”
受到葛编如此厚爱,林白苏感觉有些受宠若惊,她忙谦虚道:“葛编,您言重了。我是晚辈,又是初出茅庐,怎么敢在您面前班门弄斧呢?应该我向您学习才对,您要是有时间,对我指点一二,我就受益匪浅了。”
葛兰枝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你这孩子,我喜欢,有才华又不倨傲,继续努力吧。”她转头看向一旁的乔伊,说道:“乔伊,代我好好招待一下白苏,我去和几位老朋友叙叙旧。”
她向林白苏微微颔首随后离去,林白苏忙欠身回礼。
待她走远后,乔伊后怕似地拍了拍胸口,好像松了一口气。
林白苏好笑,说道:“人很随和,工作又专业,乔伊,你怎么好意思说这种话?我发现你这人挺虚伪的。”
乔伊白了她一眼,大喇喇地在餐桌旁坐下,说道:“不然怎么办?我要是不虚伪,不用等到明天,立刻就得收拾铺盖滚蛋!”
林白苏坐在她身旁的椅子上,说道:“其实我感觉她人挺好的,怎么你总是把她形容得那么不堪入耳?”
“你是被表象迷惑了。只见一面,你怎么能认得清一个人?我可是和她朝夕相对的,我最清楚情况,你没有发言权。”乔伊振振有词地反驳道。
也对哦,林白苏点点头,这已经是第二次有人指出她认人不清了。
是不是自己真的会看错呢?林白苏撇撇嘴,奋力打消这个念头。
她推了推乔伊的手臂,说道:“欸,我问你,你看看其他人,再看看我,你觉不觉得很奇怪?”
乔伊眨了眨眼睛,装傻道:“奇怪什么?”
“那你看看你自己,再看看我,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没有啊。”乔伊故作不解地说道,“我觉得挺正常啊,白苏,你没事吧?”
林白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你是故意的吧?是谁告诉我不用特意准备的?结果你看,大家的穿着都很郑重其事,只有我一个人随随便便,显得格格不入,乔伊同学,请问你对此有什么解释?”
乔伊呵呵一笑,说道:“原来你是说这个。这有什么关系?我告诉你,像你这样清新脱俗的美女,是不需要倚赖这些外在修饰的,你这样就很好嘛,我看好你哦。”她调皮地冲林白苏眨眼。
林白苏无语,“你就胡扯吧你!”她恨恨地说道,随即转过头去不理她。
乔伊还想说些什么,却不料此时宴会厅内的播放的舒缓音乐骤停,尔后传来前方主席台上司仪的说话声:“女士们,先生们,下午好,很感谢各位于百忙之中拨冗前来参加《南都晨报》的庆祝暨答谢酒会。”
林白苏趁她说话的间隙,环顾一圈四周,这才发现原来场内众人不知何时都已就坐,大家目光齐齐望向主席台的方向,想必酒会就要正式开始了吧?
第059章 不期而遇()
身着华丽礼服长裙,妆容精致的女司仪还在滔滔不绝地堆砌着贺词,可林白苏已无心再听,因为就在此时,从vip通道入口处悄然进来两个人,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乔伊也留意到了,她捅了捅林白苏的手臂,小声询问道:“诶,那不是许廷钧吗?”
林白苏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点点头。
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当然,还有他身边的她——任琦,她身着一袭黑色高雅短款裙装礼服,如海藻般大波浪的黑色秀发全数披在肩后,修长的颈项上戴着一条华丽的银色项链,映衬得她人面桃花,她此时正亲昵地挽着许廷钧的手臂,而她身边的许廷钧虽然面色冷凝,却仍然足够绅士体贴地为她轻移座椅,任琦娇笑着在最前面主位餐桌上落座,而他则很自然地坐在她身边。
他们两人看上去,是那么的——相配。
原来他们是相约来这里……
林白苏心里顿时空落落的,乔伊低声问她:“他怎么会来这里?”
林白苏默默地摇了摇头,她也很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见林白苏全无反应,乔伊又转头去问身边的其他人,这一桌基本上坐得都是他们报社的同事,“你们知道这刚来的俩人是什么人吗?怎么**oss没来,他们就坐到主位去了?”
旁边一个长脸女人嗤地一笑,说道:“不会吧,乔伊?这你都不知道?那男的就是咱们集团老总许世良的公子许廷钧啊!仪表堂堂又才华横溢,还特别有志向,放着这么有钱的老爸不靠,非要自己创业,不过人家确实有本事,将一间广告公司经营得风生水起,啧啧,真是虎父无犬子啊。那女的,我猜是他女朋友吧?长得那么漂亮,小许先生对她又那么体贴,真是羡慕死人了!怎么这种男人我就碰不上呢?”她言语间显得颇为懊恼。
“哦。”乔伊恍然,她转过头,有些担忧地看向林白苏。
林白苏面无表情地,目不转睛地,穿过层层人群看向那个身姿笔挺的背影。
你还有些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突然之间,她感觉许廷钧很陌生,他仿佛是汪洋中的一座冰山,暴露在外面的永远只有一个尖角,那是他想让你知道的,或者是他觉得你应该知道的,可是水面之下,那无尽的巨大的暗影之中有些什么,她不会看得到。
林白苏正凝神间,不防乔伊碰了碰她的手臂,扬声说道:“快看,大许先生来了!”
林白苏转头向入口处看去,只见**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簇拥着一位面容清癯,神色威严的老者渐渐步入会场,他的气场过于强大,以至于场内众人在他出现的时候,均不由自主地停下交谈,向他注目,当然也不是没有例外,这个人就是许廷钧。
林白苏很奇怪地发现,从始至终,许廷钧都没有望向来人一眼,甚至当许世良在主位上落座的时候,他也只是象征性地颔首致意,此外便不再有任何表示,他们不是父子吗?怎么关系如此疏离?
更奇怪的是,许世良对自己这个儿子也几乎视而不见,甚至眼角都不瞥向他,而那一桌上的其他人更是不以为意,仿佛对此习以为常。
忽地,许廷钧起身快步走出了会场,任琦似乎是喊了他一声,但他没有理会,任琦向许父解释了几句,随后追了出去,而安坐如山的许世良则几不可见地蹙了下眉。
“真是出好戏啊!”乔伊一张贼兮兮地笑脸凑了过来。
林白苏苦笑着推开她。
酒会的流程还在继续进行,司仪不知道刚刚说了什么打趣的话,逗得满室人轰然而笑。
林白苏却无心再听,事实上她对这些完全不感兴趣,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说到底,她满心缠绕的无非是许廷钧一个人。
她承认自己贪心,比起许廷钧现在是否有什么不愉快,她更加介意的是,自己不是那个能陪伴在他身边的人。
她缺少一个恰如其分的位置,能够肆无忌惮地出现在他全部生活的任何一个场景中,分担或分享。
但是,任琦可以,她是外人眼中,许廷钧当仁不让的女朋友,她更是可以在许父面前为许廷钧的行为作出解释的人,于内于外,她似乎都是一个比自己更加适合站在他身边的人。
蓦地,林白苏感到一阵气闷,她对乔伊交代道:“我去下洗手间。”
不待乔伊反应,林白苏已信步而出。
在洗手间大理石水池旁,简单地洗了把脸后,她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灯光白亮刺眼,映照得她的面容也一片惨白,忽而洗手间的门打开了,一**白苏再熟悉不过的脸出现在镜子中,而来人显然也自镜中看到了她,两人均是一怔。
“任总。”林白苏先回神,唤道。
任琦惊异地问道:“咦,你怎么也在?”
“哦,刚好我有个朋友是这家报社的记者,我陪她过来的。”林白苏淡淡地解释道。
任琦笑道:“廷钧也在呢,要不要去和他打个招呼?”
“不……不用了。”林白苏本能地拒绝。
任琦垂眸一笑,说道:“也是,估计廷钧现在也不想见其他人。”在愉快地看到林白苏神色一暗后,她比了比手中的衣物,说道:“这大少爷又发脾气了,你看,刚刚侍者端给他的酒洒了他一身,唉,真是不让人省心,我得给他清理一下,不然这浅色外套都没法穿了,你不知道,廷钧总是这样,像小孩子一样,我真是拿他没办法。”
林白苏望去,果然见到浅灰色的西装外套上有一块淡红色的污渍。
哗哗地水声响起,林白苏僵笑了一下,只觉得一颗心暗沉得不见底。
须臾,任琦似乎是清理好了衣物,正在对镜整理妆容,她向林白苏问道:“我这条项链漂亮吗?”
林白苏勉强拉回思绪,抬眼打量了一下,有气无力地赞道:“很漂亮。”
任琦娇笑,似乎无比开心,说道:“是廷钧送我的。
林白苏垂眸不语。
第060章 我要马上见到你()
林白苏不记得后来任琦说了什么,回到宴会厅后,她和乔伊打了声招呼,就匆匆离开了。
她甚至觉得今天到这里来是她所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
原本她可以一厢情愿地活在梦幻中,以为这样就能够跨越她和许廷钧之间的那道鸿沟,不论对错,都为爱盲目地勇敢一次。
可惜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冰冷的事实重新将她拉回现实的轨道,也许现在说爱,还太早……
而此时的许廷钧也和林白苏一样,非常后悔来到这里。
他就知道,只要和父亲见面,两人一定就会不愉快,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父子成仇。
他不愿再待下去,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许世良却突然出现在vip休息室的入口处,他犀利的目光看向儿子,带着一丝审视的味道,全身散发出逼人的压迫感。
许廷钧一怔,随即别开眼去,他不愿在父亲面前示弱。
一旁的任琦察觉到气氛的剑拔弩张,忙微笑着解围道:“伯父,您怎么来了?酒会还没结束,缺了您这位主角可……”
“你出去!”没等到任琦的话说完,许世良便不动声色地命令道。
任琦大窘,她上前一步,轻唤一声:“伯父!”
许世良深沉的双眸看向她,有着久居上位者的威严,任琦心一颤,讪讪地应道:“是。”她转头不安地看了许廷钧一眼,随后走了出去。
vip休息室内布局简单,陈设却极尽奢华,两排棕色皮质沙发相向摆放,地面上铺着图案繁丽的纯羊毛地毯,许廷钧僵立在休息室内的中央,许世良缓步走到他近前,父子俩身形相似,容貌也颇有几分相像,只是个性却天差地别,一个稳如山,一个烈如火。
“你有什么解释?”半晌后,许世良面色沉沉地问道。
许廷钧回视他,问道:“我为什么要解释?”
许世良眯起眼睛,质问道:“在正式会面中,一言不合,就甩手而去,我许世良的儿子什么时候这么没有教养了?”
他话中所指,是刚刚在酒会餐桌上,许廷钧与人发生口角继而离去的事,许廷钧当时很生气,所以才发生了后来的与侍者相撞,红酒污损衣物的事。
“您有当我是您的儿子吗?”许廷钧声音清冷地问道,他深呼吸后继续说道:“从来我无论做什么事,您都认为是错的!您问我为什么您的儿子这么没有教养?我也很想问问您,为什么我许廷钧的父亲对我这么苛刻?刚刚那个人当着满桌人的面,指责我不懂规矩,您有想过回护我吗?”他双目含悲地看着父亲,“没有!您只会事后来质问我,教训我!”
许廷钧气得全身发抖,他狠命地扯了扯领带,显得异常烦躁。
许世良定定地看着他,略显苍老的面容上带着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