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到情来-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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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阴沉得厉害,让林白苏觉得有些危险,她从没见过这样暴躁的许廷钧。
但她还是选择回避,她不愿意展览自己的不堪在任何人眼前。
“没事。”她不敢看他,“你的资料我明天再来拿吧,我现在想回家了。”
她企图挣脱他的禁锢,可是没成功,许廷钧的手就如同铁钳一般,牢牢地将她双肩攥紧,林白苏动弹不得,倔强地与他对视,不肯后退一步。
忽而,许廷钧点点头,问道:“你不肯说,是吗?”
林白苏怒了,他凭什么对自己这么咄咄逼人?她林白苏活了小半辈子,从来都是一个人灿烂,一个人晦暗,用不着怜悯,也不需要关心,她现在心里一片风雨飘摇,想自己一个人呆着也不行吗?
“你放手!我要回家!”林白苏大声吼道,她用自己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死命地推他,可是他就像一座山一样挡在自己身前,无论如何也推不动分毫。
林白苏瞪着他,眼里仿佛有两簇火苗在跳跃,她几乎已经有点恨他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在她若无其事地说自己还好的时候,就若无其事地认为她还好?为什么一定要撕开她所有的伪装,逼她去面对自己**的不堪?
她习惯了,她真的习惯了,这些年,无论多苦,多累,多难,她总是对人说:“我没事,我还好,没关系。”
好像虚幻的催眠术一样,于是她真的会觉得还好,没事,没关系,这信念支撑她走到今天。
可是现在眼前的这个人,突然对自己说:“不,你过得很不好,面对真实的自己吧!”
她无法接受,她不愿意,就像一个走在荒漠中的人,凭着想象中的绿洲,她可以走下去,无论多么狼狈,可是如果你告诉她,这里是沙漠啊,这里没有水,她会立即痛苦得恨不得死掉。
就不能让她这么活着吗?这已经是她对自己最后的保护了,为什么一定要破坏它,如果失去这最后的屏障,她今后该如何自保?
许廷钧也怒了,他气得浑身发抖,他就没见过这么嘴硬的人!
他蓦地放开她,拿出手机拨着电话号码。
被突然放开的林白苏重心不稳地踉跄了几步才站定,她看到许廷钧的举动,抢步上前,问道:“你要做什么?”
“你不说吗?自然会有人说。我这就打电话给公司的人,一个一个地问,我不信没人知道!”许廷钧沉声说道。
许廷钧深夜打电话给人问自己的情况?这事如果传到同事耳中,后果不堪设想!
不行!绝对不可以!
林白苏奋力去抢他的手机,“不许打!你不能这么做!”
许廷钧身高臂长,闪身躲过,林白苏几次抢夺未果,眼看着他就要拨通电话,她咬了咬牙,豁出去了,冲她嚷道:“许廷钧!你要是坚持打这个电话,这只手……我不要了!”说完,她疯了一样地撕扯着手上的纱布,缠裹的纱布打着的活结在她的用力撕扯下结死了,她仍然拼命地撕拽,没有愈合的伤口受到压力,不断有血水涌了出来。
许廷钧看到这一幕,几乎双眼充血,他吼了句“该死!”,暴怒地将手机摔在大理石地面上,手机落地,“啪”的一声碎开,顿时四分五裂。
他抢上前去阻止她自虐,将她整个人箍进怀中,抓住她的双臂反剪在身后,林白苏拼命反抗,用肩顶他,用脚踹他,甚至用牙齿咬他的手臂,像一只被激怒的小兽,可是许廷钧不肯放开她,任她为所欲为,只是紧紧的拥着她,将头埋在她的颈间。
天知道他是多么害怕看到她受伤害,在今天这一幕发生之前,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无法形容自己的感觉,有那么一刹那,他觉得心疼不是一个词语,原来心真的是会疼的,一抽一抽地疼。
渐渐地,刚刚还在张牙舞爪的林白苏安静了下来,她一动不动地窝在许廷钧的怀里。
许廷钧深深地将她嵌在自己怀里,完全包裹式的,严丝合缝。
须臾,林白苏的肩膀轻轻抽动起来,伴随着压抑地呜咽声。
许廷钧心中叹息,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在她耳边柔声说道:“想哭就哭吧,白苏。”
这轻柔的话语却具有直击林白苏心灵的力量,她猛然间放声大哭起来,哭得伤心欲绝,哭得肝肠寸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得溃不成军,哭得一泻千里……
她不管不顾,心灵的闸门已被冲开,眼泪好像怎么也流不完,仿佛要哭尽这么多年所有的委屈一样……
她真的好难过,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难过……
许廷钧放任她哭了一会儿,沉重的情绪全部宣泄出来之后,半搂半抱地将她安顿在沙发上,他进房间拿了药箱出来之后,坐在她身边,仔细地帮她清理包扎伤口,流出来的血部分已经凝固,在手腕手掌上斑斑点点,他用剪刀小心地剪开纱布,里面长条状的伤口已经翻开,血肉模糊,十分狰狞,许廷钧倒吸了口冷气。
他抬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又低头去给她消毒上药,裹纱布。
可是林白苏整个人呆呆地,好像那手不是她的一样,不觉得痛,也没有感觉,就那么傻傻地坐着。
第047章 坚果壳()
许廷钧将林白苏手上的伤口重新包扎过后,默默凝视着她。
林白苏双眼红肿,脸色惨白,头发有些凌乱地坐在沙发的角落,显得格外柔弱。
她哭得好累,浑身像脱力一样软绵绵的,心里忽地空了一大块儿,仿佛长年累积的郁结全部消散了一样,整个人恍恍惚惚的,有些不知所措。
许廷钧一直能感觉到林白苏生活在一个巨大的坚果壳里,他知道那是她保护自我的方式。
但他很想打破她的外壳,闯到她的内心中,让他来保护她,为她撑起一片天空,她在里面可以尽情地笑,尽情地欢乐,不用担心受到伤害。
他凑近前去坐在她身边,双手捧住她的头,盯着她略显无神的双眼,轻声问道:“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林白苏散乱的目光好一会儿才聚焦,回视他饱含深意的双眸,感觉心中那个自我坚持的堡垒瞬间崩塌了,她哑着嗓子断断续续地告诉他今天发生的事,许廷钧越听眉头就皱得越紧,待到后来,他整个人绷得紧紧的,脸色已然阴沉得可怕。
“你这一个月是不是经常被安排做这样的事?”许廷钧声音沉抑地问道,他无法想象自己珍爱的人竟然被这样对待!还就在自己眼前!
林白苏委屈地点点头。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继续追问,指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温柔地摩挲着她的脸颊。
林白苏垂眸,蝶翼一般纤长的睫毛低垂,微微颤动,嘴唇紧紧抿起。
许廷钧看着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爱极了,却也气极了。
说到底,她还是不肯完全信任他,所以她的快乐和忧愁都不愿意和他分享。
他究竟要怎么做?
他分不清楚是在气林白苏的顽固如石,还是在气他自己的无能为力,只觉得心间勃发出一股强烈的恼怒,如潮水一般迅猛异常,让他措手不及,他定定地看着林白苏稍显憔悴的面容,忽地覆唇上去吻住她,急切地辗转和探寻,仿佛通过这样的贴近,便可以直达她心灵的深处。
林白苏吓傻了,她27年的人生中还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整个人懵懵的,大脑当机一样一片空白。
等她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许廷钧火热的唇舌早已经深入腹地,攻城拔寨,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推他,可是没用,许廷钧一手揽住她的头,一手搂住她的腰,钢铁一般的手臂牢牢地将她拥在怀里,她根本无力招架。
呼吸完全被夺走,口中发出的“唔唔”抗议声,也旋即被他尽数吞没,她本就浑身软绵没有力气,又被他吻得晕头转向,刚刚挣扎了一番几乎已经耗尽了她最后的体力,林白苏完全没办法了,只能脸色潮红,呼吸不稳地任他为所欲为,全身瘫软地窝在他怀里。
许廷钧却仿佛不知餍足一样,周而复始,反反复复,品尝着她唇齿间的芬芳,他灼热的鼻息喷在她白腻的面颊上,带出阵阵颤栗,令她的心狂跳不已,仿佛随时要蹦出胸腔。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廷钧终于停止了攫夺,他以指腹轻柔地抚摸她红润的嘴唇,眸色渐转浓黑,着迷一样地看着林白苏明显还没回过神来的呆呆的脸庞,不多时,他双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坏笑着问道:“第一次?”他能明显感觉到她的生涩。
林白苏不自然地撇开眼去,不看他。
许廷钧了然,他开怀地笑,继而收紧手臂,将她更深的埋入怀中,下颔紧贴着她的前额,右手轻拍她的肩背。
林白苏傻呆呆地任他摆布,她感觉自己好像发烧了一样,脸上滚烫滚烫的,心里更是慌得没边儿,脑子里更是乱七八糟,什么都想不清楚。
半晌后,她听到他说:“白苏,不用担心,工作的事我会处理好,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等会儿我送你回家,你今晚得好好休息一下。”虽然很舍不得,但是他必须放她回去休息。
“嗯?你听到了没有?”一直没感觉到林白苏的反应,许廷钧柔声问道。
林白苏胡乱地点了点头。
一个多小时后,当林妈妈打开房门见到女儿身边站着的这个男人的时候,她苍白的面容上浮上一抹讶异,“白苏,这位是?”
林白苏还没有来得及答话,许廷钧便已抢先一步,他展颜一笑,朗声说道:“伯母,您好,我叫许廷钧,是白苏的朋友。很高兴今天能见到您。”
姓许的朋友?林妈妈没有印象,林白苏的朋友她都认识,但这是哪一位啊?不过出于礼貌,她还是温和地说道:“你好,要不进来坐坐吧?”
许廷钧摆摆手,婉拒道:“今天太晚了,而且白苏今天上班的时候不小心受了点伤,需要好好休息。”
林妈妈闻言大惊,转头看向女儿,连声问道:“白苏,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妈,我没事,就是手划伤了。”林白苏轻抬右手给妈妈看,安抚似地说道。
看到她的手已经包扎好,林妈妈心下稍安。
许廷钧说道:“伯母,那我就不打扰了,改天再过来拜访。”
林妈妈颔首。
他又转头对林白苏说道:“你手受伤了就别开车了,我明天过来接你。”
林白苏现在心里很乱,很想一个人静一静。所以她根本没听清他说什么,就点头应声。
许廷钧意态缱绻地看了她一眼,才转身离去。
待房门合上,林妈妈问道:“白苏,这是什么人啊?我怎么不记得你有一个姓许的朋友。”
林白苏神色疲惫,回答道:“他就是我的老板,许廷钧。”
“啊?”林妈妈想起来了,“那他怎么送你回家?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受伤了?伤得重吗?”
“妈,我挺好的,就是上班的时候不小心划到的,许先生见我受了伤,所以好心送我回来。”林白苏故意说得轻描淡写,“我先去洗澡了,您也早点休息吧。”她转身走向了浴室。
林妈妈本还想说什么,却终于没有说出口。
她看着女儿不自然的神情,又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一抹忧虑在心里不断加深。
第048章 理智与情感()
林白苏抱着枕头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个多钟头,还是睡不着。
只要一闭上眼睛,许廷钧亲吻她的画面和那滑腻的触感就会自动在脑海里闪现,在身体里复苏,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她觉得自己要疯了。
忽然她怪叫一声,将自己的头整个藏在枕头底下,两条长腿不住地在床上乱蹬。
没过一会儿,她又觉得好热,脸涨得通红,全身都是汗,她翻身坐起,将风扇的风速调到最高档,对着它一通猛吹。不行,还是好热,她又冲到洗手间,就着凉水狂洗脸,这才感觉稍微好一点儿了,她回去继续睡觉。
可是不多久之后,她又觉得全身燥热,索性去洗手间洗了个凉水澡。
如此反复了几次之后,林白苏精疲力竭了,她全身湿漉漉地坐在床头,摸出手机,拨通了乔伊的电话。
电话铃声响了好久,她才接听,一开口就骂人:“哪个不长眼的,这大半夜的打电话给老娘?”
林白苏不以为意,虽然乔伊在人前总是一副温柔可人的淑女模样,可林白苏知道,她私底下就是这么副德行!
“是我。”林白苏闷闷地说道。
电话那头的人一听,声音立马降了八度,“白苏?你怎么这么晚打电话给我?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