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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耽美]韩子高-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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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茜,就算今生你最终选择杀掉阿蛮,死在你手里,阿蛮,不悔!        
      37        
      天嘉元年,九月,癸丑日。        
      那天夜里,在处理完繁琐的公务后,他想看菊,于是陪着他到御花园赏菊。        
      毕竟是秋天了,一入夜,就觉得冷。看我手脚冰凉,他搓着我的一双手,见仍未变暖,索性将我的手揣到他身子上取暖。        
      我坏心的抚过他身上肌肤,将头埋在他的颈上,细细啃咬。        
      “别闹了,”那人不是很真心的挣扎一下,“我们是来看花的。”        
      不理他,继续吻他,扒开他的上衫,我咬上了他线条优美的锁骨。        
      “……蛮,别闹了……        
      用吻封住他仍想叨念的嘴,手继续抚弄着他。他的低低呻吟、粗重喘息,真的让我又怜又爱,恨不得能就这么把他吞下肚。        
      他突然面露惊恐,“你看!”        
      扭头一看,我看到了此生此世我绝对无法忘记的一幕影像:        
      深蓝色的天幕上繁星闪烁,北斗七星勺把处出现了一样发光事物,那物体身后拖着一条明亮的尾巴,再往后发亮处弯成月牙状,光如波浪一样涌动。一波一波,非常好看……          
      随后,那事物亮度变强,接着,光亮逐渐消失,空中,只剩一团云雾……        
      --是彗星!        
      没了兴趣做任何事,我二人匆匆赶回宫内,传召司天监。        
      司天监也看到了彗星现,司天监言:天现异像,主有战事。        
      二天后,乙卯日。        
      周人派将军独孤盛率领水军直以巴陵、湘州,独孤盛与贺若敦互相配合,水陆俱进,本朝太尉侯瑱(音“慎”)在寻阳抵御。        
      辛酉日,天嘉帝又遣徐度领兵于巴丘与侯瑱会合。        
      冬,十月,癸巳日,侯瑱袭破独孤盛于杨叶洲,独孤盛收兵登岸,筑城自保。        
      胜仗后,侯瑱自上奏折弹劾自己太过谨慎,以致错失灭敌良机,此时,我们方知,初交战时,正值秋水泛溢,独孤盛、贺若敦粮草被我军封锁,军中粮草快要断绝,于是周人分军抄掠,以供资费。贺若敦惟恐被侯瑱知道其粮少,于是在营内将土层层聚积,再在上面撒上米,随后周人召来邻村人,每有来索粮之百姓,周人无不慷慨赠粮。那时侯瑱听说后,被假象蒙蔽,信以为真,并不敢真正发大军前往征讨。          
      同时贺若敦又增修营垒,广造庐舍,表现出一副要长留之地,与我军对峙之态。而侯瑱不发兵也不退兵,仍与之僵持。        
      我军粮草渐少,于是当地百姓乘着轻船,载米粟鸡鸭以饷侯瑱军。贺若敦听说后,就假装为土人装船,其实埋伏兵士于船中。船快接近我军时,侯瑱军中众人望见,以为饷船到了,赶忙前来迎接,周之兵士涌出,尽擒我军前往迎接粮草者。          
      又有好几次,周人诈降,混入我军后尽情厮杀。        
      从此以后,但凡有馈饷及投降者,侯瑱犹谓之有诈,拒击之。        
      直到后来,侯瑱放手一搏,方获胜。        
      得知这一切后,天嘉帝并没责怪侯瑱,反而温言慰问前方诸将。见帝如此情深义重,侯瑱老泪纵横,誓言必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如今侯瑱已败独孤盛,我们该全力对付贺若敦了。”        
      书房中,凝望着墙上的地图,他皱眉思索着,“独孤盛已败,剩下陆上的贺若敦……贺若敦……该派谁去与侯瑱联手?”        
      贺若敦乃周之名将,侯瑱一人去,是怕会力有不及。我沉吟道,“不如……派侯安都,可好?”侯安都骁勇善谋,天下皆知,派他去,胜算应该很大。        
      “侯安都……”他在屋内缓缓踱步走动着,认真思考我的提议,“侯安都……他太危险,我不放心啊。”        
      他会不放心侯安都,也是意料中事。侯安都知道他太多秘密,若兵败被擒,不能排除他会不会做出叛主之事?何况,那年重云殿失火,侯安都的一切都太过可疑。若他身领重兵,与人勾结,发动兵变……--哪里放得下心来?          
      只是,朝中与侯安都同级别的各将领,不是已经身死,就是仍在前线,无法脱身归来--只有侯安都了。        
      他仍在室内缓缓走动着,步伐沉重,突然霍地停住脚,转过头来,眼中闪动着明亮的光芒,他缓慢而又清晰的对我说道,“蛮,你去!你与侯安都同去!”他深邃的眸子中闪动着阴郁的光,“你和他同去,他为主将,你为副手,合侯瑱之力共抗周人。”          
      “好,我去。”        
      他的表情有些阴狠,“你记着,侯安都若有异动,就杀了他!然后由你接管三军。”        
      “好。”        
      丁酉,天嘉帝下诏令司空侯安都、右军将军韩子高帅众会侯瑱南讨。        
      随后,我即刻与侯安都踏上南去的征途……        
      再度与侯安都共事,安都笑我,“子高这回不会再先行离开了吧?”        
      我淡淡答道,“韩子高此次定与侯郎一起还朝。”        
      安都大笑,“有子高如此保证,安都放心啦。”        
      和侯安都的合作非常愉快,双方都是聪明敏锐之人,说到很多问题,意见常常不谋而合,既然领将间意见一致,且提出的解决办法总是有效,自然我军势如破竹,横扫周军。          
      十二月,已亥日。        
      周巴陵城主尉迟投降。帝遣巴州刺史侯安鼎守之。        
      十二月,庚子日。        
      独孤盛将馀众自杨叶洲潜遁。        
      尉迟降了,独孤盛跑了,贺若敦败了,这场仗,我们赢了。该班师回朝了……  
      大军返回建康,天嘉帝闻战功而大悦,犒劳三军自是不在话下。        
      庆功宴的当夜,天嘉帝亲自为侯安都满上一杯酒,再亲手赐于侯安都,笑说道,“侯卿真乃我朝镇国之将,国之栋梁。国不可缺卿啊。”        
      寻常人遇此殊荣,还不早跪下去三叩九拜,谢主隆恩,但侯安都却不,只拜了一拜,便自行起身,接过酒杯便饮。        
      天嘉帝眼中不易为人知的波光一闪,随即又为侯安都满上一杯酒,这一次,侯安都连叩拜也省下,直接便饮下酒。        
      天嘉帝微笑着再为侯安都满上一杯酒,侯安都不叩不拜再度饮下。        
      我在心中叹息:蠢材!天子跟前,失礼至此,安都命不长矣!        
      天嘉帝给自己倒上一杯酒,目光温存的看着在座诸将领,说道,“此次平周人,诸卿功不可没,来,朕敬诸卿一杯。”        
      诸将领莫不离席跪下,齐齐举酒道,“谢主隆恩。”        
      天嘉帝只略举杯呷了一口,含笑道,“朕素不善饮,诸卿请随意。”        
      但天子跟前,谁敢放肆饮酒任意调笑?众将皆是拿了一万个小心的在用餐,怎敢随意?        
      见席上只闻及咀嚼声,天嘉帝不由莞尔,“怎么,还真如圣人们所言食不语吗?诸卿皆是征战沙场的热血男儿,怎的如此拘紧?嗯?”        
      有将领大着胆子说道,“臣等对阵杀敌自是奋勇拼搏,只是今日,觐朝龙颜,天子跟前,焉敢失仪?”        
      天嘉帝自失的一笑,“是朕疏忽了。有朕在此,诸卿只怕是不能自在吧。庆功宴,本就是为让大家高兴放松的,如今反而让大家不自在了。既如此,朕先回宫好了,诸卿慢用,尽兴方归。”          
      然后,在众将满口帝德君恩下,天嘉帝翩然离席归宫。        
      如释重负的诸将像开了锁的猴儿般放肆起来,划拳斗酒,高声说笑,好不快活。        
      一直闹到酉时,方尽兴散席。        
      宴罢,我慢慢走着,准备回将军府,远远的,就看见他的贴身侍卫罗起。罗起恭敬的给我行了礼,然后说道,“韩大人,皇上请您速返将军府。”        
      速返将军府?        
      他在将军府中等着我呢。        
      掩不住心中喜悦,我一路狂奔回府。        
      屋内,烛下,那人正微笑着望住我。        
      我吹呼一声,便冲了过去,紧紧抱住他,不停的亲吻他。        
      “我以为你已经回宫了,没想到你会过来。”        
      那人笑了,柔情脉脉,“当然要过来了。这么多天没见着你,蛮,我想你。”        
      “我也想你。”坐在他身上,将全身重量压在他身上,手抚上他的脸,发现他瘦了。我大为心疼,不由呵责他道,“这段时间里,你都在做些什么?这么瘦!”        
      “我想你嘛。”他的神情楚楚可怜,“你不在身边,我吃不好,睡不香,当然会变瘦……”        
      我又是怜惜又是好气,捏着他的双颊,逼问,“谁派我去前线的?是谁?”        
      他却答得理直气壮,“除了你,我还能对谁放得下心来?”        
      除了我,你还能对谁放得下心来?        
      茜,对我,你就真的放下心来了?        
      我似笑非笑的看牢他,“派我去,你又当真就对我放下了心?”这次要我到战场,监视侯安都固然是原因,他试探我又何尝不是原因:--他仍是怕我会跑掉,所以干脆把我弄到战场上,跟他离得天远地远,看我会怎么样。          
      他装傻,一脸的天真无邪,“我怎会对你不放心?让你去,是因我信任你……”        
      心不在焉的听着他狡辩,闲不住的手抽掉他的玉簪,拆散他的发髻,灯下,他的长发反射出光泽,就似一匹上好的缎子,让人忍不住想去抚摸。把玩着他的发丝,理也不理他的辩白,--太过清楚他了,所以他的心思我绝对是猜到八九不离十。          
      可能是看到我对他的说辞完全无动于衷,那人气馁了,停下来,不再说话。我的头靠在他肩上,身依在他怀中,手中绕着他的发丝,懒得开口,只静静听着彼此的心跳。这时的氛围是和谐又静谧的。--只是,这样的日子,我们还能共渡多少?这一回我能战胜回朝,那下一次呢?就算我能在沙场上连连获胜,若你一杯毒酒递过来……--你啊,还在想着要除掉我呢。          
      “……蛮……”        
      “嗯?”        
      “你说对了,其实这回要你到侯安都军中,确实是因为我不放心你。”我没有看他,只听得到他声音中的沉郁,“我怕你还是会走掉,如今辛十三走了,除了我,你的世界里是什么也没有了--除了我们之间的情,我再也找不到其它任何可以拴住你的东西。以前还可以用你老父、小弟、辛十三……等人、事、物来绊住你,而如今,没有了。他们与你的关系,皆已被斩断。”          
      “我开始害怕,怕你会离开,怕你离开后再不复返。”        
      低低叹息一声,我没有说话。他的担心我又怎会不知?以前夜里,他总是在我身旁沉沉安眠,而如今,即使是在熟睡中,他仍是紧紧抱着我毫不放松,我只要翻一翻身,稍微动一动,他总会立即惊醒,确定我仍在身旁不会离开后,方能再次睡下……          
      他幽幽说道,“所以,我索性让你上了战场,离我离得远远的,看你会怎么样。”        
      我轻轻问他,“如果……我真的又跑了,你,会如何?”        
      他沉默,很久很久以后,传来了他叹息一般的低语,“……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茜,你真不知道?!        
      我太了解你了!你的心里怕是早已拿好了主意:若我真又跑了,你,只会让人把我抓回来,然后,亲手杀了我。        
      你知道,以我的功力,要自你身边逃开,是轻而易举的一回事,要将心不甘情不愿的我留在你身旁,除非是废了我的武功。而我若功力尽失,以我的性子,是定会想着不如死了好--与其让我自寻短见,不如你亲手杀掉!亲手杀掉能影响你、改变你的人!--我的安全归来,你心里只怕又是喜悦又是遗憾吧?!喜悦的是,我终于彻底属于你,除了你,我再也没有再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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