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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至尊的情妇 作者:夙云-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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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确实跟他有了一夜「夫妻」缘,只差有实无名罢了。   
既然他这么富有,若她不「大手笔」置装,怎么对得起他的慷慨大方呢?夜蝶又想,如果她很爱花钱,也许他就会受不了,她决定气死他,或许会换来自己的自由。   
有了这念头,她毫不犹豫地买下了所有的衣物。夜蝶试穿完所有衣服,发现这些衣服的尺寸,都刚好合身呢!   
也许看穿她的疑惑,设计师解释道:「是仇先生告诉我们夫人妳的尺寸,显然你们夫妻很恩爱!」   
夜蝶胀红了脸,遣走服务生及设计师后,她才发觉太阳已西下了。   
虽然她买这么多衣服的动机潜藏着报复的心态,但想到自己有如此多的新衣服,心中的喜悦难以言喻。   
她好好冲了个澡,再换上一袭粉红色的长洋装,上面有蕾丝的滚边。她注视镜子中的自己,妆扮过的她,好似大家闺秀,她是小公主、小仙女。   
「小公主」?「小仙女」?她的脸沈了下来,她痛恨这些字眼,而她也绝不再是小公主、小仙女。她脱下这套洋装,改换一发黑色丝质晚礼服,衣服后面镂空,露出她整个粉颈、背脊,她故意将秀发绾起来,她要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成熟、性感,具风韵的真正女人。   
她特意喷洒香水,让撩人的香水味洋溢她的娇胴。她满意地看着镜中反射的自己之后她坐在沙发上等待着。   
曾几何时,这样的日子里,她竟变得习惯等仇尘刚回来。   
今夜,十二点不到,仇尘刚就回来了。他一入门,夜蝶双眸便炯炯有神地盯着他瞧。   
身着晚礼服的夜蝶,拥有的是高贵、娇媚……令人无以言喻的气质,仇尘刚不禁讚叹。「妳真是个大美人!」   
「谢谢你的讚美。」她表面上不为所动,其实心里暖烘烘的。「我花了你不少钱,把那些衣服全买了,谢谢你送的衣服,你──不会介意吧?」她佯装心高气傲的口吻。「而且我觉得那些衣服还不够让我搭配呢!」   
「当然不会。」仇尘刚毫不在乎。「妳甚至可以买齐春、夏、秋、冬的各式服装。」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跳起来惊觉仇尘刚一直盯着她的肚子看。「你在看什么?」她困窘地以双手遮住肚子。   
「妳披被单的时候,根本看不清楚体形,现在妳换上衣服,我可以仔细瞧瞧,也许妳怀孕了。」   
「怀孕?」夜蝶仿若遭雷劈般动弹不得,半晌,她轻声细语道:「你在开玩笑吧!」老天!她要疯了!   
「这么严肃的事怎能开玩笑?男女之间发生这种『行为』,是很容易有小孩的,妳年纪尚小,还搞不清楚状况,或许要一、两个月后,妳才会有一些明显的变化……所以,妳必须留下来……」   
接下来仇尘刚再说些什么,夜蝶都听不进去,她脑中一片空白,似乎承受了一个青天霹雳的致命打击。   
她可能怀孕,当一位年经的未婚蚂妈……这种骇人的事实,居然抵不过她脑海中,更令她泣血蚀骨的另一个讯息──   
原来仇尘刚会「收留」她,完全是因为她可能怀孕?他要的是他的孩子,而不是她?   
不对!她干么在乎他要不要她?可是……她一直是人家都不要的小女孩,她原本以为,眼前的男人是因为关心她,才「囚禁」她,对他所做的事向她「负责」,所以他才会一直对她很好……而这一切的「真相」──竟都是为了小孩?   
她一直承受刺激、接受打击,还是小女孩的她,忍不住让泪水潸潸滑下她的面颊。   
「妳怎么了?」仇尘刚实在搞不懂她阴晴不定的个性。   
「你是因为怕我已怀孕才收留我,是不?」夜蝶兇巴巴大叫。「你放心好了,如果我真的有了小孩,我也会自己处理──」她推开他往房间跑,锁上门后扑倒在床上哀嚎痛哭。   
站在房门外的仇尘刚,却黯然神伤。   
如果他不去注意她腹中是否有小孩,只怕,他对她──   
生理的慾望,会越来越强烈。   
这是令他很震惊,又一直不愿承认的事实……   
他想不透自己对她的感情究竟是同情或……   
※※※   
老实说,夜蝶的心底里,还有那么一点点、一丝丝的企盼、盼望坚基叔叔、婶婶,还有王裕元,会急切地寻找她,然后接她回家团聚,她还能嫁给王裕元……   
那一天夜蝶哭了一整夜后,彷彿变了一个人,脸上没有笑容,只有死气沈沈,对任何事都置若罔闻。她总是向窗外看,心中只有期待的念头。   
她没有再与仇尘刚说过半句话,之前他们或许还会在夜晚见面时,彼此讥剌几句,而如今夜蝶有意避开他,只要他回来,她一定关在房里睡觉,睡到白天他出门以后。所以她整整近两个星期,不曾与他碰过面。   
白天,她就躺在床上,双手抱住肚子,不知喃喃自语什么。   
破天荒地,她今天没有早早入睡,在客厅等仇尘刚回来,她无心地执起野姜花在手中把玩。   
仇尘刚进门,就是见到这副景象。这些日子来,他还是每天送她一把野姜花,她能明白他想对她表达的话吗?   
她的面容很冷漠,淡淡地对他道:「你知道,我已在这里住一个月了吗?我明白你担心我肚中有你的小孩,所以才收留我,限制我的行动。现在我可以笃定地告诉你:我──没──有──怀──孕,你──」她倏地起身。「你可以放我走了吧!」   
仇尘刚一语不发,但大眼却呈现咄咄逼人的可怕气势,慢慢陈述他发现的事实。   
「妳根本无处可去,因为妳根本没有人要。」   
「你──胡说!」她叫嚷。「胡说──」   
「我没有胡说。」他走向书房,拉开抽屉,取出一大叠报纸,狠心地撤向她。「这整整一个月,我每天收集不同家的报纸,留意有没有人刊登『寻人启事』,寻找一位十六岁的美丽女孩──你知道我为什么每天早出晚归吗?我为了妳跑遍全台北市的警察局,询问有没有人报案寻找失踪的女儿,我甚至查看失踪人口的长相、年龄,试着蒐寻有关于妳的任何线索,可惜,我一无所获。」他单刀直入道。「所以我判断妳根本没有人关心、没有人爱,所以妳的父母亲一直对妳的行踪不闻不问,几乎不管妳的死活──」   
他最后一句话更恶毒,像利刃刺进夜蝶的心脏,「妳最好接受现实,妳一无所有,只有妳自己──」   
「够了!」她双眸迸出一道泪水。「为什么你一定要拆穿这一切,让我绝望?」   
她哭得淅沥哗啦。「我讨厌你,我讨厌你──」她又转身想逃,可惜仇尘刚挡住了她的路。   
「不准再逃,妳一定要面对这个事实──」他抓住她,一字一字清清楚楚地道:「没有人要妳,目前这世界上只有我可以做妳的依靠──」依靠?他竟这么说?   
「不!你只在乎我是否怀孕。」她哭嚷道。「只有孩子才是你的责任──」   
「没有妳又怎么会有孩子?」他言中有意道。「妳才是我的责任!这已不是妳有没有怀孕的问题,而且──」他目光一闪,随即岔开话题。「坏男人只会对妳不理不睬,让妳自生自灭。那一夜,我确实是在不知情的状况下玷污了妳,而这一个月以来   
,我们朝夕相处,妳溅该明白──我并不坏,我对妳并没有恶心,妳可以信任我──」   
「信任?」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楚楚可怜地注视着眼前这位看起来很兇蛮、跋扈的男人。   
她心底清楚他并没有说谎,其实他的心地是很善良的,是属于「面恶心善」型的人。   
仇尘刚任她哭到泪干、心平静,已是三个多小时以后的事了。   
深夜时分,在饭店静悄悄的环境中,这两个人的心,却是波涛汹湧。   
而她,必须选择面对残酷的命运安排。   
「妳──」仇尘刚认真问道:「妳叫什么名字?」   
「我──」沈默半晌后,她老实回答。「我叫夜蝶。」   
「夜蝶?」他细细咀嚼这名字的涵义──在黑暗中,展翅飞翔的蝴蝶。他──则必须要让这只蝴蝶,见到黑暗中的曙光。「很美的名字!」他抿嘴道。「妳姓什么?」   
「我可以不说吗?」她看着他。「请你让我保留我的姓氏,好吗?」   
「好吧!」他摆摆手应允,毕竟,这傲气腾腾的千金大小姐,肯说出芳名,已是很大程度的让步了。   
他又再进一步询问──   
「夜蝶,为什么妳会三更半夜,只着性感睡衣,赤足在外撸У矗俊蛊涫邓恢弊钤谝庹飧鑫侍狻!  
「我……」她似乎有难言之隐,愁眉深锁好一会儿,故意挑衅道:「你猜?看你是否能猜得到!」   
他睁大眼看着夜蝶,以乎觉得这样的谈话很有趣。「好吧!如果真要我猜的话,我就说出我的揣测──妳的父母遗弃了妳,同时妳的男人也抛弃妳,甚至把妳赶出房子外,不给妳任何保暖的衣物,想活活冻死妳──」   
夜蝶的脸色大变,全身禁不住颤抖,那一夜受冻受惊的情景,在她脑海中一一浮现,她的心底在抽搐,没想到他竟真的猜中事实!   
「夜蝶──」仇尘刚相信自己猜的离事实不远,他湧上前所未有的愤怒,是谁这么狠心,她还是小女孩啊!   
「很可笑,是不是?」她面无表情道。「我的未婚夫不要我,因为嫌我清纯得不解男女之事,我的叔叔也不要我,因为我拒绝被他们利用,所以他们把我一脚踹开──」她痛苦地将脸埋进双手中。「他们对我咒骂,希望我离开后成为男人的情妇,遭   
受家族的『诅咒』,然后死于非命……」她用力叹了口气。「没想到一切尽如他们所愿,我遇见了你……我会有报应──」她倏地抓住仇尘刚的手。「我不愿真的堕落,我求你,放我走吧!」   
「住口!」他潜藏的怨恨不平完全爆发,仇尘刚脑海中掠过往事──他的爱人席谷雪屈服于女人的命运,不敢离开她的丈夫,所以发生了悲剧……   
「女人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而不是任男人随意安排,女人也可以控制男人,将男人当奴隶使唤,让男人向妳摇尾乞怜──」他狂嚷。「妳明白吗?」   
夜蝶则一脸惊愕,手足无措,她完全不懂。   
他狂乱地走到桌子旁,将插满花瓶的野姜花取出来,疯狂地将花撤在夜蝶身上,盯住她叫嚷。「我为什么一直送妳野姜花?野姜花的花语是什么,妳知道吗?」   
夜蝶摇头。   
「野姜花的花语是──无聊。」他一语双关道。「我一直试着提醒妳,妳深受『诅咒』之事,我完全不以为然,这个『诅咒』,其实无聊至极,荒诞不经。」   
「为什么?」她小声道。   
「女人若不能主宰自己生命,就注定失败,女人必须掌握与自己相关的所有事情,包括情慾,世人以男人的道德标准来压制女人,才是最不人道的。男人可以朝三暮四、寻花问柳,女人为何就必须从一而终?妳若是做情妇,又何错之有?凭什么受诅咒?受报应?」   
夜蝶惊讶仇尘刚这一番脱于常轨的言论。   
仇尘刚目光炯然,心底浮现了席谷雪的倩影。「也许当情妇的女人比当妻子的人幸福。至少情妇能随时选泽变换她想要的男人,甚至只是床伴。情妇较不受道德规范的约束,只要厌倦她的男人,就又可以接受另外一位更好的男人。对一个女人来说,能控制介入她生命的每一个男人,又何乐而不为?」   
「妳必须明白男人可怕的天性,绝对不能只想倚靠男人,更不能相信婚姻,太多男人对妻子吝于付出爱,其至对妻子只有暴力、使唤,而为人妻者只有默默忍受。可是丈夫对外面的情妇,却是搂在怀中疼爱,仔细想想吧!婚姻对女人而言如果是束缚,女人又何必受限于这个制度,而痛苦一生?」   
他,为何要告诉她这些?夜蝶迷惘了。   
他是男人,为何会替女人说话?   
他难道懂得女人的苦与恨?   
这样的男人……夜蝶莫名地对他另眼看待!   
「可是……」她艰涩道。「当情妇本来就伤风败俗,我不能允许我自己……」她道不出任何话了。   
「错了!」他虽注视着夜蝶,却觉得时光彷彿倒流;是那毛头小子,对他的情人席谷雪在说话。完全相同的话,时隔十四年,再对一个小女孩重复。「我希望妳明白,在男人的心中,妻子比情妇还不如!男人喜爱追求新鲜、刺激,对唾手可得的幸福反而不屑一顾,女人一定要靠自己站起来,走出忠于自己的一片天空──」   
他回想着当时他对席谷雪说的话:我爱妳,谷雪。和我一起私奔吧!我要带妳逃离妳的丈夫,妳跟着我,再也不用担心被妳丈夫拳打脚踢……   
不!不是!站在他眼前的女人,并不是席谷雪,而是一个纯洁的小女孩,大眼中充满慌乱,似懂非懂,偏偏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清纯是最诱人的。   
仇尘刚彷如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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