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案背后-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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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凡却有点听糊涂了:“这和你们两个关系不错有什么区别么?”
“算是有点吧,”巩志学回答的优点含含糊糊,“我这个人平时比较居家,不好热闹。喜欢自己在家里,看看电视,看看书,做饭做菜什么的那种。本身就不是特别容易和别人混熟,但是跟邱高阳比,那都算是比较外向的类型了,他人挺好,但就是内向。特别内向,不爱说话,也不喜欢和别人疯疯闹闹的,大多数时候都特别安静,有什么事需要做他就默默的做好。工作上需要打交道的他也不会耽误,不过工作以外的时候,他就从来都不和别人打什么交道,所以我只能说在公司里我们有接触的时候,给我的感觉是他人不错,但是私底下,我们俩确实也没有太多的交集,估计别人也一样。”
“那除了性格内向之外,你对他还有什么印象?”钟翰又问。
巩志学想了想:“除了内向之外……那估计让我印象最深的性格就是耿直吧,我觉得邱高阳这个人特别的耿直,有一说一,从来不胡说乱说,特别的实事求是,哪怕对他自己不是很有利,他也不会为了自己去说谎,我觉得这种性格在眼下这个年代听难能可贵的,至少我自己就做不到。”
说完之后,他有些狐疑的看了看两个人,问:“你们不是在处理董星海跳楼的事情么?怎么忽然问起邱高阳的事情来了?他和董星海的事情有关系么?董星海不是跳楼自杀的么?难道他不是跳楼自杀的?”
顾小凡没表态,钟翰也没有吭声。
巩志学把他们的沉默自动理解成了一种默认,他似乎有些兴奋:“真的不是么?我就跟你们说董星海不可能是自杀吧!”
顾小凡愣了一下,回忆了一下前一天两个人的对话:“你好像没跟我说过,你觉得董星海不可能是自杀这件事啊,你只给我说他是通过关系进的公司,和你们老板认识,是个纨绔子弟来着。那你为什么认为董星海不可能自杀?”
“哦……那估计是我记错了,我可能是昨天晚上和公司里的其他人说来着,”巩志学被顾小凡这么一说,挠挠头,也有些糊涂了,“我确实觉得董星海是那种纨绔子弟,所以我才觉得他不可能自杀呢,有好吃好喝好玩的,生活得那么享受,怎么可能会说不想活了就不想活了呢,就算是想死,也应该是我们这种蚂蚁一样的人吧,他要是都活不下去,我们这种日子不就更没法看了么!而且说句可能显得有些自作聪明的话,今天一看到你们又来了,我就觉得自己肯定是才对了,如果他真是跳楼的话,你们也不至于昨天弄完了今天又来。”
“既然你觉得董星海不会是自杀,而有可能是他杀,那你还敢申请想搬去董星海的那套房子?不害怕那里曾经发生过什么吗?”钟翰略微有些调侃的问。
巩志学立刻摇摇头:“我可不迷信,换句话说,冤有头,债有主,这里面怎么都没有我的事儿,我也顶多替董星海觉得可怜,没什么可害怕的。你们该不会觉得邱高阳跟他的死能扯上什么关系么?”
“你觉得不可能?”钟翰顺着巩志学的语气和态度反问。
“我觉得不可能,”巩志学点头,“邱高阳那种性格的人哪会和人结仇啊。”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俗话说的好,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不是么?”
“话是这么说,但是事儿可不一定是这样的事儿,邱高阳脾气挺好的,至少在我看来,他脾气确实是特别的好,虽然不太爱说话,不和别人嘻嘻哈哈的,但是我从来没见他和谁闹过什么矛盾,就算偶尔因为工作上面的事情出现分歧了,可能会争执几句,过后他也不会在意,该怎么办还怎么办,不和别人乱闹情绪,我忘了这话是谁说的了,反正是当时一个办公室的同事给邱高阳的评价,说如果连邱高阳都能记恨上谁,那这个人估计就确实是够招人恨的了!”
“那在你看来,以董星海的为人和平日里的品行,够不够让好脾气的人都受不了,觉得忍无可忍呢?”钟翰说完,发现巩志学似乎因为谈及了邱高阳而变得有些情绪紧绷,便又对他说,“而且你不用有什么顾虑,我们并不是因为怀疑邱高阳,所以才来找你调查你的同事,你的考量我们能理解,董星海死了,但是其他同公司的人都还活着,还会有日常的接触,你怕跟我们说了什么以后为难。其实是这么回事,之前我们不是就告诉你了么,我们是为了别的事情来的,碰巧遇到你了,邱高阳今天没在公司,所以我们没有见到他本人,从别人那里听说了一点关于他和董星海之间的矛盾,所以遇到你了顺便了解一下。”
“你们是说邱高阳摔跟头的那件事吧?那件事我知道,也是听别人说的,那会儿我们已经分出去单独成立新部门了,不在一个办公室里,所以没亲眼看到,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们说,”巩志学挠挠头,顺手从一旁的筷笼里抽出一只筷子,掀开蒸锅的盖子,扎了扎里面蒸着的山药,又把盖子扣了回去,“邱高阳那次摔得挺重,别人都说是董星海搞得,我也没去问过,和我没什么关系的闲事我也不想管太多,董星海是挺喜欢恶作剧的,我们一起上中学那会儿他就是那副样子,这么多年都没什么变化,不过恶作剧么,都是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我觉得他是不会闹那么大的,万一真伤了人不也得负责么!”
“对了,你原来在设计部那边的话,肯定也认识文静吧?”顾小凡问。
巩志学有些轻蔑的撇了撇嘴,点点头:“认识,就算我不在设计部我也不可能不认识她,她之前可是我们公司里最有名的女同事了。”
“为什么那么有名呢?”
“追求的人多呗,过去一到情人节,公司前台都快能开花店了。”
“你对她的印象好像不太好似的?”钟翰觉得巩志学的反应很有意思。
“不好也不至于,我和她不太熟,没什么交集,我就是觉得可能是异性缘太好的人都容易骄傲吧,那姑娘给人的感觉有点太现实了,对她有帮助、有用的人,她就对人家特别的热情,和人家特别好,反过来对她来说没什么用的,或者利用价值已经用完了的,就很冷淡,太看人下菜碟了。”巩志学如此评价文静说。
☆、第二十四章 挨打事件
没想到巩志学对文静的评价居然并不高,顾小凡略微有些惊讶,忍不住多看了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几眼,之前在恒久传媒的设计部时,那两个男同事可是把文静拐着弯的夸奖,女同事说什么贬低文静的话,那几个男人也会立刻替她便捷,顾小凡还以为但凡和文静共事过的男同事,就算不爱慕她,至少也会对她印象颇好,没有想到巩志学居然是个例外。
可能是她的诧异都写在了脸上,巩志学也看出来了,他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说:“我这种人,自己几斤几两心里还是清楚的,像我这种人是文静那种又漂亮又现实的姑娘半只眼睛都看不上的类型,连假装友善都不需要,反而更容易看到她的本来面目,看清楚了就没有幻想了,不像宫建中他们那些无论能力还是样貌或者经济实力都相对比较优秀的男人,文静在他们面前肯定不可能把自己势利的一面拿出来,所以他们没有机会见到,还觉得这姑娘特别完。美呢。”
“看样子宫建中对文静有意思这件事,在你们公司内部还真不是什么秘密啊!”钟翰听他说完,忽然笑了,“平时应该表现得挺明显吧?”
巩志学点点头:“宫建中的行为做派一向都是那个样子的,比较高调,比较强势霸气,气场够大,特别不容忽视的那种。”
“这么强势霸气有气场,跑业务的时候客户会喜欢么?”顾小凡虽然前一天在董星海的家门口见到了围着哪里看热闹的宫建中,不过也只是匆匆忙忙的打了个照面,记得他人高马大的样貌,别的并没有太深的印象,今天早些时候听说宫建中是恒久传媒公司里业绩首屈一指的职员,现在听巩志学说他是个霸气的人。这倒和自己心目中一直以来对业务员的印象出入有些大。
“我猜,可能在外面面对客户的时候就不是这个样子了吧,人么。不可能只有一面。而且我和他不算很熟,平时工作上没有怎么打过交道。你们想啊,我是在公司里是负责网络和电脑系统那些的,宫建中是负责在外面跑,去联络客户的,工作范畴差的太远,确实接触不多,说实话。我和他所谓的交集稍微多一点,哪都还是董星海到我们公司来实习之后的事了,我估计你们都知道文静了,肯定不可能不知道董星海对文静有意思。正儿八经的追了她一阵子,公司上下没几个不知道的,那会儿也不知道是谁先打听出来的,说我和董星海是中学同学,所以宫建中一度把我当成是自己情敌的同党似的。每次见到我都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我别提多冤了。”巩志学叹了口气。
“你的意思是说,宫建中因为和董星海有矛盾,以为你们是一伙的。所以也找过你的麻烦?”
“那倒没有,我们住在一个楼,平时坐电梯上上下下的难免遇到,就是那段时间他看到我的时候说起话来加强带刺,不过后来他发现我和董星海其实也只是过去同班过,但是实际上根本就不熟,更谈不上关系好,就没再那样过。”
巩志学边说边轻轻的吐了一口气,好像又想起了当时如释重负般的感觉似的,手里继续择着没有择完的豆角。
钟翰倚在门边看着他择菜,就在顾小凡以为他会顺着巩志学的话问起宫建中平日里所谓的霸气和强势到底表现在哪些方面,平时是否和董星海发生过什么摩擦冲突的时候,他却开口问巩志学:“你和董星海同班了多久?”
巩志学似乎也没想到他会突然把话题跳到他的身上,略微愣了一下才说:“唔,高二的时候分文理,他被调到我们班里来的,我们一个班做同学有两年。”
“你方才不是跟我们说,董星海在中学的时候就特别喜欢搞恶作剧么?那你们两个同班两年,你有没有中招过?”钟翰很八卦的问。
巩志学择菜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但是没有立刻开口,似乎在回忆,好一会儿才说:“好像是有过,具体是怎么回事已经记不清了,我们班那时候半数以上的同学,尤其是男生,都被他恶搞过,当时觉得挺丢脸的,后来就慢慢淡忘了,释然了,现在让我说到底是因为什么,我还真有点说不上来。”
“可我看你的脸色,可不像是淡忘了、释然了的样子嘛。”钟翰似乎打定主意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轻易的放过巩志学。
顾小凡也觉得,虽然钟翰直接了当的这么说出来显得有点刻薄,但是巩志学在被问起是否中学时代遭遇过董星海的恶作剧时,他整个人的姿态都变得有些僵硬不自然了,尽管脸上没有明显的表情变化,可就连顾小凡这种自认为功力尚浅的人,也一样看得出来,他分明是在故作淡然而已。
“这个怎么说呢……”巩志学被人这么直截了当的揭穿了,显得有些尴尬,他一边把择好的菜放在水槽里,扭开水龙头哗哗的冲洗,以掩饰这种尴尬情绪,一边说,“可能人就是这样的吧,记忆是一回事儿,感受是另外一回事儿,之前不是有那么个说法么,说人怀念自己的初恋,很多时候都不是忘不了那个初恋情人,而是忘不了自己初恋时候的感觉,我猜别的方面其实也是这样的,要说中学时候被董星海恶作剧的事儿,我真的记不住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但是你们一问起来那件事,我确实一瞬间又想起来了那时候那种觉得特别丢脸,特别尴尬的感觉,没有故意想要瞒着不说的意思,你们要是去问我的高中同学,说不定他们有人记得,没准儿真能告诉你们什么,好多时候人不都是记别人的事情比记自己的事情还清楚么。”
“那倒不用,我也就是随口一问,哪用得着那么大费周章的去验证啊。”钟翰笑着摆摆手,“很抱歉问了让你觉得尴尬的问题,那就还是说说宫建中吧,听说宫建中打过董星海,有这事儿吧?”
“宫建中打过董星海?我不知道啊,什么时候的事儿?”巩志学听了这话好像显得很诧异,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哦,我觉得我大概知道你说的是哪件事了,而且你们可能搞错了,那件事和宫建中好像没有什么关系。”
“你说的这件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我觉得咱们有必要先对一下时间,以免把两件事当成了一件事来说,南辕北辙,耽误时间。”钟翰问。
巩志学盘算了一下:“估计有两三个月了吧,那会儿天还挺冷的呢。你们问的是那个时候的事儿么?如果不是的话我可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那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