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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邪魔登徒子-第3章

小说: 邪魔登徒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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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

    只是他微有疑问,在被挟持的情况之下。她怎么还有闲情逸致来研究他呢?

    笑意还杵在他的嘴角没有移开。背脊那一道凌厉掌风却急迫袭来,这几个日本莽汉想必都是练家子。

    “失礼了。”殷邪持续他优雅的笑意,也不回身,手翻处,五指如勾,便生生的把偷袭他的墨镜男子给甩出去。

    “啊!”扭曲的痛吼,墨镜男子硕大的体型难看的摔落在柏油路旁,他的墨镜顺势从鼻梁上跌落下来,露出一双几乎是一横线的玻Р'眼,勃发威仪瞬间捣毁,残余滑稽的卡通效果。

    “呵。”砂衣子愉快的轻笑出声,难怪他要一直戴着墨镜了,原来他眼睛那么小。

    “这男的会妖术!”恐惧的从殷那旁边跳开。少了领头坐镇,乌合之众都慌忙的感觉到逃命要紧,反正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小喽啰很识时务的从砂衣钟四周撤离,快手快脚的抬起跌倒不起的玻Р'眼男子,没几秒钟,连同黑色大房车一同消失得无影无踪。

    旧金山的天空依然阳光普照,一对亲密相拥的情侣打从砂衣子面前走过,为这座城市凭添一丝掩不住的颓废浪漫气息,而刚才那场当街劫人与狙击,就像根本没发生过一样。

    砂衣子理理发鬓,发簪都歪了。她干脆拿掉发簪,一头浑无润饰的栗棕色秀发霎时披泄在她双肩,虽然与她的和服如此不搭调,但是在阳光下却美得像第一道晨光,清新而自然。

    殷邪隐现玩味笑意,黑眸闪动着某种光芒。

    他弯身迁就她身形,温柔的揪住她一撮秀发,深嗅一记,邪气乍然跃上深沉睿智的利眼,一缕低喃轻吹进她耳畔……

    “保重了,棕发的和服小姐!”

    ***日本。京都时值十一月中旬,枫祭刚过,此时节虽然没有如雨的樱花可看,但深秋的枫红依然教人醺醉,处处可欣赏到绿叶染红的景象,满眼的鲜红令人屏息。

    沿着石板路径往里走,两旁栽植着可观的樱木及枫树,宏伟的木造大门进去,是一座壮丽但优美的庭园,假山错落其间,佐以矮树丛点缀,修竹幽篁之外,还有池塘小瀑清浅,布局十分优美。

    景色幽丽的庭园过去,再拾级而上数十级石阶,一座气势雄伟,恍若大殿的主屋出现了,规模奇大的屋舍虽有一股浑厚的古朴气息,但隐隐又有几分龙蟠虎踞的味道。

    推开正门,又是一处巧夺天工的亭台掩映,中型院落之后才是宅邸的正厅,正厅门上梁柱悬着一块四方长型的褐木匾额,额上字迹苍劲有力,书着“静川会”三个偌大字体。

    午后刚过三点,正厅里幽静异常,室内照例以不可思议的宽敞取胜,无论是一张客椅或是一座屏风都优雅的超脱了名家杰作,无一不是精工刻镂。

    继续往里走,正厅过后是视线难以看到终点的寂静回廊,架高地板的回廊旁便是一间间的房室了。

    淡淡茶香飘自位于回廊首位的和室,色泽调和的室内纤尘不染,一张光洁的花檀木矮桌平放在榻榻米之上,矮桌前方的格子滑门敞开着,室外树木泉石一览无遗,花木扶疏,花草的剪裁与安排精致巧妙,微风中,流动的空气清新沁凉。

    由左而右,长型矮桌上,入目所及可见一套茶具,显然刚才有人正在烹茗沏茶,淡淡茶香由此而来,一份精致的和果子点心摆在其旁。

    茶具之后是几幅卷轴及精巧的瓷器与漆器,接着,很不协调的,一枝素描用的炭笔搁置在桌面上,古石纸镇压着一张四开大小的画纸。

    画纸上,一名长发男子跃然其中,他剑眉利目。深邃的黑眸在画者的笔锋中栩栩如生。

    挺直的鼻梁之下,嘴角一抹似笑非笑、亦正亦邪的笑容更是传神无比。

    从夏末到入秋,这张男性面孔已不知道是第几次在这和室中被勾勒出来了,过去曾入画的静物写生都不复存在,显然这和室主人对画中人有点偏爱。

    砂衣子喝了口茶,顺势伸了伸懒腰,轻轻吁出一口气。

    今天是假日,一整个大好上午,她已经在这里耗掉三个小时了,而该读的功课却一样都没念,天知道她明天有个重要考试哩,身为爱徒却不知长进,英文老师的脸又不知道会黑成什么样子了。

    这不能怪她,她今天就是没心情好好坐下来看那些硬邦邦的文法和例句,一早的空气太好,花香也正浓,她深觉不该辜负如此良辰美景,随心所欲也应该不是罪过。

    如此自圆其说一番,于是她来了,连早饭也没吃就溜到和室中来,若不是佣仆每日都会在各房室里准备几份小点心。她真要空着肚子等吃午饭了。

    从七月在旧金山机场外至今,整整四个月又十六天,砂衣子受到大大小小的蚤扰不断,连在学校中都会突然被袭击,似乎真的有人正在对她抱持着偌大陰谋,有只幕后黑手急切的想掳走她。

    为此,她父亲几乎想命令她休学在家,在她父亲的眼中,“静川会”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任何混球都没有狗胆至此动他宝贝女儿的歪脑筋。

    然而砂衣子却非常、非常坚持的拒绝了。

    她才十七岁,甚至还未成年,遇到这类事件当然会有所惧意,但她更不喜欢事情不清不楚,如果这样就能迫使自己休学在家,那么她就太驼鸟了。

    事至此,砂衣子还真想看看想要她的是什么大人物,那位玻Р'眼男子口中的神秘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既知她是藤真家族的人,又敢暗着在太岁头上动土,全日本恐怕也找不出几个。

    无怪她父亲会为此震怒龙颜了,一干手下就数她那可怜的介吾大哥首当其冲,除了处理繁大的帮务之外,森高介吾现在的任务之一就是保护她,不准她平空消失。

    所以喽,现在每逢她外出,森高介吾必然对她寸步不离,只差没在她身上配个遥控器而已,如果有那么一天,她相信自己也不会感到太惊讶……

    一阵急匆匆但又力图轻巧的脚步声从和室外传来,拉门霍地被拉开来,一张清秀的瓜子脸探了进来,看到小主人,她蓦地掩口轻呼一声。

    “老天,小姐,你真的在这里!”安田香奈先是松了口气,像想起什么似的,又慌忙鞠了个躬,“对不起,我不知道小姐在这里,所以没敲门,请你原谅!”

    砂衣子看着十六岁的小女仆又是紧张又是忙乱的样子,她露齿一笑,伸手把香奈扶了起来,“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你不要拘礼,放轻松点。”

    香奈的脸涨红了,“谢……谢小姐。”

    小主人也不过长她一岁而已,看起来却永远都是那么一副惬意笃定的样子,难怪连藤真家族的长老们都一致属意她为“静川会”最理想的接班人,只可惜小姐志不在此,才会忙煞了帮主的义子森高先生。

    “找我有什么事?”砂衣子微笑中顺手递了杯茶给香奈,意欲要她顺顺喉咙。

    “哦,谢谢!”香奈连忙干掉那杯茶,甘泉入喉,顿时顺畅多了,脸也不红了,“帮主和夫人回来了。请小姐到”文和殿“。”

    “哦,父亲和母亲回来了吗?”她一下子喜上眉梢,“这次他们到函馆,不知道又给我带什么新鲜纪念品回来了。”

    怞起画纸卷成筒状握在手里,砂衣子提起紫色和服下摆,笑盈盈的往“文和殿”去了。

    ***馨香枭枭的“文和殿”,殿内照例是朴实雅致的摆设,与整座宅邸的色调相融相合,此时殿内的首位正坐着一对气质相仿的中年男女,他们正在品茗。一旁有着素色和服的仆妇在伺候着。

    座上的男人一张方脸。饱满的天庭下是浓眉利目,英武的容貌,威仪逼人。他就是宅邸的主人,同时也是日本三大黑帮之一的“静川会”首脑……藤真武龙。

    他身旁的女人体型正好与他相反,纤细娇弱,一张细致的脸蛋尖尖俏俏的,容颜清丽绝轮,低髻下是雪白洁净的颈项,漾满轻愁的美眸担忧的落在门扉上,有点焦急爱女怎么还不来?

    是的,她就是藤真武龙这辈子最爱的女人,“静川会”人人敬重的帮主夫人……藤真京子。她出身贵族,祖先曾是平安时代的大臣,二十年前她下嫁黑帮帮主一事,至今都还是京都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直到门扉被拉开的那一剎那。藤真京子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砂衣子,过来妈妈这边!”她伸出手,深怕惟一的爱女会消失,自从女儿在旧金山遇劫之后,她就时时刻刻在担心这个。

    砂衣子是老天给他们夫妇最甜美的礼物,她身体孱弱,产下砂衣子之后,丈夫心疼地,甘愿嗣下无男丁,也不让她再受孕育生产之苦,他连小妾都不愿纳进,这番怜惜之意,她一生都无以为报。

    也正因为如此,他们不能失去砂衣子,连一丁点失去她的风险都不可以冒。

    “怎么了,妈?”将手交给母亲,砂衣子露出一记俏皮的笑意依着母亲坐下。“是不是一日不见我,就如隔三秋呀?你和父亲才去了函馆几天就这么想我?”

    “听赤井说,你早上没到厅里用早餐,你去了哪裹?”藤真京子执着女儿的手。一脸关切的询问。

    赤井贵一是偌大宅子的管家,负责派遣佣仆园丁工作,打理一切起居事宜,他在藤真家工作已有十五载的历史了。

    “我在和室里画画,一昼就忘了时间。”砂衣子笑了笑,“不过现在还真有点饿了呢,待会一定能大吃几碗。”

    藤真武龙看了精神奕奕的爱女一眼,清了清喉咙,“砂衣子,我和你母亲有个决定要告诉你。”

    他已经可以猜到女儿会怎么反对、怎么为她自己争取所谓的人身自由了。

    “什么事?”砂衣子满含兴味的问,“是不是决定年初跟妈妈到欧洲度假去?你们是该出去走一走了,帮里的事情就交给介吾大哥吧,哈,千万别告诉他是我说的,他一定很恨我这么推崇他。”

    “砂衣子……”藤真京子看了丈夫一眼,眸中又是无奈又是不舍,女儿还这么小就要叫她离乡背井,自己怎么想就是舍不得。

    “咳。”藤真武龙咳了一声,“砂衣子,我们希望你能到台湾去,你大舅舅在那里,他会好好照顾你。”

    多年历练让他果断的认为这个决定对女儿是最好的,起码将砂衣子秘密的送到台湾之后,可以让他无后顾之忧的揪出想夺走他们掌心宝贝的人。

    “台湾?”砂衣子微蹙眉心,拳头握紧,拳头中的画纸也被她给拧绉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为了逃离那些恐吓,她就必须远离国土?将她送得远远的,这样就安全了吗?

    远离日本她并非那么不能接受,但她更担心她父亲被惹毛后雷霆万钧的气焰,届时为了找出企图伤害她的人,必然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单单只为了她一个人,那是自己不乐见到的景况。

    “父亲,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可是,我暂时还不想离开日本。”迎视她父亲精锐的目光,藤真砂衣子依然不为所动。

    听见女儿的坚决,藤真京子愁颜更甚,盈盈的秋眸漾着恳求,“砂衣子,这次就听我们的好吗?你留在日本太危险了,我们根本不知道是谁想带走你,我们担心你呀……”

    “听话,砂衣子,别让你母亲伤心。”藤真武龙也加重了语气,他向来不习惯表露感情,虽把爱惜女儿的心情推到妻子身上,但天知道他更重视这藤真家的惟一子息。

    砂衣子黑如点漆的眸中闪动一丝光芒,坚毅的唇线像千斧难摧,刚强流露在她眼角眉梢之中,她启口,声音净是认真,“父亲,藤真家的孩子不懂退缩!”

 第二章

    午后四点整坐在那一张大型桃木办公桌后的男子正在振笔疾书,黄昏的夕阳为他镶上一道金边,原本漆黑如墨的长发在夕阳洒落下呈现出些微红棕,他耳上的那枚银色耳环则不时闪出光亮,与即将沉沦的红日相辉映。

    这里是K党的竞选总部,宽敞、明亮,符合党派精神,一个礼拜中,殷邪总会拨出几个小时在这里工作。

    一阵优雅的敲门声响起,门外的造访者显然素养极高,并没有擅自进入,正在静心等待门内人的应声。

    “请进。”殷邪放下手中的笔,用眼光迎接来人,不一心二用是他的礼貌原则之一。

    端着托盘踏入室内的女子有着一张明艳逼人的脸孔,浓眉大眼,挺鼻薄唇,笑起来有几分明星味,皮肤很白,身材高挑,完全是个典型的美女。

    “辛苦你了。”陆苓把咖啡端到殷邪面前,就站在原地,双眼不假掩饰的注视着殷邪俊美的脸孔。

    “谢谢,我正需要这个。”他端起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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