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婚姻,右手爱情 作者 赫本的眼睛-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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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我不成熟,最后还是选了一条紫色的棉布裙子,上面绣着淡紫的桃花。很适合在这样金秋的季节去虔诚的参拜佛祖。明白啦,我要去制造一场不经意的邂逅,与我未来的婆婆。
我是特别喜欢秋天的,尤其是九月,正是收获的季节,xx寺在郊外,要经过一片稻田,稻田正等待收割,沉甸甸的谷穗是不是我要收获的爱情啊?心花怒放地想着一会就到了。果然我在庙堂看到Michael和他的母亲正在和一个老和尚在交谈,谈话内容听不明白,远远的看着,但是我终于明白Michael为什么那么英俊了,因为他母亲长得就像一个电影明星,打扮年轻,金棕色的头发大波浪,穿着得体,姿态优雅,完全看不出像六十岁的人。他们身边还跟了一个年轻女孩子,好似是在给他们做翻译,定睛一看,那女孩可不是Michael以前那个中文教师吗?突然我的心凉了一大截Michael情愿带他的中文教师陪他母亲逛寺庙也不愿意安排我与她见面,这意味着什么。
我刚迈入庙堂的脚不由自主地收了回来,我这样出现多么尴尬多么可笑?我远远地看着他们谈笑风生,那么和谐,那么有气氛,而我不过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局外人。我怨恨地看了一眼大堂里的佛像,你为什么不能赐给我应得的爱情?
我走出了大殿,没有目的的胡乱走,没有心思看风景,心里很不是滋味。好像老天爷也很配合我的心情,本来好好的艳阳高照,不一会竟然风云突变,起了北风,再过了一会竟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真的是秋风秋雨愁煞人。
我没有穿外套,冻得瑟瑟发抖,没有带雨伞,但是在山里面等着也不是个事,况且我再也不愿继续在这里呆下去,这里一草一木都在嘲笑我自作多情,于是我冒着雨走到山下,站在路口巴巴地等车,出租车来一辆是载客的,再来一辆还是载客的,仿佛全世界的出租车都载客了,我只好转而等公交车,站牌下已经挤满了人,我把包顶在头上,无济于事,身上已经湿透了,鞋子里面也灌了一脚的水。突然一辆蓝色商务别克车停在我面前,副驾驶的车窗摇下来了,我努力睁开眼睛原来是Michael的车,司机认得我,所以把车停了,车里面Michael和他的中文老师都像看外星人似的看着我,包括他母亲,我想我当时是我这一生中最狼狈的时刻,脸上的妆全花了,头发贴在脸上,满身湿漉漉的,并且全身发抖。我不知道以什么表情对他们说 “hi”;我多么希望他们根本没有发现我。
Michael把车门拉开,说:“你怎么会在这,快上来。”
我还在犹豫,他一把把我拉上来,自己坐到后座去了,我紧张地尴尬无比地说了一声“hi”,Michael的母亲饶有兴致的看着我,她的微笑从容而雍容,优雅而高傲。Michael介绍道:“这是我妈妈,妈妈,这是我以前的同事Miss Chu。”我听了这话,心里隐隐一疼,仿佛有什么堵在胸口让我不能呼吸自如,思想自如,我甚至忘记了向他母亲问好。Michael的中文教师回过头来,用复杂的眼光看着我。我如坐针毡,我听到Michael的母亲小声地用德语和Michael说了两句,然后转而用英语对中文教师说:“Iris; 今天非常感谢你陪我们出来玩。你英语说得太棒了,我恨幸运在中国遇到像你这样优秀的女孩子。”Iris立刻掉转身子过来与她热烈交谈,他们当我没有存在似的,营造了一种仿佛我不在场的气氛。我没有回头看Michael,我也不想回头看他,等车一到市区,我就请司机停车了,我打开车门,看了一眼Michael;他没有想到我会提前下车,我还没等他张嘴,就用英语对Michael的母亲说:“泰勒夫人,非常高兴认识您,我到站了,希望你在中国玩得愉快。”然后我定定神,笑着对Michael说:“泰勒先生,谢谢你让我搭一乘,希望没有造成你们的不便,非常感谢,再见。”Michael的母亲跟我握手道别,她没有想到我懂英文,显然也很吃惊。Michael显然已经知道我极度在掩饰愤怒,然而在他开口之间,我已经头也不回的奔向了雨中。在狂奔中,泪水与雨水一齐流下。
我真是太傻了,这样的男人,还值得我流泪吗?如果让我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我有一万个理由说服自己不再悲伤,可惜,悲伤的正是我自己。想哭的时候,你忍都忍不住,那种心酸,只有化成了泪水,你才会心甘。我突然觉得自己无限可怜可悲,想我自命清高如是,在他眼里却不过是一个过去的同事。我在自己的单身公寓里对着镜子看着自己落魄狼狈的鬼样子,狠狠的扇了自己一记耳光,楚颜,从此,你不要再犯贱了。
我洗了一个热水澡之后一头扑在床上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之后,蒙头大睡。睡梦中,我梦见我走在南京一条小巷子里,Michael走在我前面,我跟在后面,突然他拐进一个黑暗的角落不见了,我拼命的奔跑着去找他,却怎么也找不见,于是我大声喊,喊声中我惊醒了,手机铃声响了,是Michael的电话,我等了八声响之后,摁了拒接。他坚持不懈地再打我再拒接,反复四次之后我关机了。
关机之后我再也睡不着,在这寂寞可怕的午夜,人的思绪往往会非常怪异,会非常悲观,会悲观到你想死。白天淋雨受了寒,半夜的时候开始发烧,烧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居然还记得给苏苏挂电话,她二话没说开车就来了,给我弄进了医院急诊。
我躺在病床上挂吊瓶,苏苏在一旁守着我,怕我打针的胳膊发凉发麻,不停的给我揉胳膊,我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突然很感动,我们真的那么需要男人吗?
第二天一早就醒来了,病房里格外安静,我看到窗外雨后崭新的天空,突然又重获新生的感觉,苏苏提着早餐来了,她熬了粥给我,我拥抱了她一下,真的感觉有这么个朋友很贴心,她就是毫无目的的对你好。在你需要的时候总是能及时救星一样的出现。
我出院了,我想我的精神也需要出院了,我一走出医院把手机拿出来,仍然是关机状态,这个手机是Michael作为我三十岁的生日礼物送给我的,有着很漂亮的外壳,很小巧玲珑的设计,我曾经非常的珍爱。但是现在我不需要了,街边一个回收手机的人蹲在那里像猫头鹰似的四处张望,我把手机卡拔出来,把手机第给他,他看了又看,撇撇嘴说:“二百元。”
“二百元?”苏苏嚷道,“这么好的手机才值二百元?你抢钱呀?”
回收手机的人生气了说:“再好的手机也是二手货,不值钱了。”
苏苏还待跟他理论,我制止了她,说:“他说的对,值二百元已经很不错了,我卖了。”
苏苏看了看我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
我卖了手机之后,转身到垃圾箱,把手机卡扔了。然后我觉得步履轻松,斗志昂扬。
仿佛,我扔掉了一段爱情。从此,那个男人不再跟我有关系,从此,我要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从此,我要做回我自己,我已经失去自我太久太久了。
每次心痛我第一个想到的念头就是逃离,这次也一样,我对苏苏说这次我是真的想要离开。苏苏没有反对,她太了解我了,她知道以我的性格弱点,也许真的只有远远的逃走才能走出这一段感情,苏苏说“也许没有小乐我也会和你一起逃走,C城确实是一个爱情的死亡之墓,我们的爱情在这里被诅咒了。”
我笑了:“我打算去南京,叫小乐考大学考到南京去吧。这样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
苏苏也笑了,但是睫毛上却挂着泪水,我心里一酸这才意识到,也许我在逃离爱情的时候也要远离友情了,我如果真的彻底离开了C城,那么我也就同时离开了苏苏和小乐。但是我彼时想的只有离开。苏苏说你不要想着把房子卖掉,留下来作为一项投资也不错的。
我考虑了一下,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精力再折腾房子的事情,于是只得如此了。
在离开C城之前,我叫苏苏再陪我去一次Fox Bar; 我的爱与恨都从哪里开始,我希望也能在那里结束。我穿上了最初的那一条紫色的裙子,站在镜子面前,苏苏帮我戴上项链,赞道:“你还和两年前一样美丽。”我摇摇头,我也许还是两年前的身体,而我的心已经不复从前,时间啊,它究竟具有什么样的一种魔力?这样的改变了我们?
当我们走下楼的时候,一个人突然拦在我面前,小乐跟在后面,像做错了事似的:“我拦不住他。”
是他,我爱恨交织的男人,他和我一样面容憔悴,这是我两年来第一次看到他胡子拉扎,不修边幅的样子。
“Yan;我要和你谈谈。”他过来拉我的手,我轻轻的躲开了,他的手就那样停在空中。
苏苏瞪着Michael,杏目圆睁:“You; out!”
Michael没有动,咬着下唇不说话,只是看着我。我把头别过去。苏苏朝小乐骂道:“死丫头,快点用英语告诉他叫他滚,这里不欢迎他。”
小乐用英语磕磕巴巴的对Michael说:“我妈妈叫你走,你伤害了我小姨,你是个骗子。”她的补充道。
Michael摇摇头,不理会她,只是对我说:“Yan;请你听我解释。”他的表情十分痛苦与悲怆。
我摇摇头,强忍住泪水,对苏苏说:“我们走吧。”头也不回的把Michael撇在了身后。
在我改变主意之前,我需要给自己一些决断。
Fox Bar还和往常一样热闹,甚至还有熟悉的面孔,酒保还和从前一样殷勤,灯光和以前一样暧昧,而我的心以不似从前。我和苏苏坐在吧台,相对无言,一个穿黑色T恤的男人凑到眼前,眼神暧昧地说:“在Fox Bar很少能看见你这样的神秘女人。”我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还没等我开口,苏苏没好气地说:“你有口臭,不是她喜欢的类型。”这男的如同吃了只苍蝇,悻悻地走了,苏苏笑得花枝乱坠。我吞了一口啤酒,四处打量,酒精开始起作用,伴随着重金属音乐,我看见每个人都如同鬼影幢幢。我想我喝醉了,我还从来没有醉过,醉得感觉头很沉,身子很轻,但是我并没有歇斯底里的笑或者歇斯底里地哭,我想这还不叫全醉。苏苏抢过我的酒瓶我:“楚颜,你喝醉了,别喝了。你这像什么?”我倒在她肩头,看着她笑,她看见我笑,自己也笑了,于是我们笑成一团。
电梯门开了,我半眯着看着门口刺目的灯光,感觉那个人我很熟悉,不错,我再熟悉不过了,那是Michael;他一个人来了Fox Bar;他居然还有心情到Fox Bar来。
我指指门口,对苏苏说:“Michael来了。我要跟他说句话。”
苏苏说,那不是Michael,那是另外一个外国男人。
是吗?我嘟囔道,我怎么看就是他嘛。
“因为你还放不下他。”苏苏使劲掐我的手臂,掐得我生疼,她附在我耳朵边上叫道:“你看清楚,那不是Michael。”
我看也不像,Michael比他高大,而且Michael从来不穿格子衬衫。那么,苏苏,你陪我喝酒吧。
“我喝醉了怎么驾车?你知道我喝酒从来不会吐。”苏苏说,她边说边已经喝了,“去他奶奶的,喝醉了打的回去。”
于是,两个孤独的女人在酒吧惺惺相惜地喝了很多啤酒,直到喝到我跑到洗手间吐了,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满脸通红,浑身酒气,不禁哑然失笑:“这还是我吗?”这个时候一个眼睛化着浓浓的烟熏装穿着黑色抹胸的女孩子也站在洗手池边洗手,看看我,神秘地笑了一下,走了。我不知道她笑什么,难道是在嘲笑我吗?我沦落到一个三陪女来嘲笑我了?我顿时愤怒又沮丧,飞也似的跑出洗手间,找到苏苏,她已经趴在桌上了。我吐了酒,所以脑子清醒了许多,我把她弄醒来,对她说:“你还能走吗?”
“当然。”她站起来,高声说,但是她站立的脚已经摇摇晃晃了。于是我们相互搀扶着走出了酒吧。
两个人走在马路上,一边唱一边笑。
我说:“我很多年不喝醉了。”
苏苏说:“我很多年不唱歌了,我唱歌总跑掉。”
苏苏,我是不是很傻。
是很傻的傻,她回答说。
我们为什么需要男人?我说。
因为我们需要爱情。她说。
为什么我们总是得不到真爱?我说
因为我们总是不够走运,她说。
有你这个朋友我很幸运,我说。
我跟你混怎么这么倒霉?她哈哈大笑。
苏苏,我很爱Michael。
我知道,就像我曾经爱九头鸟。
你终于承认你爱过九头鸟啦?
我虽然老了,但是我还是女人。这世界有女人,就有幻想和爱情。
要忘记一个人;不容易。当你走在熟悉的街道上;看着身边有情侣相依偎着经过;你会想起那简直就是曾经的自己和他;当你经过熟悉的咖啡厅;你听着里面传来的熟悉的音乐;你会想起曾经你和他就坐在那阳光洒过的窗前;含情脉脉地凝望对方;如果你们的足迹曾经遍布这个城市;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