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喊我弟弟(梅心白)-第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曾子黎离开他的床铺,“我去拿退烧药给你。”
她走进连着卧室的浴室,取了架上的毛巾,沽湿拧干,走回他身边敷在他额
上。
霍翊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叫你不要理我!走开啦!”
“好啦,听到了,我不就要走了吗?你别把毛巾拿下来。”她知道他还在生
气,转身拉开房门下楼去。
霍翊见她真的走了,睁开烧红的眼睛,瞪着门口。
曾子黎盛了饭,又在桌上夹了菜,放在锅里熬稀饭,她知道霍翊的喉咙一定
痛得难以吞咽。
一想到自己在外头玩到这么晚,放他一个人在家里生病,她就充满歉然与心
疼。
她拿了退烧的药,趁空档用保鲜膜收抬桌上菜肴,眼角不经意看到一旁空碗
下压着一个信封,她伸手取过来,信封没封口,打开一看,赫然瞧见两张今晚妮
可奇玛演唱会的人场券。
她顿时说不出话来了,只觉胸口被满满的激越与感动塞得有点窒息,闷闷的,
不舍的,鼻头有点痒痒的——
“翊,吃点粥。”她再度走进他的房间。她觉得开口说话的语调有点带鼻音
知道已不是感冒。
霍翊声音沙哑地道:“不要!”
、“你不吃点东西怎么吃药?”她以哄小孩的语气哄他,在他身旁坐下来。
“来嘛,乖乖地,吃一口嘛,很好吃的——”
她用汤匙舀了一口,吹凉了,靠近他的嘴边,希望他能像小孩子一样,张口
把粥吞下去。
他闭着眼睛,用手粗鲁地格开她,“我不要吃粥!”
“那你要吃什么广曾子黎叹口气,放下碗。
就在她半转身,没防备的刹那间,她的身子突然被霍翊一把箍住,整个人不
由自主往他怀里倒去。
“你做什么?”她跌到他床上,诧异他烧成这样力量还是相当惊人
“我只想吃你。”他一侧身,伸手将她揽在臂弯里,头埋在她柔嫩的颈窝里。
灼人的热度烙烫了她,呼出的热气吐在她颈边,沉重而浓浊地混着阳刚的男
人味。他的身体好烫,他是不是烧糊涂了?
霍翊钢条似的手臂揽得好紧,她的身子紧紧贴着他没有赘肉、肌肉结实的躯
干,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不断起伏的胸脯正似有若无地碰撞
他发烫的肌肤。
她浑身燥热起来,知道自己一定脸红了。如果现在拿温度计量体温,一定比
他还高。
“你烧成这样,还有心情寻我开心?”她伸手拍拍他凌乱的一头黑发,示意
他别胡闹。
没想到霍翊非但没有放开她,反而半转身,趴压在她上头。
“翊广她惊呼,四肢登这姿势太煽情了。
隔着薄薄衣衫,明显感受到两颗心脏互相樟击在一块。
霍翊在发高烧,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她可清醒得很,这种令人脸红心
跳的难堪姿势,已经远超过姐弟合理的对待范畴,太过亲密了。
“翊,放开我。”
“让我抱一下——一下就好了——”
他没有张开眼睑,暗哑的低语中带有一丝恳求。
曾子黎不知道为什么会任他抱着,她应该要马上推开他的。可是她竟冲动地
想多恋一下他的体温,想要奢侈地多享受一下他的拥抱。
他的躯体沉重地把她压进床垫里,炽热的脸颊缓缓磨蹭她娇柔的腮边,扎人
的青羁刺得她一阵酥麻轻栗,突来的快感像火花般掠过神经末梢。
她悄悄伸手环抱他宽阔的背,不太能理解此刻她脑子里矛盾、困惑的思绪…
…
立即地,她将这种悄然蹿起的悸动,理性地解释为,纵使平时表现得坚强独
立的霍翊,一旦生病了,渴望母爱关怀的孤寂之心还是有的。
他们自幼即是相依为命的两姐弟呀。
她近乎心疼地收拢双臂——
霍翊眸中闪着不敢置信的光芒,心里想自己是不是烧得产生幻觉了?她——
竟然回抱他?
第四章
他勉力撑起一臂,拉开距离俯视她。
这个笨蛋的小脑袋瓜终于开窍了?他明示、暗示了几年的感情,终于让她接
收到了?
有可能吗?这么迟钝的女人会顿悟?
从她交第一个男朋友起,他就开始对她表白心迹,总希望她能注意一下身边
的他。无奈的是少一条神经线的她,总是把他当弟弟看,小脑袋瓜怎么转就是转
不过来,他从没见过比她更迟钝的女人。
如果说生病可以让她开窍月p 他早就该狠狠地大病一场。
他眯起烧得发烫的黑眸看她。
“你”
他的喜悦果然很快就破灭了。
曾子黎见他松开她,连忙乘隙起身,拿出温度计和退烧药。
“可怜,你烧得不轻,放心吧,姐姐会照顾你的,别担心。”
他无力地沉人床垫里。
“把这见鬼的东西拿开!”见她拿温度计要放进他嘴里,他挫败地迸吼一句。
曾子黎趁他开口,急忙把温度计放进他舌下。
霍翊闹起眼睛,无力再和她争执。发烧已让他全身虚脱了,更不用说心灵受
到的挫折与懊恼,她睡得很沉,丝毫不受水声影响,直到有片阴影落在她头顶上,
轻响的气息离她鼻尖只有寸余,她突然惊醒了
“啊?翊,你醒了?”她睁开了柔眸。
霍翊发梢上的水珠滴落在她小巧的鼻尖
她皱起眉头,“怎么搞的?全身湿淋淋的,也不擦一擦!你还在生病!你到
底知不知道如何尽到一个病人的职责?”
“我好了。”
“好了也要把头发弄干啊,坐下!”她站起来,推他坐下,拿了干毛巾,站
在他腿间替他擦头发。
霍翊随她去。
她擦完头发,又抹拭他裸背上的水珠,她小时候也曾替他洗澡擦背,她做得
很自然,柔细的指尖滑过他道健光滑的背肌——这是男人的强理,跟小男孩柔软
细嫩的肌肤截然不同,猛然察觉两者的差异,她心头陡地掠过一阵羞赧。
虽然这两天她一直帮他擦身子,那是因为他持续处于半昏睡的状态中,而现
在,他非但清醒得很,还用一双剔亮黑眸似笑非笑地瞅着她。
没来由的,脸颊一排,她把毛巾往他脸上丢去,盖住那对带笑的黑眸。
“你病好了,自己擦!”
她转身要走,手臂冷不防被霍翊一把揪住,稍微用力一扯,她站不稳脚,跌
进他只围了条浴巾的怀里。
“你?”曾子黎微愕了一下,气恼地喊道:“你又发烧啦?”
霍翊双手围上来,“没有,我清醒得很。”
他身体的热气瞬间笼罩她,背部传来他疾速的心跳,她几乎不敢用力呼吸,
也不敢乱动,他的手臂就横在她胸部下方。
“喂,你身体好了,又有心清戏弄我了?”她气闷地说。
“我没那种心情。”他低沉的磁性嗓音听起来比她还闷。
霍翊放松手臂的力道,她想起身,却又被他霸住身子,脱不了身,她半转头
瞧他。
他离她好近,两个人的鼻尖几乎要碰在一起。
她以为他又像以往那样在开玩笑,可是事情好像不太对,霍翊正以认真的眼
神望着她。
她头一次发现他有这样的表情。
‘称为什么就是不懂呢?“那对深沉专注的瞳眸闪动着令人诧异的炽热。
她脑子运转的速度不够快。
“我喜欢你一感觉吗?”
一直喜欢你,难道你都没有的力道突然一紧,被箍得更靠向他,整个人都燥
热了起来。
霍翊突然俯下头,炽烫的嘴唇覆盖上了她的樱唇——
四片唇瓣相德,天地间似乎全变了调了。
霍翊近似贪婪地寻找渴望已久的甜蜜芳津,像沙漠旅人寻获绿洲般吮吻她的
唇舌,燥烫的舌头探进她微张的口中狂肆吸吮——
他不想放开她,不想让她从手中溜走,等了那么久,他终于一偿夙愿了——
曾子黎的脑袋像被吸进了黑洞,顿时呈现真空的断层状态。
她完全无法动弹地承受他的吻——如同亲密恋人般的炽吻。
与其说她吓呆了,不如说她震慑住了!
因为太过震惊而忘了反应。
她这辈子从没想到霍诩会用这种吓人的方式亲吻她,她被迫吸着他呼出的热
气,带着席香的男人气味刺激她的意识,被挑起的情欲一点一滴地弃守理智。
他的吻功真的没话说,是从哪里学来的?
软软的身子半瘫在他身上,他身上没有擦干的湿气,蒸腾为氛红的热气,隔
着她的上衣烙烫她细致的肌肤。她突然察觉到有个坚硬如石却又烫得像烙铁的东
西,轻抵着她的小腹——
有那么半晌,她呆愣着,随即像道闪电突然劈进大脑里,她陡地大力推开他,
力道大到差点从他膝上向后跌下去。
霍翊伸长手臂扶住她。
“你——怎么又吻我了?”
“我说你呀——我已经被你怄到想吐血的地步。”
他任她离开他膝间,修长的手指耙梳半湿半的黑发。
“迟钝也要有个限度吧?
“我——呢?你说什么——”她的声音小得如蚊纳,有些不知所措。
/‘我说我喜欢你广他坚定的黑眸直视她涩赛的小脸蛋,“我一直都喜欢你
广
“你——”她一下子抬头看他,惊愕的表情犹如有人正拿着枪抵着她。
“我不是一直在表达心意吗?”他无奈地摊开手臂。
“可是——可是你都说——在开玩笑啊广她尽量让脑子跟上眼前所发生的事
情。
霍翊翻了一下白眼,“我每次一碰你,你就吓得发抖,你要我怎么办广
“可是——可是你总是在开我玩笑——总是
“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像在说笑吗?”
他认真的表情告诉她,他是玩真的。
“不——”她摇摇头,想理清心中的混乱
他站起来,曾子黎慌忙向后退了一步,但是她的动作不够快,霍翊已经欺近
她,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弯下腰来,曾子黎看出他想吻她的企图
他深沉灼热的黝眸亮得好像火炬。
“不——”她突然推开他,别开脸,“不要广
霍诩的动作停了下来,脸上掠过一丝迟疑,以及被隐藏得很好的受伤之色。
“这是不对的广她轻嚷着,”你是我弟弟,我是你姐姐!“她好像在对自己
加强信念似的重申
她向后退了几步,与他拉开距离。
“是吗?”他缓慢地道:“我可从来没把你当姐姐看。”
“可是我——我一直把你当弟弟呀!”
霍翊眯细了眼眸。
曾子黎发现那对精锐的眼眸似乎想看透她的灵魂,想从那里头找出一丝说谎
的迹象,在他的注视下她几乎想夺门而出,落荒逃下楼去。
/见他没讲话,她咬着柔唇,道:“好吧——纵使我们不是亲姐弟,我们之
间还是不可能的——”
他抬起一道眉毛,等她把话说完。
“我们——我们差了四岁——”
一听到这个理由,他的反应是耸了下眉,带着可笑的神情脱她。
“这——有差别吗?”他低醇而慷懒的语调充满嘲弄意味。
曾子黎倏地红脸了。
实际上是没有差别没错。她在他面前有时笨拙得像小女生,姐姐的身份常常
是自己硬扛出来的。
可是不管事实如何,所有认识他们的人都知道他们是姐弟,他们怎么可以变
成情侣?
他耸耸肩,“别说差四岁,纵使是差十岁我都不在乎。”
不在乎的态度,漫不经心的神色,却道出最坚定的决心。
他向来如此,脑袋比一般人都来得聪明冷静,从小就懂得运用谋略去达到他
要的目的,也十分执着他的选择。
曾子黎知道他一直是这种个性,可是——可是她不是啊!
他怎么可以期望所有的人都像他一样?
一阵烦躁,她突然脱口朝他大吼:“你不在乎,我在乎!你怎么可以那么自
私,只想到自己,我呢?你是不在乎别人说什么,可是我在乎!你有没有替我想
过我的感受?!”
她忽略了这次他可是花了将近一辈子的岁月在经营这份感情。
霍翊显然没想到她情绪会突然变得那么激动。惊愕地望着她。
她自己也被突发的脾气吓了一跳。
她的心混乱到了极点,霍翊突然的表白让她没有任何心理准备,或许是不知
该如何响应,也没时间细想,就干脆用脾气来防卫内心的仓皇失措。
可是脾气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