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西方菜-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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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身而过,她不会永远停在原地等待着他追上她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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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上官下官照例参加学院管弦乐队的训练,照样抽空去西方乐团练琴,他和毛桃、柴可夫亲亲热热地合奏,见到奕从容,他也有礼有节地打着招呼。所不同的是,能避免和从容说活,他绝对不开口。更多的时候,他只是远远地站着,看左岸接从容下课、上学。
从容也变了,对西方乐团的训练,她显得不那么积极。更多时候,她穿梭于学院和邀舞酒吧之间,还常常和左岸在一起摆弄电子合成器。而她的国王——钢琴被安静地摆在一边,她有了新宠。
这样也好,很少见面,至少她跟下官连吵架的机会都很难碰到。只是这种平衡没能保持太久,在某个管弦乐队训练的下午,当音乐学院院长冲进音乐厅的时候,最后的平衡被打破了。
“上官下官!上官下官呢?”
只见院长满头大汗,面带焦急之色,莫白察觉来者不善,赶紧迎了上去:“院长,你找上官下官啊?”
“他在哪儿?”院长推开莫白,一心只想找到那个冤家——追债也就追到这分上了吧!
在这种时候,莫白要是聪明一点,就该赶紧将上官下官给供出去,偏偏他还傻不啦叽地挡在院长面前:“院长!院长,你有什么事跟我说也是一样。”
“不一样,怎么会一样呢?我就是要找上官下官把话说说清楚。”院长横着脸四处寻找着下官的踪迹,猛回头他依稀看到一只黑色的脑袋。
好吵哦!下官正睡在兴头上,嘈杂的声音让他恨不得将围在周遭的苍蝇全都赶出去。
“谁啊?吵死了!”简直比管弦乐队所有正在训练的乐器声加在一起还吵。
这小子,训练时候睡觉还敢说院长吵死了?莫白拿着指挥棒就敲在他的头上:“你怎么跟院长说话的?”
下官揉着疼痛的脑袋正要跟莫白对干到底,这一抬头正巧瞥见院长大人慈眉善目的表情。
“院……院长?”
“不要紧!不要紧!”院长大人笑得那个憨厚啊!跟刚才对着莫白的那副表情完全不似一个人,“下官,你在睡觉啊?那你睡,你继续睡,睡完我再跟你说。”
这叫什么事啊?莫白的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这是院长跟学生说话的态度吗?莫白的指挥棒再次发挥了作用,敲在下官的脑袋上,他拿他的脑袋当木鱼:“快点站起来跟院长说话,你那是什么态度?”
“莫老师,你这是什么态度?”院长横着眉对着莫白,就差没把他吃下去了,“你这是跟学生说话的态度吗?我说了多少次,老师跟学生都是平等的,应该用你的爱心,你的一颗赤诚的教育之心关爱学生。学生和老师之间只有身份的差距,没有阶级差距,你明不明白?真不知道我平时说的那些,你都听到哪里去了?”
莫白收起指挥棒嘀咕了一声:“我只记得你骂我时的阶级差距。”
孺子不可教也,院长卷起袖子打算用超级大嗓门再次发挥骂人的功能。下官适时地打起圆场来:“莫白老师,你这是跟院长说话的态度吗?跟你说了多少次,要懂得尊重领导,你瞧瞧你!你瞧瞧你这是什么态度?”
“是是是。”莫白点头称是,片刻之后他蓦然回过神来,“你这是跟我说话的态度吗?到底你是我老师,还是我是你老师?”
“你是!当然你是!”下官连连点头,这种原则性问题他不否认。倒在椅子上,他准备继续补眠——昨晚抱了一夜大情人,累啊!
还睡?下面的消息绝对让他睡不着。
“下官啊!你被维也纳音乐学院选中,你可以去维也纳进修了。你是我们音乐学院第一个被选中的学生,你是我们学院的光荣啊!”
院长的激动之情犹如他被选中去进修似的,下官反而显得异常冷静。
去维也纳进修是莫白一直以来的梦想,他申请了许多次都未成功,下官这小狗东西怎么会这么幸运?
“你真是天生命好!”莫白的语气酸酸的。收不住的酸气正对上冲过来的孟洄雪,“恭喜你,下官!你才华横溢,你的音乐一定能被更多的人所接受。”
恭喜的话说多了,洄雪忍不住拿拳头敲敲他的胸:“你是什么时候去找维也纳那家音乐学院的?我居然一点也不知道哦!不过,你真的好幸运哦!居然一去就被人家选中。”
下官笑笑,没做声。心下却明白,他所得到的一切是幸运更是努力,他准备了整整十四年,在去面试之前,他狠练了一段时间帕格尼尼的作品,练到脖子上出了薄薄的血雾。然后,将自己的演奏通过网络视频传输给维也纳音乐学院一位知名的小提琴教授。他一直在等待对方的回应,不是等待幸运地被选中,却是等待被慧眼相中。
像下官所做的一切努力,外人看到的只是他得来的成就,没有人会在意他所付出的努力,除了从容。
从容……从容……
有多久没有想到这个名字了?三天还是四天?记不清了,每天每天的相处早已成了习惯,偶然的陌生反倒让他神情恍惚起来。
只是这陌生会不会一直延续下去?如果他离开东方学院,如果他去了维也纳,他们……从此以后天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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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这间琴房,还是这架钢琴,上官下官轻抚着黑色的钢琴,那种熟悉的触觉让他视线模糊。食指与中指交错走在黑白琴键上,从右走到左,音阶越来越低,像他的心情。
穿过走廊,奕从容依稀听到钢琴声,这种力道只有他能发出。推开琴房的门,她站在门口,顽皮的风越过窗户撩开她耳际的碎发,乱了思绪。
好久不曾听过他弹琴,小时候,他需要定音准却练习和弦的时候就会跑到她家去。他一向弹的是她家的那架钢琴,分开六年,他没有买钢琴,弹的是学院的琴。同居这一年,他们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
可自从她早上不去叫他起床,他便不曾再弹过那架钢琴。
钢琴想他,她也想他。
她的脚步透过琴声的缝隙钻进下官的耳朵里,别过脸,他望着她的眼神几乎不含感情。
不笑的下官让从容害怕,不想再争吵,她选择远离他。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从容,你又要走?”
毛桃背着长笛走到门口,正为见到他们俩而高兴,迎面听到的却是从容又要离开的消息:“从容,你怎么回事啊?这些天你都很少参加练习,西方乐团是你组建起来的,你怎么能撒手不管?”
“不是这样的,小桃,这段时间我比较忙,等忙完了这阵,我会好好地完成乐团的练习。”只要再过几天,只需要几天的时间就好了。
“你忙着跟左岸约会吧!”柴可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扭头他用眼神示意窗外的空地,“你男朋友又来接你了,所以你又要撇下我们跟他去约会?”
从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解释,她只能说:“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我是真的有事。”
之前她给自己找借口小桃都能接受,可是事到如今,连小桃也不想再活在她的欺骗中了:“从容,你如果不想要这个乐团你就说,虽然西方乐团是我组建的,但如果没有你的支持和鼓励,它早就不存在了。现在你放任它不管了吗?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还当不当我是朋友?”
“我真的有事!”小桃,连你也不相信我吗?
“你有什么事你就说啊!”小桃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点,“我把你当朋友,我什么都告诉你,可你呢?你到底在忙些什么,你有没有告诉过我?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当不当我是朋友?”
被朋友厌弃的感觉在小桃心头蠢蠢欲动:“我知道自己跟你之间的差距,我知道我们俩不是一种人。你是高贵的淑女,你是音乐中的国王。而我只是爆发户的女儿,我只会耍花腔。可我选择了长笛,我选择了西方乐团,我选择了你这个朋友,为什么你就不肯接受我呢?”
我没有!我没有不接受你这个朋友,我没有不要西方乐团,我没有不要大家——我只是需要时间做完手边的一切。
不想看到向来坚强的小桃流露出失望的表情,从容想伸出手去拥抱她,却见有双手比她更快,更熟练地抱住了小桃——老柴?
轻拍着小桃的臂膀,柴可夫不在乎“酒瓶底”滑落到鼻尖。无声的安慰渲染在两个人之间,靠在老柴身边的小桃比淑女更显温柔。
什么时候?他们之间什么时候培养出这般默契,从容竟全然不知。她的世界在悄悄变化,她还以为一切仍保持原样。
等她忙完了这阵,她一定努力将错过的一切补回来。
可是,上天不会给她多余的时间。
“我要走了。”
“什么?”从容没听清楚,瞪着眼,她要他把说出口的话收回去。
“我要走了。”他重复着自己的决定。憋不住了,下官早就憋不住了。早说晚说都要说,就说在这一刻吧!正好大家都在。
柴可夫天真地以为下官要随管弦乐队去外地演出:“你什么时候回来?”
“四年、五年……还是更长,我也不知道。”下官摊开手,既然选择离开,那么离开多久都已不重要了,“学时要等到去维也纳以后,根据我的学业情况再定。”
维也纳?他要去维也纳?从容终于听懂了他的决定:“你要走?你要去维也纳留学?”
她那是什么表情?吃惊还是不舍?下官分不清楚:“是!”
“我不准!”从容想也没想,脱口喊了出来,“我不准你去维也纳,你考进了东方学院音乐学院,你该在这里读完四年大学,你这样就离开,这算什么?你什么意思?我不准!我不准!”
“你凭什么不准?”下官受不了她狂傲的态度,他也是想都不想,直接对着她吼了起来,“院长都热切欢迎我尽早去维也纳留学,好为学院增光添彩。你凭什么不准我去?你以为你是谁?”
“我不管,反正你就是不可以去。”从容霸道地对着他叫,想用音高将他的决定压下去,“你走了,乐团怎么办?我准备了……”
她的准备在这一刻还有意义吗?她对他,或许早就失去意义了吧?
他留下来还有意义吗?他对她,不是早就失去意义了吗?
“你可以跟左岸组成新的乐队,你根本不需要我。”下官别过脸,哽咽的声音是因何而来?是因为她和左岸在一起,还是因为自己即将离开?
多说无益,从容只想问他最后一遍:“你已经决定离开了,是吗?不要说别的,只告诉我,是或不是!”
她的眼神深深,深入他的心底。如果他们一直能像这样直接又坦诚,也许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最后一次,让他们坦白相又寸。
“是!我已经决定离开了。”
“很好!”从容望着他不住地点头,风拂面而去,带走她孤单的表情。她的眼睛亮亮的,不是因为泪,而是因为开心——她这样告诉自己,“很好!很好!”
转身,她几乎是用逃的,逃出了琴房。
没有追上去,这一次选择离开的人其实是上官下官。坐在琴凳上,他弹着从容喜欢的曲子,琴凳的左边空出一大截,仿佛她就坐在他的身旁。
何苦呢?他这是何苦呀?
小桃天生粗神经,她的想法很简单:“你不也舍不得离开吗?为什么就不能留下来?”
“我赞成下官离开。”老柴扶扶“酒瓶底”,尽显他自以为是的成熟男人魅力,“这么好的求学机会怎么能错过?相比起维也纳的进修,这边的乐团根本算不了什么——男人要以事业为重……哟!”
他话还没说完,一记乱棍就砸在了他的头上。他摸着头,小桃爱抚着她的长笛,嘴里还不断地感叹着:“纯银打造的长笛果然好用,打起人来手感真好!”
好?她还好?他被打得一点也不好。
被打也就算了,关键是二十一岁的老柴被十九岁的毛桃打得很没尊严,揉着脑袋,他警告她。
“你再这样下去,一辈子也当不成淑女。”
“谁要你恶意拆散西方乐团?打你还算轻的了!如果当淑女必须得离开这个乐团,我情愿不当。”
下官身边空出来的位置由她补坐上去,坐在那里,她能感觉到从容坐在钢琴前的神情:“从最初吹得跟放屁一样,到后来能吹出简单的曲子,直到现在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