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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暗恋冷藏5度C-第3章

小说: 暗恋冷藏5度C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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匀悉低头,自他们身旁交错,走进父亲为他们订的总统套房。房里凌乱的床铺证实她的想像力,也让她彻底了解珩瑛眼底那抹胜利。

摇头,不想,越想心越惊,何苦为难自己。

她从行李箱里找出套装,走进浴室,发现自己的卫浴用品有人用过。直觉地,她想将它们扔进垃圾桶里,迟疑三秒,她想,自己没权利替他丢掉任何东西。

将盥洗用具排列整齐,走出浴室门,匀悉翻出自己带来的盥洗用品,再走进同一扇门。

再出浴室时,霁宇已整好装,等在房门。

不知该说什么,匀悉勉强挤出几句场面用语:“等我五分钟,徐秘书八点钟会来接我们。”

她以为他会继续保持沉默,但他没有。

“你一直在走廊上?”手横胸,他的态度高傲。

“是。”她诚实回应。

“想偷窥什么?”

偷窥?他的想像力比自己的更好。

匀悉苦笑,“对不起,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计算我和珩瑛待在里面的时间,企图猜测我们在房里做了什么,不是?”他不介意她误会,甚至刻意加深她的误会。

她何必猜测?那么明显的事实呀……

匀悉没让不满出口,是她要他们谈谈、是她主动让出空间,她怎能质询他们谈出、做出什么结论?

深呼吸,她冷静说明:“昨夜,我穿新娘礼服,到哪里都不方便,走廊是我可以想到、最安全的地方。”

她提醒了他。没错,出去难保不会碰到记者,就算没碰到,深夜在外游荡的新娘子,也够引人注目了。

他没说对不起,但她眼角下的黑眼圈让人歉然,昨天,她一夜无眠吧!

迅速收好行李,打开化妆箱,她拿出粉饼为自己添妆,她不擅长化妆,想上妆的原因和他看见的一样,黑眼圈太明显,她不想惹话题。

涂著涂著,她在眼睛处涂出两圈熊猫,这下子叫作越描越黑、欲盖弥彰。

拿来湿纸巾,擦去过厚的粉饼,重来。

霁宇冷眼看她,她很安静,站在她身边,不需刻意,自然而然感受到一股安祥宁静,她像水,无波无痕,静静地照映出一方青空。

在匀悉试第三次时,霁宇看不下去了,大步走往她身边,接手粉饼,做起她不擅长的事情。

当徐秘书来接两人时,门打开,粉盒在霁宇手中。

他看一眼粉盒,微笑。是夫妻恩爱吧!他替老董事长高兴。

第二章

站在霁宇身旁,匀悉听著他对员工演说。

匀悉轻浅笑开,他的姿态、气势,和他对公司管理提出的见解及政策……他根本是天生王者。懂了,她了解为什么父亲将他排在名单的第一号,父亲老早看好他。

霁宇演说完毕,和几名经理握手后,转入董事长办公室,他的态度自若,仿佛这里本是他的地盘。

匀悉无异议,跟随他的脚步,一步一步……

突地,她忆起母亲.那时母亲重病,镇日躺在床上,学校下课,她奔回母亲身边,和母亲并躺在软软的大床上。

母亲搂起她,唠唠叨叨说话,不管稚龄的她是否听得懂。

母亲说:“爱情是把双面刀,让人幸福,也教人痛苦伤悲。”

“既然痛苦,妈妈为什么爱爸爸呢?”匀悉问。

温柔的笑意漾满母亲脸庞,她像十六岁的小女人,“没办法呀,我怎知光走在爸爸身后,踩著他走过的大脚印,就让我爱上他,爱得不能自己。”

十岁的匀悉不理解爱情,只能理解母亲脸上淡淡的红色光晕,那是幸福、是开心,是汽水片落在开水里,等待开水染出一片金黄色的喜悦心情。

现在,她也踩起霁宇走过的大脚印。

汽水片的滋味上心,淡淡的甜、淡淡的欣喜,二十岁的她,对爱情仍然懵懂不清,但她晓得,自己愿意,愿意跟随在他身后,踩著每个他踏过的足迹。

“爱你,很辛苦对不?”轻启口,匀悉想起珩瑛的眼泪、哭嚷,和新婚夜的无奈。

听见她的自语,霁宇停下脚步,回身。他没出口,用眼神询问。

她忙摇头,表示没事。

进办公室,她找个角落坐下,不打扰霁字工作,拿来杂志,一页页翻阅,心不在焉,念头浮上,她有疑问,想知道解答。

她想问,他还记得长笛女孩吗?记不记得他送的玉蜻蜓?记不记得他们初遇的夏季?

她还想问,如果她耍赖或者够努力,合约上的期限是否将永远走不到底?

她也想知道,昨夜的女孩是他的真爱或短暂,他们之间的感觉会否延续?倘若她不愿意接纳现状,自己有没有递补机率?

不知不觉,视线落在他身上,定住,回神后,匀悉发现霁宇回看她。

“对不起,我打扰到你了?”迅速收妥心事,匀悉问。

放下公文,他走到沙发边。

本来,他打算继续假装没注意到她的眼光,但,失败了。

他也想过持续昨夜的愤怒,把对婚礼的不满全数发泄到她身上,但面对她的一再妥协和温柔、面对一大群员工的善意,他二度失败。

认真算算,在为期十二个月的假戏婚姻里,他是绝对的赢家,而她稳输;他顶多损失尊严,她却损失金钱、经营权,而且,她将带著弃妇的名衔面对大众社会。

念头转过,霁宇放弃对她严苛,即使他仍不满昨日的世纪婚礼。

“你在看什么?”

她有双相当漂亮的眼睛,水灵灵、油亮亮,像泡在清酒里的黑珍珠,被这样一对眼睛注视,男人都会心猿意马。

“没有,只是发呆。”腼腆笑笑,她两手翻翻膝间杂志。

“如果很累,先回去休息。”

他没时间相伴,也不希望受她影响,短短相聚,他发觉,她总在不经意间影响自己。

“爸希望我留在公司。”

他站在那里,高大得像原版的人面狮身像,教人赞叹、崇敬,也让人脸红心跳得……轻而易举。

“为什么希望你留在公司?”他习惯追根究底。

“爸希望我多少参与公司经营。”匀悉叹气,她老让爸失望。

“你想吗?”

“不想。”她的“不想”很认真,比看八卦杂志更认真。

“为什么?这毕竟是你们蒋家的事业。”霁宇问。

“我不是经商的料,光听你对员工演说,我就头昏脑胀了。”

匀悉不喜欢从商,也对金钱缺乏概念,反正以前有爸爸当她的聚宝盆,现在有霁宇当印钞机,她何必为金钱操心。

“你喜欢什么?”他问。

他对她不感兴趣、不感兴趣、不感兴趣,霁宇一再自我强调,却仍然忍不住询问起她的兴趣。

“音乐,我主修长笛、副修钢琴,九月我要参加台北市立交响乐团的征选。”

“你打算以音乐为终生职业?”

他想批评两句没出息,但她眼底闪闪发亮的骄傲,让他的冷水泼不下手。

“对。”她说得笃定。

“公司……”

“我不会插手,往后鼎钧要麻烦你了,请你用最大的努力经营它,别让父亲的心血成泡影。”慎重地,她将鼎钧托付他。

“我要是不够努力,怎能替你赚取最大利益?”

他很明白,他们之间是银货两讫,她给他经营权,让他有权利投资父亲的亿达,而他给她大笔利润。

“你说错了,不是替我赚取利益,是替你自己,我已经委托律师,将鼎钧的股票转到你名下。”匀悉双手奉上鼎钧,一如前面所言,她对金钱缺乏概念。

“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她的过度大方让他皱眉。

“好处?”她一头雾水,难道做任何事,都要有“好处”?

不等霁宇开口,匀悉抢在前头:“我听不懂你的意思。我对公司管理外行,自该把鼎钧交给最适合的人,有你在,鼎钧的员工才能获得依赖,你把鼎钧带到高点,相对的,能造福几千个家庭,这是做好事啊!难道,你辛苦替爸经营鼎钧,是为了好处?”

“没错,我企图在其中牟取暴利。”话撂下,他转回办公桌前。

沟通至此,他相信她单纯到接近无知,也相信蒋士豪是个商场强人,却做不好教育大业。

她低头笑笑,霁宇不理会她的笑,然后一句微不可辨的话传进他耳膜里。

“金钱没那么重要,它买不了所有你想要的东西。”

一记闷棍砸上他后脑勺,嗡地打出三级强震。

分明是他在取笑她的温室花个性,他看不起她末历风雨的无知,不认识这是个金钱万能的时代;没想到,居然是她看轻了他的肤浅,一下子,她从温室千金女变成不食烟火的仙女,他不知该如何对她做界定。

他假装没听到她的话,认真工作。

匀悉也要求自己专心,别把眼光转往他身上,看八卦好了,八卦最轻松。

翻开杂志,一对银色夫妻正在闹离婚。

杂志上说,没多久前男歌星被拍到和女孩子上宾馆,后来发现是鸟龙一场。女星和歌星丈夫拍了亲密照片,说真相浮上台面,是他们最好的结婚周年礼物,但哪里想得到,才多久时间,丈夫又被拍到外遇照片,而这回是真的,强忍悲伤的女星独自面对媒体,感激大家的关心。

原来呵,恩爱也会事过境迁,留下欷欧不平。

这样说来,霁宇好多了,至少他不欺骗、他不隐瞒自己的心另有所属,这么老实的丈夫,比那位男歌星好得多了!

偷眼望他,他工作时的自信教人心醉,这种男人,容易教人崇拜,即使匀悉几番劝过自己,不能陷进去,因他们之间有约定,一年为期。

“姜霁宇。”他拿起手机。

匀悉对他的声音著迷,低醇浑厚的嗓音呐,每个字音都催动人心,不由自主地,她“窃听”他和电话那头的联系。

“今天不行,第一天接手鼎钧有太多事要忙……下个星期看看……这|奇+_+书*_*网|不是好主意……别闹了,再闹我会生气哦!你先挂电话,乖乖的等我回家,我有空会打给你……”电话挂断,他再度埋首工作。

匀悉不笨,几句简单对话,她猜得出来电者何人。

看腕表,十一点。

从清晨分手到现在,不过四个小时,便迫不及待来电,情话绵绵,温柔缱缱?这就是情人呐,情人间有说不完的话、诉不完的相思,总要分分秒秒、时时刻刻相守。

只是,他的语调太冷淡,又不是谈公事,有敷衍嫌疑,他不该这样子和女朋友说话的。但,他的爱情哪有她说话之处,真要说妨碍,她才真是妨碍他爱情的人。

晚餐刚过,偌大的院子里,凉风徐徐,几盏黄色景灯把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蒋土豪盖著长毯,半躺在皮椅里,匀悉吹奏长笛,逗弄体型大得吓人的德国牧羊犬。大狗在她身边绕圈圈,一下子纵跃、一下子蹬后脚站立,它站起来几乎和匀悉一样高。

霁宇下班回家时,看见的就是这和乐场景。

他不知道匀悉吹奏什么音乐,只听得出音乐轻快,别说牧羊犬,就是人也会忍不住想跳舞。

“霁宇回来了。”放下长笛,匀悉往他的方向跑去,她跑,牧羊犬也跟着跑,不过几步,她就被牧羊犬追上,再几步,牧羊犬超越她,先跑到霁字面前。

它是只热情的家伙,第一次看见霁宇,就跟他亲热得让人误会,误会他一直是它的主人。

后脚蹬高,它的前脚趴上他胸口,下一秒,霁宇听见匀悉清亮声音。

“大乖,不可以!”

在蒋家,狗狗叫大乖,匀悉叫小乖,人狗同名不怪异。

匀悉的命令,没有让大乖停止热情,由此可归纳出——小乖比大乖更乖,对大乖讲一百次“不可以”,它照常“可以”:对小乖,你只要一个眼神,她立即了解自己该严守分际。

“大乖,快下来!”匀悉又喊。

大乖没理,反而吐出舌头在霁宇脸上吮吻。

“大乖,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在第三次喊过大乖后,匀悉的小短腿终于把她带到大乖身后、霁宇面前。

“大乖,坐下。”霁宇大手一指,带著气势的声音让大乖就范。

喘气,她一路跑来,运动过后的脸庞染上红晕。

“对不起。”她舔舔唇,赧颜。

她经常对他说对不起,他工作累,她说对不起;她父亲对他提出要求,她也说对不起;厨子的菜不合他的口味、司机没把车擦亮、园丁的水管绊了他的脚,她统统说对不起,“对不起”成了他们的沟通常态。

霁宇没回答她的对不起,跨开脚步,绕过大乖小乖。

她趋上前,勾住他的手臂,他望她一眼,她笑得谄媚,“对不起,爸在看,可不可以请你……”

笑一笑?这是她对他极微少数的要求.

第一次她提出这要求,是在他们婚礼隔天。他们从公司回来,他累垮了,而她摆上面具准备演出恩爱夫妻。

“你以为我是卖笑的?”他冷道。

当时,他在精明的蒋士豪身上,看见自己被高价买走的自尊心。

匀悉垂下头,不语,她脸上的抱歉,让他的不满瞬间蒸发。

再抬眼时,他不笑,由她来笑,她笑著勾住他的手臂,笑著将他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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