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分手-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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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高的洒脱、傲慢令施子航肃然起敬。施子航的话语被朴高的这种气度弄得有些语无伦次甚至有些结巴。但朴高却从他的语无伦次中抓住了施子航所要阐述的精神实质,那即是施子航急需一笔钞票。朴高没有任何的抵触或像其他有钱人那样对来讨借钱款者一律呈冷脸对待或谈钱色变。朴高恰到好处地微笑了一下,微笑中带有某些坦诚,丝毫没有蔑视意味。
如果谈到“蔑视”二字。那么朴高最最蔑视那些心胸狭窄对于金钱过于看中不肯放松手中半文钱币的款爷。朴高很讨厌他们的无度无量又缺少钱币以外的同情心。朴高每每对这样的款爷统称为另类款爷。
朴高从不对自己拥有多少金钱而大造舆论或者虚张声势。他认为倘使如此那将是无知透顶也将是对他人格的莫大污辱。
朴高很洒脱地立起身从厅间随便置放的公文包内取出三千元纸币递到施子航手中。施子航接过那些钞票很是为之感动。感动之余说话声音在变调手亦在抖动。他本想与朴高说他今晚准备留宿在这里,但他终没能说出这种在他看来有些得寸进尺的做法。他起身准备告辞。告辞之际他的脑海中很合适宜地想到了苏麻。于是他又折转回身躯冲向朴高且有些欲言又止。朴高很是惊异他的这种举动。
其实施子航为了钱财和工作外加对苏麻一片好心而向朴高出卖了苏麻的详细地址后一直感到自己像个不入流的瘪三。而今他在考虑是否将苏麻的情况如实讲述给朴高。尤其是在他刚刚拿了朴高给予他的三千元纸币后他很想为朴高做些什么。
但同时他又有些犹豫。在刚刚拿了朴高的钞票即向朴高阐述有关于苏麻的情况难免会被朴高看不起,不向朴高阐述有关苏麻的情况又觉出对不起朴高况且苏麻的情况岌岌可危。
犹豫间他还是决定抛却自己的私心杂念将苏麻的情况如实向朴高述出。
他重新落座在沙发椅上。他让自己稍微平稳一下心态,然后他吞咽一口唾液像是给自己壮威又像是决策一种至关紧要的大事。
本来苏麻的事情他在决定驱车去朴高处的路上就决定述给朴高,可是给他乱七八糟的杂念弄得极其难以阐述。
面对施子航畏畏瑟瑟欲言又止的形态,朴高的目光锐利地瞥向施子航。
施子航在朴高目光的逼视下开始阐述了有关苏麻的事情。
他告诉朴高苏麻现已双目失明并只身在该市最大的一处山顶教堂中。
朴高在听到苏麻已双目失明不禁通体一阵颤栗。苏麻怎么会失明呢?朴高反复在心底问着自己苏麻不是与那个罗良在一道吗?朴高又转向施子航问道。施子航莫名地摇了摇头。施子航在向朴高阐述完苏麻的情况以后心中敞亮了许多。他转身迈出朴高家豪宅的时候身轻步健。一颗星子向他眨着光泽。这颗星子的亮度足以证明夜已至深。
第五部分第十九章上帝的呼唤(7)
施子航虽然不很情愿或者说满怀不愿地返回那所公寓,但是除了那个他讨厌的地方外他别无它处可去。所以他只好硬着头皮驱车返回到那所永远充满纠葛的公寓中去。
施子航离开后,朴高便沉沉地跌坐在沙发椅上。他面部呈出极大的悲哀。世事多么难以预测,生活多么严酷残忍。罗良与苏麻竟没有给他留下一丝一毫的争斗空间。
苏麻沦落到双目失明只身一人前往教堂又肯定与罗良有着直接的关联。但他却永运也不会明白与理解苏麻之所以只身于教堂正是为着对罗良殷切的爱意。倘使朴高明确这一点的话肯定不会对苏麻有这层爱意的担扰或者至少他会在愤怒中与掠去苏麻一颗爱心的罗良进行一番较量与智斗。
面对苏麻的这副惨景,朴高无论如何不敢深入想下去。
他目前首要的任务是先找到苏麻,他要将他重新争取到手。倘使苏麻的双眸与罗良有关联的话他更要将其体无完肤地整治一下。朴高下意识地将拳头攥紧,直到温莎端来一杯上等晚茶递到他面前,他才松开握紧的拳头。
苏麻自从那日被施子航搀扶着拾级而上至通往教堂的石板路面就遇见一位身着素服头戴黑纱方巾的正赶着去大礼堂做三钟经的老修女。老修女当即将苏麻搀进大礼堂的祷告室。那位老修女因为被神父叫去商议为一死者做弥撒一事给耽误了去念三钟经的时间。所以她正步履匆匆间看到离自己不远处向前探着手摸路的苏麻。她便加快了步伐。来到苏麻身边她用手上下晃了晃苏麻的眼睛发现苏麻是个盲者这才架搀着苏麻与她一道先去大礼堂的祷告室进行三钟经的祷告然后再行安排眼前的这位盲者。
大礼拜堂的祷告室已是挤满了祷告的修女以及虔诚的信徒们。
一场节奏缓慢的音乐奏过,圣徒们齐刷刷地跪在各自的座垫上向左肩臂右肩臂以及天庭处划着圣号并颂吟着圣号经。各种声音参差不齐地咏出:因父,及子,及圣神之名。阿门。
老修女将苏麻安排到一处角落的空木椅上自己就融入圣徒们之中。
所谓三钟经是指日出、正午、黄昏时间。而三钟经全部都要背诵圣母经一遍。
那日苏麻来到教堂恰逢正午。因此圣徒们全都在念着二钟经,也就是正午应该念的经文。
神父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领念道:主之婢女在兹,希惟致成于我,如尔之言。
之后神父又领念了圣母经。
万福,玛利亚,满被圣宠者,主与尔偕焉。女中尔为赞美。尔胎子耶稣,并为赞美。
天主圣母玛利亚,为我等罪人,今祈天主,及我等死候。阿门。
苏麻被众圣徒略带哭腔的韵调厶人及像牙痛时的哼唧声弄得有些昏昏然和嗜睡感。
一场三钟经中的二钟经念颂完毕后,圣徒们一个个在接受着神父向身体部位抑或天庭处用指端弹拔着圣水。之后圣徒们逐一退出大礼堂的祷告室。
待神父即要走出祷告室,老修女来到神父面前并靠近神父耳语了几句。神父便心领神会。神父带着一丝笑容踱着稳健的步履来到苏麻面前。
神父四十几岁的年龄却鬓发全秃。神父穿着黑色的教袍,手擎着一本《新经全集》。这些是苏麻所看不见的。苏麻只能听到神父柔和而缓慢的话语像一种画外音。
神父稍稍靠近苏麻一些坐在苏麻对面的一长形木椅上,苏麻的鼻间即刻嗅到一股怪异的味道。这种味道使人即刻产生一种庄严肃穆之感。苏麻很愿意接受和吸吮这种气息。
这种怪异味道是神父身上的那件黑教袍散发出来的。神父在与苏麻开口讲话之前微闭着双眸默诵了圣号经。之后神父开始向苏麻发出非常和蔼可亲听起来让人感到如高山流水般润泽舒畅的语言。神父说:我的孩子,你要到哪里去?是来此教堂做祷告吗?倘使如此请随我来吧,我的孩子。
神父随着话音的落幕从长形木椅上立起准备搀扶苏麻去做祷告。被苏麻的一声“不”字止住脚步。
第五部分第十九章上帝的呼唤(8)
苏麻告诉神父她要来此做修女,要做上帝永远乖顺的儿女。
神父告诉苏麻说自己是这里的神父,如果她真心归于圣教,那么他将引领她步入圣殿中的圣像前向主——在天之父先行做一次入教前的祷告,然后沐浴圣水,接受神的光泽——受洗。神父又告诉苏麻教徒受洗只有一次,受洗后不得违背主的意愿。因为该受洗的教徒已充分得了神印,这神印赋给灵魂永远不能泯灭的神迹。
听罢神父的阐述,苏麻重重地点下头颅以示对入教做圣教徒的无比坚贞。
圣教是崇高的、神圣的,它甚至高于任何一种宗教的信仰。它是广泛的、博大的,救赎灵魂最直接的宗教。这些苏麻在十几岁时就听母亲叨念过。母亲是在目光呆滞的情况下叨念的,因此当时苏麻的记忆亦呈出浑浑噩噩状态。母亲是在酗酒的父亲不断的打骂中以及后来遭受继父的百般折磨和疾病的煎熬中将一颗心执着地奉献给了神圣的天主。母亲那时总是躺在病榻上嘴里嘀嘀咕咕着什么,当时苏麻还不很了然母亲在做什么在讲什么,还以为母亲是因着面部肌肉的痉孪而至嘴角的抽动。
现在苏麻终于领会了母亲那时是在做一场场深刻的祷文。
也许是神光的照耀也许是精神的起死回生,母亲的病痛果然因着母亲的祷文而减轻了许多。
而今苏麻在历经人生的波折而且双目失明再也看不到这世上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那么投入到主的怀抱将教堂作为自己生命中的最后归宿将是自己最明智的选择。
这世上什么亲情、友情、爱情统统离她远去。她已没有什么亲情、友情而言,她仅剩下一点可怜的爱情和一点可怜的自尊。但是随着她双眸的失明,她的那点可怜的爱情、可怜的自尊瞬间即会消亡。
苏麻是个很理性的女人,她从书本上,戏剧中、经验里以及对男性思维的敏锐洞悉,她必须从速地离开她深爱的亦深爱她的罗良。
男性之于女性的爱是脆弱的,经受不住风吹浪打的,远没有女性那般持久与缠绵。
这是因为男性在向女性表达爱意的初始阶段就犯下了一个不是错误的错误。
通常情况下男性们向异性们的追慕方式几乎如出一辙。他们往往被异性的美丽先打动,由于被异性的美丽先打动,因而疏忽了异性美德、家庭背景、道德修养、品行规范、生活能力、教养的深浅度……
在她们的容貌或因岁月的磨蚀而失去亮丽或因意外事故而致残致丑。男性很快对如此异性丧失信念与激情从而慢慢减去对其的爱意,这时男性以往甩给异性的誓言将一文不值。就像是随口喷出的唾液一样干脆利落地抛于脑后,最后当男性又觅到新的亮丽异性,才将先前的誓言从脑后搜寻出来甩给新的异性,并且语言、音质、风度与先前向第一位亮丽的异性抛撒时相辅相承、相吻相合。
罗良虽说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伪君子,但他首先是个男人。
男人是什么?男人既是充满猎奇激情暂短对异性倾国倾城之美貌癫癫狂狂的特殊人种。女人,尤其漂亮女人则是这特殊人种浸入骨髓的毒品。男人会朝朝暮暮对其难舍难分。
漂亮女人会令男人激动,而令男人激动的女人男人才会去爱,去激情,去燃烧。
男人对没有任何感觉的女人甚至都懒得与之讲话,除非为了某种超越他们爱恋价值的利益男人才肯屈尊与光顾他们没有任何感觉的女人。然而那无论如何不是什么爱意而是充分的利用。充分的。女人,你懂吗?倘使你在此时深陷于男人的某种虚情假意,女人,你要吃大亏,而且傻气得天翻地覆。
女人是很善于牵情的,她们往往对所爱的的男人铁定心肠与锁定心肠地去爱。男人则不同,男人喜爱一个女人就如昙花一现那般短暂。由于极强烈的猎奇心理,男人经常对已追慕到手的女人大失胃口就像一只馋嘴的大猩猩经常将手中的吃食甩掉而去猎取没有猎取到的吃食一样。虽然那吃食都是相同或相似,但它仍旧扔撇掉手中的吃食而去拾拣或猎取与它手中一样分毫不差的吃食。
第五部分第十九章上帝的呼唤(9)
基于男人的这种非坚贞属性和非持久性的生理现象,苏麻才痛下决心离开罗良。虽然罗良在她双眸失去光明以后没有任何厌弃她的迹象。但她身为女人必须有一种自知之明才对,天长日久见人心。罗良是个彻头彻尾的男人。而男人忍受他们不愿意接受的事物本色是短暂的。那么罗良能忍受她的双目失明到多久呢?
倘使罗良主动出击地厌弃她,那么届时给她的打击与创伤将是惨重的、万劫不复的。她
为何要等到像某些愚蠢的女人那样非得那个不爱她的男人将手端指向她大骂其娘大打出手方才哭哭啼啼地离开那个对她来讲已经毫无价值的男人呢?
当然像罗良这样体面的知识男性既不会用手端指着她大骂也不会对她大打出手。但罗良会失去热情、会冷漠、会在她看不见的情形下做出背叛他们之间爱情的事情。譬如将曾经对她的爱情与热情重新转回到他的妻子身上或干脆大刀阔斧地甩掉前期涉猎对象而去涉猎新的规范化抑或非规范化的漂亮女人以此充填他的寂寞空间。
有哪个男性面对一个失去光明双眸平淡空乏的女性动情或为之心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