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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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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倏地有人从後方迅雷不及掩耳的窜出,以手臂扣住他的颈子,另一手将他的双手反剪在身後制住,冰染怔了下,又赫然发现技能栏此时为灰色状态被封锁住,无法启动,猜测这大约是必须接受的剧情,感觉身後的人和自己的体型相同,大约是……

  果然下一刻就听见他久违的「爹」的声音出现在身前:「冰染,你动作很慢啊。」

  那身後架住他的肯定就是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霜儿了。

  「还不是你散布的消息让我不能行动自如。」冰染语气冷淡的回答。

  「呵,这正是我要的效果啊……」看不见季云天的脸,不过光那轻蔑的笑声就很能让他想像他的神情:「听说有个神医在诊治被霜儿刺杀还大命不死的人,许多人听闻风声纷纷投医,而你……也刚好被收留在那了?」

  他果然都知道啊……

  「是啊,一字不差。」

  「那关於霜儿的毒,他可有法子救活?」

  「虽被称作神医,面对霜儿这毒,他当然还是束手无策……」青澜快要配出解药方子来这他又不是疯了,怎麽样也不可能向季云天说,虽然依角色身分而言,这的确是有些吃里扒外的,呵。

  「那是当然,你们娘亲的门派可是盛极一时,可惜後来被冠上邪魔歪道的名号便逐渐陨落,只能隐藏在深山之中,我可是披星戴月才觅著,还花了一番功夫才突破她心防……想来如今成就得来不易啊。」

  骗女人骗到有小孩,只为了武功,以囚禁的方式养了两个私生子,只为了狗屁成就,冰染鄙夷地撇了撇嘴,这角色设定真是糟糕透顶,设计出个人渣来,噢!他还会强奸儿子呢。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杀了他吧!这人留不得。」

  「……啊?」冰染嘴张很大,错愕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回去吧,任何威胁都要斩草除根,包括……救不了人的神医。」感觉架住他的霜儿放开了他,两人相协离去,冰染还是觉得莫名其妙的愣著,刚刚他没听错吧?

  系统指示:刺杀青澜。

  ……这游戏真的有病,主角死了还演个屁啊?




第四章 … 谋杀亲夫?(4)

* * *

  「又死了两个人呢。」

  「……是啊……」青澜一袭青绿色绸缎外袍,雪白的里衣与明亮的翠绿衣裳相辉映,衣袂翩然,宽松袖口以及多层次的连身袍长度垂落地面,在脚边出现了布料堆叠成的绿波,美丽的银色发丝在低下头时滑落肩膀,垂到了胸前光泽闪动,神色黯然地啜了口茶水。

  那两个身中寒伤的男人,在送来时已回天乏术,那凄惨死相无不使人望而生惧,他更是恨铁不成钢的伤感。

  对面坐著的青年大约二十,长相俊美气质沉稳,一头及肩黑发让他看上去有些神秘,只是脸上的表情总是冷静得有些平板,就算有所怀疑,神乐也不躁进只是旁敲侧击的问著:「身为医者是不会对人命置之不理的吧?」

  「当然。」

  「那麽上次的少年呢?他可在府内?」

  「……正在歇息呢。」青澜当然知道自己的怀柔手段失效,冰染又出去杀人了,虽然知道他有他的苦衷,但事关人命……怎麽样也不该如此的凶残,可他又私心想袒护他,不加思索的便说谎了。

  「我能去看看他吗?」

  「请不要让我为难,病人需要安心静养。」青澜皱了下眉,委婉的拒绝神乐的探视。

  「那也没办法了……」神乐也不好强迫,只好退而求其次地说道:「不过我能留在这里吧?毕竟你这样大动作,处境也很危险,为了你的安全起见,我还是暂时留下较为妥当。」

  虽然知道神乐的主要目的是守株待兔,不过他说的也是事实不好推托,只好之後再向冰染说说,这阵子安分守己点别再添乱子了,青澜思索了下缓缓回答:「既然这样……好吧,你的好意我接受了,只是你对蛇蝎这麽执著的原因是……?」

  「他杀了我的亲人。」

  简单明了也很老掉牙的答案,青澜点了点头,望了望窗外月黑风高的夜色说道:「时候也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绿柳,替客人安排间房。」

  「那就多谢了。」神乐将杯盏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有礼的点个头便随绿柳出去。

  青澜望了下见底的杯子沉吟了会,褪下外杉仅著单衣,熄了烛就寝,隐蔽在外头的冰染虽然穿著单薄,双臂与美腿都裸露在外承受著春晚依然寒凉的夜风吹拂,但大约是体质也偏寒,倒不觉得冷。

  冰染花了些时间才到青澜房门外,因为平时NPC雷达都会将他导航到某个定点,而青澜又不是NPC,他只能设定红叶循路回来,再慢慢地在偌大的宅中蹑手蹑脚的找寻青澜,跟个小偷没两样的行为让他有些不愉悦,可又无可奈何。

  而他好不容易找到的时候又正巧听见里头有声音,但无法听清他们在谈论的内容,只好屏气凝神的等待,终於传出了渐弱的脚步声,然後又鸦雀无声了好一会儿,猜测青澜应该是睡了,他这才大著胆子偷偷潜入他房里。

  房间的设置差别不大,经过了一组圆木桌椅,会迎上一排落地珠帘,再更往内便是床塌,冰染小心翼翼的走著,摸到了床梁垂挂的绸帐,确定自己来到了床边,轻轻探著也摸到了在他面前安祥熟睡著的青澜。

  冰染仍然无法置信地叉手思索著,真的要杀青澜吗?剩他一个人还能怎麽演啊……左思右想也理不出个头绪,只好做了再说,嗯,不过这种时候他应该要说点台词再让青澜下台一鞠躬吧?

  「杀人似乎是我存活的唯一意义,但对象换成是你,我真的下不了手……我也是逼不得已……」

  系统讯息:标的台词达成,将获得剧情分数加成!

  轻轻松松就是一句标的台词,冰染在心底得意洋洋的窃笑两声,接著又故作伤感的说:「再见了……」

  手正要动作却被猛地一抓,他一愣,原来青澜根本还醒著,他幽幽地叹了口气:「你为什麽非得挑今日呢……迟些也好啊……」

  冰染听得一个头两个大:「什麽?」

  杀他还要挑黄道吉日的啊?

  下一刻一个冰凉的东西忽地抵上他颈子,号称天不怕地不怕其实很怕很多,既怕苦又怕鬼的冰染差点尖叫出来,不过他爱面子竟爱得没发出那丢脸的惊呼,他定下心神等待这才发现那不是什麽灵异案件,而是一柄锐利的剑。

  「果然是你,你究竟是谁?从实招来!」

  冰染一惊,被捉住的腕部巧妙一转挣脱了青澜的手,身形鬼魅般的一晃,闪过了颈边的夺命利刃,旋即一不做二不休地迎上去,掌法变幻莫测而且招招狠戾,每个动作都锁定要害似是非要致人於死地不可。

  反之神乐舞起剑来,却是那样优雅与刚柔并济,剑光反射在他发梢与清冷的黑眸上,也闪烁在洒进月光的房中,剑气激盪,震得房内摆放的盆景叶片散落,纷飞彷佛绿色飞雪。

  刀光剑影越发凌厉,冰染似乎是因盲眼而处於弱势,渐渐不敌,身上出现了大大小小的口子,划破的衣裳与肌肤都渗出了鲜血,在这危急时刻,铿当一声长剑竟掉落地面,神乐扶著额脚步踉跄地甩著头:「怎麽……好昏……」

  原本在一旁观战的青澜这时才淡淡开口:「为了以防万一我在你茶里下了迷药,原本没有事发生的话,就当今晚一个好眠罢了,可惜天不遂人愿,最不愿意接受的事还是发生了……」

  「原来你们根本是狼狈为奸……」冰染是看不见他昏昏沉沉困意浓厚的模样,光听声音就是觉得这个NPC怎麽可以这麽没有诚意,该怎麽说呢,他的语气总是相当冷静,感觉还比较像在「念」台词。

  「你们……逃不掉的……」说了最後一句话之後,神乐便昏迷在地。

  「逃不掉?那我就现在杀人灭口。」冰染冷冷的说著,举起掌却被青澜喝止:「住手!你杀了他也没用,神乐……虽然不知道他是什麽身分,但想必他刚才已经将消息传给其馀人,你杀了他,还是会有许多人前来取你性命。」

  「那所以呢?要我在你这坐以待毙?」

  「我不希望你再多背负条人命……我知道你是身不由己,一个孩子是怎麽样才会如此冷血,你肯定过得很痛苦吧?所以我不愿让你有著这样的身世还凄凉的死去……」

  「那你想怎麽样?」

  青澜顿了顿,以坚定的语气回道:「逃吧,如果能证明非你主意所为,能够揪出元凶,你的罪就算不能被赦免,也能减轻许多。」




第五章 … 所谓私奔(1)

  「逃?能逃到哪去?」冰染轻轻按著手臂上泛疼的血痕说著:「躲过这个人,也还有人会追我到天涯海角,由不得我的。」

  「……我知道,所以我会跟著你去。」

  「什麽?」冰染蹙了下眉,错愕地将头抬向他,尽管这个动作还是无法让他看见青澜的神情。

  「你的伤还未痊愈,我放心不下……更何况神乐都将我们视作一丘之貉,他同样会追捕我的。」

  「……你在说笑吗?那住在这的病患呢?你要弃他们於不顾?」

  「我已经列了几张方子给绿柳和红叶,倘若一一尝试,应该会有一个能完全解毒的,而这间宅子里住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神乐不敢轻举妄动的,红叶、绿柳他们肯定安全无虞。」

  「……」冰染相当无语,给了好几张药单说其中一张是对的,根本把病患当白老鼠了,密医,不折不扣的密医!草菅人命的不是自己,是青澜才对!

  於是他就这麽被拐了。

  暂时栖身於一处偏僻客栈,虽然食宿什麽的都颇为简陋,但对於两个逃命中的人而言,有个藏身之地已是万幸,冰染让青澜一筷子一筷子的喂菜、喂饭,有些害羞的想著,他们这样是不是传说中的私奔啊──

  「我、我自己吃啦!」

  「你看不见,夹不到菜的。」看冰染分明是羞赧地脸红著,却还佯怒的拨开他喂食的手,青澜好声好气的哄著,继续将东坡肉夹到他嘴边,为了不让他有心思拒绝还转移话题:「我能知道你取人性命的原因吗?我想知道,是什麽缘故让你小小年纪就被逼著当冷血无情的杀手……」

  冰染呆呆的张著嘴含下那一口肉,一边食之无味的嚼著,一边怔忡著思索……其实他也不晓得为什麽耶,是系统指令叫他杀的啊,他也没想那麽多就照著做了,他慢慢的拼凑著剧情,才理出个头绪来。

  「因为我的性命掌握在别人手里,我只是个魁儡,被剧毒给控制著,为了获得解药叫我做什麽我都得做,唯一的逃脱方式只有一死吧。」冰染这段话说得断断续续,伸出葱白的食指按在唇上,一边琢磨著这说法应是挺合理的……

  好吧,不够入戏是他的错。

  「你的双眼吗?再给我段时间,很快就能重见光明的。」青澜也觉许久不见他漂亮璀璨的紫红色眸子,十分想念,隔著白布在他眼上温柔地轻抚著。

  「那个人……却是我爹呢,更何况他武功高强、心狠手辣,之於他,我就像只蚂蚁被一捏就死,其实现在的逃亡一点意义也没有,处处是他的眼线,说不定後天、或是明日一醒来,我又被抓回那牢笼之中。」

  「始作俑者是……你爹?何许人也?」

  「云天庄庄主,有印象?」

  「他不是威名远播的正派人士吗?还是行侠仗义之翘楚呢,听闻现今武林都以他马首是瞻,你说他是……你爹?是指使你杀人的元凶?」

  「你不相信我也无可奈何,他还会强奸自己儿子呢。」

  「他上你?」青澜这句话似乎不在像之前那样的优雅而云淡风轻,连那些装模作样的词语赘饰都免了,直接简单明了三个字,语气也带著不悦与慌乱。

  「怎麽可能!」冰染立刻拧著眉反驳,当他什麽人啊?被别人玩过还可以这样一派轻松的和他谈笑风生吗?他也被青澜的问句弄得不快起来:「他奸的是他的另外一个儿子,我的双生兄弟。」

  「这样啊……」语气明显缓和下来,也恢复了原本的轻柔,摇了摇头不甚唏嘘地感慨道:「没想到他是这麽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啊,竟然还做出此等天理不容的苟且之事,真是叫人不齿。」

  「苟且之事?」冰染又无言了,默默的重复:「那我和你也……」

  语气拉长保留想像空间,但不需要整句话说完,也能明白这冷冰冰的少年面无表情吐出的话语叫作吐嘈。

  「血亲相爱已是违背伦常,父子颠鸾倒凤更是逆天悖德,而我心系於你,你也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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