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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浪子的甜心-第13章

小说: 浪子的甜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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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生活?”袁首阳双手环胸,对她的大意颇有微词。

邬云儿愣愣的听训,直到他弯身提起脚旁的旅行袋,不等她这个主人邀请,便迳自踏进她的小天地,还大大方方的参观了一下套房内部时,她才慢慢的回过神来。

“你……你到这里做什么?”她终于出声质问。

“找你啊。”他在和室桌旁坐下,看见桌上热腾腾的海鲜面,凑上鼻子闻了闻。“好香,是你的晚餐?”疑惑的看了看时间,“九点,这么晚了你还没吃晚餐?你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不是,只是宵夜啦!”她下意识的澄清。

“宵夜?”

“我今天晚餐吃得比较早,所以现在肚子饿了。我知道睡前吃东西会发胖,我也不是天天吃……”

“肚子饿就要吃,管他胖不胖!”袁首阳打断她的解释。她又不胖,只是比较圆润而已,抱起来很舒服啊!“也给我来一碗吧,我晚餐还没吃。”

“你自己都没吃了,刚刚还在教训我?你怎么到现在还没吃晚餐?这样会把胃弄坏的。”她立刻将桌上的面推到他面前,“这碗面你先吃,我再去煮。”将筷子递给他,然后走到套房附属的小厨房准备再煮一碗。

“只有一碗?”袁首阳起身,跟著来到用简单的隔帘做区分的小厨房,掀开隔帘,看著在单口炉前烧水的她。

“我没料到有访客。”邬云儿老实的说,蹲下从小冰箱拿出材料切洗。“你先吃没关系,我会多煮一点,等一下你还可以再吃一碗。”他食量不小,一碗充当她宵夜的面是填不饱他的肚子的。

她真的很单纯又体贴,一下子就被他转移了注意力,知道他饿著肚子,就忘了质问他来的目的,只忙著要填饱他的肚子。

看著她为他忙碌,在过去这似乎是理所当然的,可现在却让他有点感动。

只有一点,他在心里强调,真的只有一点,毕竟他们现在正处于“协议”离婚状态,她没有必要再这么迁就他,但是见她还这么关心自己,他才会有那么一点感动,完全没有其他任何含意!

直到他的晚餐和她的宵夜都解决了,邬云儿才再次注意到丢在椅子旁的旅行袋,并疑惑他为何出现在这里。

“那是什么?”她疑问。

袁首阳挑眉。“它看起来像什么?”

“行李?”

“没错,就是我的行李。”

“为什么它会在这里?”她甩开心中的期盼,不会的,不会是她想的那样。

袁首阳故意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露出担心的表情,

“干么?”她紧张的拍开他的手,身体向后缩进沙发里。

“看你有没有发烧啊。”他眼带笑意,却仍一本正经的说。

“我好得很。”他是什么意思?

“既然好得很,为什么从我进来到现在,你尽问一些白痴问题?我的行李会在这里,当然是我带来的,你刚刚没看见吗?”

“我当然看见了,我的意思是,你带行李来这里做什么?”他绝对是故意的!

“我总需要一些换洗衣物和日常用品吧,”他站起身,从旅行袋里拿出盥洗用具,拿进浴室摆放好。

“你……你干什么?你放在那里做什么?”邬云儿脑袋混乱的跟在他后头嚷,你干么把衣服吊进我的衣橱里?”

袁首阳微笑的揽著她的肩,把她带回沙发上坐好。“因为我要住在这里。”

“住、住在这里?”邬云儿尖叫。“我没告诉你吗?”他装傻。

“没有。”她只觉得头昏脑胀,“你明知道你没有告诉我!”

“是吗?那我现在告诉你了。”他轻轻拍拍她的头。

“你不可以住在这里!”她跳了起来,决定为自己的权益作战。

他偏头笑望著她。“那你是要跟我回家喽?”

“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已经决定要离婚了!”

“我没有决定要离婚。”他反驳,“要跟我回家吗?”

邬云儿胸口一窒,转头避开他的眼神。“你知道我的条件。”

“如果我现在答应你,你会相信吗?”

郎云儿想也没想的摇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更何况是一夜之间!

“我自己也不相信。”袁首阳耸肩,看见她脸上一闪而逝的伤痛,心头也跟著紧,不过他不想欺骗她,在这段婚姻里,他唯一还能坦然无愧的,就是自己不曾欺骗过她,“既然你不跟我回家,我只好搬来这里了。”

“你不可以……”

“我当然可以,夫妻有同居的义务,只要我们还是夫妻,我就可以和你住在一起。”

“你到底想怎样?”邬云儿懊恼的喊,“我还你自由,你应该很开心,为什么还要来找我?你明明不要这个婚姻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要这个婚姻?”袁首阳反问,不过他似乎不需要她的回答,“云儿,我并不打算离婚,我也答应你,不会强迫你跟我回家,这样可以吗?”目前,他所能给的承诺只有这么多了。

“你没有必要住在这里。”

“我要参与我的孩子的成长,你不能剥夺我的权利。”不得已,他只好拿孩子堵她。

果然,邬云儿语塞,虽然仍为难的看著他,可是却没再说什么了。

很好,第一步渗透计画,成功。

“时间不早了,睡觉吧!”他朝她诱惑的一笑。

邬云儿望著他一会儿,转身走到衣橱前打开衣橱,拿出一个枕头和一条棉被,直接塞到他的怀里,再将原本作为活动隔间的和式屏风推到床脚处,隔出里外之分。

“请在那边自己找个地方睡觉。”她指著电视和沙发之间不大的地板空间。

“云儿,你要我睡地板?”他简直不敢相信。

“没错。”

“我们是夫妻耶!而且那张床够大。”

“你想睡床?”

“当然!”

“好吧。”上前接过他怀里的枕头和棉被。

“等等,你干什么?”他正讶异她的妥协,却见她蹲在地板上铺棉被。

“既然你要睡床,我就睡地板,床让给你。”邬云儿无所谓的耸肩。

“我们一起睡!”

“不,”坚决的拒绝。

“云儿!”

“不要。”她拉著棉被就要躺下。

“够了,你睡床,我睡地板。”他怎么可能让她睡地板!

“你确定?”邬云儿挑眉,“有很多豪华舒适的地方欢迎你去睡,你不用这么委屈的。”

“闭嘴,否则我就不管你的意愿,一起睡床了。”他哪会不懂她的用意,反正他是赖定了,不会轻易离开的,睡地板就睡地板!“快去睡觉,免得我后海。”

邬云儿慢吞吞的绕过屏风,坐在床沿,看著他倒映在屏风和纸上的身影,一会儿才掀开棉被躺了下来。

“我要熄灯了。”袁首阳说。

“好。”她轻声应。

灯熄了,仅余下一盏昏黄的小夜灯。

闭上眼睛,她的嘴角不自觉蒙起一抹柔柔的笑意。

※※※

她原本以为,就算他住在这里,但是依照过去的经验,他们见面的机会必定不多,所以对她的生活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可是她错了。

“今天是周末。”邬云儿在忍受了一个早上的逼人视线之后,终于放弃鸵鸟似的消极逃避,从一大堆蕾丝材料中抬起头来。

“我知道,所以我不用上班。”袁首阳只手托腮,笑望著她。

他当然知道自己严重干扰到她了,这就是他的目的啊!如果她完全不受影响,他就该检讨了。

“你“一定”有很多事要做。”她提醒他,像这种“重大”的假日,他从来不会待在家里的,

袁首阳佯装思索了一会儿才摇头。“好像没什么事。”

邬云儿无力的闭了闭眼。“一定有吧,周末假日,你不应该窝在这间小房子里。”

“啊,说的也是,美好的周末假日,的确不应该窝在这里。”他从善如流,从沙发上跳起来,一个跨步就来到她身边,手一捞便将她从蕾丝堆中解放出来,低头看了看她的穿著,嗯,OK,那就出门啦!

“等、等一下,你要拉我去哪里?”她惊讶的抓住门框。

“你自己说周末不应该窝在家里的,所以我要带你出门走走啊!今天天气很不错,太阳不大,气温也刚好。”

“我是说“你”,只有“你”,不是“我们”。”他到底是怎么了?

“你不想出门啊?”

“不想。”

“那好吧,我们留在屋子里。”

“你可以出去啊。”她赶紧说。

“不用了,我想留下来陪你。”他坐回椅子上,继续之前的工作——看她,

看著看著,他发现云儿长得很不错,虽然和时下流行的纤瘦有很大的差距,可是并不会给人胖的感觉,只觉得丰润可爱,让人很想抱抱她。

过去他很少认真的观察她,今天看了她一个早上,才发现她的心思其实很透明。从一开始专注的车缝作品,一会儿偏头思索,一会儿皱眉重来,后来感觉到他的视线,她害羞、不自在、怀疑、逃避,到最后坐立难安,终于面对现实。她丰富的表情实在太可爱了,让他对她的思绪一目了然。

就像现在,她显得手足无措:心里一定正在怀疑他为什么这么反常,也在考虑到底要留在家里,还是出门……喔,看样子她决定出门了。

“算了,我们出去走走吧。”邬云儿决定,与其和他窝在这个小空间,不如出去透透气比较自在一点。

袁首阳笑了,他果然猜对了。

“好,那我们就先去吃午餐,然后……”袁首阳偏头思索了一会儿,“喜欢赏菊吗?”

“菊花?”

“对,各式品种的菊花,有兴趣吗?”

“有。”她眼睛一亮,兴奋的点头,“我最近以花为题材,设计一系列的家饰,正想找个机会去赏花呢!”

“真巧,那今天我就带你到士林官邸赏菊。”瞧见她不情愿的表情一扫而空,变得有些迫不及待,他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记得带相机……你有相机吧?”

“喔,没有耶!”

“没关系,我们可以先去买台数位相机。”这不是什么问题,“走吧!”

※※※

他变了。

除了前几天参与营救被绑架的二妹月牙,无法前来陪她之外,这阵子他天天准时下班回家吃晚饭,就像一个标准的好丈夫,还大力赞美她的厨艺,欣赏她巧手制作的东西——那些过去充斥在他的生活里、他根本视而不见的东西。

最大的改变,就是他会带她出门了。

不可讳言,被他这般全心对待,她觉得很幸福,如果不是每次出门总会碰到一两个他的情妇,恐怕她早就很没志气的忘了他的过去,然后心甘情愿的跟他回家,继续之前那种可悲的生活。

辗转反侧,她的心思全在一屏之隔的他身上,想到奶奶和妈妈电话中期盼她能在过年前回家团圆的希望,如果她坚持结束这段婚姻,能让她觉得抱歉的,就是奶奶和妈妈了,她们真的对她很好。

思前想后,她依然理不清头绪,直到清晨四点左右才沉沉睡去。

感觉好像只眯了一下,邬云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窗外天已经大亮,阳光普照,暖洋洋的冬日光是看著就觉得好舒服。

慵懒的伸个懒腰,转头看见某样东西,随即身子一僵,傻傻的盯著枕头边的一枝长梗玫瑰,玫瑰花瓣犹带著晶莹的水珠。

她万分疑惑的坐丁起来,拿起玫瑰,狐疑的瞧著,发现玫瑰梗上绑著一张纸条。

没有马上将纸条解下,她用食指轻轻划著纸条的边缘。

是他吗?

他为什么这么做?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掀被下床,视线瞥向放置在床头柜上的闹钟,早上十点。

悄悄的走到屏风旁探头望,他这几天屈就的地方,只余下折叠整齐的棉被放置在沙发上,已不见他的人影。

也对,都已经十点了,他应该去上班了。

在沙发上坐下,她解下绑在长梗上的纸条,慢慢的打开。

十二点半回来接你,我们一起吃午餐。

看著看著,她感觉不到这几日以来的幸福和甜蜜,反而觉得心酸。

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的。

他的目的只是要地回去,继续当个乖巧听话的老婆,帮他传宗接代,顺便客串一下挡箭牌,让他不用再忍受奶奶和妈妈的“关怀”,以及众多想要成为袁太太的花儿们前仆后继的骚扰,可以继续过著他普照大地的生活。

将玫瑰插在长颈型的水晶花瓶里,放置在小茶几上,怔征的看了好一会儿,她才走到她的工作区域。他说十二点半回来,所以她有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可以工作。

这次的订单是娃娃,客户要的是六对不同民族造型的新郎新娘,其中她最喜欢的,是一对穿著凤冠霞帔的新娘及穿著大红蟒袍的新郎,他们手中紧紧握著连系彼此的红彩带,与月老的红线有同样的意义,可是,月老的红线有“强迫中奖”之意,红彩带却不然,是由新郎新娘自己来维系。

不情愿的姻缘,再怎么甜蜜,也是假象,一如她与他。

他以为她要的是什么?对她施展这种虚情假意的温柔,只会让她觉得更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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