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心灵的裸舞-第2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偷渡的渔船是在强烈暴雨中靠岸的,洛渔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狂野的海风,转瞬之间风雨雷电就肆虐起来,激荡起滔天巨浪,气势磅礴,大海仿佛在渲泻着狂猛不止的激情,更别说他所乘的这艘渔船了,在暴风雨和海浪的袭击中,显得不堪一击,飓风一阵阵地不停,并卷起一层一层巨浪向渔船扑过来,以凌厉的速度,好像要撕毁一切似的,怒海狂涛摆出一副千军万马的阵势,向进入它领地的所有人和物发动进攻。
海风中是咸涩微腥的气息,而登船时那些海鸥的尖叫声,早已经没有了。这分明是命运的力量,洛渔深刻地感受到,他和他所乘坐的这条船都急于寻找一个避风的港湾,可是这狂风气势难挡,就像无比强悍命运的一样。
当风暴中那滔天的海浪把他颠簸的像条死狗躺在船舱里一动不动的时候,已经被告知到了目的地,他的意识几乎是一片模糊了,再看他身边的崔若婷也不会比自己好到哪里去。
亲临过这次风暴的他,从来没有想像过海洋所蓄积着如此巨大的力量。
到了香港,不曾逗留,偷偷地联络整容医生,偷偷地去做手术。
整容医生说他的五官比较接近黄金分割律、是对称和谐、曲线完美的鹅蛋形脸庞。而且要让他的脸更符合一比一点六一八的比例。将他有脸修改得完美起来并不算太因难。
而洛渔更在乎的是整容后必须与原来的他长的不再一样,而不是有在乎是否能变得英俊无比,本来他对自己的容貌基本满意,若不是因为逃避追捕,他是绝对不会做这个手术的。
四个月之后,经过数次的手术,整容师的几番精心雕塑之后,夸张点说,就是一张亚洲版的亚当王子的脸出现在镜子里,崔若婷和整容医师都无比满意,连洛渔都感到神奇。
看到镜子里站着仿佛是另外一个人,分明有一种被鬼魅上身的感觉,许多年前的潘洛渔早已经不复存在了。
相信再没有人把这张脸和原来的那个被通辑的潘洛渔联系到一起了。
二十公斤海洛因被廉价出手,成了洛渔整容的手术费,之后的很长时间,洛渔都在暗自盘算,这个时候,能与顺州的小梨联系上,也许会安全一些。
他还在想着的是应该怎么跟她说,说自己跟一个叫崔若婷的女人在一起吗?
洛渔想起了美国电影里的一对亡命鸳鸯,邦妮与克莱德,也由那部电影的结局联想到自己,以前他会想他可能也会有一个这样的结果,现在不会了。整容后,安全感一下增加许多。至少可以公开地在大街上走了,可以放心不会再有被捕的可能了。
可是崔若婷虽然未被通辑,仍然是警察追查的对相,如果崔若婷被人认出来,或被拒的话,这都会让他再次卷入危险之中,这让洛渔想到能否在一个适当的时候,不告而别,这样。他就可以回家去看看,思乡之心有多强烈不必多说。
他想离开崔若婷,是让崔若婷看出来了,可是崔若婷说了,小梨若是知道了是他和崔若婷的一起害死杰哥的事情,她会怎么想,而小梨正在找人为他哥哥报仇。崔若婷说打死我也不敢回顺州去了。
从香港回来之后,两个人都在偷偷地打听着顺州的消息。他也在想知道一些小梨的事情,只是小梨现在并不知道他藏匿在哪儿。他甚至还想去见她。这一切都不可能了。
小梨若知道杰哥的死与他有关,一定会恨死他。
而崔若婷还要纠缠着洛渔,崔若婷对他说:“小傅,你不能走,你得保护我,要不然我就是死定了。”
从顺州路过,两个人再不敢逗留,那个时候,已经是二零零二年,警方在发现了杰哥尸体后的第七个月之后,案子在深挖过程中,杰哥亲手打造的得意满公司也被查封,小梨终于不能幸免,也已经入狱,杰哥亲手打造的帝国彻底覆灭,律师尽量把罪行都推到了死去的杰哥的身上,小梨仍然被判了四年有期徒刑。
洛渔在心底悲哀地对着远方说,小梨,我们可能一辈子都不能相见了。离开顺州时,他从天堂火歌舞厅对面站了很久,那时的天堂火已经是一片废墟,一个漏网的马仔在电话里告诉洛渔,小梨是主动去自首的,但是,在小梨自首之前的那个晚,歌舞厅就莫名其妙的着了火,天堂火歌舞厅,真的以起火的命运结束。一定是小梨亲手把它付之一炬。
……
每次发现洛渔想甩开她,崔若婷都会摆出一副死也要死在一起的架势。令洛渔无奈,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又留在了崔若婷的身边。
留下来的结果,更令他意外,有一天,崔若婷拿了一个纸包扔在了他的面前,人打开看了,原来是两把MP四四六海盗手枪,洛渔当然对这款手枪有所钟爱,这是他让崔若婷帮他去找的,他知道她能找到。
洛渔正在把玩着那两把枪,崔若婷又扔给他一张照片,他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把两把枪都扔下,不再看它们。
崔若婷试图说服他,洛渔也明白自己最终要去做这件事,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崔若婷会让去当杀手。
为什么要这样做?
除了金钱,还有别的理由吗?崔若婷说她的所有财产包括存款都在顺州时候损失殆尽,洛渔当然不信,说她狡兔三窟。可是崔若婷说算是狡兔三窟也要再积累些,反正没有人知道现在的小傅是谁,反正那个被杀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崔若婷说只此一次,洛渔想,好吧,就这一次,但愿不要出什么差错。他还是去了,他就是要一个理由好给自己的心理有所蒙敝。因为崔若婷说过,反正对方也不是什么好人。他甚至想自己越来越走极端了。
洛渔还是去了。
就像台风形成一个巨大的涡漩,命运以它强大的力量把一个人裹挟着在其中,使其随波逐流,这样的涡漩带着无穷的能量,把人带入到不可抗拒的气流中。他感到自己就是处在这个命运的漩涡里,而正好是处在这个涡漩的中心,四周全都运动着强劲的气流和云系,在那气流和云系里包含着暴雨和雷电,而在这暴雨和雷电来临之前,他只是意识到有一种危险快要将他淹没,而他正乘坐在一个生命的孤舟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不知道何去何从,在那片刻的睛朗中漂流着,阳光从那个涡漩的中心向下投射进来,而暴雨和雷电早已经做好了准备,那是命运最强大的力量,谁都无法抗拒,十级的十二级的强劲的命运的飓风。
当阳光从那个涡漩的中心照耀他的时候,他却看到了死神的笑脸。
第十一章(下)
然后,是在那个目标擦身而过时,他掏出枪,并快速地扣动板机,那个目标猝然倒地毙命,他没有回头,快速地消失。
再然后,是强迫自己忘记,强迫自己忘掉那个死者的名字、身份以及年龄和长相等各种特征,但是这一切无济于事,可是他分明感到身后有什么在跟着自己,他走出很远,然后机灵地回头看,什么也没有,接着再快速地逃离,总感到身后有什么在追自己,是那个死者出壳的灵魂,或许!
等他再次出现在崔若婷的面前,他看到崔若婷长长呼出了一口气,她说:“我在等你回来呢。把衣服脱了吧,我给你洗洗。”
他这才发觉自己的身上已经被汗透了,在衣服上还溅着些点点的血迹。
崔若婷说:“这件衣服以后不能穿了。”说着拿出了打火机点燃了,扔进了垃圾桶里。
日子再次卷入那种漂泊不定中,才在一个城市安宁不多时日之后,又要搬家。这个家的意义其实是很可笑的,因为崔若婷已经开始毫无顾忌地喊他老公了,可是他在心里却在默默地盘算着小梨出狱大约会在哪个月份。
以后的某天,崔若婷再次扔给他一张照片,说,这个人是谁,在哪儿住,是干什么的?等等,他拒绝,坚决地拒绝,崔若婷说,雇主给了多少多少钱。然后他去了,回来后,他发觉自己不再像上次那样,浑身大汗淋漓。
再然后,就是崔若婷出去半天或者一两个小时的时间,而他跟在她身后很远的距离,看着雇主把钱交给她,再回家,等她回到家,他已经在那里等她了,她问他:“没有人跟踪我吧?”
他说:“没有。”接着第二天,他们就再次搬家。
但是,他每这样做一回,他就觉得身后有多了一个灵魂在跟踪在他的身后。无声地看他所有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所得报酬,四六分成,这是崔若婷定下的规则,他得六,她得四,她说:“虽然我们做了夫妻,但是钱还分的清楚些好点。”
四六分就四六分吧,他没有异议。
三年过去,洛渔感到彻底厌倦了。
那是一个春节过后没几天的日子,一个城市的喜庆气氛,还没有完全散去的日子,到了晚上,崔若婷又忽然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他,他没有接,那张照片飘然落地,崔若婷捡起来,再递给他,他打开了她的手,说道:“我再也不做这种事了。”
“可是我已经答应人家了。”
洛渔停顿了半天,才说,“以后别再接这种事情了。”
一向做的好好的,怎么啦?崔若婷当然不知道。只是利诱道:“这是最后一次。真的,我想过了,这件事完了以后,我们得找个地方,安分地过日子了。”
有时候,仔细想一想,洛渔确实盘算着要过一种平静的日子,不过那个人选仍然还是小梨,而不是崔若婷。
听到崔若婷的话,洛渔讥讽道:“怎么你也想着要罢手了吗?为什么?”
“因为我怀孕了。”崔若婷保持着平静地说这话的时候,却在洛渔的心里泛起了浪涛。那句话像一阵电流,从洛渔的意识里穿过。
洛渔然后注视崔若婷的脸,他可能从来没有这种认真地注视过这个女人,可是此刻,在她的脸上,他了现她眼中以前那种邪恶和魅惑少了许多,她现在只是一个准妈妈了。
“最后一次,给孩子赚奶粉钱吗?”
“随便你怎么说,随便你怎么想。”
崔若婷把照片递给了洛渔,并说道:“这个人叫曾少星,棋州人,原来在一家公司上班,公司倒闭后,自己炒股,人家出了二十万。”
洛渔没注意到崔若婷说什么,而是问道:“怀上多久了?”
“大概两个多月吧。”
“那就是还有七个月就要生了?”
“废话,你到底去还是不去?”
洛渔还是无法决定去或者不去,这是最后一次,洛渔说道,崔若婷说好。
他还是由着行为的惯性答应下来。
真不该这个时候怀上孩子,洛渔算了算,孩子出生的时候,大约正是小梨快要出狱的时候,他所谋算的是偷偷地离开崔若婷去找小梨,现在计划全被打乱了。
洛渔大声地喝道:“把孩子打掉,我们这种人要孩子只会是累赘。”
“不行,我死都不干。难道你不想要个孩子。”崔若婷反问他。
可他分明感受到了一个新的生命要从他和她之间开始了新的延续,这个生命,让现在的小傅又找到了曾经的“洛渔”。他能说他不想要个孩子吗?这本是他生命里不可能拥有的,现在,崔若婷却意外地给他了。
“为什么不避孕?”
“为什么要避孕?我早就想要个孩子了。你猜是男孩是女孩?”
她是故意怀上孩子的。洛渔那有心思猜测这些。洛渔还喃喃自语,我们真不该要这个孩子。
可是崔若婷主意已定。
洛渔和崔若婷去了棋州,那个时候,已经是三月底了。
到了棋州,洛渔才知道,要暗杀的并不止一个人。
枪是雇主提供的,就是那支毛瑟SP六六式七点六二毫米狙击步枪,有瞄准镜,可在远距离设伏袭击被害人,只为了万无一失。
在那个曾少星被害几天之后,崔若婷按照惯例去约定的地点索取报酬,这次不同的是,回来的时候,她被人跟踪了,在远处一直注意保护着崔若婷的洛渔,崔若婷在前边走边打电话给他。
“小傅,我可能被人盯上了?”
“看见了,你往前走,把他引到郊区没人的地方。”洛渔在电话里一再叮嘱崔若婷不要回头看。然后说,不要挂掉手机。
崔若婷按照洛渔的吩咐,搭上了一辆出租车,然后让的哥驶向了郊外,然后,再回头看的时候,那个跟踪他的人也上了一辆出租车,这让崔若婷感到害怕,如果对方真的是警察的话,那就是说身份可能已经暴露了,她崔若婷把自己交待出去的日子也快到了。
她低声对手机那头的洛渔说:“他还在跟着我。”
洛渔说:“我知道。”
“可能是警察。”
“不一定。你马上到了郊外再下车。”
“你在哪儿?”
“别管我。你只管放心。”洛渔没想过这个时候为什么要搭救崔若婷,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问她,这问题一直在纠缠着他,未有答案,总觉得崔若婷一定知道真相。
“小梨当初为什么要流掉那个孩子?”洛渔觉得她在如此紧张的状态下,肯讲真话的可能就大了许多,果然,崔若婷还是讲了真话,只是语气带着极度地不满:“也不看看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想着小梨。”
洛渔追问道:“你快说。”
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