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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昨夜心灵的裸舞-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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绷着脸,然后大声地喊停车,阿晃买了车票,车老板故意将车票钱出的很贵,阿晃懒得跟他们理论,匆匆忙忙地下了车。
阿晃说,从这里下车算是下对了,如果再晚个十分钟八分钟的话,就把他们两个人送进去了,因为再行上一段路,就到了一个收费站,警察肯定是已经在那里设了卡,严查过往车辆。
洛渔跟着阿晃一头扎进了山林里,阿晃背着蛇皮袋跑的气喘吁吁,跑了一段时间,两个才坐了下来,整座山林里好像就剩下他们两个人,还有他们呼呼的喘气声,洛渔往草丛里一睡,脑海里便是一片空白,什么叫亡命天涯?这就是。
洛渔听到阿晃拉开蛇皮拉链的声音,咝,一声。
接着听到阿晃几乎是崩溃的叫骂声,不堪入耳,洛渔坐了起来问怎么啦?
“怎么啦?怎么啦?你自己看吧!”阿晃的喝骂声里透着绝望。
阿晃点了支烟,努力平息自己的愤怒情绪,洛渔爬着过去双手扒开了那个钱袋子,忍不住苦涩地笑了一下,他甚至这样想过,本来应该是五个人来分的钱,现在是他和阿晃两个人来分,虽然阿晃一定要拿大半,但是他总该比原来多分一些吧,现在,这个财富的美梦立刻破灭,那个布袋子里确实是钱,但是,都是些破损的旧币,有的只有半张,有的已经像腐烂的树叶,总之要还能从中打找到几张还有流通价值的贷币,恐怕要费上一大段工夫。
“命里有时终会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啊!”阿晃哀泣着,自己处心积虑谋划的事情,甚至还背上了几条人命。到最后,却变成了一场空,阿晃说:“人算不如天算呀。”
阿晃说:“小傅,等明天出了这老林子,咱们一定要好好地喝个大醉。”让阿晃最感到愤怒的是,几袋子垃圾还要用运纱车来送,当时若不是银行大门内又冲出来两个拿枪的保安,阿晃还想着,把那几袋子钞票全都拎走呢!
其实,这是一批要送到造纸厂销毁的破损的废旧纸币,根本就没流通的价值,虽然银行在经济上没有什么损失,但是,那个城市出了这么大的抢劫案,并出了人命,警察岂能轻易放过他们。
“辛辛苦苦”忙活了一场,结果什么也没有落到,却陷入无望的绝地,阿晃说:“我们要快点离开这里,马上,警察就该搜山了。”
洛渔开始感到自己再也洗不清白自己了,他是在与恶魔同行,仅仅是为了活命。事实上,警察的行动比他们想像的还快一些,在山林转了一个下午之后,洛渔发现想跑掉的可能已经很低了。
警察好像已经感觉到他们就在附近一样,至于,他们是怎么知道的,也许就是上午的那辆大巴上的人提供给他们的。
有两次,洛渔远远地看着成群的警察在山下走动着,还能听见隐约的狼狗的叫声,那是训练有素的警犬,对他来说已经变得很可怕。
阿晃干脆停下来不走了,很绝望地说:“这一次我们可能跑不掉了。”
洛渔想,跑不掉,就跑不掉吧,这样的漂泊,简直就不是人过的日子,进去了反而痛快。
他没有回阿晃的话。阿晃看他不理自己,又说:“干脆你把我捆起来,自首吧,还能立一功,说不定会宽大。反正我也是注定要死的人了,你就不一样,出去了还能重新再来,到时别忘了给大哥的坟头上多烧点纸钱。”
洛渔不吭声。
阿晃还说了些什么,洛渔都没有回答,阿晃生气了,骂他,阿晃只是想用说话来驱赶对死亡的恐惧,洛渔真的不知道说什么,脑海里仍然空白着,自从这种日子开始后,浑沌的感觉便无休无止地缠扰着他。
阿晃把枪指向洛渔。阿晃说:“你说话呀。”
第六章(上)
    洛渔推开了他的枪,给他点了支烟。阿晃有些不知所措了,拼命吸着烟,吐着烟雾,这种恐惧只能证明自己比洛渔更希望活着,或者说他是比洛渔更怕死,而洛渔苦笑了一下,半天才说,真要是被抓住也没办法。
挨过了这整整一夜,比一年还长的一夜,蚊子和玛蟥一点都不留情折磨着这两个人,直熬到下半夜,实在撑不住了才算睡着了迷糊一会儿,这么一会儿简直像一秒转瞬即逝,很快,洛渔就被犬吠声给吵醒了,醒来的洛渔感到脸上又疼又痒,用手一摸麻麻的全是些小痘子,这都是蚊子的杰作,阿晃也好不到哪儿,他赶紧拍拍正在熟睡中像个死猪一样的阿晃,犬吠已经离得很近了,阿晃赶紧坐起来,掏出了枪,左右看了看,又问洛渔要回了一把枪。然后问他:“怎么样用枪,没有忘吧?”昨天,阿晃教过他怎么样用枪,洛渔学着阿晃的样子拔出了枪,打开了保险,但是在洛渔的心底,洛渔情愿被抓住,也是不愿意开枪还击的。也许有了枪,更有利于逃跑,也许不是,有了枪只能证明自己更危险,警察更加穷追不舍。
伏在草丛里还没敢怎么动,就听阿晃低声地啊了一声,洛渔再看看他,阿晃正在用力地在手指里捻什么东西,而阿晃的太阳穴上好像又被不知什么名野蜂蛰了一下,起了一个大疱。
那是一把什么样的枪呀?仿制的五四式,打一发子弹要拉一枪栓,这是洛渔第一次用枪,也是他用过的档次最劣的一把枪,也是这把枪救了他一命,后来他不知道这把枪流失到哪里去了,他也不屑于知道。
阿晃扔下那个已经毫无意义的蛇皮袋,和洛渔一起往山上跑,很明显,山下的警察发现了他们两个踪迹,他们已经被划进警方的包围圈里了。
阿晃一边喘着粗气跑着一边说:“拼一个够本儿,拼两个赚一个。”
把他的穷凶极恶之相暴露了出来。洛渔想阿晃真可笑,或者说可悲,他怎么不说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呢?要真是那样让他拼上一个两个,还不如自己把这个人滓给干掉呢,别再让他为害人间。这个人已经变成了一个亡命徒。
但是,潘洛渔没想到的是,真正先开枪抵挡警察的竟然会是自己,跑着跑着,先听到身后是一声狗叫,离得很近,大概是警察把警犬放了,阿晃跑在洛渔的前面,警犬追上来的时候,阿晃小声喊了一下:“小傅,有警犬。”
警犬离洛渔还有三五米的样子,洛渔想都没想就开了枪,那只警犬中了枪仍停不下来,往前冲锋着,然后才倒了下去,再然后往山下滚动了几下,呻吟着,躺在草丛里,洛渔一激动,拉了一下枪栓,又往山下打了一枪。
这枪响,无疑是更明确地暴露了自己的位置,洛渔转过头往山顶上跑,心想,过不多大会儿,警察将会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这一次,真的是插翅难逃了。
山下的几十米外,也有了枪响,像是威吓,然后是警察喊话,意思也就是让他们放下武器,争取宽大处理之类,阿晃开了一枪做了回答。
洛渔真想放下枪,像警察说的那下争取宽大处理,可是,手指一动,手里的枪也响了一声,这是他用枪一来射出的第三发子弹。
这意味着,他们两个是要与警察对抗到底了。
这里灌木丛太密了,密的像墙,没有缝隙一样,两个人藏匿在这里根本不会暴露出来,即使是与警察有着这么近的距离,仍然可以僵持一会儿。
一阵密集的子弹打过来,洛渔想喊投降,他知道,如果喊了,阿晃会立刻把他干掉。
但是,警察有警犬,可以说,警犬凭着气味,找到他们是轻而易举的事,就是说他们还是要逃走,洛渔猫着腰,跟阿晃并行着,在灌木丛里慢慢穿行,一点点移动着位置,山下的喊话声渐渐地远了些,但这并不证明他们的危机解除。
当他们发觉西边山坡下有警察的时候,改往东边山顶上走,但是东边也有警察,北边山坡下自然是不可以去的,他们就是从那边被逼过来的,现在只有一条路,往山顶上走,翻过山,从南边下去。
洛渔一点点地移动着,他还在猫着腰鬼鬼祟祟的时候,阿晃已经站立着挡在他面前了,前面传来了轰轰的水鸣声,灌木丛和树林已经到了尽头。他们已经到了山顶。这里没有任何可以隐蔽的障碍物了,但是这里的风光真是秀丽,如果不是在逃命,如果洛渔是一个游客,静静地端坐在这山顶上,看这世间美景,听对面那一脉壮观瀑布的轰鸣,对着山涧长长地喊一声,如果这时候有那个娴美安静的顾琳与他牵手,人生又会是怎么样的一种情形?但是,这一切都不可能了,洛渔已经站在了绝路之上了,一开始,他真的抱有一丝幻想,再往前走,也许坚持不了多久,到了山顶,从南坡下去,就能逃掉,但是,他感到这分明是警察在故意把他们往这里逼,在这个位置围捕他们更容易一些。
阿晃,摇动了一下手里的枪,做个听天由命的姿势。坐在了一块巨石后面,南边哪里有什么山坡,前面是一个大峡谷,一座大山仿佛被一刀劈开,而在洛渔和阿晃面前,不过是一处绝壁,悬崖。
直到这时洛渔才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愤怒感迸发出来,他不知道是恨自己还是恨这个一不知所谓的阿晃,总之他有着想一脚把阿晃给蹬到悬崖下的冲动,自己怎么是晕头转向地把自己给弄到这种绝境的,可他还是没有那么做,阿晃坐在上旁,试了试,把那把上了膛了枪顶在自己的下巴上,闭着眼睛。
过不了多久,满山遍野的警察都会集中在到这里。
绝壁,绝壁,洛渔这样默念了几句,探下腰伸着头往崖下看了看,有几棵树生在崖上,在风中倔犟地招摇着,像绿色的旗,几丛青草,还有一只猴子,在崖上的树上像在采摘野果,洛渔心里瞬间蹦出的一个当时很是时尚的词儿:徒手攀岩。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他又仔细看了看绝壁,他发现这个绝壁没有什么倾斜,近乎于九十度直角,当他的心中激发出这样求生的欲望的时候,一股勇气从心底生出,他随即喊了声阿晃,并且往悬崖下面指了指,阿晃探出头往下看了看,不理解他的意思,洛渔说实在不行只能从这里爬下去了,阿晃骂他是不是疯掉了,阿晃说情愿自己被警察抓住,也不要冒那个险而最终摔死。
洛渔指了指崖上那棵树上的猴子,说:“既然猴子都行,人也能行。”
阿晃讥讽道:“你以为你是猴子吗?”
洛渔还真的不在乎阿晃说什么,他跟阿晃想的不一样,他情愿掉下去摔死,也不要被警察抓住,大概是阿晃以前坐过牢的,是不是在那儿呆得久了,生出了怀念的想法,想再回去看看,就像笼子里的鸟,你把它放了,它过一会还是回到笼子里去,它的翅膀已经软化,早不能拥抱天空了。
洛渔才不管他。自己试了试,开始往崖下面去了,结果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困难,过了一会儿,他已经下降了两三米,阿晃看到洛渔下去得那么顺利,也跃跃欲试起来,一点点地顺着洛渔的踩过的地方往下面去,悬崖有四五十丈高,陡立着,虽然攀爬的难度非常大,但是对于洛渔来说,他全然不顾这么多了,他的四肢好像生出了眼睛一样,小心翼翼地寻找落点。
阿晃沿着洛渔的经过的路线也很快追上了洛渔,阿晃嘱咐洛渔不要往下面看,可是他要沿着洛渔的路线,才能下去,就在这等待的瞬间,他自己还是忍不住往下看了一眼,这一看不当紧,阿晃傻眼了,完了,这样拼命所付出的努力全白费了,从一丛树木的缝隙里从远处望去,离崖下大约二三里地的地方,正好有一队人牵着警犬往这边走,如果时间掐得再准一些的话,即便是洛渔和阿晃下得了悬崖,也正好落到那群警察的手里,阿晃喊了洛渔一声,让他回头看崖下的那群警察,洛渔又是一阵地绝望,此时的他真是感到了什么是上天不得,入地无门的苦处了,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洛渔不动了,像一只死了的壁虎,死了也要贴在墙上,他真想一松手飘下去算了,现在他只是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别让警察发现他,但是,什么样的神灵愿意保佑他这样带着罪恶的身躯和灵魂?
是上去,还是下去?怎么样都是一个死,盯在这儿不动吗,迟早会被警察发现。
真的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吗?或者是觉得让这样一个少年如此不明不白地死去,确是对他有几分不公平?刚才是一个猴子给了他一点求生的欲望,给了他一点启示,这一次又是一只他叫不上来名字的鸟,他真的应该感谢那只鸟,对他来说,它的彩色可以美丽到无法形容,这让他变得迷信起来,莫非是刚才的祈祷应了验。那只鸟落下来的时候,鸣叫了一声,好像是故意在告诉他它的存在,然后,那只鸟落下后便不见了,过了一会又从崖壁上飞出去,鸣叫了一声,飞远了。
第六章(中)
    他试着往悬壁的那边看了一下,原来,在悬崖的壁上有着一条裂缝,鸟儿一定是在那里做了巢的,一定是,那个裂缝很窄,在他所处的位置是往哪儿看,只能看到一条黑色,他还不敢过分地欣喜,在这种情境下,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他可以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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