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子高喊我愿意-第4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快走到门口的我霍的转过身:“够了,肖祎!放过你自己吧,别把自己往牛角尖里逼!张大眼睛看看你,看看你周围的人,这场游戏没有一个人会赢,失去所有的绝不止是红!”
他无言瞪视着我,刚想说些什么,却被敲门声打断了,他呵了声:“进来!”
门是那小姑娘开的,而我在门打开的一瞬间看到了站在门外的老爹,我瞠大眼喊出来:“你咋来捏?!”
小姑娘向肖祎报告道:“经理,抱歉打扰了,只是这位伯伯坚持要见你。”
肖祎挥手让她离开,他也很意外我家老头的到来,脸上的冰冷有点挂不住了,连忙打起精神说:“请坐。”
老头看了看我,气氛有点僵硬,他说:“我跟着你来的。”
“你来做什么?”我不解的问。
老头咳了一声坐到肖祎面前,肖祎问他:“想喝点什么?”
“用不着客气了,我受不起。”老头方正的脸上满是岁月的风霜,眼里透着些许坚决,却不知道他的坚决为了哪般?
肖祎一直认为我家老头是个很可爱的老人,闹到今天这样的局面,心理上多少有点歉疚,所以他的语气软了下来,说:“伯父你千万别这样说。”
老头抬起手:“今儿找上你不为别的,就一件事儿要跟你说清楚。”
肖祎看了我一眼,见我一脸茫然的表情继而说道:“如果是关于阳红的事情,我想就没有必要再多说了,也许你认为是我故意……”
老头再次伸出手阻止他接着说下去,干脆的说:“要告就告我吧,你公司的机密是我让红泄露出去的,我收了人家的好处,不关红的事儿!”
“爸!”我差点蹦起来,他这是在干嘛!?
“伯父!”肖祎也大喊起来。
老头也不管自己说的话造成了多激烈的反应,自顾自的从兜里掏出一摞钞票“啪”的丢在桌面上,说:“这就是我收的贿赂,人赃俱在,任凭你处置。”
我快疯了!老头一定不知道,肖祎经手的工程数目有多大?对我们这种普通老百姓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相比之下这点所谓的“贿赂”连人家的头发丝儿都挨不到!如果天下真有这么“便宜”的事儿,那人人都有机会被馅饼砸到头了!
老头一下就露了个大马脚,肖祎有点哭笑不得,他望着我说:“你先带伯父回去吧,今天的事情改个时间再说。”
我家老头脾气耿直,为人也最正直,做了一辈子的革命工作,虽然总是默默无闻却一直都勤勤恳恳,连影子都没歪过!今儿为了儿子的将来;为了女儿的幸福,抛弃尊严不惜抹黑自己跳出来“自首”,绝对已经是把自己逼到了极限的位置上了!想到这里我的心都酸了……
“你这话是啥意思?你不相信我?”老头坐着不肯动,说着:“我从来就是说一不二的,既然我承认是我干的那就是我干的!”
“爸……”我拉起他的袖子,没人见过撒谎的人还撒得这么正义凛然的,他根本就骗不了人!
“伯父……”肖祎按按额角,无奈的说:“凡事都是要讲证据的,单凭你的一面之词不足为凭,我想你还是先回家去休息,取证的事情就交给律师来处理吧。”
“还需要取啥证?!证据不都在这里了吗?!”老头急了,他发现他的这套说辞没一个人相信。
肖祎摇摇头:“伯父,我想你应该是太累了,这些问题还是交给我们年轻人来处理吧,好吗?”
“嘿,你这个大经理咋这样说话的捏?!我跟你说……”
老头仍旧在“据理力争”,而我却含着眼泪冲上前去,一把将桌上的钱抓到手里——好了,好了,我认输了!真的,真的,真的不需要这么多人来为我牺牲!老三也好,老头也好,红也好……他们都是被我拖累的,而问题的症结就在我一个人身上!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为我付出的所有都太沉重了,我实在承受不起,也承担不起!如果命运非要作弄我,老天爷非要跟我过不去,那么就由我来牺牲吧!
“肖祎,我答应你的条件!”
第六十一节 傻子和鸭子
“闺女,你傻啊!”老头望着咱长叹道。
傻?!
跑去顶罪一下就被拆穿西洋镜的老爹,傻不傻!?
——傻!
明知道是陷阱,仍旧一头扎下去的红,傻不傻!?
——傻!
把到嘴的鸭子拱手让给别人的老三,傻不傻?!
——傻!
死守这一份没有回应的感情不肯松手的肖祎,傻不傻?!
——傻!
追逐爱情,最终走火入魔停滞不前的范丫,傻不傻?!
——傻!
还有那个总想把自己孩子照顾周全却适得其反的飘姨,傻不傻?!
——傻!
(画外音:排名不分先后,额……这样说是不是特找掐?!)
我的四面八方都潜伏着一个又一个傻瓜,我能不上行下效,左采右获吗?!我们其实都知道所有的是非对错,却偏偏甘心愿意当傻子,为的是啥?不就是因为“无怨无悔”这四个字吗?!
“爸。”我甩掉心头酸涩的滋味,一手亲热的搭到我家老头的肩上。
“嗯?”老头挺着硬硬的背,侧头看了看我的手。
“咱爷儿俩去喝一盅咋样?”我提议道。
老头愣了会儿神,不太确定的问:“现在?”
“就现在!”才早上10半咋的啦?有法律规定早上不能喝酒吗!?
呵呵。
在记忆中这还是我跟我家老头第一次单独下馆子对酌捏,感觉挺新鲜的,不过就环境冷清了点,因为离用餐时间还早,馆子里的灯都没亮几盏,黑乎乎的,空气里还残留着昨天晚上的菜腥味儿,而且厨子也没开火所以没有下酒菜,我们爷儿俩就着一盘花生米喝开了。
老头瞄了一眼我搁在桌上的手机,问:“还是联系不到三儿吗?”
我苦笑了下:“都快想登报寻人捏,没人知道他上哪儿了,我怀疑他是属老鼠的特会打洞。”
老头笑了笑:“那孩子心里苦着捏,你就别气他啦。”
我盯着老头,然后问出一直埋在心里的疑惑:“咱妈那么反对我们在一起,您咋没有捏?我以为凭您的脾气应该更反对的才是啊?!”
老头往嘴里扔了两颗花生米,嚼得嘎嘣嘎嘣响,他啜了口酒才道:“我看着陆家三兄弟长大的,他是啥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男孩子嘛皮一点,冲动一点,横一点也不是啥大不了的事儿,主要心眼儿好就行捏。”
这就奇怪了,老三他们仨兄弟可是公认的大坏蛋,特别是现在硕果仅存的老三,在咱小区家里有闺女的爹妈谁不对他严防死守的!?偏偏公正不阿的“纠察队长”对他另眼相看,为啥啊?
知道我大惑不解,老头也不再瞒了,他说:“对三儿我有俩件事儿印象最深,一件是他3岁那年,看到路边有个阿姨想把孩子背到背上,大冷的天衣服不是穿得特厚吗?背带咋都够不着,眼看那孩子就要从背上跌下来了,当时他还小帮不上忙,就对我说:叔,你能去帮帮那个阿姨吗?小小的年纪就知道体贴人了,心地善良;还有一件就是陆家老二出事的时候,那个受害者不是跑了吗?其实人后来被他找到了,按他的个性一准把人给狠抽一顿,我怕他闹出人命,就赶紧跟着他去了,结果对方是一刚放出来的劳改犯,好不容易才找到工作,怕惹是非丢了饭碗死活不肯出来作证,三儿连求了3天人都没答应,哎,那孩子最后哭着跟人说:咱也不求你非出面不可了,就请你在我哥下葬那天去给上柱香吧,让他也知道知道自己没白帮了人一把。”
我一听就上火了,“那孙子也不想想有人为了他连命都搭上了,丢了工作能算个啥!?不知道再找啊?”
老头叹了口气:“你看看,连你都受不住了吧?那个年头没现在思想那么开放,底子不好的人想在社会上重新做人哪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何况人家家里也有几口人等着养活,三儿要不是个懂得心疼人的孩子,他会就这么就算了吗?”
我郁闷的喝了口酒,老三从来没跟我提过这事儿,不难想象当年才17、8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少年,要忍下这么大的委屈需要多大的勇气,难怪后面的几年他将自己放逐在糜烂的生活里,换做是我只怕早就疯掉了!
老头又说:“跟你说这些也是想让你心里有个谱,今儿这事儿你该咋跟人三儿说啊?”
咋说?实话实说呗,都被逼上梁山了,一脚踩进了泥潭抽不了身,咋样我这辈子都对不起老三定了!TMD咋就没一件能顺心的捏!?真希望将来老三能遇到个对他掏心掏肺对他的好姑娘,可以为了他哭;为了他笑;为他生儿育女;为了他死心塌地、永远不离不弃……!心好酸啊!
不到中午我和老头都醉了,勉强撑到回家,俩人脱了鞋上炕挨枕就着,睡得不省人事,把飘姨吓得就差没打112叫救护车了!其实这一觉我睡得特不踏实,心里憋着太多的事情,一件件都是割心窝的,头痛得厉害、全身都痛……期间我感觉不少人都来了,飘姨、红、周菲轮番在床前走来走去,额头上搁的湿毛巾也被换了好几趟,即使神智清醒了却不愿意张开眼睛,不想看到他们的脸,至少现在除了老三我谁都不想见!
可是,老三你到底在哪里啊?你怎么还不联系我?你知不知道我这只煮熟的鸭子又飞走了!?总是摆着个流里流气、玩世不恭的痞子样儿,让人生气让人误会,你几时才肯为了自己好好考虑一回呀?这个可恶的家伙!
不确定是被穿过窗帘缝隙照射到脸上的太阳光刺醒的,还是被连绵不绝的手机铃声吵醒的,家里安静得跟坟墓一样,没人来帮我把窗帘拉好,也没人来帮我把手机接起来,人都死光了吗!?我哀怨的伸出手在冰冷的空气里摸索了一阵,好不容易找到了声音响得几乎可以杀人于无形的手机,我闭着眼睛接起来,含糊的“喂”了一声。
等了一小会儿那边没动静,我一震,唰的坐了起来紧紧的捏着手机大口的喘气,而对方的呼吸声也无比清晰的传来——是他!是老三!
我们谁都没有先吱声,仿佛可以通过这无声的交流确定对方现在过得好不好?!我一手紧张的抓着床单,练了九阴白骨爪似的将床单生生的抠出了五个小洞!另一只拿手机的手沁出了汗,我清了清嗓子,问:“你在哪儿?”
“……在社里,我找到一人把大巴顶给他,价钱谈妥捏,要不你来一趟……交接一下。”
我愕然:“把车顶出去?你明年不打算再干了?”
“嗯,去帮我哥,不干这个了。”他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说道。
“……”这几天他就在忙这事儿吗?急着把我们之间的界限划分清楚吗!?
“你车贷不是没剩多少了吗?顶了车都能还上,余下的钱……连本带利还给你老头吧,过年的时候富余些。”
靠,他想得还真远,才12月就能顾到明年2月的事儿了!一行热热、咸咸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一滴两滴三滴……溅湿了被子,瞬间我的鼻子塞住了,呼吸不能畅通,用力的吸了一口气:“知道了,我马上到社里。”
挂掉手机,我抖着手摸出咽含到嘴里,下意识望向床头搁着的存钱罐,一个月了,我们说好的到月底要看谁的存钱罐里的零钱多,输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一个要求,我还不知道他当时想到的要求是什么?!如今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一切提前结束了,结束在这个对南方来说冬天的寒冷初来临的时候!
回到社里,感觉恍如隔世,记得某个相似的日子,老三就倚在第一眼能看到门口的墙根下等我,满地的烟头……墙根依旧,人却不知所踪,徒留几片枯黄落叶被风扫地而过。太阳欺骗着大地无限的灿烂,可惜没有一丝暖意,我拢拢脖子上的围巾身上冰凉一片,举目四望,社里人烟稀少,十几台大巴车停在车场上更为孤冷,一两个送完客人收车准备回家的同事看到我,露出稀罕的笑脸,远远的向我打着招呼,告诉我老三在车场里,让我去那里找他。
谢过他们的好意,我缓慢的向有他在的地方靠近,之所以慢是希望我们结束的时间能延迟些到来,虽然这样的做法可笑又幼稚,但我就是无法做到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大义凌然!
第六十二节 卖车
就像不知道如何去爱人一样,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跟爱的人谈分手,这样算不算很可笑!?世界上要真有所谓的《恋爱宝典》就好了,至少我可以临时抱抱佛脚,找到一个完美无缺的解决办法,让我和老三两个人都不痛苦,轻松的面对即将结束的缘分,而不用象现在这样踌躇不前、犹豫不决,心象被剜了一刀似的在滴血……
老三靠在我们的大巴上,曲起一只脚往后踩着保险杠,俩手插在上衣口袋里,嘴里叼着烟,一口气吸尽烟头迅速的燃烧,长长的烟灰被风一吹散到空气里,这简直是在找死的抽法,一根烟两三下就抽完了,他将烧到头的烟蒂吐出去划出一道抛物线,然后昂起头将蓝色的烟圈象金鱼吐泡泡般一个接一个的喷出来,痞子样十足。
我眯着眼睛努力回想——3岁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