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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雪莲之死 作者:九月树-第70章

小说: 雪莲之死 作者:九月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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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腐蚀青少年。

“我没有功夫去和他们这种人分辩,也根本不值得分辩!这种人,根本不理解做一个文明人最起码的准则,他们哪能懂得人家文明国度里的人,一辈子谈恋爱的乐趣?回过头来看我们自己,光知道生娃娃,与动物有多大区别呢?娃娃再生娃娃,再生娃娃,他们的雌雄搭配,最好是由组织分配介绍,拿了组织介绍信报到,然后下种……大家别笑,这是真的,为什么我们国家的人口如此爆炸式的直线上升!根源在哪?

“前一段我试着在课堂开展性教育,引起了许多人的非议,对有些人,我们不能说他的出发点就绝对是不好的,关键是他们不理解。有些老师理解我,当面什么也不敢说,却在背后悄悄对我说:你冲破了禁区呀沙岩!

“什么禁区?在我们中国,男人对着人群大喊一声‘我不是女人’,差不多也要被认为是冲破禁区了!可笑吗,一点也不!在我们中国,本来就有许许多多的令人啼笑皆非的事儿。宣传计划生育,写一幅标语称:‘一人结扎,全家光荣’,这结扎也可以让人骑着高头大马,披红挂彩游街三日吗?再有一条口号:说什么‘计划生育,丈夫有责’,难道这种事只是丈夫一个人的事吗?有关这一类的标语口号,随处可见,诸如什么‘武装抗税是非法行为!’难道和平抗税就合法吗?‘不得袭击警车!’这真让开民车的普通老百姓胆战心惊!扯远了是吧,我的意思,只想说,我们在宣传一种理念时,不能忽视被掩盖的另一面,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一分为二。

“对于性教育的认识,要将其提高到培养什么人的高度上来。我们每一个教师,起码都要有把自己教育的对象培养成为一个真正的实际意义上的人的勇气。为此,我们不能回避许多本来很正常的关于人性方面的事物本质,因为我们是在教人!我们到底怎样在中学生中开展有效的性教育,怎样才能把学生教育成为真正合格的人呢?下边,我想就中学阶段到底应该如何有效开展性教育,也就是所谓的方法问题,谈谈自己的一点粗浅看法……”

沙岩的这一课,讲了三个多小时。梁松柏书记的小本本全都记得满满的了。人们注意到,他是用一种赞许的眼光在不停在打量着讲台上的沙岩,不时点点头 ,做着他的记录的!



 

 


正文 第十九章(3)
(更新时间:2005…10…27 19:50:00  本章字数:3032)



下午的时间,按计划是学习宪法条文。

才开始不到几分钟,一个年龄在四十岁左右、身材魁伟的汉子,怀中抱着一个两岁上下的男孩,闯了进来!经介绍,大家才知道他就是郭欣的丈夫,名叫尹天宇,现在是县文工团的团长。

尹天宇一进饭堂,只冲了四周的人群咧了咧嘴,迳直走向正在专注地为老师们念着宪法条文的郭欣面前,就将怀中的小孩一把塞进了郭欣的怀里!尹天宇欲言又止,看得出在极力忍着没有当着大伙儿发作。他咬了咬牙,一下蹲在了地下,双手插进自己的长长头发之中,长吁短叹着。

按时尚说法,这是一个很酷的男人。他的长发蓬松地披着,很有一点潇洒的样子,一脸的连鬓骆腮胡,像一头威猛的雄狮!

文艺界的人大都这样,非有一点儿与众不同的出格,才叫派头!有人低声议论着。

“你这是干嘛?没见人家正忙着吗!”郭欣不满道。

娃娃在母亲的怀里东揪西揪,揪着了她那尖挺挺的乳峰。他想要,可母亲不给!他早断奶了。母亲将手中的那本宪法递给儿子,可儿子不要,要奶子!宪法掉在了地下。

要了半天,也摸索了半天,还是不得。母亲烦了,轻轻打了他一下。儿子“哇”地一声哭了。整个大堂里,只听到娃娃的哭声!郭欣一脸的惶惑,呆呆地看着掉在地下的那册宪法文本。看了足足有一分钟,眼泪却下来了!

有人忍不住了,喊道:“你倒是哄哄他呀,儿子好歹是你的肚子里扯出来的肉,这么没良心,自己的亲骨肉,这般地无情!”

是那雄狮一般的男人。

“你有感情?有感情怎么将那小婊子带去口里庐山苏州上海杭州游山玩水呀!有感情你对儿子尽了多少关爱呀?你别以为今天带了儿子来,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好像是我没尽到对儿子的责任似的,你蒙编不了别人的!说穿了,你只不过……我问你——”郭欣突然警觉起来,“我问你,是谁让你去接儿子的?你选在这个时候送儿子到这儿来是什么意图?你说呀!”

郭欣的儿子放在几百公里外的喀什葛尔姥姥家,还是专门请了保姆的。她们夫妻长期分居,家早不成其为家了!她怎么也料不到男人会在这个时候将儿子接了送到这个地方来。

刘怀中老师走过去拍拍尹天宇的肩头,商量道:“尹团长,我们这许多人,现在正在非常时期,你应该理解我们,你要多多支持郭欣才对呀!” 

“我什么都支持她,什么都不理解她!刘老师您不知道,这一年多来,她回过几次家?她与……我听学校有人说,她每天在学校里睡,是与那个雷平有了见不得人的关系的!如今,姓雷的走了,你也该回家了吧?可她仍然不回来,还在这儿和你们这许多人一块儿闹什么罢教!吃饱了没事干怎么的?罢教,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姓雷的自以为那么有本事,也没……”

“你太无耻了尹天宇!”郭欣突然暴发了,一反平时文质彬彬的样子,大声吼道,“我可和你说,姓尹的,我们两人的事,你最好不要扯出别人来。我知道你最近中了邪,有人迷住了你的双眼,不是吃错药就是脑子里灌了水,犯的哪一根神经呀!在家里还嫌闹不够,又跑到这儿来丢人现眼!以前我是怎么和你说的?你也答应得好好的,我们二人为了娃娃,谁也不管对方的事,和平共处,等将来娃娃大了,我们再作道理。因为这样,你和任何人住在一起,和任何人出外旅游鬼混,我都从不过问。你拍着良心讲,我几曾管过你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丑事?你将多少个小婊子带到我的床上睡过了,还当我不知道?你说呀!你不要太不要脸了,自己跑到这儿抖出一胯屎来臭!你到底要怎样呵!”

郭欣一边骂,一边哭。场上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尹天宇这时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神态来,两眼看着刘怀中说:“刘老师,你看你看,我可是为了她好呀,可她竟这样蛮不讲理!”

“为了我好?哈哈哈哈……你该不是说,上级已经加了我两级工资了,为什么还要跟着别人一块瞎闹呀!该不是说,为什么上完课不跟你回家呀!该不是说,叫你不管别人的事你偏要管呀!该不是说,我们中国人只有自己忍着,轮到别人看着呀!该不是说,哭的时候要关紧门,打开门只有笑呀……”

“你……”

“我怎么啦?这么些年来,每一次运动,你哪次逃过了呀?你自己受过的那些遭遇,全都忘记了,是不是还得重演一遍呀?我知道县里推迟了批你的党员,你就心虚得只顾喝马尿了!这一次,你竟一改以往的窝囊样,突然出人意料地有了主心骨了是吧?你以为我不参加罢教了,人家就把你当人看了呀!你有哪一天堂堂正正做过一天真正的人了呀?学校那么多老师受到这种不公正待遇,一个稍有良心的人,都不可能坐视不理!你为我?说得多好听!”

刘怀中老师说:“尹团长,你是个搞文艺的人,也算是个有文化的知识分子,你应该清楚,在我们这样的环境,是应该有人站出来替大多数人说话的!”

尹天宇说:“刘老师,我什么都看透了,什么都看淡了。你们别以为在你们的面前,只是一个马毅,一个申一鸣,一个宋云芳是吧,告诉你,他们有很多很多的人,有强大的靠山,说白了,有坚强的无产阶级专政,你们斗不过他们的!虽说我和郭欣二人感情不好,可是我们毕竟是多年的夫妻了,我真的不想让她走进一条死胡同啊刘老师!我们的娃娃才那么小,如果万一郭欣进去了,我们父子俩可怎么办啊!”

雄狮一样的男人也有脆弱的一面,他的内心其实比一介女流的郭欣软弱多了!说着说着,他止不住竟流下泪来了!先前还怒不可支的郭欣,一见老公这样,心下不忍起来,一腔久久压抑的柔情涌上心头,情不自禁的饮泣起来。她紧咬着自己的一只衣袖,双肩痉孪着,泪如泉涌!

但她到底没有哭出声来。人们知道,那不是哭,是泣,比哭伤心!流出来的也不全是泪水。

她对这个老公,有爱有恨,有哀有怨。她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许多年来的恩恩怨怨,一齐涌上心头。如今为了她,为了她们这一段早名存实亡的婚姻,他竟受人唆使,来到这儿胡搅蛮缠!她伤心极了!泪水有时和血一样的灼热!

“只要有人理解,我斗什么都不怕!可是,你一个大男人这样没志气,叫我如何在同事们面前撑面子!”郭欣哭着说道。

“我没有志气,我那时候被打,被关,被整得人不是人,鬼不是鬼,我出卖过谁了?”老公提到这些历史,加深了郭欣对他们过去岁月的怀念。她抽咽道:

“整你的时候你还像个人,自从给你平了反,如今又当了官,你连狗都不如了!你这样的贱骨头,只配永远挨整,千秋万世不要翻身!整得越惨越好,整得越惨越光彩!整死了合该,整死了说不定还可流芳百世哩!”郭欣说着说着,忍不住又要笑,脸上就泪光晶莹地灿烂起来!

“你……”尹天宇不知她是真恨假恨,云里雾里。

“郭欣,你没事吧!”刘老师说着,转向尹天宇道,“尹团长,你们怎么说也是患难夫妻了,患难还远远没有终止。我们这一代人,是命中注定没有终止了!无论如何,这一次你一定要理解郭欣。她此时此刻,比任何时候更需要你的理解。我们是老朋友了,在你面前不讲假话,我知道你是因为听了别人的唆使,才会这样的。我奉劝一句,你不要再听一些人在你耳畔胡说八道。要相信我们大家,相信郭欣不会出事!你要鼓励她才对!”

刘老师说完,又有一些老师相继不停地劝着这位雄狮一般的文工团团长。谁都不记得大家都说过一些什么了。后来,这位外表高大威猛,内里懦弱怕事的男人,自己抱了娃娃走了!

那一个冬天,山里很冷很冷!有经验的老人说,今年一定会下好多好多雪的!

 

 


正文 第十九章(4)
(更新时间:2005…10…28 10:29:00  本章字数:3143)



傍晚时分,马毅副校长、申一鸣主任和宋云芳书记三位领导带领着两个威风凛凛地民警同志,走进了老屈头的那间小屋。

十分钟不到,山婆子的大儿子来饭堂叫走了老屈头。

所有人一时全都愣了!又出什么事了?会不会……大家停下了正协商着如何彻底改变被宋云芳、申一鸣等人搞得一塌糊涂的教学模式,如何将他们这些人清理出教育战线去的下一步工作计划,都在心神不宁地等待着。老屈头不会就这样被他们抓走了吧?

大家一直等到深夜十一点半,不见人来,大家开始陆陆续续地走回去休息了。饭堂里只剩下几个临时罢教委员会的委员,还有梅兰。他是列席的。

老屈头总算来了,手里提了一小瓶酒,一边喝着一边向几个人陈述着:

“没事的,他们是来查他们母子三人的户口,查他们的来路、出身、历史,查他们的一切!从八岁起,一直问到他们和护林老头的日常生活,问我和他们的关系。我说,我们是一家人,真正的一家人!可他们非要看结婚证。我叫他们看床,看里边一间和外边一间,都有床,里边一间我和老婆子睡,外边一间两个小子睡。我还说,如有兴趣,也可以晚上别走,好好地来看,睁大眼睛看我们如何做爱……马副校长让我别生气,说这是惯例,是例行公务,公事公办。我告诉他们,我从头到脚都姓公,都是国家的,良心也是国家的。他们母子是纯纯正正的中国人!老婆子光流泪,什么也不肯说。叫她说什么?天!两个小猴儿吓得脸色煞白,一直不停地打着哆嗦。我告诉他们说:什么也别怕,娃娃,这种事我见得多了,大不了我们一家人找你守林的爹去,他老人家这时候肯定也很想念我们的。

“可那几个人说,如今是非常时期,这儿是边境地区,前不久出了杀人案,对任何人都一定要严加盘查!无证人员按政策是不能留住的。我说政策,什么政策?你两个公安娃娃,我还不认识你们?就说这一位吧,那一年你从口里跑到东江来投靠堂哥申主任,你来时带什么政策来了?什么也没有带嘛,别说户口,身份证都没有!手纸都没有哇,拉大便找不到厕所,蹲在野外到处埋地雷,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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