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时光寄给你-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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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锦的坐位靠窗,最后一堂考试是化学,认认真真的答完卷子抬起来头来才发现下雪了,入冬以来以来的第一场。
她搓搓手,呼出一口气,抬头望向窗外,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脖子上挂了一根蓝色的证件带,应该是巡考员吧,与那人四目相对,他朝她淡淡一笑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不知不觉中陆子书已经教了她整整一个学期,除了性子冷淡不会说场面话之外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讨厌。
读书的时候陆锦的成绩一直都很好,尤其是数学和英语,所以才选择理科,其实她骨子里是不爱学习的,性子也比较懒惰,但那份资质是藏不住的。
考前陆锦特意多花了时间复习数学,无奈那人出的试卷太过刁钻,费了很多时间才做好,她从来没有做完试卷检查错误的好习惯,为此常常犯一些低级错误。
考完后和班上的数学大神对了下答案,七七八八的都差不多,应该会有不错的分数吧。
哈,她居然要做他的得意门生么?
然后收拾东西回家。
高中时光的最后一个假期,因为七中的惯例是从高二暑假就开始补课。
放假就是过着像猪一样的生活,蓬头垢面,想赖床就赖床,想穿居家服就穿居家服,总之,陆锦的寒假过的很惬意。
当然,这段惬意的时光仅仅是指在得知数学成绩之前。
寒假刚开始没几天,陆锦收到了陆子书发来的一条短信:“试卷做的不错,不过离我的要求还相差甚远。”
被陆男神夸奖,心里那个美呀!
事隔数日,从班主任那里拿到成绩单。
数学居然只有98分!
特么的你这是在逗我么,98分叫不错。
被班主任和老爸一顿好骂,心里那个痛啊,无以言表!
历史成绩最低分。
怎么可能才98,考完明明和大神些对了答案的,心里念叨,一定是陆子书故意整她!
强烈的自尊心驱使着她给陆子书打电话,电话很快就被接通,“喂。。。。。”
声音低沉沙哑,并不像以前那样清咧,像是带着极重的疲惫和浓浓的鼻音,心底的某个地方一下子被强烈撞击,没由来的心软。
长时间的一段沉默,他似是叹了口气,“说话。”
“。。。。。。”
“我知道你为什么打电话给我。”
“。。。。。。”陆锦不置可否。
她的确是有目的的,想问他是不是故意整她,想问他是不是还在记仇,可她突然发现那些她认为振振有词的理由竟然说不出口。
分多分少又有什么关系。
他淡淡的说:“你试卷虽然做的不错,但还有许多不足,你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就直接省略掉过程奔向结果,如果你再仔细点,也不至于一步错步步错,甚至全军覆没!”
彼此都沉默不语,张献也曾说过她做题容易犯低级错误,却并不像他这般郑重其事,她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其实这个道理她何尝不明白,过程往往比结果更有意义。
但请原谅中国现状就是如此,对于学生来说一切以成绩说话。
须臾,“不过你放心,我向来公正,对你是如此,对其他同学也是如此,我想这丝毫不影响你的成绩。”他顿了顿继续说:“陆锦,任性往往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最后吃亏的还是你自己。”
陆锦被他的话刺痛,像是被人看穿内心所有的秘密一样,迅速的掐断电话,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那些话。
她费劲心思隐藏好的一切他不费吹灰之力就一语道破。
最让陆锦窝火的是她不明白他究竟知道多少!
直觉告诉她得离陆子书远点。
陆锦不知道这个城市究竟有多少平方公里和多少万人口,她时常和小伙伴在七中附近和繁华的街道溜达,却没有一次偶遇过陆子书。
依旧按照中国惯例,过春节,吃年夜饭,拜年,串门,然后发起猛烈攻势一举拿下寒假作业,最后补几天觉就开始非人折磨。
陆家的两个孩子都是家里的宠儿,陆程比陆锦大两岁,过了年就要着手准备高考,陆志明和余瑶也花了不少心思,做营养餐,把家里采光最好的一间卧室腾出来给他提供好的学习环境。
陆锦坐在沙发上看着两人忙碌的背影,再看看陆程的得瑟样,恨不能蹬了他的鼻子上了他的脸。
她老爹还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在学校给陆程添麻烦,晕,她又不是小孩子,不惹是非已多年,再说,自从陆程上了高中后那厮就傲慢无礼,根本都不拿正眼瞧她。
或许是随着年龄增长的隔阂,或许是男女授授不亲的观念突出,她和哥哥的关系并没有小时候亲密。
作者有话要说:======孤单的作者君飘过======弱弱的说一句今天一下子涨了两个收藏,好开森,感谢每一个愿意戳进来的小天使。
☆、逗比释义
所以,陆锦在家就是一透明人,毫无存在感,所幸开学在即,可让陆锦没想到的是她摇身一变,成了陆程的送饭专职人员。
其实对于这个哥哥,陆锦并不讨厌,反而对他充满了感激,是他填满她童年里没有母爱的空缺,是他弥补她童年里应有的快乐。
陆程尽他所有努力,呵护她健康成长。
陆锦对他也十分依赖。
不过,陆锦也为此十分懊恼,牺牲颇多,帮他收情书收到手软,帮他向心仪的女孩子传递纸条,放学后陪他和他女朋友压马路,偶尔在她老爹和余阿姨面前撒谎,长时间下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陆程初中毕业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两人鲜少一起上学放学逛街,甚至还严重到一个礼拜不说一句话的地步。
陆锦永远都记得,那个夕阳下的陆程,固执傲慢的说:“我不是你哥。”身后是一片片红霞,周围像被镀了一层亮光。
我不是你哥。
这个理由足以让她信服,竟然找不到任何回击的证据。
从此后,他们形同陌路。
却在家人眼前表现得亲密无间。
虽然同在一所高中,却鲜少有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她常常从别人口中听到关于他的一切,无非是他脾气好成绩好长相好云云。
晕,他们眼瞎么?
他明明那么傲慢无礼高高在上怎么可能脾气好。
也偶尔会听到关于他的花边新闻,不过是莞尔一笑。
然而花边新闻砸在自己身上时却百口莫辩!
陆程以好好复习为由周末不回家,余瑶每个周末都花半天时间炖好汤让陆锦顺路捎去,流言蜚语自然而然的随之而来。
七中同学彻底秉承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的精髓。
这些谣言,常常惹来不少女孩子的羡慕,嫉妒居多,更有甚者公然挑衅,陆锦气的半身不遂,就连魏菲那厮也跟着起哄。
某日上课,作业本聊天。
魏菲:听说你和高三一大帅哥谈恋爱了?
陆锦:真是够了,他是我哥!
魏菲:你是猴子请来的逗比么?他是你哥,那我就是他…妈。
陆锦:陆程陆锦,爱信不信。
魏菲简直惊呆了!!!
陆锦没有想到流言竟然如此可怕,到办公室抱作业本的时候陆子书板着一张脸,也不拿正眼瞧她,“早恋可不是好兆头。”
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嘲讽,陆锦一听早恋二字,心下也就明白大半,他大概也听见不少,可他不是知道么,她和他不过是兄妹。
再说她送的那些汤也都是余阿姨辛辛苦苦熬出来的,陆程周末又不回家,自然得由她这个顺路人送啊,他在这跟她较什么劲?
陆锦的沉默让他更加肯定了她的早恋,放下手中的钢笔,淡淡的说:“现在不是谈恋爱的时候,好好学习,大学里会遇见更好的。”
说什么大学是谈恋爱的天堂,去他大爷,这句话在陆锦上了大学之后得到彻底的鄙视和推翻,特么的你去工科院校试试,男女比例严重不协调,特么的你再去师范院校试试,剩女一抓一大把。
大学里会遇见更好的都是唬人的,她陆锦才不信。
“麻烦陆老师给我科普一下谈恋爱的最佳时期。”陆锦大着胆子问。
他愣了半响,似是没料到她会如此,“总之不是现在。”
切,假正经!!!
抱了作业本转身就走。
对于流言蜚语,陆程见怪不怪,反而更加招摇撞市,成天有事儿没事儿就往高二一班的教室跑,借口大多数是让他…妈下周炖什么口味的汤,带什么颜色的衣服。
陆程来的次数太过于频繁,就连陆锦也觉得不习惯。
她问:“陆程,你烦不烦人?”
他答:“我是神仙。”
然后转身就走!
但依旧我行我素的来去自如。
偶尔被都陆子书撞见,大概也就明白了流言的本意。
高三生在七中就是大爷,学校领导为了给高三营造一个好的学习环境和氛围,不惜折腾整个高二年级从南楼搬到了北楼,一个在南一个在北,相隔甚远。
高二一班恰巧正对办公室,陆锦依旧坐在靠走廊的位置,很多时候,只要她稍稍侧头,就能看见陆子书。
他的办公桌紧挨着门口,虽然隔了一层透明的帘子,但依旧看得清清楚楚,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裤,黑色皮鞋,安安静静的看书,写笔记,这真是一个从童话里走出来的人,完美的让人难以置信。
他起身去茶水间的样子,他戴着白色耳机的样子,他拿着书从走廊上经过的样子,偶尔和同事说说笑笑的样子,如此种种,陆锦尽收眼底。
陆子书从小在军区大院长大,理应像军队战士那样热情豪迈,却不想多半受了父亲的影响,性子冷淡,要好的朋友不多,在外人面前,也是极少露出好看的笑脸来的。
陆子书带了两个班的数学课,另外一个班就是一墙之隔的二班。
陆子书去二班上课的必经之地是一班门口,日积月累,陆锦对他什么时候有课了如指掌,不得不说他是个好老师,高中老师不拖堂简直不正常,而他总是能按时上课按时下课,效率却一点都不比别人差,上学期一班和二班的期末考试成绩平均分甩了同年级整整一大截。
而陆锦,总是习惯性的看向窗外,见不着透明帘子里的熟悉身影,才恍然发现他就站在讲台上讲课。
“陆锦,你来说说这道题怎么做。”陆子书总是在她回过神后让她回答问题,就像在说“这道题有两种解法”一样普通。
陆锦尴尬的叙述自己的解题思路,末了他才补充一句:“别老看窗外。”
他还真是一心N用,那么轻微的举动都再清楚不过。
下课后,魏菲说:“咱陆男神眼睛都长你身上了,专盯你。”
陆锦不置可否。
那厮肯定是在报复她。
嗯,一定是。
陆锦同学,弱弱的问一句你真的要这样一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么?
不知不觉已是三月下旬,天气逐渐变得暖和,陆子书像往常一样回到办公室,陆锦抱着作业本紧随其后,捡起一张从他书里掉落的稿笺纸,粗略一看,全是用黑色钢笔写的密密麻麻的数学公式,瞬间头晕目眩,却不想合上的时候背面一行中文跃然纸上。
我们的距离是相隔八年的时光。
陆锦震惊,原来他的字写得这样好,以前只见过他写粉笔字和电话号码,钢笔字倒还是头一回。
她默念:我们的距离是相隔八年的时光。
原来陆老师也是文艺男青年啊,陆锦感慨。
她先把作业本放在办公桌上,再把那张纸递给他,“陆老师,你东西掉了。”
他伸手接过,淡淡的说:“谢谢。”
声线里多了几分温和,完全不似那日那般咄咄逼人。
陆锦微笑着点头,折身就要往回走的时候陆子书突然问她,“你们这里的人都不喜欢放风筝?”
卧槽,她长这么大都没放过几次风筝,还放风筝呢,赤…裸…裸的装嫩,但仍旧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不太清楚啊,应该很少吧。”
不是说阳春三月正是放风筝的好时节么?
他仰着头,绕有兴致的说:“那我们这个周末去放风筝怎样?天气应该也还不错。”
崩溃,哪有老师邀学生放风筝的。
“如果你再年轻五六岁,我想我不介意你这个提议,陆老师。”这个回答她几乎没有经过半秒钟思考,语气里带着八分严肃。
和一个老师去放风筝,她是疯了么?
他脸色微沉,倚靠在皮椅上,十指交缠在一起,定定的看着她,陆锦被他盯的发毛,该不是又撞枪口了吧?
陆锦啊陆锦,你就不能服个软么!
陆子书想,她是在介意他的年龄还是身份,他不过也才24岁。
终究迈不出那一步,她也终究是介意的。
心开始疼,开始冷,开始慢慢收敛。
他隐藏好情绪,淡淡的说:“不好意思,你可以先行一步。”
时间如白马过隙,高二期末考是市里抽考,年级领导格外注重。
鉴于上学期的不足,陆子书也在班上特别强调了答题的技巧和格式,他不希望自己的学生犯一些不可原谅的低级错误,有时候虽然毫不起眼,有时候却也足以致命。
莫斯科一个地铁隧道因施工问题产生裂缝,隧道天花板上渗漏下来的水滴并未引起检修人员的足够重视,之所以说是足够,是因为当时一位检修人员发现了这个问题并向上级汇报后未得到及时处理,结果引发了莫斯科河水倒灌,不仅让列车上的乘客陷入恐慌之中,也将毁灭整个城市,这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