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孽-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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９
到了家门口不由自主得打了个喷嚏，可能是真的着了凉。从小到大，不论是家里还外面的教室宿舍之类，我是从不拿钥匙的，翻越围墙进了大门。父亲卧室的等亮了，进了客厅，母亲气冲冲地走了过来，巧妙地避过了母亲得抓捕，一溜烟地跑到了自己的卧室。母亲在身后骂我是“不沾家的小畜生”，母亲的骂是善意的，是对的。她当然希望自己的儿子乖乖在家，别出去和杂哩咕咚的人学坏了。
倒在自己的床上，写字台上放了四封爱意浓浓的信件。是思念的心声、是求爱的书信、是分手的临别惜言，管她们是字字珠玑、还是一字千金，我是不会看的。好累了，很容易就睡着了。
前面是一片空白，我和彩凤结婚了，邀请的同事和同学一个都没有到。等了好久，只有她们四个来了，这样也好，我们的爱情这般个性，我们的婚礼也将与众不同。找了些无事可做的孩子，他们尽情的吃着笑着，我和彩凤高兴极了。饭饱人去，她们四个烂醉如泥。
梦消人醒，浑身感觉轻松多了，才凌晨四点半，我提起了笔，在每一封信上回了同样的一句话“我正在享受自己的爱情，请你别再打搅我。”拿着信把它们各自返回了。娄南衣不解带的坐在床上，背靠着墙睡着了；荣柯双膝跪在地板上，头伏着自己的双臂趴在床上睡着了；南溪坐在椅子上，双手托着下巴睡熟了；水凝坐在小沙发上，依着靠背酣酣而睡了。没有闲心去照顾她们的起居，更没有空暇去体会她们的感受。要做就做得干干净净利利落落，一点不留余地。
鼓起了十二分的勇气，给自己壮了了四个熊心豹子胆。我故作冷酷无情得抓住了娄南的头发，把她拎到了门外破口大骂“贱女人，不要脸的三八，整天跟在我后面转悠，找死啊！”已经清醒了的娄南没有对骂，也没有动手反击，只是哭着向楼下走去了。接着抓紧了荣柯的衣服，顺着光滑的地板把她拽到了门口，给了她一个巴掌，“别仗着大姐的势力，死皮赖脸的不走，这是爷的地方！”荣柯双手捂着脸，呜呜而哭得向楼下跑去。南溪已经被惊醒了，站在屋里心儿恐慌得望着我。揪住她的衣襟把她甩到了过道之中，狠狠得一脚踹在了她的肚子上，没站稳得她头撞在了墙上流血了，而我是不屑一顾的，“贱人，再死缠我，老子毁了你。”不求南溪的原谅了，自己所以如此残酷，是不忍心以后将她伤得更深，四人之中她是最脆弱的，根本不愿意看她心灵受到伤害。水凝她出来了，一脚把她踹到了楼梯口，“混蛋。趁早滚回你自己家去，别激怒老子。”娄南、荣柯回来了，她们扶起了受伤的南溪去包扎了，水凝流着泪望楼走。老母亲上来了，当着四人的面，使出浑身力气给我两大巴掌。还好母亲已是花甲之年的老人家了，并未打得我满地爪牙，用她那干皱的手拧住了我的耳朵，掐回了卧室。
“小畜生，兔崽子，你这是侮辱我和你的三个姐姐，她们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了吗？”
“没有！不知道，老妈，你不懂，这是我们年轻人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你这个孽子，老娘过的桥比你走得路还多，什么叫不关我的事，是不是想气死我。老娘十月怀胎怎么生了你这样的小混球，我还不如养个鸡喂个鸭，馋嘴时还可以。。。。。。”对于母亲大人的严词训导，应对的只是沉默不语，顶嘴与争辩只会惹她老人家更生气。做这件事之前已经不怕任何结果了，她们四个恨透我，一辈子不原谅我也都无所谓，总之是不能让她们成为我追求彩凤大最大障碍。
“儿子都知道了，好妈妈，儿子去看爸爸了，你老人家让她们快滚，不然会更惨。”
“再敢动你娄南表姐，非扒了你的皮。你什么时候才能懂事，惹下纰漏得老娘替你陪不是。”
下楼到了父母的卧室，父亲已经醒了，精神也有了，正坐在轮椅上发呆。我心酸溜溜得，但我不能流泪，不能让老父亲看到儿子伤心，在他身旁坐了下。
“小馥儿，你有点瘦了，只有把身体搞好了，才能一门心思的好好学习。”
“爸爸放心儿子会注意的，你老人家更应当多注意身体，儿子没多少时间在你身边。”
“能看到你开心就什么都好了，外面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把大家都折腾醒了。”
“是这样的，刚才教训了娄南和姐姐们的小姑子，儿子想赶走她们。”
“是得处理好这见事情了，这一点爸爸和你站在同一阵线。如果你真心喜欢一个，就让其他三个知难而退，如若都不喜欢，就早早决断清楚，当前最打紧的仍是学业。”
“明白了，爸爸答应儿子好了以后，退休回家安享晚年，别再操劳了。”
“爸爸心里有数，劳碌了一辈子，一下子这样心里总是不甘。不过事已至此，罢了。儿呀！爸爸有件事要你帮忙，这次矿难中爸有个同事可能受了重伤。他叫黄叔宝，家住在杂居房里四栋四十四号。他们家很困难，人口太多，全指望他一个人，明天你代我去看看他和他的家人。”
“好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做好的，你好好休息，再多睡会。”
“不用了，你去休息吧，爸上了年纪，不需要睡太长时间。”
天亮之前母亲回来了，吃完早饭，她们无一人返回。真被好了一切，我要去爸的工友黄叔宝家了，此时表哥来了，这令天王老子都不怕的我开始发虚，开始颤抖。娄南可是他们最溺爱的姐姐或妹妹，我小小的梦馥算那棵草，敢动手教训娄南。真是皮痒痒得过分了。怕也没多大用处，最坏的结果无非是挨一顿狠揍。两个最小的表哥把我挟持到了最隐蔽的小屋里，料想摧残即将开始，说来听奇怪，他们两个小伙子没有动手，只是催促我早点结婚。
或许是娄南还没向他们通报被教训的事，此地不宜久留，走为最上策。瞅准了个小缝隙逃出家门，取了点现金，买了几包礼品便向杂居房方向走去。很容易得就找到了黄叔宝的家，这是个一言难尽的九口之家。一对苍老的岳父岳母，一个勤劳的妻子，五个挨肩的孩子。黄叔宝人不在家，带着女儿出去办事了，大儿子还不算成年，但已弃学从工，以减轻家里的负担。另三个除了最小的有点淘气，都是很乖的。他们有他们的难处，但一家人的那份快乐，那份彼此敬爱是令人羡慕的。
真想留下吃顿饭，哪怕只喝碗最简单的粗米稀饭，然而还是拒绝了黄家的再三挽留，我的留下他们必定倾囊以待。不能这样，我起身离开了，猛然一回头，看到的是在不断成长的幸福。将要到家门口时候碰到了一个煤炭工人带着十八九岁的姑娘在寻找着、还拎有东西。工人的一条胳膊打着石膏，缠着绷带，保安已经向他们走去。他们问我梦大队长家怎么走，带着他们进了自家的门，料定他们该是黄叔宝父女。父亲坐着轮椅出来了，工人赶忙迎了上去，扶着父亲的轮椅就下跪。
“梦大队长，你对俺黄某有救命只恩，无以为磕个头聊表心意。”
“老黄不准你这样，人人都有需要帮助的时候，快坐下来，别客气。”父亲用双臂阻止了下跪的黄叔宝，两双同样善良的手紧握在了一起，握住的不仅仅是人与人之间最美好的感动，不仅仅是工友见的真实情谊，还有很多很多我不懂但确实存在的东西。真感动这样的场景，为父亲能得到平凡工人的真心以待而自豪。
“大队长，这妮子叫黄楠楠，是俺家的老大，你收留下当个丫鬟佣人都可以，只要给口饭吃足矣。她是替俺还恩情的，妮子快给恩公磕头。”
“再这样见外，我就生气了，丫头这么可人疼，把她带回去让她好好学习。”
“俺该走了，穷人的事情多，大队长妮子就劳烦调教了。”
父亲诚留黄叔宝，他是怎么也不肯留下的，他怕弄脏我漂亮干净的家，从这点上我看到并感受到了穷工人身上另一种我没有且更宝贵的东西。素不知我们也只是最下等的八辈贫农。叫黄楠楠的女孩留下不走了，她准备去干活，我叫住了她并带到了楼上自己的卧室。
“你和你家的情况我了解一点点，你父亲既然把你交给了我家，你就得听我的话。在这个家什么也不要你去做，你只需一门心思的学习，三个月后一定得考上Ｂ大，这便是对你家、对家父最好的回报了。这个屋子以后就是你卧室了，里面的东西可以随便用，有什么需要的下去和我爸说声就可以了。听着，别胡思乱想，学习是你必须做好的事情。”吩咐好黄楠楠到她们四个的房间，翻箱倒柜的把她们新买的女生各种衣服、各式用品送给了黄楠楠，接着是叫她下楼吃饭。
见我对黄楠楠如此殷情，母亲显然是不高兴的，我向老人家保证了对黄楠楠只有兄妹间的相助之谊，决无其他。母亲也是农民出生，对黄家也是同情的。吃过饭被母亲揪去了娄南的家。母亲和舅妈聊叙姑嫂情义，娄南不在家，我一个人在她的闺房里发呆。母亲她们谈论最多的是我与娄南的事，她们擅自做主，草草商定年底前完婚。到年底还很早，到时给你们一个惊天大的惊喜。坐在娄南透着芳香的软床上，幻想着有没有兴致先接受她，就在这张床上先得到娄南的人再说，哈哈！然而一合上眼，我的整个思想整个世界都只有彩凤的身影。
不愿再留在不喜欢的地方，避过了母亲二人的视线，急急忙忙地离开娄南的家。在往回走的路上，遇到了大姐，我们一起走着。大姐询问了关于我和荣柯的进展，回答她的只能是支支吾吾、含含糊糊、模棱两可。大姐只是催促我该是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她自己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大外甥已经出生了。回到家后二姐已经坐在父亲旁边说话了，和大姐一样看父亲是主要，随带着为自己的小姑子充电打气。二姐趁父亲和大姐说话的空儿把我叫到了一边，告诉我说南溪一直在学习怎样做个好妻子，叮嘱我别辜负了人家的一番苦心，能做的只是顺她的意思呜恩说好。和二姐谈完话，我认为这个家暂时不适宜呆了，幺姐一定也会说令我头疼的事情。出了家门急步前行，先不去彩凤那里了，得多陪陪老父亲，还是到外面散散心，呼吸两口新鲜空气。为了不至于遇到幺姐，我故意选择最狭窄的小路走，可是事与愿违没几步就看到了迎面而来的幺姐，是怎么也不可以躲避的。幺姐的一席话有些说到了我的心里。她们四个我一定有喜欢的，只是为了不让各自的后方支持者失望才故意的不离补弃，四人之中最放不到首位的是水凝。只要我能找到真爱，幺姐还是会祝福我的。是的，对她们四个没有最喜欢和最不喜欢之分的。娄南的女人韵味势不可挡，荣柯的时尚靓丽让我神魂颠倒，南溪的体贴入微令我举足无措，水凝的天真单纯也令我夺魂摄魄。要么荒唐的四个都娶，要么一个都不要，这便是我的观点。
吃过晚饭，母亲暂时未从娄南家返回，她们四个道是回来了。看见我卧室的黄楠楠她们显示很不友好，当发现我未经允许竟把她们的私人物品拿给黄楠楠时，她们更是怒不可竭。只能严正声明，黄楠楠是我的妹妹，谁敢为难或欺负她，就是当面扇我耳光，当时大家翻脸就怪不了我。
她们各自回房间了，三个姐姐去了她们小姑子的房间。二姐对南溪上的包扎疑惑不解，还好她没有刨根问底。不一会娄南出门找她姑姑去了，黄楠楠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只是专心致志得学习功课。我要再陪父亲聊会，告知他一切，然后去我亲爱的人那，父亲在看电视。
“对黄楠楠的安排你还满意吗？她一定会有所作为的，爸爸！”我坐在了父亲轮椅边的地板上。
“我的儿子已是大人了，这件事情做得非常好，爸爸特别开心。能力内的咱尽量帮帮人家，施恩与人修德己身代我经常到他们家看看，有困难的就帮着解决下。”
“好的爸爸，黄楠楠的大弟已辍学务工了，你跟妈说声，他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别再让他当挖煤工人了，提起井下，儿子就毛骨悚然、不寒而栗。”施恩与人修德己身，父亲读懂了其中之意。
“这叫给我了，最起码让孩子学份手艺，为以后的工作铺路。”
“还有他们家我看过了，太狭小太苦了，九口人挤在两间房里，这次矿难赔偿，让母亲活动下。”
“看来我的儿子真的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