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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春孽-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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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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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寒的隆冬拖着疲惫得负担,一步步得悄然离开了;朝气蓬勃的早春带着温暖的阳光、和煦的微笑向我们走来了。新的一年已经开始,它将孕育新生的活力。
春天的B大校园是多姿的,树叶儿吐了新绿、草儿们也嫩青青的、各式的花儿为了早一点开放也争得面红赤耳,花草树木的不断生长给庄严的B大频添阵阵生机。校园的道路两旁站立着彩旗,春风一吹美丽极了;各式各样的条幅标语也迎风而动,彩带彩球也挥动着各自的舞蹈。。。。。。这誉满天下的B大正在举行着百年校庆。
作为B大第一百零一代的大一新生,我感到最多的是荣幸,还有不遗憾自己的付出。能够参加这空古烁今的校庆更是庆幸之极,今天我不会是主角,但每一个B大的学长、每一个同片校园的朋友们、每一位未来B大学子们。让我们为能同在这个了不起的校园成材而举杯欢呼,不醉不归,没人愿意责怪我们烂醉如泥,酒是我们庆祝的必备。
当怀揣着颗蹦跳不止得心参加盛会时,不由得想起了接到通知书时的心情。火热辉煌的2004年,激情奔放的夏天,刻骨一生的铭记。欧洲的绿茵场上,各路豪强将蓄势了四年的疯狂侵巢而出,不以冠军论英雄,每一支一展神威的的球队都是好样的。欧洲的火拼聚会刚刚散席,新星乍现的拉美绿茵场上,初出茅庐的年轻正释放着沸腾的青春活力,不要以为他们只是欧洲的陪衬品,这热带雨林的沃土,是不息激情的摇篮,是天才球星的温床,是足坛最具价值的金矿。令人扫兴的是,疲惫的亚洲足球为何在此时掺和一脚?伴随着镀金时代的东流,熊熊不灭的五环圣火重归故里,站在了古雅典卫城的最高点,又一轮精彩绝伦的盛会应运而生。
接到通知书的那一刻我笑了,笑得分外灿烂,太开心太自豪了。考分与估计的只差毫厘,尽管很确定自己可以考上大学,但心还是忐忑不安的。必定是近百万的雄心壮志的考生、必定是千军万马拼挤独木桥的现实,作为这百万雁阵中飞得比较高的大雁,我没有过多的兴奋。成绩是十年寒窗苦读、是付出汗水得来的。我不是临阵磨枪的急行兵、也不是悬梁刺骨的饱学之士,我只是个从摔伤中走向复原的痛者。不要说我太自信骄傲,我不会忘记学无止尽,不会忘记付出后才能得到。感激自己的父母、感激自己的恩师、感激同是B大校友的宫靖和他的家人。能考上不容易,能考上B大更不容易。
气势宏伟的校庆让每一位同学都面带春光笑意,很晚的时候大家才三两散去,师长允许我们可以通宵不眠,但不准出校园。校友中有和意中人柔情款款、情话连绵,借以缓解紧张的学习压力;有红颜知己高谈阔论、憧憬未来理想的;有几个好姐妹在一起欢欢笑笑、嘻嘻闹闹得;也有像我和宫靖这样孤身无聊的。我们都有追逐者,也有想追求的所爱,然我们是B大的新生,不想也不敢把过多的时间给浪费了。同一寝室暂时只剩我们两个,其他室友都有自己的安排了。实在百无聊赖,我们便针锋相对、拼命厮杀对弈起了中国象棋。此时心中不免有番滋味,人生如一盘棋!有人一出生就高高居临于上、傲视一切、遥不可及,然而他的自由空间是最狭小的;有人永远粘贴在“将、帅”的身边转悠,似乎是一步可登天,然而到头来成了敌人的帮凶;有人一生忙忙碌碌只为做不伤害自己和主子的事,可却总好事与愿违;有人喜欢自恃甚高、喜欢谢谢拐拐,结果是自入绝境,随便拉个垫背的了世;有人自以为伟大了不起,是横冲直撞、肆无忌惮的英雄,然却往往死于无名小卒之手;有人喜欢依人行事气焰嚣张、势不可挡,然人一走便岌岌可危;也有人步步前行、宁可亡于敌阵也永不后退。。。。。。当然我最想做的是最后的一种人,不求有如何响亮的功成名就只求一门心思往前走自己的路,不回首更不重回自己走过的路。我们应当认清自己处于什么样的位置,做好自己最本分的事,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不做一枚受人控制的棋子。
不眠的一夜,大家都困了,好好得睡上一觉,继续努力学习才是我们当前最打紧的事。美好一梦的睡眠是很甜很甜、很安逸很安静得,是急促得电话铃声把我们催醒的。
“你好,请问你找谁?”第一个醒来的我接的电话。
“请帮我叫下宫靖,我是他妈妈。谢谢!”是位妇女,声音很沉重。
“彩凤婶你好,我是小梦馥,你小等我叫他。”
把电话递给宫靖,我便去洗脸了。再回来的时候,宫靖面色凝重得坐在床上,很明显他一定听到了什么不幸的讯息。我们是朋友、是最好的兄弟,我必须分担他的伤心哀愁,必须好言劝解他,人生不如意的太多。坐到他的身边,刚要开口说话,电话又响了,是找我的,是伤人的噩耗。
淮河,一条平凡的东流之水,养育了两岸所有的儿女。从前她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此刻她却成了我最不愿意去想的地方。我知道了宫靖因何事而心情沉重、而忧郁不悦。淮水之滨的淮西煤矿发生了瓦斯爆炸的特大事故,五十四人被困于井下,找到了十四具尸体,四十人下落不明。父亲是这五十四人的大队长,宫靖的爸爸是安检科长,往下还能说什么。。。。。。
伤心、流泪或许是人发泄不幸的最好方式,可惜一切都已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更不能让先去的人回头。父亲只是个简单普通的称呼而已,但是他给予我的不仅仅是生命的恩赐;父亲是我前行路上不灭的启明灯,是我脚下不坎不坷的平川之路,是撑起我头顶蓝天的硕大柱石。。。。。。
长夜深深,周围都如死寂定格般极其安静,只有稍微震荡得座椅在告诉我是坐于火车之上。宫靖坐在我的对面,目光仍然是呆滞。我旁边的是对情侣,男的是位不惑之年的“叔叔”,女的是个刚刚成年的“小妹妹”。车灯一关他们便紧紧搂抱在了一起,相互激吻,那男的不知道从哪里拽出了“条带之物”扔在了座椅底下,我是不屑看他们的,而是把目光投向了窗外,转向了过去的父亲。
1949年,对于所有那个时代的中国人来说,都是惊天动地的。在水生火热中苦苦煎熬了一百年、在霸权者的魔爪下苟延残喘得被侮辱了百年、在无知愚昧中被扼杀了百年。。。。。。然而这一年对于淮西矿二十公里外的南湾村的梦老家却是天塌地陷的,同时也是悲惨中小幸的。梦老的妻子生下小儿子便撒手而去了,年轻劳力的他过早的失去了妻子,咿呀待哺得小梦刚出生便失去了母亲。国家的天翻地覆给这个家庭带来的无非是日本鬼子走后,反动派也走了,然而贫穷和灾难却并未一起走去。小梦,生我养育我的老父亲,他的童年乃至青年是在不幸中度过的。
奶奶逝世后的第五个年头,南湾村暴发了特大洪水,房屋和村庄被淹没在粼粼波光中,梦老带着父亲和伯父逃离家园,来到了同样一穷二白的淮西合作社讨饭,南湾村已无立足之地了。
初来乍到、人生地疏,一个固执呆板的劳力,带着两个少不更事的孩子,想要有个立足的窝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爷爷只好在白天带着一对儿子讨饭,晚上就在别人家的柴火堆上将就,父子三人相互依偎着取暖。他们有时三天讨的饭不够一天吃,还得考虑多留点给下顿。父亲没有责怪上苍的不公,也没有怨恨人生的不平。每当我听起那段往事的时候,有的除了庆幸别无其他,当时并非世人炎凉,人人都在为吃饱而日思夜想、费尽心思。很感恩造物者让梦家三父子在当时活了下来!
历史的钟声敲响1966年的时候,在淮西这穷得叮当响之地开起了个小煤窑。此时父亲已是十七岁的小伙子了,尽管因为营养不良而显得瘦长,却也是健康的。大父亲五岁的伯父也外出谋生回来了。年近半百的爷爷带着兄弟两投入到了煤窑工人的行列。伯父凭借着自己的忠实和技能,在年底不仅成了煤窑的先进工人,而且赢得了伯母的芳心,那年他们组成了一个新的家庭。
伯父成家立室并未忘记亲人,所以新婚夫妻两没有分开门另开户。为的是多照顾点自己的父亲和弟弟。伯父是个有文化求上进的工人,他不安于眼前的现状,在伯母为梦家产下头胎男孩时,他外出求学了。父亲是个文盲,爷爷是个邋遢无能的潦倒书生,没什么本事,仅靠本本分分的出蛮力。父亲说什么也不愿意学习文化的,他只知道多挣工分养家。伯父得子便出,伯母一个人得照顾,她娘家的姐姐前来照应。伯母光荣之家的出生,她父亲是打过朝鲜战争的有功老兵,她的叔伯之中还有烈士,伯母兄弟姐妹六个都很有出息,他们家是这淮西煤窑的第一大户。
父亲的侄子满月了、百天了,然伯母的姐姐仍未回自己家,不是舍不得亲妹妹,而是舍不得父亲了。过年之前伯母的姐姐和父亲成家了,她也就是我的母亲,比父亲大了四岁,是个善良的女性。母亲的脾气是有点倔强的,所以父亲有点依母亲;但母亲知道一个简单的道理,得到别人的信服,首先得尊重别人。她深深爱自己的丈夫,也孝敬着爷爷。
大姐是1969年出生的,父亲也是先进工人了,爷爷已退休在家了,伯父也学成归来当了领导,淮西煤窑也变成了淮西矿业集团,我们都叫它淮西煤矿。1984年的春天没什么大的特别,对小梦家却是不平凡的。花开正浓时,一个呜哇哭叫的小婴儿降临了,是小梦的第四个孩子,前三个都是女儿,老四终于是儿子拉了,几经思索决定取名——梦馥。至今我不知道这个名字的含义,没人告诉过我。
从受启蒙教育到考上大学,父亲留在我记忆的很多很多。他老人家是从未打骂过我的,父亲是一个字也不认识。只记得很小的时候他告诉我,要好好学习将来才能娶到“花丫头”;再大一点的时候,他告诉我,想得到首先得付出。。。。。。仿佛一切都还是昨天的事,然我的父亲。。。。。。不,父亲什么事也不会有的。他是个好人,他会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列车停了,我的记忆也停了下来,两个人心情沉重的走在这共同长大的土地上。自打懂事以来我就特别讨厌两个地方。一是南湾村,那犄角旮旯的破地方三年一小涝、五年一大涝、再加七年一大旱,在那里我们姓梦的有什么呢?连个栖身之所都没有。再就是这已是天命之年的淮西矿,它不仅埋葬了我的很多东西,而且留给我很多痛苦的记忆。有人骂父亲是恬不知耻、是靠吃软饭起家,有人说父亲是属狗皮膏药的、是癞蛤蟆偷吃天鹅。。。。。。云云种种提起来只会图添烦恼,他们也都只是背后议论而已。我用以聊慰的是,说人是非者必是是非人!
本不愿意回到这个地方的,但为了了父亲,为了我是父亲唯一可以争面子的骄傲,我回来了。以后的某一天我还会回来,当那时将是屋顶挤满欢呼的人群,我要让梦氏成为淮西矿永恒的姓氏。为了自己,为了很多,甚至是为了不知所谓;我会不懈努力,直到达成目的为止。
自相识以来,我和宫靖第一次在无言中分开,两人的心情都是忧伤得,心与心的交往是可以省略很多的。宫靖的家在矿住宅小区的楼上,我家在东郊搬迁户的小别院内。离家越近越害怕进家门,曾亲历过操办丧事的整个过程、也曾亲眼目睹了送亲人下土时的撕心裂肺。没有听到凄凉心痛得唢呐声,然我心更是如万鼓齐鸣般的震痛,恍恍惚惚之中总算是到了自己家。
一进家门,母亲就把我搂在了怀里。她对我的溺爱远远的胜过了三个姐姐,胜过了父亲,甚至是胜过了爱她自己。可能因我是最小又是儿子,也可能是因我争气有出息;岂有此理,母亲的亲恩岂可用可能?我是她老人家的血肉、是她的心肝龙宝、是她十月怀胎生的孩子。母亲是抗日战争胜利那年生辰的,她已经老了,皱纹和白发都有了,我是不情愿被她搂的。简单地说,就是我嫌弃、看不起苍老的母亲了;但我没有挣脱开,因为我永远是她的儿子。
母亲没有因哭泣而泪流的迹象,也没有因伤心而留下的痕迹。不过如霜的表情让我肯定曾经发生过令全家震荡的事。父亲不在就家,应该是在医院,没有和母亲多聊叙闲话,我得到父亲身边。
“大姑姑,二姑姑和姑父来了。听说梦馥表弟也回来了,我好想他。”还未起身出门就听到了娄南表姐特有的声音。她始终以我的未婚妻自居,每次回家最怕见的就是她,所以得躲躲她。
“小心肝真的回来拉,越大越帅可以结婚当小丈夫拉。”刚转身,她已经到了门口,一见面她不由分说得向我扑了过来。一时心慌得我栽了个四脚朝天,娄南也随之跌了下来,稳稳得压在了我的身上。她抱紧了我,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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