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东小弟-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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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解释简单明了,解除了她所有的疑惑。
“看来我又给你添麻烦了。”她叹息一声。
他不甚在意地说:“去刷牙洗脸吧,我煮了热汤,你酒醒胃一定很不舒服,喝碗热汤会好得多。”这也是他的经验之谈。
因为要练酒量,他也曾醉得一塌糊涂,这些都没什么好抱怨的,那是迈向成功商人的必经之路,但他知道,一碗热汤可是解酒保胃的救命仙丹。
“……好。”掀开被子,她一溜烟的跑到浴室里。
天啊!实在很不好意思耶,还让他看到她酒醒的模样,会不会很丑啊?头发有没有乱得像稻草?
因为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她在浴室蘑菇了好一会儿才红着脸走出去,就看到他已经盘腿坐在小和室桌前等她了。
在软垫坐了下来,她讶异的看着桌上的菜色。
他做了清粥小菜,一小锅白粥,一小锅味噌海带汤,煎荷包蛋、面筋、脆瓜和肉松,一股无法言喻的感动缓缓在她心中升起。
他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如果她压抑不住自己的感情,不想只单恋他就好怎么办?
“这些都是你做的?”她看着桌上的“大餐”,心中暖流流窜,对她而言,这比什么山珍海味都还珍贵。
“你不需要这么感动,这样我会觉得好像在骗小女生。”他懒洋洋的说道:“除了荷包蛋,其他的都是便利商店就买得到的罐头食品。”
她柔声低语。“但你可以随便买个三明治给我就好,可是你熬了粥,还煮了汤……”
没错,那些是罐头食品,但他还细心的把罐头里的东西倒出来,盛装在盘上,制造了一种温馨的居家感,就算他再怎么轻描淡写,她还是感受得到他的用心。
“我饿了,我们快吃吧,待会还要回我住的地方一趟。”他率先动起筷子,假装没看见她的感动。
因为要“报答”他的费心,所以食量不大的她,硬是吃了两碗粥。
“你看,我吃了两碗,你煮的粥真好吃。”她对他倏然一笑,展示空碗给他看,像个邀功的小女孩。
“你不会喝酒,以后不管任何人怎么激你、拱你,都不许再喝酒了。”
姝妤一阵不安。“我昨晚有没有失态?”
“没有,你一直在睡。”
答案令她松了口气。“幸好……”
“你说幸好吗?”他不认同的看着她。“你知道这样有多危险吗?比发酒疯还危险,如果你发酒疯,可能没人敢靠近你,但你一喝醉就沉睡,有心人就有机可乘。”
她微愕的看着他。
他好严肃,好像……好像一个丈夫在教训他心爱但又不懂事的小妻子一样。
想到这里,她看着他的目光变得炫惑,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又连忙垂下粉颈,不敢再直视着他。
不要再乱想了!她只能单恋他,多一点点其他的想法都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你还没答应我,以后不再喝酒。”
他的声音又传进她耳里,姝妤连忙承诺。“好,我以后都不会再喝酒了。”
好奇怪,他这样约束她,她非但一点不高兴的感觉都没有,心里反而甜甜的,就像在被他保护着一样。
吃完早餐之后,等她洗好澡,两个人才一起出门,阿冕他先载着姝妤回到他住的地方,一栋出租套房的三楼,环境比她住的那里好多了。
“身上都是昨晚包厢里的烟味,我去洗澡,你随便坐,无聊的话就看看电视。”他拿了干净衣物进浴室。
他的房间跟她的差不多,东西很少,而且也不大,还罕见的整齐,可见他是一个很爱干净的男人。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姝妤好奇的在他屋里转着,另一种幸福感涌上,原来他住的地方是这样的啊。
好奇怪,他给她一种也是暂时居住在这里的感觉,因为他同样没有衣橱,角落里也有个旅行袋,不同的是,他的书桌上有台小笔电,窗帘是深蓝色不透光的那一种。
她看着除了笔电之外空空如也的桌面,如果在上面摆个小小的盆栽应该会好很多。
“刚忘了告诉你,冰箱里有饮料。”浴室门开了,阿冕走出来,身上是数字图案的棉和深蓝牛仔裤,一边用毛巾擦着湿发。
她的心跳蓦然加速,连忙别开眼。“我不渴。”
他倏地咧嘴一笑。“是我渴了。”
他在冰箱拿了可乐,仰头畅饮。
姝妤几乎看痴了,怎么有人可以喝可乐喝得这么好看?他手臂偾起的肌肉在T恤下隐约可见,微湿的发很性感……
性感?
她怎么会把阿冕跟性感两字画上等号?
“我们走吧!”把可乐罐捏扁扔向垃圾桶,他看着发呆的她催促。“上班快迟到了。”
姝妤回过神,双颊莫名其妙的红了,掩饰的看了眼手表。“真——真的耶,快迟到了。”
天啊!她的脸好烫,还可以清楚听见自己心跳的咚咚声,她怎么会这样?到底是怎么了?
“走吧!”她的脸好红——他明明看见但假装没看见,若无其事的套上夹克,拿起车钥匙。
第四章
“你有得罪什么人吗?”
夜深人静的公寓大楼前,姝妤才摘下安全帽就听到阿冕这么问她,这莫名其妙的问题使她微微一愣。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隐隐约约,她心中浮起一股不安的忐忑感。
他勾起嘴角。“我发现有人在监视你。”
她的心脏沉沉一跳。“什么人?”
“我不知道。”他看了眼四周。“像刚刚,我机车一停下来,他们一溜烟就逃走,这种情形已经连续五天了。”
姝妤在心里呻吟一声。
该来的迟早会来,看来她不能继续住在这里了,必须想个办法混淆视听,让他们找不到她。
“你好像知道什么人在监视你。”因为他从她眼里看到的是苦恼而不是恐惧,这不该是正常的反应。
“我想可能是林耀延那个有钱公子还不肯放过我吧,所以找人要戏弄我。”苦笑,“我不能再继续住在这里了,你住的公寓还有空房间吗?”
他沉沉的眸子盯着她。“你想搬家?”
“这是唯一的办法,这栋老公寓住户少,管理又松散,他们要找我易如反掌。”她头头是道的分析着,“反观你那层公寓,我上次去你家时看过,专门出租套房,住户应该上百户吧?还有守卫管理,晚上也热闹,我觉得比较安全。”
“我帮你打听看看。”他不认为林耀延被他的中间人警告过后,还有熊心豹子胆敢找她麻烦,但那家伙不是不可能因此而迁怒到她身上,他要再多注意一些了。
“我又麻烦你了。”看着他,姝妤叹息,“我觉得自己欠你好多人情,你连瓦斯炉的钱都不肯跟我收……”
他嘴角一扬地打断她。“十七遍。”
她微微一愣。“什么?”
他眨了眨眼眸。“一模一样的话,你已经说了十七遍。”
姝妤讶异的看着他。“真的吗?我有说那么多遍了吗?我以为只有六、七遍而已……”
“你几岁?”他突兀地打断她,天外飞来一笔地问。
“二十……”她还没讲完就又被打断。
“才二十岁?但重复再重复的行为已经像老太太了。”数落完,他忽然正色看着她。“是不是因为家里环境不好,所以你没上大学?”
“……”姝妤张了张嘴,不晓得该怎么回答他。
她是二十四岁,而且大学毕业了啊。
“我头脑不错。”他迳自说下去。“如果你有心上大学的话,我可以抽时间替你补习。”
她只感到啼笑皆非,他对自己还真有自信耶!
不过,她就喜欢他那份凡事都不在乎的调调,和总是冷眼旁观的眼睛,当然,还有他的温柔。
她的世界里,从来没有出现过像他这样的人,他的一切都令她好着迷,她想要待在他的身边……唉,世上的事如果能够这么简单就好了。
那些监视她的人,但愿是她太敏感了,她躲得很好,爷爷暂时是不可能找到她才对……
“还有这个,拿去。”阿冕把薪水袋递给她,今天是店里的发薪日。
姝妤被动的接过,困惑地问:“为什么要把你的薪水给我?”
“我的生活费我拿走了,那些是剩下的,用不着,你拿去用。”
“这怎么行?”她连忙把薪水袋塞回他怀里。“我自己也有薪水,怎么可以拿你的钱?如果用不着,你可以存起来。”
他淡淡的说:“如果你不肯拿的话,这些钱明天就会被我朋友花光光了。”
她瞪大眼睛。“为什么?”
“因为他们很会幺人,又知道我一个人用不了那么多,常会在我发薪水的日子出现来幺我,要我请客。”
原来是这个原因啊,她倏然一笑。“那你就请他们吧,相信你有困难时,他们也一样会帮助你。”
他缓缓看着她。“可是他们通常都会幺我要请他们去酒店玩乐,这样你也无所谓吗?”
她差点呛到。
酒、酒店?!
“你不是喝酒会气喘吗?”她的语气有些急了。
“我不会去那里喝酒,我朋友们的重点也不是酒,而是酒店里的小姐。”看见她说不出话来的表情,他继续说:“我实在对那种地方感到厌烦透顶,可又不擅于跟朋友讨价还价,如果你肯收下我的薪水,我会告诉他们,剩下的薪水都帮助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孩,这样就不必带他们去酒店消费了。”
她沉默了半晌问道:“那些小姐是不是都很喜欢你?”
“可以这么说吧。”他没否认。“她们常要我带她们出场。”
“那你——”她不是小孩子,当然知道带出场的意思等于会发生性交易,她相信他不会是这种人,然而还是希望由他口中知道答案。
“一次也没有。”他眯起眼,扬扬手中的薪水袋。“问完了吗?问完的话,是不是愿意帮我消灭掉这个麻烦了?”
姝妤笑了,接过薪水袋。“我帮你存起来好了,等你有需要的时候,我再拿给你。”
“谁要你存起来了?”他撇撇嘴。“拿去买些营养的东西吃,或者买几件衣服,总之不要让我知道你没动这笔钱。不跟你闲扯淡了,上去休息吧,我也要回家了。”
“可是……”她怎么能用他辛苦工作用劳力换来的钱?
他打断她的可是。“你是想害我睡眠不足是不是?”
他都这么说了,她再不上楼就真的会害他太晚回家没时间休息。“那我上去了,明天见。”
“明天见。”
周末通常是顶鹤最忙的时候,而且营业时间也延长到十二点,几乎每个员工都没有半点休息时间。
“姝妤,你去二号包厢,客人很重要,要好好接待!”
听到店长的吩咐,姝妤收拾好九号包厢之后,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又连忙端着热茶和热毛巾来到二号包厢。
这几位西装毕挺的中年客人她记得,上次他们来时也是在二号包厢,店长也交代他们是贵宾,要好好招呼,她也因此格外注意。
“谢兄,如果不是您大力帮忙,这件事不可能这么顺利,将来事成之后,我跟张董事、何董事一定会好好酬谢你的。”方百成热络地说。
谢政岳啜了口茶,微微一笑。“我老婆在加拿大看了一栋别墅,吵着要我汇头期款过去给她呢,说是小孩子喜欢,妇道人家,就是没见识。”
方百成心照不宣地说:“我懂您的意思,明天张秘书会跟您连络,您只要把尊夫人的帐号给张秘书就行了,尊夫人应该知道要找个人头开户吧?这样比较保险。”
“姓吴的老狐狸应该料想不到,到时他除了气得跳脚还能做什么呢?那只老狐狸,光是想到他那颐指气使的模样,我就恨不得让他立即见识到我的厉害!”谢政岳得意的笑了起来,越想越开心。
何焕昌接口道:“距离那一天不远了,等银行被掏空了之后,就不信他还有翻身的余地,在我们精心的策划下,那些文件可都是由他‘亲自’盖章的啊,哈哈哈哈……”
“这是鲑鱼生鱼片,请用。”
姝妤把一盘生鱼片端上桌,再把桌面的残渣清理干净,并再度递上热毛巾给每位客人擦手。
因为包厢的隐密性高,所以许多政要都喜欢来这里谈事情或乔事情,她不会去听客人们在谈些什么,因为不关她的事,她只需做好份内的工作,也就是面面俱到的满足每一位客人的需求就行了。
“我看,再叫几个菜如何?”张董事张水来提议。
谢政岳接口,“方董事决定就好。”
“小姐——”方百成叫住姝妤。“我们要再点几个菜。”
“是的。”她把桌上那本菜单恭敬的送到客人手里,拿出围裙里小巧的复写式点菜单和笔,就在她掏出菜单和笔时,一枝笔也同时滚到了原木地板上。
“非常抱歉!”她连忙想要拾起滚落的笔,不知道自己围裙里怎么会有另一枝笔,她明明只放了一支啊。
“你是什么人?”
蓦然间,方百成扣住了她的手,原本笑呵呵的眼变得犀利。
姝妤一愣。“您说什么?”
方百成尖锐的盯着她。“说,你是什么人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