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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凤求凰-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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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闭上眼,练央。」他柔声又微颤地说道。

「哦。」她笑着闭眼。

他痴痴望着她的脸好一会儿,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在这五年间,沉静的天地里几乎只有他与她两人相处,彼此熟悉到┅┅连他自己都觉得可怕了。

再这样下去,他怕自己的私心真会毁了她。多可笑,到头来,他竟然顺着大哥铺好的路在走,连心也一样。

「是我没用,练央,我对不起你。」他冰凉的唇贴上她柔软青涩的唇瓣。

她来不及吃惊张眸,他便转身走了。

第二天,桃花阁里的主子离家出走,没有带着任何人。

数月後,聂四亦带着聂十二回南京老家,在他有心的计画下,多儿园逐渐成为废墟第三章十年後──「准备好了吗?」

「嗯,大致好了。」画着她蛾眉的修长手指在轻颤。

「那,给南京那里报讯了吗?」

从门外走进的青年男子点头,答道:「昨晚就让月夜去做了,师父放心,明天傍晚必能将消息传到。」

「哦。」坐在椅上的女子感觉到为她画妆的双手抖得更厉害,好笑问道:「拾儿,你在抖,是在怕了吗?」

「怕?怕什麽?」拾儿的脸开始掀起狂热,激动地差点将她的眉一路画下嘴角。「师父,我在狂喜啊!什麽叫旷世奇才,我终於懂了!那分明是为我而造的啊,我好怨叹啊,为什麽世上只有文武状元、只有科举制度,为什麽没有为我这个奇才设状元之位?

看看我化腐朽为神奇的功力啊┅┅」

女子忍了又忍,终於忍不住弹指而出,点住拾儿的哑穴,转向青年男子,道:「十一郎,你呢?你不甘愿,为师绝不会强求的。」

她的声音软软娇娇的,一点儿威胁性也没有,要拒绝其实是可以的,只是──「我心甘情愿。」十一郎低声下气地说道,忆起自己身上的鞭痕,那种悲苦的过去,不愿再有,只求她能达成心愿。

她是师,而他是徒,徙对师只能尽愚忠,是身为好徒儿千古不变的命运。

「可是,我怕到时你的心会偏了。」

「我的心一向是偏的。」十一郎的绿色眼珠终於正视她,理直气壮地说道:「我的心偏向师父,师父要我下油锅,徒儿必亲自倒油热锅,就算要我抛亲情丢妻儿,我也绝对二话不说。」

如果不是被点了穴,必要讥笑十一郎连个意中人也没有,放下毒誓不等於跟假的一样?

拾儿睨他的那一眼充满取笑,笑这麽正直的一个十一郎也会说出谄媚到姥姥家的话来。

女子沉吟了会儿,唇畔露出笑意,解开拾儿的穴道,笑说:「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十一郎,你留下掌船,拾儿,你跟我去吧。」

「啊?我?」拾儿吓了跳。一向出力的是十一,关他什麽事?「师父,虽蒙你教导┅┅但拾儿不成才,对功夫一点兴趣也没有。我┅┅我怎能随你去劫┅┅劫人呢?」

女人看着他不止手抖,整个身体也抖如秋风,有些恼怒。

「够了,你再抖下去,我的一双眉就要被你画成毛毛虫了。什麽事都有我罩着,你怕什麽?」我怕到头来会给您害死啊!

眼角瞄到十一郎露出恶劣的笑容,拾儿咬住牙,取过面具交给她。

「师┅┅师父,你说什麽,我就做什麽;我的血泪皆可为你抛,身体尽供你使用啊!」

他不顾颜面自尊,要抱住她的大腿,她微微侧闪。「我只求师父您千万不要抛下我!我还能为你煮饭烧菜洗衣┅┅」他双眸含泪,极为心地说道。他的寒毛没有竖立,因为对於这种谄媚,他早就习以为常了。

呜,好怕自己再这样下去,会将最後一点个性也给磨平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可以起来了。」她不爱有人紧紧黏着自己,更无法忍受自己教出来的徒弟会是这种软骨头。

「师父,起程吧,愿你好丰收,徒儿在此等候。」十一郎大气也不喘地笑道。

她点点头,率先离开。拾儿与十一郎对看一眼,後者面无表情道:「你这样,我见了真为爹跟五姨娘感到羞耻。」

「啐!你净会放马後炮,哪天她要点到你,看你不会哭爹喊娘的!」拾儿没好碎气地反驳,拭了拭眼泪,忧心忡忡地问:「你想,会不会有人来救咱们?」

「你死心吧。从咱们落在她手里的那一天起,就注定我俩的命运了。」十一郎推他一把。

拾儿哀声叹气地一跃下船,隔了一会儿,在灰蒙蒙的雾气里听见了小船划动的声音。

「师父,如果我被打下了,您一定要救我,不要突然忘记你还有一个可怜委屈没用的小徒儿啊┅┅」拾儿的声音愈飘愈远。

十一郎目送了一会,才自言自语说道:「我也要去改变一下了。哎,其实咱们等的不就是这一天吗?你有多好运,你该知道,可千万别遇了她,又推回来给咱们┅┅」就算她不主动,迟早他与拾儿也会找个名目下手的。

「说到底,在亲情与师恩之间,我终究是择了後者。」※※※「有山有水有俊才。将来你会感激你四哥送你去书院的。」

「没心没肝没四哥。将来等我成了老学究,他会怨自己为何送我来书院。」少年撇开脸咕哝,随即抬起脸正视一路送他往书院的聂渊玄笑道:「八哥,你说得是。」

「口是心非。」聂渊玄温和地笑了,举手想要揉揉他的头,忆起他年纪也不小了,便搁下手来。聂元巧也不以为意,在岸边走来走去。

「咱们又要搭船吗?」离开南京,赶了几天路,大半是在河船上度过。他毕竟年轻,忙着见识周遭的一切百态,对当初要他去书院念书的兄长也消了几分怨气。

只有几分而已。

「是啊,官道虽好走,但费时甚久,不如走河。」

天初亮,靠岸的船只大多没有开工。聂渊玄环视湾岸的河船一眼,忽见其中一条河船里走出一名年轻人,那年轻人的目光正巧与他对上。

好眼熟──年轻人直觉地弹开,立刻又调回,大剌剌地笑道:「爷儿,是要搭船吗?」

聂渊玄不觉有异,点头道:「小兄弟,麻烦你了。」跨过板,回头叫道:「元巧,别贪看了,上船吧。」

「来啦!」元巧跳上船,快步跟上聂渊玄时,忽觉身边的年轻船楞楞地瞪着他。他扬眉看着这个黝黑的船,笑道:「怎麽?船大哥是没睡醒吗?」「不,」船立刻回过声,大嗓门地说道:「我是没瞧过这麽俊俏的爷儿啊,对对,就是这样。」百闻果然不如一见,见了才知道这个聂家十二的俊美。

只是,心里好怀疑凭着聂元巧的老头儿跟他娘能生出这种儿子吗?

聂元巧摆了摆手,不在意他的赞美之辞,跟聂渊玄往船篷走去──「咦?八哥,船篷有人?」「有!」船闻言,立刻紧张地喊道:「对!是有人!那是┅┅那是我娘!咱们母子相依为命,就赖着这船过活。爷儿,你们┅┅别介意,我师┅┅我那个像石头一样的娘不会打扰你们的┅┅」

「是你娘就你娘啊,你紧张什麽?我们又不会吃了她。」元巧啐笑道。

「我┅┅我看起来会很紧张吗?」

「会,而且大哥您在淌汗了,天没有这麽热,你不必吓成这样。」元巧好声好气地说,以为他被八哥的面具吓怕了。船连忙擦汗,偷偷往他娘方向觑了一眼,暗吁一口气。

「是我太紧张了,我上工没有几次,爷儿们别介意。」语毕,立刻撑起竿缓缓地划起船来。

元巧随着聂渊玄坐在船尾处,船篷里是那名全身斗蓬披着的老妇,连脸也看不见的。

「八哥,你没练过武,小心风大蚀骨,进去船篷跟老婆婆挤一挤吧。」元巧说道。

船在河上激起水花,他半趴在船尾,掬玩着河水,水镜映着两旁雾中山峦,有鸟啼蛙鸣,彷佛在提醒他与南京愈离愈远。

他暗暗叹口气,原先培养的好心情又被河水冲淡了。

「你只是不适应,」聂渊玄的声音从他头顶响起,柔声说道:「你自幼与熟悉的亲人相处惯了,有朝一日必会远离,不适应是自然,久了也就习惯。元巧,你是个男孩儿,是个男孩儿迟早就要学会懂得割舍一些东西,你懂吗?」

「我不懂。」元巧瞪着水里倒影,不甘心说道:「反正咱们家兄弟这麽多,有成就的也就有了,没野心的如我,就这样放纵了,不也好吗?」

他翻坐起来,注视聂渊玄的双眸,又认真询问:「八哥,你当讲书师傅,可是心甘情愿?」

「我对阳明学术一向有兴趣,也盼能钻研发扬他老人家的思想。」

「那是你有兴趣啊,对於念那种老八股文章,我一点兴趣也没有。」

「兴趣是要培养的。」聂渊玄微笑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这我是知道的,浪费了你的聪明是很可惜的。」

「八哥,当年你决定离开家园,孤身在外寻求自己的天空,必定也割舍了什麽吧?

你成功了,而割舍的东西永远不回头,那样也好吗?」他只是随口问问,眼角瞧见船篷里的老妇颤动了下,而错过聂渊玄的眼神。

「我不悔。」他的声音格外低沉。

元巧闻言,立刻闭嘴,不再言语。他不笨,不会听不出来八哥语气里的异样,显然他碰触到什麽伤心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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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八哥,只见过几次面,最初的开头几乎已经遗忘了,只有淡淡的印象,是他被八哥火烧的脸吓昏了,八哥怕他再被吓到,从此戴上二哥做的面具。

那麽,之前呢?

「我好像忘了┅┅」元巧扶着额头,皱起眉头道。

是不是日子过得太好,所以很久很久之前的记忆全部淡化了,只能隐约记得他第一个见到的是四哥,接着是八哥,他们在多儿园里住了很久。

「忘了就忘了吧。」聂渊玄像知道他在说什麽,温柔说道:「年纪愈长,愈会将过去淡忘,这没有什麽不好,在你眼前的不是过去,是将来。」

「瞧八哥说的,好像咱们都不必恋栈过去一般。」

老妇又动了一下,船大哥的汗也开始在盗了。元巧的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他们,又调回八哥身上。

「八哥,有时候我真盼就这样停住,就不必有烦恼了。」

聂渊玄知道他努力在回忆过往,正要开口再引开他的注意,忽然发现河船出了两山狭道之後,继续往前划去。

他来过此地,知道回书院的路须沿山而走。

「这位大哥,你走错路了。」他抬起头,见到船不理会他,迳自往河中央划去。

兄弟两人彼此相看一眼,就算再没有经验,也知道情况有异了。元巧直觉跳起,让在聂渊玄身前,喊道:「船,你聋了吗?我八哥说你走错路子了。」见船只会嘿嘿嘿地傻笑,他立刻低语:「八哥,你在这里别动。」语毕,立即往船首窜去。

「元巧,别要胡来┅┅」来不及说完,就见到那名老妇掀去斗蓬,往元巧击去。

「小心!」

元巧缺少遇敌经验,全靠灵敏的身手及时闪过袭来的斗篷,没见的老妪的长相,就先瞧见一双手往他周身要穴打来。

「死也。」他挡挡挡,再挡,挡了几招,对方像有千百只手,不停地在他眼前晃动,他挡不住了,马上想到跳河保命┅┅怎麽跳?他会游,八哥可见不得会泅水啊,还得一路游回岸;岸已远,等游到了也先去半条命──忖思的当口,他的双手窜上她的腰间,正要制伏她,鼻间传来香气,是年轻女子的香味,他来不及张口,右脸立即挨了个巴子,随即麻穴一痛,他的身子软倒在地。

「元巧!」聂渊玄大惊,要奔进,让船喝祝「不要再靠近。」船胆战心惊地说道:「你┅┅你再靠近,小心他的命就不保了。我娘┅┅不,小心我的师父一脚踢飞他入河,你该知道他的麻穴已点,掉进河的下场会是什麽。」天啊,他快昏了,方才真怕交招之间不分轻重,会害死聂元巧这条小命。

他是信她过人的功夫自有分寸,但他没有料到聂元巧的功夫是三脚猫啊!天啊!究竟是哪个王八恙子传他功夫的?

「你们要什麽?」聂渊玄镇定问道,目光从船身上跳回到眼前同样戴面具的女子身上。

「劫财吗?我虽然没有多少钱财,但我愿将身上所有值钱的物品交出,请你们放过他。」

女子的面具在初露的阳光下微微反光。她双手敛後,微侧身子,一脚踩在元巧的腰骨上。

船立刻收到指示,不停地眨眼擦汗,说道:「咱们┅┅不抢财的。」

「不抢财?」他微愕,脱口:「那你们要什麽?」

女子的朱唇上扬,终於开口。她的声音粗嗄难辨,刺耳到连船都忍不住缩起肩来。「咱们要劫色。」※※※劫色?那是┅┅想劫元巧的色?是啊,怎麽会没有料到呢?

元巧貌似女,他们极可能误会元巧是女扮男装,所以想劫色。没错,他确实听过在国土上有不肖商人绑架女人卖往番国去埃糟了!阜趴遥±慈税。 鼓粼ㄐ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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