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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致命弱点 作者:杨子敏儿-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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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不说实话就判死刑,大家都懂法,这样的威胁没有用。所以我说你的思考很重要,可是这并不是说不怕死的人就没有致命弱点。”  
我知道今天还有正事要谈,可是我很不服气。我提高声音说:“那你能够给我解释张志新烈士吗?如果你是造反派,是凶手,是毛远新,又有什么办法让她屈服?” 
周局长惊异地看著我。张志新一直是我心中最敬仰的英雄,在文化大革命中,张志新看出了“四人帮”一伙是祸国殃民的,她一个女人不畏强权,大声疾呼,结果被她所在地东北的造反派抓起来,迫她悔过低头。造反派和“四人帮”在东北的爪牙采取了人类历史上最残酷的虐待手段对付张志新,可是张志新烈士除了被打昏死过去外,一刻没有停止痛斥“四人帮”。最后,造反派在无法让她屈服的情况下,宣判她的死刑。怕张志新在行刑时高呼打倒“四人帮”的口号,造反派竟然把这位弱女子的喉管割开,装上金属管子维持生命。造反派的想法是,在公开行刑时只要张志新无法呼喊,只要她脸上露出那怕一丝的害怕,那么他们“教育人民”的作用就起到了。然而,据后来参加行刑的造反派回忆,张志新烈士虽然无法呼喊,并且生命靠一条钢管维系,但她的眼睛始终放射出不屈不挠的光芒。我知道所有张志新烈士的事迹,有些还是我利用国家安全部的特权调取档案获得的,我记得张志新烈士的生日,并且每年都在这一天为她默默干一杯。这些年她一直是我心中从来没有退色的英雄。我拿她的例子是想让周局长哑口无言。 
周局长说:“小杨,你大概忘记了我文革中是在东北蹲的牛棚。离张志新烈士出事的地方不远。我了解她所有的情况,她是我心中的英雄。我有时想,如果我们多一些象张志新这样的中国人,日本人还会在我们的土地上肆虐八年?小小几个‘四人帮’还能对神州大地造成十年之久的浩劫吗?” 
“这样的人就没有致命的弱点。不然,那时造反派都快把她活活解剖了,为什么还无法让她屈服?” 
“小杨,我说过,干我们这行的必须相信是人就有致命弱点。否则,我们会在好多问题面前畏首畏尾,望而却步,事后还为自己找借口。没有爬不过的山,没有攻不下的关,更没有无致命弱点的对手。虽然这里拿张志新烈士作例子不是太恰当,不过为了让你彻底明白,我就多讲两句吧。 
“小杨,其实象张志新烈士这样视死如归的英雄在我们的队伍里很多,在我们党里就更加多。你都听过贺龙两把斧头闹革命吧,还有彭德怀彭大将军哪次打仗不是身先士卒,置生死于度外的。再拿国家主席刘少奇来说,解放前长期领导我们党的地下工作,三下安源,与敌人周旋。难道你敢说他们哪个人是怕死的吗?” 
我真心地使劲点着头表示赞同,他们当然不怕死, 还有无数我们现在连名字都叫不来的革命先烈, 抛头颅,撒鲜血,为理想义无反顾,视死如归。 
“他们不怕死的原因你应该知道吧?对了,就是有更加崇高的理想,有共产党领导全中国人民推翻三座大山的必胜信念,坚信最后的胜利一定属于代表全中国人民的中国共产党。在这种崇高的理想的支配之下,他们认为自己的生命反而是摆在第二位的。 
“唉,我怎么向你解释呢?这无疑是他们共同的优点。可是在很多时候这种优点也正是他们的致命弱点,这样给你说吧,刘少奇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共产主义事业,他怕死吗?那么你可以想象一下,当有人用死亡威胁折磨他,最后要从肉体上彻底摧毁他的时候,他会如何?他当然会一笑置之,慷慨就义,就象张志新烈士一样。 
“可是实际情况却完全不是这样。国家主席刘少奇在生命最后的一段时间几乎完全跨了。他好几次乞求见毛主席,就是为了当面检讨。他还写了检讨书,声泪俱下,可是毛主席根本不看。最后这位共和国的国家主席死得凄惨之极,据说尸体是用一条破竹席草草卷起。你现在可以想一想,他和张志新烈士都是视死如归的英雄,死亡时为什么会一个凄惨,一个悲壮,结果竟然会有如此不同?想这个问题时,你还可以联想到很多在文革中被屈打成招甚至陷害他人,或者经受不住折磨而自杀的人,当然更多的是连连悔过的老一辈革命家的案子。再想一下,他们都经历过战争年代的枪林弹雨,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出来闹革命的,他们怕死吗?当然不,可是在历次运动和文化大革命中, 为什么一群无知的红卫兵和几个无耻的造反派就可以让他们痛哭流涕,生不如死,连连检讨屈服?”  
周局长已经讲得很清楚了,我稍微一想,就恍然大悟。我兴奋地说:“我明白了。这些人的致命弱点就是他们的优点,就是他们不怕死,愿意为国为民甘愿奉献自己生命的崇高理想。刘少奇最后几乎完全跨下来,是因为他突然发现人民不需要他了,党开除了他,最重要的是毛主席抛弃了他,他一下子陷入了地狱般的绝望, 那种绝望比死更加可怕, 因为以前为主义为理想而死是死而无憾;可是现在他们竟然发现自己被冤枉到人民和党的对立面, 如果这样去死, 那简直是死不暝目, 所以他们突然害怕死, 害怕问题没有交代清楚。” 
“可以这样说。但是有一点要注意,人民没有抛弃他,党也没有抛弃他。只是解放后,我们的政治发展不正常,大搞个人崇拜,结果连他们这些本来应该清醒的人也糊涂了。他们认为毛主席就代表党,代表人民,代表着他们为之抛头颅,洒热血的共产主义事业。于是当毛主席要整一个人时,被整者的精神支柱马上就垮,所以毛主席在文化大革命中就所向无敌。如果只要有一个将军把毛主席和中国的共产主义事业和人民前途分开来的话,情况就完全不同。可是文革中被迫害致死那么多人,几乎都是精神先死,尔后肉体才死。我不愿意说,可是却不得不说,文革中死去的那么多所谓英雄人物,却只有张志新让我觉得是死而无憾。” 
“我明白了。”我若有所悟地说:“如果我是造反派,我当时很容易让张志新屈服。” 
“说来听听。”周局长欣赏地看著我。 
“张志新当时喊打倒‘四人帮,消灭反动派’的口号时,是因为她心中坚信她是在维护毛主席,维护中国人民的前途。也就是说她那时心中清清楚楚,‘四人帮’会倒台,毛主席会胜利,人民会胜利。张志新之所以有这样的信念,是她看得远,知道历史总有一天会审判那些审判她的侩子手。但是不是也有如下的原因,就是因为她离开北京和高层太远,看不清楚所致,我们设想一下,如果他知道毛主席当时是‘四人帮’的后台,那么她可能一天之内就会象那些中央领导一样屈服了,要求检讨了。所以我的方法是,只要造反派假传口喻,告诉张志新,是毛主席亲自判她死刑的,那么她就再也提不起劲了。她会怕死得要命,她会乞求造反派不要杀她,她会千方百计地表达对党对毛主席的衷心耿耿。” 
周局长盯了我一会,没有说话,我问:“周局长,我这些天也一直在想,可是总也想不出来。你说,我这人虽然浑身是缺点,可是我的致命弱点到底是什么?” 
周局长表情又轻松起来:“你自己总有一天会找出来的。我说,”周局长看了看手表,“你该不是专门飞到北京来和我谈论这类哲学问题吧!” 
我收起了好奇心,开始谈今天我飞过来要说的正事。 
我把美国之行作了简单的汇报。末了,我说:“进入海关非常顺利,没有发现异样。但是出来后我在香港机场才发现我的行李在离开美国时被专业人士搜查过了。” 
“怎么会这样?”周局长皱了皱眉。“这说明你在美国的行动已经引起了有关方面的注意,或者你接触了FBI已经在监视的对象。对了,你是用什么方法发现进入美国时没有异样?” 
我把洗衣粉事件讲给周局长听,他边听边笑,气氛相当轻松。我讲完后,他仍然无法停下笑,“小杨,我说你呀,总有一些这样的土点子,方便适用,花样百出。我可真是佩服你了。洗衣粉事件,哈哈哈,好好,如果你在进入美国时已经被盯上的话,那么你的行李早在到达机场时就肯定被检查过了。这样在你过海关时,就不会有FBI再来对你行李中的洗衣粉大惊小怪了。另外,如果你是FBI监视的对象,就算你带真正的毒品进入美国,他们也不会打草惊蛇,更何况你带的是洗衣粉。你这一招可真妙。一般来讲,最难确定的就是在进入某个国家或地区时是否被盯上。稍有不慎的话,所见的亲戚朋友都会受到牵连。对了,小杨,知不知道你是在什么时候被盯上的?” 
“我疏忽了,没有发现。看起来是高手在盯梢。不过在进入纽约时我又做了适当的工作,也没有发现尾巴。看起来事情可能出在后面。” 
周局长点点头。我说,这次任务完成得不好,我尽力了,周局长马上打断我:“小杨,你任务完成得很好。由于我们所获得的情报有限,这次任务本来就很困难,何况你是顺便帮我的忙,不是吗?” 
我点点头,我喜欢周局长把任务和帮忙混为一谈的说法。这让我知道什么时候感到轻松,什么时候感到庄重。 
汇报完后,已经十二点了。我看周局长想起身离开的样子,我决定切入正题。 
“周局长,我来北京还有其他的事情。” 
“我知道,不然你不会急着赶来北京的。”周局长点点头,“你可以稍微快一点说吗?明天一早我还要开会。” 
“我尽量吧,不过没有你的配合和支持,我恐怕很难快。”我对周局长眨眨眼。周局长困惑地看着我,点着了一只烟。 
“我知道你的工作有严格的保密原则。我也知道自己已经不是国家安全战线的人。可是今天我真希望得到你的指点。” 
周局长一动不动,认真地吸着烟。“很敏感吗?”他沉默了一会才问:“你一向知道规矩的,我看就不用提醒你了。你从简单一点的入手,说来听听吧。十分钟时间一定要停下来。”  
“好。”我站起来,走到床边,坐下来,把我身边的床头灯打开,然后顺手把周局长坐的椅子旁边的落地灯关掉。这样我在亮处,周局长则坐在暗中,加上他呼出的烟,很快我只能看到他模糊的棱角,我想他可以看清楚我。“周局长,你知道我和郭青青的关系。你让我调查郭青青在美国的情况,特别是她整容后的动向。我知道工作纪律,所以无论多么好奇,都忍住没有打听,但你知道我是很难受的。不过周局长,你既然已经知道我和郭青青的关系,却仍然把这样的任务委派给我,可见对我的信任。我非常感激。 
“郭青青整容后的相貌和身份证件等我虽然一样没有调查出来,可是是你直接委派我去调查,这确实让我担心。我对郭青青还是有感情的,所以我的第一个请求就是,你是否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看也不看烟雾处,一口气接着讲:“从美国回来后,我本来以为事情已经结束,可是我发现有两位同班同学出了事,时间都是在我被关进去的前后。而且一位已经以出卖国家机密罪被收监,另一位也是涉及到国家安全和触犯保密条例。这三件事情让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应该不是巧合吧?!要知道,我们班四十位同学,是八十年代中进入大学的,我们在学校就开始经历混乱的意识形态和各种哲学理论的轮番折磨,毕业后又经历人类历史上少有的经济高速增长时期。改革开放中三次发财致富好机会,盗卖批文、圈占土地和侵吞国有资产几乎都被我们碰上了,然而据我所知,我们同学没有一个出事的。可是这短短的几个月,竟然有两位同学落马,并且一个重罪,一个也不轻。所以我的第二个疑问就是,这和你让我调查我的同学郭青青是否有什么联系?你是否已经知道这种联系?抑或你今天才听说? 
“下面谈我最重要的推测,也是我最大的担心,这主要是从我上面两个同学同时出事想到的。周局长,你知道,我们北京大学象其他一些重点大学一样,在毕业生没有自谋出路之前,有些专业几乎是固定为国家某些重要机关部门输送人才的。我们北京大学国际政治系是周总理在七十年代中特别提议设立的,当时和我们北京大学一起设立国际政治系的还有中国人民大学和复旦大学。周总理是根据当时的国际形势,特别是从我们国家日益频繁的国际交往出发,要求大学培养自己的国际关系人才。我们这个系培养的国际关系专业毕业生从七十年代开始到九十年代底几乎都是国家完全包办分配的,分配单位包括外交部、经贸部、国家安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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