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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赌狠 作者:忽然之间-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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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蔚。”
冷蔚然愤然怒喝,“不许这样叫我。”他早已没资格这么叫。
滕敬远看她气愤的模样,只好闭嘴,慢慢放开她的手,“我只想送你回去。”
冷蔚然瞪了眼他,看了看其他正在开车的人都盯着他们。
滕敬远也看到其他人,连忙指着不远处的车,“我的车在那儿。”
冷蔚然冷哼一声,先行走过去。
上了车,滕敬远不敢再出声,他不知道冷蔚然为什么会突然如此生气?真是摸不透,他是想撩拨她气愤,可是,看到她满脸怒气,他又该死地有点自责。真见鬼,他到底想干什么?
一路上,两人都很沉默。
滕敬远偷偷从后视镜瞄了几眼坐在一旁板着脸的冷蔚然。
滕敬远打开车载CD,一阵熟悉的音乐传出。滕敬远下意识地想按掉CD,可是,手触到按键,又定住了。
他瞄了眼冷蔚然,她脸上的表情有些缓和。
《东风破》,这是冷蔚然最喜欢的歌,自从她离开,他也开始听。
就这样被她突然发现,他觉得很狼狈,心里又矛盾地希望这歌能勾起些什么。
滕敬远突然出声,“现在还听他的歌吗?”以前,周杰伦是她的最爱,只要W市有他的演唱会,她一定捧场。当年,他陪着她一起在万人体育场挥舞荧光棒的一幕仿佛仍历历在目,她每每看到激动的时候,就会搂着他大喊,“太幸福了,敬远,我爱死你了。”
冷蔚然冷冷回应,“不听。”
一盆水像三九天从顶灌下,滕敬远心里的希望再次被浇灭。
滕敬远握紧方向盘,慢慢冷却。所谓的回忆不过是他可笑的一厢情愿,在她眼中,早已忘得干干净净。
滕敬远感觉心中有口闷气堵在胸口,语气也有些生硬。
“你不是会开车吗?怎么不让杨慕谨给你配辆车。”
冷蔚然瞪他一眼,“不需要。”
滕敬远冷笑几声,“是他想天天接送你。”话一出口,滕敬远就在心里后悔,这话酸得他都有些受不了。靠,杨慕谨爱送不送,关他屁事。等等,滕敬远突然想起一件事,他瞪向冷蔚然,“你这三年都没开过车?”
冷蔚然没好气地回答,“没有。”若不是他这么烦,她干嘛要学开车。
滕敬远也想起来了,当年冷蔚然学车还是他要求的。滕敬远爱聚会,和朋友在一起总免不了应酬,冷蔚然常说他喝酒再开车不安全,常劝他戒酒。滕敬远不肯离开酒,只好让冷蔚然去学驾照,说以后他应酬,车她来开。
滕敬远隐约记得,有时他打电话给冷蔚然时,她已经睡了,仍辛苦地爬起来接他。
滕敬远想到这儿,觉得有些愧疚,以前他不觉得,现在想想似乎太亏待她。
滕敬远吱唔着说,“我现在喝酒都不开车。”
冷蔚然望着窗外,懒得理他,爱喝不喝,都和她没关系。
“因为喝了酒,没人送我回家。”
滕敬远沉沉的声音带着一种伤感与可怜,冷蔚然心里一抽,她紧闭眼,拼命将心中刹那的软弱清除,活该!
冷蔚然转脸望向滕敬远时,脸上已经扬起嘲讽的笑容,“以后再喝记得带上宋小姐,她一看就不像是早睡的人。”
滕敬远被她一阵抢白,脸上青白相间,转念又想到冷蔚然有可能会为杨慕谨半夜奔波,心里又妒又恨,脚下一踩,车向前急驰。
很快到达冷蔚然公司楼下,车才停稳,冷蔚然就急急跳下车。
冷蔚然头也没回地直接走进大楼。
滕敬远坐在车里,一直望着她消失在楼里。
当年她为什么要离开?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滕敬远,难道是他做错了什么?他开始回想最后那晚的争吵,很费劲地想,可是却没有任何记忆。
也许找到争吵的原因,他才能解开心中的疑惑。

第十六章 真相

虽然合作同一项目,但滕敬远见到冷蔚然的机会并不多,偶尔碰到她也总是一脸冰霜,令滕敬远倍感受挫。
好几次工作结束,滕敬远又想送冷蔚然回去,却看到杨慕谨的车守在楼下。滕敬远看着冷蔚然坐进杨慕谨的车里,杨慕谨还体贴地替她系上安全带,那画面深深刺痛他的心。滕敬远只能在生意上对明达更紧逼,远大与明达之争日趋白热化。
最近,宋英绮又去了趟欧洲游,给滕母范美琴带回许多豪礼。不过,宋英绮才回来,就碰上本市法国梧桐飘絮的季节。宋英绮肌肤娇嫩,一下就皮肤过敏。范美琴特意打电话让滕敬远陪宋英绮去医院看看。
下午,滕敬远抽空陪宋英绮去了趟市中心医院。其实,滕敬远从小到大都很讨厌医院,他身体壮,很少生病,就算偶尔生个小病吃药就好。所以,他几乎不进医院,特别讨厌医院的消毒水味。今天是母亲特意交待,他才勉为其难遵从。
宋英绮看滕敬远脸色不好,撒娇地说自己都成这样了,他都不关心一下。
滕敬远无奈地说,“这不是陪你来看医生了吗?”
宋英绮见滕敬远终于开口,连忙雨过天晴,挽着他胳膊,“我约了专家,不用排队,很快的。”她知道他讨厌医院,看到他肯陪自己来,也很感动,敬远对她也不总是冷冰冰。
宋英绮挽着滕敬远直奔专家门诊,看来是熟识的医生,宋英绮一进门就称李伯伯。
那位专家大夫的病人很多,他并未因认识宋英绮而优待,反倒让宋英绮稍等。
宋英绮没办法,只好侯在一旁,又担心滕敬远不耐烦,就让他先出去转转,一会看完就给他打电话。
滕敬远只好点头出去。
闻着不舒服的气味,滕敬远紧皱的眉就没打开,他走到医院走廊尽头,站在窗边,这里空气好多。
滕敬远等了片刻,仍未见宋英绮出来,心有不耐,打算过去看看。
经过楼道口,一个男医生与他擦身而过。突然,那医生停住,扭头回望,叫住他,“滕敬远?”
滕敬远有些诧异,这医生认识他?
滕敬远回身面对那人,在脑海中快速搜索医生的脸,好像有点面熟,可他记不太清,“你是?”
那医生戴幅眼镜,齐耳短发、面容俊雅,看起来是个脾气很好的人。
医生上前两步,笑着说,“你大概不记得我了,我是王思朗,田恬的爱人。蔚然最近好吗?田恬一直很挂念她。”
冷蔚然的朋友?田恬?滕敬远努力快速地在脑中翻阅记忆,好像蔚然曾帮过田恬而成为朋友,可是,这王思朗他怎么没什么印象?
王思朗看出滕敬远脸上的疑惑,好心提醒他,“你陪蔚然来找我看过病,不记得了?急性肠炎。”
滕敬远模糊的记忆慢慢清晰,是的,那次蔚然半夜突发急性肠炎,他吓得连夜送她去医院,蔚然说有朋友老公是当医生,原来是他。
滕敬远微笑点头,“你好。”
王思朗打量他,笑说,“三年没见,你们也该结婚了吧?要孩子了吗?”
滕敬远心想他一定不知道他们已分手,正犹豫该如何开口。
王思朗却像误会了般急急解释,“抱歉我太唐突了,我以为你们会再要孩子,毕竟当时蔚然失去那个孩子,真的很难过……”
轰!!!就像晴天霹雳,山棱崩塌,滕敬远只觉脑中嗡嗡作响,这消息就像个惊天巨雷震飞所有思考,他脸色遽变,瞪着王思朗像个幽灵,“你说什么?”孩子?蔚然有过孩子,滕敬远的心猛然收紧,像有人猝不及防地用细绳狠狠勒紧,整个身体的血液瞬间倒流,全身苍白。
王思朗望着他骤变的神情也吃了一惊,难道滕敬不知道这事?
滕敬远上前紧紧抓住王思朗的手臂,还想追问他更多,身后却传来宋英绮的叫唤,由远而近。
“孩子,蔚然为什么会失去孩子?”滕敬远急急地逼问,这个乍然的消息令他心慌意乱。
王思朗吱唔着,不知该如何说,当他看到向滕敬远奔来的女子时,他更哑然。这女人不是冷蔚然?难道他和蔚然已经分手?王思朗更混乱了。
滕敬远看王思朗半天吭不出一声,急了,声音提高,“说啊,怎么回事?”
宋英绮跑过来,就看到滕敬远紧拽着一名男医生的手臂,怒喝着什么,奇怪地疑问,“敬远,怎么了?”
滕敬远拂开宋英绮,仍紧逼王思朗,他一定要知道真相。
王思朗被滕敬远怒气震住,望着宋英绮弱弱地问,“你……你是?”
宋英绮皱着眉横他一眼,“我是他女朋友。”
王思朗脸色一变,闹乌龙了,滕敬远和冷蔚然已经分手,而且看情况冷蔚然瞒着孩子的事。坏了,坏了,王思朗心中苦号。
滕敬远冷声喝令宋英绮离开,他有事要和医生说。
宋英绮来回看着两人,虽不情愿,还是慢慢走开。
滕敬远紧拽住医生的手臂,“告诉我,她为什么会失去孩子?”
王思朗艰难地吞咽,让滕敬远先放手。
王思朗将自己知道的告诉滕敬远,原来,他最后一次见冷蔚然,就是她失去孩子住院的时候。
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田恬将王思朗从梦中摇醒时,焦急地告诉他冷蔚然出事了。
两人急急赶到冷蔚然所在的网吧,看到冷蔚然蹲在卫生间的角落,腿边全是血。
两人连夜将冷蔚然送到王思朗所在的医院,可惜最后孩子还是没保住。
他们问滕敬远人呢?为什么没照顾她?冷蔚然只是伤心痛哭,他不在家。
王思朗和田恬悉心照顾冷蔚然,原以为她会多休养几天,可第三天,她就说想回家。
他们只好送她上的士,临上车前,冷蔚然紧紧搂着田恬,让她多保重,还交待王思朗一定要好好对田恬。没想到,这一别竟是三年多。
他们之后再联系冷蔚然,电话已打不通。
一个月后,王思朗收到一个快递件,竟是冷蔚然寄回来的住院费及一封感谢信。
从此,他们与冷蔚然失去音讯。田恬一直为冷蔚然失去孩子的事对滕敬远耿耿于怀,觉得是他害蔚然受苦,苦于没滕敬远的联络方式,也无法找寻蔚然。
滕敬远一下接受到这么多讯息,脑子全都懵掉。
他给王思朗留了个手机号码,匆匆离开医院,根本忘记宋英绮仍在等他。
滕敬远一边往公司赶,一边给刘长旭打电话,询问今天冷蔚然有没有去远大?
刘长旭说冷蔚然来过,已经走了。
滕敬远让刘长旭把冷蔚然手机号码发给他。
一收到冷蔚然手机号,他开始不断拨打,可惜始终都是无法接通。
滕敬远心焦如焚地直奔冷蔚然的公司,公司的人却说她不在公司。
滕敬远开着车在城里疯找。冷蔚然,你竟敢瞒着我这么大的事。这孩子我也有份,你凭什么剥夺我的知情权!冷蔚然,你够狠!!!
——
冷蔚然今天在广告公司呆了一下午,看他们制版订样,最终确定。广告公司的工作室在地下负一楼,手机一直收不到信号,出来才发现天色已晚。
冷蔚然在外吃了饭才回家。当她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到家门口,才发现今天累狠了。
她掏出钥匙,正准备开门。
突然一个身影从角落闪出,冷狠的声音聚然响起。
“你跑哪儿去了?”
冷蔚然倏然回身,滕敬远寒着脸恶狠狠地瞪着她。
冷蔚然气不打一处来,他逃在这里吓唬谁?冷蔚然冷笑转身,继续开门。
滕敬远一个箭步站过来,抢过她手中的钥匙,抓着她手臂将她扭面对他。
“我找了你一天。”
冷蔚然用力地扭动手臂,想挣开他的控制,谁管你找不找?去哪儿是我的自由。
冷蔚然挣不脱,瞪住滕敬远警告,“你再不放手,我叫保安。”
滕敬远不仅不松手,还加了一只手,双手将她手臂压在墙上,脸紧逼到她眼前,“有件事我要问你。”
冷蔚然别开脸,不想与他面对面,他贴得太近,近得连呼吸都直喷她脸上。
“为什么不告诉我孩子的事?”他低沉地一字一字地问。
冷蔚然的心瞬间紧缩,那两个字像根尖锐的利针一下挑起心底最深最痛的伤疤。冷蔚然紧闭上眼,双拳紧握,努力摒住呼吸才能控住胸口喷薄欲出的怒火。冷静、冷静、他带给你的伤早已过去,要微笑,要勇敢地微笑,好好看着他因生气而扭曲的脸,该轮到他痛苦了。
冷蔚然慢慢睁开眼,露出一个最平和的微笑,“哎呀,我好像是忘了告诉你这件小事。不过,你应该不会太在乎,孩子本来就不在你的计划之中。”
滕敬远顿时被她的笑容激怒,用力捏着她的手腕,冲她怒吼,“你到底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他简真快被她弄疯,为什么总不说,有什么怒气也不发,只会掉头就跑,跑到他找也找不到的地方。这女人真是太狠了!
冷蔚然放弃挣扎,微笑对着他的怒容,“我结婚一定会通知你。”
滕敬远怒吼一声,举拳就向她挥来。冷蔚然吓得紧闭上眼,心紧揪着等待他挥下的重拳,他……不是从来不打女人的吗?耳边生风,轰一声,脑后的墙震了震,他的拳重重地砸在她耳侧的墙。她错愕地睁开眼,血顺着墙缓缓流下。他……气疯了!
滕敬远一手紧掐住她的脖子,“冷蔚然,我真恨不得杀了你!”
冷蔚然吞咽着,笑容仍挂在脸上,困难地咬着牙一字一字地吐出一句话,“你舍不得!”
滕敬远脸倏然变色,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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