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破之未选择的路-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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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在意萧凡惜的凶恶口气，泯夕笑笑，眉眼弯得像月牙，“本以为你与那古族的小丫头能是朋友就已超出了我的预料，更是没想到，在我去中州的这几年，她对你的喜欢会演变成这样。又不是命中注定。”说到最后，她自嘲似的加重了语气。
　　先前企图逃跑，但被泯夕打趴下了一次又一次。而为了让这个欲意咬人的猫咪乖一点，泯夕用了冥龙炎缚住了萧凡惜。因着冥龙炎的束缚而有点委顿的萧凡惜，抬起了头。神色不定。
　　她听到了泯夕的话。泯夕话里的意思就是，她一开始就知道熏儿是古族的人。这么说，她最开始的目标是熏儿，而不是自己。自己只是她这盘棋的棋子了？
　　“有兴趣听一个故事吗？”泯夕表情不变。做出邀请。她当然是看得出萧凡惜此刻的想法。
　　不想听也得听。秉持着这样的想法，萧凡惜微微点头，等待着泯夕的故事。
　　“在这片斗气大陆上，顶尖的势力就是远古八族。但除却远古八族，还有一个种族，凌驾于这八族之上。远古八族的任何一族都无法敌过。但在数千年前，却被抹去了存在，从此斗气大陆不再有这支族群的名字。”
　　“而我，就是这支族群所遗留下来的族人。”

　　消失的种族

　　知道吗，在已经消失的时间里，不会有人清楚的记得你曾经做过了什么。哪怕你的曾经，是多么的辉煌。
　　“我是冥龙炎马族里，所遗留的，最后一个直系血脉。”
　　泯夕这么说着，眼瞳里，是萧凡惜曾看到过的情绪。就在那一瞬间，萧凡惜突然的懂了这样的眼神里所包含的情绪。
　　那是对自己已经消失的种族的哀悼。是仅剩下自己一个人在这片大陆上的孤独。
　　但是这个，和自己又没有关系。萧凡惜这样想着，因泯夕先前的话而在心中产生的怜悯，又降了下来。
　　“不用这样看我，”笑了笑，先前的情绪已然是消失不见，所出现在眼里的，又是那种柔媚，“如果不是你，我也没有必要做出这些事。”
　　……什么意思？……我？……因为我？
　　萧凡惜是有点愣住了。也可以说是因为泯夕的话，脑袋有点当机了。她有想过很多原因，可能因为是熏儿，可能是她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唯独没有想过是因为自己。
　　本来尚且还稳定的冥龙炎，忽的波动了起来。萧凡惜抿紧了唇，眼睛也是已经闭上。她现在，不想看到这个女人。
　　“不想听我说的？那也没关系。反正你还是会听到的。”萧凡惜的动作让泯夕微微的皱了下眉。但她没做什么别的动作。她只需要把自己这些年所保存的秘密全部告诉萧凡惜就行了。
　　这是她一直以来都想要做，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做的事。
　　“你在那里看到的情景，应该是记得的吧。”
　　她相信萧凡惜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情景。
　　“你看到的白衣男人，和他遇到的女人，是我的哥哥，还有我哥哥所喜欢的人。那是冥龙炎马族还在的时候所发生的事。不过离灭族，也不远了。”
　　“若不是哥哥把那个女人给带回族，那也不至于会被灭族。哥哥他对自己的实力太过高估了。也太低估了他对情爱的抵抗力。那个女人，被哥哥起名叫凡惜的女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哥哥对她的宠爱，超过了对我。”
　　……听起来……似乎和灭族没什么关系……
　　更多的，反倒是一个妹妹对自家哥哥的吐槽和抱怨……
　　“那个被哥哥带回族的女孩，本就是远古八族的人。只是到现在还不清楚究竟是哪一族，不过现在看来，或许是古族的人了。”
　　“说到这里，你也应该猜得到了吧。那个女孩，是远古八族派来的细作。为了更彻底的抹掉我们族，为了巩固他们的地位。”许是说到了痛处，泯夕的神色不同往常那般淡然，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握了起来。
　　嗯，有这样的情绪是人之常情。但是，这和自己依旧没有关系好吗！姑娘你说话能直接说重点吗！我要听的不是这个啊喂！
　　“你是哥哥的转世。”
　　嗯，是她哥哥的转世。
　　诶？……她说了什么？……好像是什么不得了的话对吧……
　　我是她哥哥的转世？！哎哟我去，上帝你没有和我开玩笑吧，我哪点像那个翩翩公子了。
　　“哥哥是被我亲手杀死的。”
　　……姑娘……就算是我现在对你的好感急剧下降……可也不用如此的招仇恨啊！
　　说话断断续续的，让我一惊一乍的好快点死掉吗？！！
　　“那个女人转世后，成了现在古族的那个小丫头，古熏儿。”
　　……对……果然是想让我惊吓而死……
　　“那个女人被带回族后，过了不久，我就被父亲送到了冥龙炎马族的禁地里，为的就是篡改自己的命格，让自己拥有长生不老之体。谁能想到，那个女人熟悉了族里的人之后，不择手段的开始获取族里的信息，几个月的时间，冥龙炎马族里就被她给搅得天翻地覆。当我从禁地出来的时候，远古八族的人，已经攻破了冥龙炎马族的防阵。”
　　“知道冥龙炎马族的最强力量是什么吗？就是每个阵法上的灵气。冥龙炎马族为求安生，从上位面的大千世界来到了下位面的斗气大陆。自然而然的，都是带走了大千世界的特有的东西。而这些东西，也正是远古八族所没有的，他们从斗圣进化到斗帝所需要的东西。”
　　源气！冥龙炎马族里，居然是有着这样的东西。难怪会被这些远古种族所觊觎。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出来之后，我直接将阵法中的灵气吸走，但那些被拿走的灵气，虽然只有一小部分，却也拿不回来了，这也让那些远古种族的血脉又开始了延伸。他们之中，还没出现过吸收了灵气后就直接突破到斗帝的人。但是这次的突袭，萧族没有参与。这也让萧族在失去了萧玄后变得更加弱势。”
　　“我杀掉了想要破除阵法拿走灵气的人。也找到了我父亲。那个时候，他已经是快要死了。自从来到下位面后，父亲的能力，始终都是不能完全动用。那次的大战，让父亲动用了所有的能力，代价是大部分族人的生命以及他自己的生命已经到达了极限。没有人会想死，这样做不过是被逼无奈。”
　　大概是因着泯夕说她是她哥哥的转世后，萧凡惜到也不是那么的排斥她的所作所为。这不过是冤冤相报罢了。
　　“光是这么说，你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吧。不如，亲眼看一看。”泯夕袖袍一挥，萧凡惜四周的场景又开始了变换，先前围绕着身边的冥龙炎已经不在。连着泯夕也是不见了。
　　阵法。她处在阵法之中。
　　萧凡惜只是踏出了一步，就感觉到了能量的波动。但这股能量似乎又限制不住自己，她又再向前走了一步，这一次，直接的走出了阵法。原本黑漆漆的环境，变成了白天。
　　还没等她琢磨出这是哪儿，一泼温热的液体，溅在了她的脸上。环视四周，这里，就像是绞肉机。各种斗气的颜色汇聚在了一起，看起来异常漂亮。而和这些漂亮颜色形成反差的，则是堆积在地面上的肢体。
　　这是要杀了多少人才会有如此多的肢体。没有完整的肉体，头和身体是分开了的，身体是分成了好几块的。在地面上，更是会看到成了渣滓的肉体。
　　“远古八族？！远古八族！今吾聚吾族族人之力，远古八族的人，若想取走灵气，那就尽管来吧！”
　　萧凡惜寻得声音的源头。一个男人正在空中盘膝虚坐着。那些靠近他的人，都是直接被搅碎了身体，连声音都没发出，包括了灵魂，一起给搅碎了。
　　绞肉机的源头，也被她顺带着找到了。
　　这个男人，就是她曾见过的被启称为父亲的男人。冥龙炎马族的族长。
　　泯夕她，应当是把自己带回了灭族那一天的情景。
　　可这又能怎么样，自己就算是启的转世，也不是启。冥龙炎马族再怎么凄惨也是和现在的自己无关。和自己无关，那么就没有必要再看下去。
　　当她转过身，却又被另一个地方给吸引了。那里的战斗与这边的绞肉机相比，看起来要轻松很多。但这不是她被吸引的主要原因。
　　她在那里看到了启。也看到了被启抓在身前的那个女孩。明明是相爱的人，却逼不得已，变成了这样。
　　启的实力超出了她的预料。他很强，至少比她见过的泯夕还要强。但就算是再强又能如何，他被人围攻，身上的伤也是深至见骨。撑不了多久的。他撑不了多久。
　　她看到了这个种族最后的惨烈，也看到了远古八族为了自己的利益所做出的不择手段的方式。唯独，没有看到泯夕。
　　这样想着，萧凡惜的瞳孔忽的一缩。启的身后，一个穿着黑色绣金锦袍的漂亮女人，一只手贯穿了启的胸膛。
　　女人的手泛着银光，穿过了启的手一滴血都没沾上。女人的手再一收了回去，启的身体冒出了黑紫色的火苗，身体逐渐的被烧成了黑灰。女人拿出了一个玉瓶，黑灰进入了玉瓶内。收好玉瓶后，女人又是环视着四周。看起来很是悠闲。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女人的动作，似乎是震慑到了在场的人，没有人出手阻止。
　　泯夕。那是泯夕。就算是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萧凡惜也能感觉到那个女人是泯夕。那种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会笑得柔媚的女人，是个人都会把她从人堆里认出来。她本来就不平凡。
　　只是萧凡惜也没想到，泯夕居然是以这般淡然的脸色杀死了自己的哥哥。甚至，连一点肢体都不剩的给烧成灰了。
　　这样的对自己的亲人，那对其他人更是会狠下心了。

　　时间流逝

　　究竟是什么，促使她，连自己的亲人都敢杀……
　　或许自己也是一样的吧。在发现对方和自己已经不能够顺着自己的主导来相处时，或多或少，都会产生排斥。
　　暗自笑了笑，萧凡惜还是看了下去。她总归是，想要在这里找到什么的……
　　泯夕的出现，让局面变得很是彻底。没人能够挡得住她的攻击，甚至在萧凡惜看到了穆亦白的到来后，泯夕仿若是没有了后顾之忧，杀得更起劲了。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穆亦白会帮我……原来，她和泯夕有着关系。那么蛇人族的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萧凡惜在这里看了很久，她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就这样一直的看下去。看到泯夕以一己之力击退了除了七星斗圣以下的所有人。再看到泯夕在之后就像是没了神采，整个人不似先前那般，夺了人的命还笑得妖媚。
　　她似乎猜到了什么，又不确定。
　　只是一眨眼，那些远古种族的人不知为何爆发出了更大的力量，又是分出了一部分人对泯夕进行围攻。泯夕躺在原地，仿若没看见敌人的进攻。她只是弯着眉眼，笑得和先前一样。
　　“都是你们，让我杀了哥哥……所以，你们都得死啊……”
　　萧凡惜没有看清是怎么回事，她只是在原处看到了那些试图围攻泯夕的人，突然的化成了灰飞。
　　战斗持续了很久。最后的最后，她看到穆亦白保护着泯夕冲了出去。而那个男人，泯夕的父亲，逐渐变成了透明，消失在了天地中。冥龙炎马族的所在地域，瞬间泯灭。在这片地区的人都埋葬在了这里。不仅有远古种族的人，也还有冥龙炎马族所有的人。
　　七个远古种族，精心策划的计谋，付出了比预计还小的代价，摧毁了这个从大千世界而来，想在一方安生养息的种族。
　　“都看到了吧。”当萧凡惜再一次睁开了眼，泯夕依旧站在她身前。不敢相信，那样看似娇柔的身体，会迸发如此强大的力量。
　　抿紧了嘴，萧凡惜点了下头。她似乎明白泯夕为何会对来自远古种族的熏儿这么不友善，明白了萧沐辰为何杀人的手法会如此熟练，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会得到蛇人族的帮助，也明白了白笙为何会化妆成夏篌笙潜伏在迦南学院里。动了动手，她发现冥龙炎的束缚不似之前那么大了。
　　“幻境里，你度过了十个月。”泯夕开口，伸手附在了萧凡惜的手腕上，“在斗气大陆上，已经过了十年。”
　　什么？！
　　萧凡惜听到这话，惊疑不定。条件反射的抬起了头，露出了询问的神色。
　　“现在你已变成了灵魂体，在我的空间里，对时间的流逝反应会迟钝很多。”对萧凡惜的反应一点也不意外，泯夕收回了手，狭长的眼睛，闪烁着的，是萧凡惜不明白的情绪。
　　“我想知道这十年发生了些什么。”萧凡惜说道，又是把头低了下去。
　　“嗯？……啊～十年发生的事，说多也不多。那个叫萧炎的，萧玄的后人，倒是有些本事。冲上了云岚宗和整个宗门的人叫板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