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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重生之嫡女庶嫁-第2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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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矛盾纠结,她在自己的寝殿里倒是日日坐立难安了。

萧楚雄远远看着耶律瑶的羞涩里又带着愁绪的表情,心中仿佛被陈醋浸透了一般难受,想着耶律瑶一到黑水城便向北狄王求来的解药,他知道事到如今已经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要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嫁于旁人,对于他来说,不但是心酸心痛,更是莫大的耻辱。

耶律瑶等到第二十八天,终于有些坐不住了,她知道苏有容还被蒙在鼓里,如此迁延定会有性命之忧,便也顾不得别的,连夜派出使者飞马给他送了一封信,让他马上回黑水城来,第二天,早该回来的使者和苏有容都没到,耶律瑶忍不住心里一沉,起身朝着北狄王的寝殿走去,半路上却碰到了慌张赶来的左相。

耶律瑶唤了一声,却没想到一向对她毕恭毕敬的左相却是停都没停,一路小跑向着正殿而去,她心一沉,赶紧快步跟了进去,正好看到左相正急急向自家父王报着什么,耶律瑶听他提到盛军什么的,心里一惊,赶紧凝神听着。

左相身为北狄王的臂膀,素日里自然是沉稳周详的,可此番却急的都有些语无伦次了,耶律瑶仔细听了一会儿才听明白,却原来是今早探马来报,离黑水城七里之外的一个废城突然出现大批盛国人马,为首的正是一月前离开的使团正副使凌逸云和苏有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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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万人马如神兵天降;北狄各个关隘竟然毫无防备;甚至无一人发现,这让一向警醒的北狄兵士禁不住匪夷所思惊恐万分。

北狄王听了左相报上的军情,一时间也愣住了,倒是耶律瑶顾不得震惊和愤怒;赶紧上前向着北狄王行礼说到,“父王,盛军一向狡猾;为今之计咱们须得弄明白他们究竟是从何处将大军转运而来;将那通道堵了,女儿想着那废城本就不大,虽然当初是十分坚固;可毕竟年久失修,若要攻打却也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咱们手里还攥着”

北狄王听她这么一说,也沉下心想了想,对着左相言到:“马上按公主说的办,另外修书一封到盛军那里给苏有容,告诉他”他话未说完,耶律瑶却是高声唤了句“父王!”北狄王回头看她时,却见她脸色惨白,眼眶也红了:“不必去了,女儿已经派人送过信”

北狄王听了她的话,当下就愣了:“他知道?那”

耶律瑶此时心中又恨又悔又痛,忍不住便落了一滴泪下来:“父王,待我弄清了盛军的来路,便去找他,我倒要听听他究竟是有了什么倚仗,竟然连性命之忧都不怕!”

北狄王见她冲动,赶紧劝了几句,耶律瑶却只是摇头,又催左相快去查盛军的来路,左相急匆匆下去了,她便也大步流星地出了正殿。

此时的废城内,凌逸云和苏有容带着兵士们已经将十二门红衣大炮架在了加固过的城墙上,这废城原本是中原人北御北狄的堡垒,后来北狄势大,破城南下才废弃了,如今虽然里面房倒屋塌只能搭帐篷驻军,但外面一圈儿城墙倒是还算坚固,再加上大炮和火铳之利,想来固守几月是无妨的,更何况此处离两国边界很近,北出三关的大军不出几天就能抵达,倒是万无一失了。

苏有容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看着兵士们将红衣大炮架好调准,多数对准了黑水城各处,只有一门却是对准了黑水城旁侧的昆仑山南峰。

一切准备停当,凌逸云派人快马给北狄王送了一封书信,北狄王看着书信里要求北狄放弃除开边市之外所有恩赏的言辞,当即便勃然大怒,下令左右将军调集黑水城周围戍卫的五万黑旗军围攻废城,左相想着盛国人多狡诈,如此猖狂定有原因,刚要劝谏,便觉得突然便地动山摇了起来,随之而来的,就是震天的一声巨响,震得屋子里的人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北狄王心下大骇,忙带群臣侍卫出殿观看,却见王庭内不少的侍从宫女纷纷朝着一个方向跪下,满脸惊恐的叩头膜拜着,口中还喃喃说着“昆仑神发怒了!昆仑神降下天罚了!”

北狄王顺着那个方向一看,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之间那日日都看惯了的昆仑山南峰不知被什么神鬼之力生生削下去一片山头,磨盘大的石头还在慢慢松动滚落,一时间北狄王也几乎以为自己遇到了天罚,心内茫然一片,可片刻过后,盛军的使者送了第二封书信过来,北狄王却是惊呆了:原来刚刚那近乎神迹的劫难,竟然是盛军在几里外动用兵器所致!

北狄王是见识过大盛的床子弩的,也曾派人仿制过,却如何都不能相信,那样的兵器能有如此大的威力,想着那信上说的,若不投降,诚心纳贡称臣,下一个目标便是黑水城这样的话,他忍不住又不寒而栗。

昆仑山被红衣大炮震响的时候,耶律瑶正同萧楚雄一起站在昆仑派历代掌门所居的昆仑宫之中,看着面前按血统自己该称为“兄长”的清雅男子,耶律瑶怎么也想不到盛国人居然是经了他的允许抄昆仑山小路进入北狄边境的,巨响过后,她看着面前聿天然云淡风轻的样子,便知这一下恐也是他允了的,当下便怒道:“王兄,你也是昆仑神的子孙,怎会允许盛国人如此侮辱神山?!你就不怕天罚么?”

聿天然坐在高高的掌门交椅上看着下面的耶律瑶,轻笑了一声开口:“天罚?北狄王自即位以来穷兵黩武,屡次犯盛国边境,挑动战火以致两国生灵涂炭,天罚此时才到,已经是很仁慈了,盛国人此番是为了止战而来,昆仑神为了他的子孙,想来也是会愿意牺牲自己一些土木的。”

耶律瑶听他这么说,忍不住上前两步说到:“止战?!他们这样阴谋算计兵临城下,玷污咱们的神山,在你看来竟是止战?!”

聿天然略一颔首:“自然是止战,不然他们的红衣大炮,对准的就该是黑水城,而不是昆仑山的荒坡。”

耶律瑶听着他口中从未听过的词,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也明白定然是盛军新的兵器,当下便冷笑道:“王兄,你是父王的儿子,如今居然帮着外人打自己的父亲,你也配”

她话未说完,聿天然便垂眸笑了一阵:“我也配什么?公、主、殿、下,我一介草民出家之人可当不起您这一句‘王兄!’公主可莫糊涂了,我姓聿,不姓耶律!我昆仑派虽然也有不少出身北狄的弟子,可中原人却更多,我更从来都是中原人!”

耶律瑶猛地抬头,看着他精光内蕴的星眸中暗含的凌厉恨意,心里便是一凛:“王兄,原来你还在怨着父王”

聿天然看着她挑起一个冷笑:“怨?你说错了,不是怨,是恨!”他声音突然转为凄厉,听得耶律瑶一阵心慌:

“他对我娘亲始乱终弃,口口声声说宠爱她却只是为了骗取我娘手上的寒髓方子,害得她被师祖废去武功逐出师门,她怀着我,抱着一线希望找到耶律蒙,他却只是因为她是个汉人,便对她冷言相对,令人将她逐出了黑水城,若非我师祖仁慈,将我娘重新收留,我和她都要死在荒山野岭里!我娘为了生我难产而死,师祖不过是在山上庇护了些中原人便被他派兵围攻杀害,我身边的亲人都被他杀了,我难倒不该恨他么?他于我而言,不过是个血海深仇的陌生人,我从来都是中原人的儿子,完完全全的中原人,公主若还想好好走出这昆仑宫,便请休要再信口雌黄,请回吧!”

耶律瑶看着他冰冷的眼神,知道同他理论也是白费口舌,当下便恨到:“好,既然你不肯同王庭合作,那就等着黑旗军攻上山来,将你昆仑派剿杀殆尽吧!”

聿天然与盛军合作,自然是得了他们的保证的,此番却不欲与耶律瑶多说,只是垂眸冷笑着挥手让她回去,耶律瑶气冲冲地出了昆仑宫大门,站在半山腰上极目远眺,不远处的堡垒清晰在目,上面的兵士武器却是看不清楚,不过再怎么说,她也不相信从那么远的地方能够攻击到几里外的黑水城,心里想着这定是昆仑派和盛人定下的奸计,便带着随从下了昆仑山,返回黑水城,向北狄王陈明细情,北狄王怒不可遏,将聿天然骂了一顿,又派人去封了那小路,听了耶律瑶对盛人攻击的分析,心里才有了些底:若那真的是他们提前埋伏好的障眼法,倒是没那么可怕了,当下便下令左右将军点齐三万人马先行到废城之下攻城,耶律瑶自请带兵押后,北狄王本不欲让她犯险,却无奈几位带兵的王爷都在自己的封地,一时无法赶来,略沉吟了一下便点了五千黑旗军给她,让她观敌掠阵。

七里的路程,对于骑兵来说不过是转瞬即至,三万北狄大军与耶律瑶的五千黑旗军相隔半里拉开阵势,向着废城疾驰而去。

城楼上的苏有容拢紧了身上的大氅,顾不得身体的异样指挥着兵士们将几门能射向近处的红衣大炮调转炮口对准北狄兵,又令火铳队排成三段击阵型,只待敌兵进入射程,便开火迎击!

一旁的凌逸云见他面色有些发白,还以为他是连日劳累所致,站在他身旁看着慢慢接近的北狄骑兵叹道:“咱们有心伐谋,少杀他些人,他们却是上赶着来找死了。”

苏有容转头看了他一眼,唇角挑起一个冷笑:“妄杀空造业孽,但以耶律蒙那样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性子,这一战若不死些人,他大约是不会老实的!”眼看着北狄兵渐渐接近,他轻轻举起手里的令旗:“既然从戎,便莫要怕死了!”这一句,是轻声对着下面的北狄兵士说的,一瞬过后,他手中的令旗便猛地落下:“开火!”

随着主帅一声令下,几门灵活的小口径红衣大炮先冒出了火光,威力无穷的开花弹精准地落在北狄骑兵阵中,巨大的爆炸力和四散的铁屑钢渣瞬间就将战阵成片掀翻,当场炸死炸伤无数,北狄战马虽然神骏,却是从未经过此等巨响,此时纷纷疯狂逃窜,摔死踏伤的兵士又是无数,侥幸有逃脱的,又被随后开火的火铳掀翻在地,转瞬间三万大军便去了大半,这还只是第一波阻击!

耶律瑶好容易稳住发狂的坐骑,惊恐地看着城头上那些诡异的兵器,心里又惊又恨,猛然间,她在人群里发现了一袭黑衣的苏有容,猛地瞪大了一双凤眼,目眦欲裂地逼视着他。

苏有容也看到了黑旗军前列的耶律瑶,目光中却没有带上一丝波澜,便如看到寻常的敌军将领一般,掠了一眼,便挪开了目光。

耶律瑶恨恨地盯着他,却在看到他衣着时微微一愣,才知道他并非是在哪里讨得了解药,竟然是!

一时间,她不知自己心里究竟是痛悔,还是侥幸,如此惨重的伤亡自然是不能再恋战,耶律瑶马上令人鸣金收兵,收拾了残兵败将向着北方奔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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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楼上的苏有容心里一阵发闷;抬头看看日头,已近午时了;他浑身渐渐泛起一丝寒意,顾不得解释;将令旗往凌逸云手中一塞;便转身下了城楼;一旁的上官铎看着他脸色,赶紧上前来扶;却被他以眼神阻了;二人慢慢下了城楼,转到无人的暗处,苏有容一手扶着城墙一手按着胸口,使劲儿压了压还是没压住;一股殷红的鲜血便喷了出来。

上官铎心里一惊,赶紧伸手扶住他,将手掌放在他背心,缓缓为他输入一些内力:“快走,咱们去找你师嫂!”

苏有容勉强点了点头,伸手将唇边的血迹擦了,向着中军帐走去。

田小兮见他二人疾步进了中军帐,便知是苏有容的毒发作了,赶紧上前帮上官铎将他扶到床上,用金针封了他几处要穴。

上官铎皱眉对田小兮叹道:“这还不到一月,怎就发作了,如今前面还打着,谈也没法谈”

田小兮也是恨得一咬牙:“许是剂量大,或者是子渊这几日太劳累了,如今多说无益,你还是动手吧。”

上官铎轻叹了一声,俯身对着苏有容言到:“这法子你也知道,于身体是有大损伤的,寒髓攻的是心脉,我只能将它逼到你临近的脏腑上去,你心里要有数。”

苏有容此时心口剧痛,脑子里却是一片清明:“我明白,全靠师兄师嫂了”

上官铎听他这么一会儿,声音就微弱地几不可闻,心里一揪,赶紧目视田小兮,田小兮便抓了一把金针准备好了,上官铎扶着苏有容坐好,将手掌贴于他背心,在田小兮金针导引之下,缓缓将毒性压制,一部分逼进了手少阳三焦经,大部分却只得就近逼入了肺经。

上官铎缓缓收功,苏有容只觉得那种如同窒息般的痛楚减轻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肺部强烈的不适,就像数九寒天一出门,猛地吸入了一口冷风那样,只是程度要大上百倍,就像整个肺都被冻上了一样。

田小兮看他脸色还是很苍白,赶紧上前搭着他脉:“你怎样?”

苏有容抬头看看田小兮,慢慢在榻上缩起了身子:“师嫂,我很冷”

田小兮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心里一酸,赶紧拽了两床锦被给他盖上,又从旁边帐子里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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