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庶嫁-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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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君听他此言,微笑着点点头:“容儿,你知道这弓的来历,很好,不过你却是不必推辞,你待筝儿好,就是祖母的好孩子,当年你们的祖父戎马一生,立下战功无数,后人里却是无一人从戎,此事他一直引以为憾,如今你年纪轻轻,就在东夷立下战功,得了圣上亲口褒奖,这张弓合该传给你,你便不要推辞,收下它,将来我到了地下,也好和你们的祖父说,我虽然没给你教出个武将的儿孙,却是招了个武艺高强的好孙女婿,想来也是可以令他老怀欣慰的。”
苏有容听她这么说,却是无法推辞了,便上前一步,撩袍单膝点地,跪接了那张宝弓。
夫妻二人陪着老太君一直聊到了酉时末,如筝看老太君露出了疲态,便让苏有容先回去,自己帮着韩嬷嬷等人安顿了老太君就寝,又给她松泛着,老太君笑着问了她些闺房私事,知道他们夫妇和睦,苏有容又没有通房小妾,心里又是一喜,连连叮嘱如筝得此良人,要好好珍惜,又嘱咐她要上心调理身子,早日为苏有容添丁进口,说的如筝脸上一阵发烧,又一一仔细应了。
服侍着老太君睡着,如筝才回到沁园自己的院子,刚一进院,便听见堂屋里一阵欢声笑语,她脸上便也带了笑容,心里又一动,叮嘱浣纱去关了院门,免得笑声传出去。
进到堂屋,果见是如柏和如杉正陪着苏有容说笑聊天,见如筝进来,二人恭恭敬敬地打了招呼,如筝便也除了大衣服坐下,笑到:“刚进院子就听你们在笑,却是笑什么呢?”
苏有容笑着看了看如柏和如杉:“我们刚说到杉弟今年要下场,笑家里又要出个状元什么的了呢。”他一言出口,如杉的脸却是红了:“二姐夫说笑了,小弟才疏学浅,便是能入三甲,都知足了,哪里敢肖想一甲状元。”
听了他的话,如筝心里却是一动,想到家里如今的情形,一个念头慢慢浮上心来,她忍不住抬头仔细打量了一下如杉,果然见他眼底闪过一丝矛盾,又化作决意,心里便明白了三分,当下对如杉说到:
“杉弟,今日坐在这里的都不是外人,姐姐问你一句,今科,你有几分把握?”她这话一出口,屋里四人都静了静,如杉起初还笑着,渐渐却在如筝的直视下垂了眼眸,似是思忖着该如何开口。
“没把握是吧。”如筝却是直接替他答了,声音干脆,震得如杉身子晃了一下,脸色也变了,苏有容见她似是要说什么大事,想想自己毕竟是外姓,便借口更衣进了里屋,如筝也不拦他,只是看着如杉,叹了口气:
“杉弟,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可是你想没想过,这样贸然下场,若是没中还好,不过是三年后再来,若是中了,却是在三甲,你这一身的才学可就白费了。”
听她这一番话,不但是如杉面色沉肃了下来,便连如柏也皱起了眉头:“我说你为何突然说要下场,我让你等我一起都不干原来却是另有缘由”他虽然不像如筝这样敏感,对当下府里的情形却也是上了心的,今日听如筝这么一说,立时便明白了。
如筝看了他们一眼,又对如杉说到:“杉弟,你是个读书的好苗子,小小年纪就中了解元,若是再雕琢一两年,那便真的如你姐夫所说,是状元的料子,如果此次真的一时冲动下场,可就全耽误了,你若是信姐姐,我便在此给你保证,定会帮姨娘周全,绝不让之后的事情生变,你便安安心心读你的书,好好等下次开科或是恩科什么的,绝对不要此时冒险,我言尽于此,如何抉择还是看你,只是姐姐真的舍不得你这一身才学,就这样糟蹋了”
她话虽说完了,心却是一直提着,生怕如杉再一意孤行,抬头看看,旁边如柏也是一脸紧张。
如杉垂眸沉思良久,才起身站在如筝面前,一揖到地:“长姊,那年长姊赠我的扇子,小弟如今还珍藏着,因为我知道,那是长姊对我的提点和*护,若没有长姊当年那一番话,如今的我定然不是现在这样子,今日长姊之言,又令小弟醍醐灌顶了一次,姐姐肺腑之言,一心为小弟好,我若是还不领情一意孤行,便是枉自为人了,便如姐姐所说,家里的事情我插不上嘴,就全仗姐姐和兄长了,我就好好回去接着读书,待下一科下场,定要拿了头甲来光耀门楣!”
他此言一出,如筝提着的心才算是放下,笑着点了点头,旁边如柏见气氛太沉郁了,忙起身在如杉身上重重一拍:“臭小子,我求你多少次让你等我一起下场,你都不听,姐姐三言两语就改了主意,这是拿我开涮呢?”如杉被他拍的一个踉跄,也笑了,回头跳了跳:“二哥,近几日手劲儿又长了,这是要拍死小弟啊!”
姐弟三人又笑着说了会子话,如柏看天色晚了,就带着如杉告辞回了前院,如筝吩咐了丫鬟们烧水,自到内室陪苏有容,一进门,却被他一把拉进了怀里。
如筝被他吓了一跳,抬头嗔笑着:“夫君,做什么啊,一惊一乍的。”
苏有容却只是低头目光沉沉地看着她:“筝儿,刚刚你和杉弟说的那些话,我都听到了,今日我又看到了你不一样的一面,筝儿”他轻轻把她搂在怀里,却是叹息了一声:
“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怎么办?”
如筝脑子里迷迷糊糊的,心里却隐约知道他这般表现是为了什么,便也轻轻环住他的腰:“嗯,夫君,我也是越来越喜欢你呢,却如何是好?”
“这是天问,不要找答案了!”苏有容笑着揉揉她的头,把她打横抱到了床上:“如何是好?一辈子在一起就是了!”他把手撑在床上,将惊笑挣扎的如筝困住:“你这床,看着倒是比寒馥轩那个还大还软呢”
如筝对他这个表情却是烂熟于心的,怎不知他是又要发疯了,当下挣了一下:“门没关呢!”
本想着骗他去关门,自己好趁机起身,却哪想到他居然扬声喊了一句:“浣纱。”吓得如筝几下滚到床里。
浣纱进门,便看到自家姑爷坐在床头,帐幔却已经放下,苏有容好整以暇地笑到:“你家小姐累了,先歇歇过会儿再梳洗,给我们带上门,你先忙去吧。”
浣纱虽然心里奇怪,但也知道这情形不是自己该问的,便笑着点头带门出去了。
如筝看着慢慢爬过来的自家夫君,心里一阵无力,却笑着闭上眼睛:一辈子在一起这样被他折腾一辈子么?
却也不错呢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良人回府,甚欢
☆、209、悲喜(上)
翌日起来;如筝和苏有容又去给老太君请了安;正赶上林侯休沐在家,苏有容自去前院听了岳丈大人一番教诲;如筝则又到静园做样子,听了如婳一番指桑骂槐;心里却懒得和她计较;也不愿被她欺侮了去,不冷不热地暗讽了几句,便将她顶的一阵气闷;却抓不住话茬子还击。如筝不欲与她多言,看时辰差不多了;就带着丫鬟回了沁园。
刚进门;徐氏刁氏便带着如书如文来访,如筝赶紧让丫鬟们上了好茶,陪着说了好一会子话,徐氏碍着刁氏在场,也没有多说什么,但字里行间对如筝的感激却是明明白白的,又谢了她点拨如杉之事。
送走了四人,也已经进了午时了,如筝等回了苏有容便吩咐丫鬟们摆饭。
夫妻二人简单地用了些,刚想歇息一会儿,浣纱便呈上了二门上刚刚给苏有容送来的信,他拆开看了一下,对如筝笑到:
“还是着我督办工部赶制连弩的事情,此次却是要为南大营制了,怕是数量太大,凌三哥来信让我现在去商议一下”说着就起身,又让浣纱帮着拿官服。
如筝心疼他辛苦,伸手接过官服帮他穿上,叹道:“赶造发放兵器不是工部和武库司的事情么,怎的你一个带兵的将军却要跟着忙碌,这才歇了两天”说完又觉得自己多话了,赶紧住嘴略带惴惴地看着苏有容:“你们男人的事情,我瞎说的”
苏有容低头看看自家*妻小兔子似得眼神,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行了,图纸不是我画的么,再说凌三哥也帮着忙活呢,累不着你夫君”说着又在她额头亲了一下:“一两个时辰我便回来,给我留晚饭,嗯?”
如筝略带羞涩地笑着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随他出了沁园,亲送他往二门上走去。
离着二门还有一道垂花门的时候,如筝便听到前面一阵喧嚷,隐约是如婳叫骂的声音,间杂着一个低低的声音,却听不清是谁,她抬头和苏有容对视了一眼,二人赶紧加快脚步,到了二门上。
如筝定睛一看,却是如棋正被如婳堵在门口,进出不得,如婳红着眼睛含着泪,满口不孝地骂着如棋,如棋脸上满是腻烦,却也无奈地低头听着,双手捂着微微凸出的小腹,一副心惊胆战的样子。
如筝心里一阵火起,几步赶上前,不着痕迹地将如棋挡在身后,对着如婳言到:“四妹这是做什么呢,三妹妹来了怎么不到屋里去说话,在这里过堂风吹着不寒么?”
如婳见是如筝来了,心里怒火更甚,后面如棋感激地看了如筝一眼,低声说道:“我来探母亲,正赶上四妹不在,我看过母亲要回去了,她却是在这里发怒,说罢了,四妹想是太伤心了,既然二姐来了,小妹就先告退,二姐多劝劝她吧。”
如筝见她大度不计较,回头对她笑着点点头:“你有身子了,还是早些回去歇着,我送婳儿回去。”
她们在这里息事宁人,如婳却并不领情,反而又跳上前一步,指着如筝如棋叫到:“你们这两个不孝的,如今母亲病重,一个来看一眼就走,一个成日里躲在自己的院子,不过是回来做样子的,如此行径枉为人女,今日你们一个也别想走,都跟我回静园守着去!”说着又往前跨了一步,竟是要上前拉扯二人,如筝伸手护住了如棋刚要打开她的手,斜刺里便伸出一只手,牢牢地抓住了如婳的腕子:
“二嫂稍安勿躁吧,这是伤心糊涂了么?”苏有容冷冷的声音自头上传来,如婳一抬头,便对上了他闪着一丝寒光的凤眼。
如婳平日里对他是不屑里夹杂着些畏惧的,但如今狂怒之下,也不管不顾了,当下厉喝到:“苏有容,你是夫君的庶弟,竟敢来拉扯我?!”
若是一般的男子,听了这句怕就要赶紧放手道歉了,但苏有容却并不吃这一套,隔着衣袖手上反而微微用力,当下就攥的如婳面色发白:
“二嫂,此话却是冤枉小弟了,所谓嫂溺叔援,事急从权,嫂嫂你为岳母大人的病伤心的糊涂了,未免你急怒之下做了什么错事,嫂嫂还是先回静园冷静一下吧。”说着便捏着她手腕扔给旁边的绿绮等人:
“带你家小姐回去,主子伤怒做了错事,你们当贴身丫鬟的却不知阻拦,若是祖母她老人家知道了,都是打死发卖的下场,还不快拖你家小姐进去,在这儿丢人现眼么?”
他平日里*笑,容貌又柔雅,下人们大多不怎么怕他,可如今肃容断喝,上位者的威势便显了出来,再加上话里的深意,立时吓的两个大丫头连连点头,半架半拖地将如婳拽进了二门里。
如筝对着自家夫君感激地笑了笑,回头看看花容失色的如棋:“三妹,别怕,有我和你姐夫在,不会让四妹欺负了你去,现下你是要回府呢,还是先跟我回去休息休息?”
如棋谢了她的好意,还是执意要回薛府,如筝便也不强留,同苏有容一起将她送出了大门,又沿着侧巷回了沁园。
不多时,便传来了老太君将如婳叫到慈园呵斥了一通的消息,想到她午间那狰狞的嘴脸,如筝心里不禁感叹了一番,事到如今,她还是这样不问情由地迁怒,好似天下人都对不起她们母女,惟独不问自己曾做过什么,又害过多少人
申末,苏有容自凌府赶回,如筝陪他用了些晚饭,想着这几日可能就要劳累了,便早早梳洗了睡下,午夜时分,如筝迷迷蒙蒙地听主院方向一阵喧闹,她心里有事,立时便清醒了,再凝神,便听到了三声云板,心里一沉,慢慢坐起身,看着身后刚刚醒来的苏有容,一时竟有些茫然:
“大概是夫人殁了。”
回过神儿来,夫妻二人赶紧穿衣下地,略梳洗了一下,浣纱便急匆匆地来敲门:
“小姐,静园夫人殁了,老太君传了慈令下来,请小姐和姑爷赶紧去呢。”
如筝应了一声,又叫她们赶快进来伺候,自找出早就准备好的素净衣服,和苏有容一同换了,便让丫鬟们打了灯笼赶到静园。
一入静园堂屋,如筝便看到薛氏已经被抬到了堂屋暂厝,寿衣也已换好,如婳正颓然坐在一旁,守着引魂灯直愣愣地看着下人们忙来忙去地布置,如筝轻叹一声,接过旁边徐氏递上的孝袍,在东间换了,苏有容也穿了孝,陪如筝立在一旁。
不多时,老太君带着如楠也来到了静园,韩嬷嬷伺候如楠着了重孝跪好,他虽然年纪还小,却也知道是怎么回事,看着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