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之初,吾本善-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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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扁扁嘴,昨夜之事,我是真记不得了。萧棠之这生盯着我,莫不是怕我欺了他?我狠狠咽下一口气,不信便不信,哼。
“城主,夫人,热水已备好。”善儿及时进门,朝我二人福了福身。
萧棠之嘴角似乎有弯起之状,不过我瞧得不大清楚,“待会要做的事,可莫要再忘了。”
待会要做的事情?伺候他。。。沐浴?我记起上一次在浴房时,替他做的那些事情,眼角抽了抽。见他已经往门外去了,无奈下只能起身,提起裙摆追上去。
他听见我的步子声,止了步子转身,“还有何事?”
“不是要伺候你沐浴么?”我拍了拍裙子,没好气道。
他不语,走上前轻轻拍了拍我侧脑,“我何时说了要你伺候?恩?别想赖,回去喝药。”
说完他便摇头转了身,几步走出门槛。我愣愣抬起手摸摸被他拍了的脑袋,方才萧棠之又笑了,还。。。似乎。。。笑得比惑无心好看。一时间,心里“咯噔”一下,像是被猫挠了一把,酥酥痒痒的。他方才还说什么来着,好像是“回去喝药”,喝。。。喝药!
回过神,我还未走到桌旁,便瞧见了善儿手上的碗,不用看我便知道,又是那灰漆漆的奇怪之药。我“啊呜”一声,蹬着脚走到椅子边坐下,轻轻扫了眼善儿递过来的药碗,狠狠拍了拍桌子,却疼的差点落了泪。
“夫人是入魔了,怎的连自己的手都不放过。”善儿放下药碗,拉起我的手替我揉着。
“哼哼,亏你名字叫善儿,也忒不善了。”拿过药碗,屏了气一股脑喝下,吐了吐舌头换气,“好难喝,苦不苦,酸不酸的,破怪药!”
善儿“噗”的一笑,“夫人,这又酸又苦,岂不是滋味很足。”
我斜着眼,忿忿抽回手,“善儿,我怎么听着你这是拿我玩笑呢。”
唔,这手拍的还真痛,下次得那个软枕垫着。
“好了好了,是善儿不对。不过,这药夫人必须得喝,若你体内寒毒不除,日后日子可不好过。”
我默了默,想起往前在夜间发冻的身体,也便不驳了她的话,只扁了嘴揉着手。
“夫人为何不吃蜜枣?喝完药吃些甜的,口中岂不是好受些。”善儿收了药碗,又吩咐其他丫鬟将桌子收拾了。
我叹口气,将口中余味咽下,“这几年喝药都喝习惯了,吃甜的反而怪别扭的。反正也就一时难受,过了便好。”
善儿一笑,自顾着去整理床铺,见她拾了我的衣裳,我猛的忆起一事,起身问她:“善儿,今日可是九月初五?”
“是,夫人,你怎的突然问善儿日子?”
“不行,善儿,你给我备些银子,我要出门。”看了看身上繁琐的衣裙,我扯了腰带,唤道,“你给我寻件简单些的衣服,这么出去,他定不喜欢。”
“谁不喜欢?”
我拿着解下的腰带,回头便见披散着头发进屋的萧棠之。
“小迟这是要做何事?”
他指指我的腰带,或许是因为方才他的笑容,我竟觉得此刻他异常温和。我觉着,现下他心情应是不错,于是,我指指门外道:
“那个,萧棠之,我能出门一趟么?你。。。你昨日说了‘改天’能让我去锦阳城逛逛,所以。。。。。。”
萧棠之走上前,伸手摆弄了下我手中的腰带,“何事要出门,小迟方才说的‘他’是谁?”
见萧棠之脸色无异,我心底一松,便脱口而出,“一个很重要的人,唔,今日非见不可!”
“哦?女子?”
“怎么会是女子,他那般俊朗,若是听你说他是女子,准是跟你急!”一想起那人发怒的模样,我便忍不出笑出声,撇了萧棠之一眼,便接过善儿手中的衣服,去了屏风后换下。
“哦?你这衣服也是为他而换?”
“恩,他说不喜欢花哨模样,今日是他生辰,不能惹了他不高兴。”几下将衣服套上,我走出屏风后,将发髻拆了,对善儿道:“善儿,你用红色那锦缎替我扎了便好,今日不梳髻了。”
“呵——”
不闻善儿之声,却听萧棠之的轻笑,可我怎的觉着。。。又有些冷。。。。。。
“小迟可真是费心思,换衣裙,拆发髻,你可别说,他不知你已嫁入萧家。恩?”
我皱眉想了想,嫁入萧家么?那是多年前的事情了,他怎可能知道,“他当然不知,他——”
“挽发!”
“恩?”
“挽发,挽了发出门,我与你同去。”
萧棠之转身往床上一坐,唤了善儿替我挽发。我无奈耸肩,挽发就挽发吧,那小子该不会这么小气,定要看我扎红发绳的,到时我多买些稀奇玩意儿哄了他便好。
挽了发,却见萧棠之还坐着,没有动身的意思。我踌躇良久,想着今日必须要出门,便上前轻声道:“挽发了,能走了么?”
他淡淡撇我一眼,丢给我一块方巾,指指脑后,道:“替我擦干了,这样能出门?”
又使唤我。。。不过,今日还得他说了算。于是,为了将眼前人给伺候高兴了,我抬头一笑,跑过去替他擦起头发:“萧棠之,你头发真好。”
“恩。”
“黑黑亮亮的。”
“恩。”
“也很好闻。”
“马屁拍过头了,我从不用香料。”
“呵呵,呵呵”我尴尬笑了几声,“不用也香,不用也香。”
******
“忟青,去萧府!”
我跑着跳上马车,咧了嘴,高声对忟青道。忟青闻见了,回头看着萧棠之,见萧棠之点了头,才应了声“是。”我暗暗在心里对着忟青比刀,好歹我也是城主夫人,竟敢直接无视我的话,哼哼!
萧棠之亦上了马车,拍拍衣袖,抬眼开口道:“萧府?他在萧府?”
“恩,不是你让他住萧府的么?”
“恩。”萧棠之淡淡应了声,接着便沉默了。
我装作瞧不见他,掀了车帘,兴奋地看着锦阳城的街道。果真是都城,连青楼外招揽人的姑娘,都生的比肃彷的曼妙些。
“你七哥的生辰,似乎在三月。”
七哥?我收回身,细细想了一遍,道:“我不记得了,或许是三月罢。回头到萧府了,你可以自己问他。”
“不是七哥?”
“诶?什么不是七哥?”
萧棠之今日有些怪,方才问一些荒谬的问题,现下又问些我听不懂的的问题,我被彻底弄糊涂了。
“今日所见之人,你是如何认识他的?”他看着我,眼底神色难辨。
我摸摸耳后想了想,我总不能说,他一出生,我便莫名其妙地认识他了罢。这似乎有些怪异,可我本就是这么怪异地认识他了。于是,我琢磨了许久,终是将事情说得寻常一些;“四年前便认识了,在肃彷的时候。”
“恩。”
萧棠之沉吟片刻,漫不经心从喉间应了声,便又陷入了沉默中。我挑了挑眉,这人今日真有些怪。不管他,掀开车帘,我继续打量锦阳城的街道。盼着上次那幕“卖身葬父”之景,能再出现。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谜团设了这么些日子
咱们该轻松一下鸟~
这里的“他”,肯定很好猜不是?
嘿嘿~
遁走继续码字,晚上还有一章哦亲!
☆、好娘子之圈二五
一到萧府,不等马车停稳,我便掀帘下车,匆匆往大门奔去。结果——
“锦迟安,你是否应该尾随为夫?”
离大门几步远处,身后便传来了萧棠之淡淡的“魔音”。我挠头止住步子,心里恨得想要发狂,又念及他今日准了我出门,能忍让着的便让他一些,只咬牙跺了跺脚,转身又跑到他身后,弓着身子道:“萧城主,请先行。”
“恩。”
还真亏他能应的出来,我嘴角微微抽了抽,见他迈步了,也就仰头跟了上去。
走进萧府,看着悠闲迈步行在前头的萧棠之,我有些摸不清了,便凑近了些,问道:“萧棠之,不,萧城主,你知道怎么走么?你这是去。。。去哪?”
萧棠之一愣,而后抬手掩唇咳了咳。我内心“嘿嘿”一笑,原来萧棠之也有尴尬的时候。
“你带路。”
“恩恩。”
我忍住笑,忙点点头,转身带路,往东园方向而去。一路上忍不住偷偷回头看了眼萧棠之,见他背着手,稳稳迈着步子,视线落在别处,又不由暗自好笑了一番。
我正欲进东园,便见“庸医”拿着本书,从园内走出。我虽与他不熟,但今日心情着实不错,便咧嘴一笑,扯了嗓子唤他:“白先生,白先生。”
他循声向我望来,只笑着颔首,便站在原处。我觉着他应是在等我,于是,一手提了裙角,一手护住袖袋里的银子,小步向他跑去。
“白先生好。”
“恩,小迟来了,进去吧,那小子可是念叨了几日了,就怕你将他忘了。”白先生笑着用书指了指穗娘的屋子。
“怎么会,我便是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他不是。”我拍拍胸口顺着气,看了眼穗娘的屋子,犹豫了片刻,又问道:“白先生,穗娘的风寒可是好了?”
“白某的医术,若是连这小小风寒都奈何不了,何必跟在你七哥身边?”
“嘿嘿。”我摸摸后脑,“那是。不过,白先生,你当初在头顶扎我那一针,可真疼。”
白先生笑着摇首,那书拍了拍我头顶,笑道:“城主来了,快进去吧。白某有事要出去一趟,便不多奉陪了。”
言毕,又朝我身后拱手作了揖,便晃着手中的书,出了东园。
我回头便见萧棠之静静立于我身后,见他负着手正身而立,想想过会要做之事,便问他:“你。。。今日是要一日都跟着我?”
他轻轻扫了我一眼,而我却在他眼中看到了不悦。于是,我立马改口:“你今日,是要我尾随你一日?”
他又轻轻扫了我一眼。无奈,我只能摸摸鼻头,退开几步,思量了一番,终是扯了他的袖子,拉着他往穗娘内而去。
“舅舅,这真是给我的?”
“对,二笨可喜欢。”
“喜欢,二笨也想像娘和坏蛋青衣一样,吼——这样,嘿——这样。”
方踏上廊下台阶,二笨故作正经的却又满是童趣的声音便传了来。想起二笨兴奋的模样,我顿时来了劲,拉着萧棠之,几步窜到门口。
“哈——二笨,我来啦!”
松开萧棠之,我一步跳进门槛,张开手对二笨唤道。这是在肃彷之时,属于我和二笨的见面方式。果然,小家伙立马甩着小短腿,一跐溜跑过来,扑进我怀里。
“小迟娘亲,我以为你忘了。”
我伸手将他抱起,却因起身过猛,往后踉跄了一步,慌乱之中,身后一人将我扶了住。
“是他?”
我抚了抚二笨后背,回头对萧棠之道了声谢,却忽视了他说的话。
“娘亲怎么会忘记你了,二笨小哥,有没有变俊朗啊。”我捏捏二笨小脸,左右打量了一番。
二笨拨开我的手,挣扎着爬着落地,走到萧棠之面前,先是恭恭敬敬行了一个礼,再起身,一只手负在身后,抬眼望着萧棠之。这一套动作,做得异常流利,也是有模有样。我却似觉得在哪见过。
“这位公子,何时能将在下的娘亲放了?”
萧棠之见此想是有些诧异,默然不语。良久,他才抬首看了我一眼,复又垂首看看二笨,神色复杂。
“这位公子,你能快些答应我么?”二笨抬首揉了揉脖子,“在下后颈略感酸痛。”
我“扑哧——”一声笑出。二笨不愧是我儿子,日后将萧棠之治住的希望,便都在他身上了。
“今日可是你生辰?”
二笨小手一僵,四处望了望,见进门的忟青,便朝他招了手,唤道:“坏蛋青衣,你过来,抱着我。”见忟青不动,他又重复说了一遍,语气更为严肃。
忟青看了眼萧棠之,我见他拳头紧了紧,便走过来依言将二笨抱起。我看着这三人,捂着肚子憋笑。
“这位公子——”
“今日可是你生辰?”
完了,四岁的二笨,到底不是萧棠之,萧棠之只需稍稍沉了声,便将二笨治住了,小娃子瘪着唇,无奈点头。我拂额,看来二笨还有待教导。
“她是你娘亲?”
二笨又点点头。
萧棠之闻言,也学着他颔首。下一刻,却突然伸手将我揽过,照着二笨的样子行了礼,道:“这位小公子,你家娘亲乃是在下明媒正娶的夫人,怕是一辈子都放不开你娘亲了。”
怕是一辈子都放不开你娘亲了。我怔怔立在原处,心间像被小针扎过,突然一阵生疼。眼前也突然变得模糊,一时间,这屋内似只余了我一人。这感觉,甚是怪异,却有熟悉。
“小迟娘亲?小迟娘亲?”
二笨晃着我的手臂,将我拉回神。我晃了晃头,努力勾起嘴角,摸摸他的头道:“二笨小哥,生辰快乐。”
“小迟娘亲,那位公子说,日后你能同我们住一起了。我们去找娘,娘在煮面呢。”二笨说完又回头向七哥道:“舅舅,我们去吃面。”
一直静立在里屋的七哥,此时含笑应了声,走近时,揉揉我发顶道:“小迟今日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