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子难为作者:石头与水-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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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乾差;他谦逊文雅;眼神中透出淡淡的仰慕与喜悦;心里在想;王八羔子;老子现在还要在仇人跟前儿低头
小太监先进门通禀一声;明湛一进去;除了凤景乾之外;坐着的都站起来了。明湛先给凤景乾行礼;亲亲热热的喊了声“父皇”。这一声“父皇”叫阮鸿飞听的暗暗撇嘴;人家亲儿子也没这么谄媚的。
凤景乾笑一声;“你腿脚倒快。”迫不及待了吧?还是怕朕直接把这贱人砍了脑袋?
明湛笑;“儿臣还是头一遭见海外来的人呢;正想瞧瞧与我们天朝有何大不同呢?”
“这怕你要失望了。”凤景乾笑着瞟一眼阮鸿飞;“我看国主的天朝话说的比你都雅致三分;再看国主浑身这气度风华;就知腹有诗书。”
“对了;国主怕是还不认识吧?”凤景乾哈哈一笑;指着明湛道;“这是朕的儿子;也是朕的太子。”
阮鸿飞给凤景乾明嘲暗讽的刺了几句;此时方猫得说一句话;“殿下。”
阮鸿飞身着繁冗华美的礼服;头带着玉冠;俊美的眉目给他这身衣裳装扮一衬;平添三分雍容三分富贵与四分威仪。俗话说;佛要金装人靠衣装;果然没错。阮鸿飞这样的打扮这样的身份这样的派头儿;即便是北威侯在他跟前儿;也不敢说一声;你是我那孽障养子——绑架皇上王爷的阮贼吧?
“国主。”明湛看阮鸿飞这身富丽雍容的装扮直出神;肃手道;“国主请坐吧。两位大人也坐。”果然是我家飞飞啊;穿什么都好看;这么花红柳绿的硬能看出几分高雅来;明湛眼睛粘在阮鸿飞身上;一派欢喜道;“我以为海外的人会是红眉毛绿眼睛的呢;国主看起来眉眼与我天朝人仿佛;想来八百年前许是一个祖宗呢。”
凤景乾笑斥;“胡言乱语。”暗暗咬牙;真是前世不休;才会跟这个贱人一个祖宗啊啊啊
明湛难掩眉目间的欢悦;脸上笑的跟朵迎春花儿似的;嘴巴里巴啦巴啦喷个没完;“国主这样斯文知礼的人;我一见就喜欢;说不得是前世的缘份呢。明湛的位子原是在礼部尚书欧阳恪之上;谁知他硬是一屁股坐在了阮鸿飞先前的位子上;阮鸿飞只得退一位;明湛亲热的问;“国主远道而来;路上可还平安?吃食可还习惯?被褥可还舒坦?我们虽从未相识;可自从收到国主国书时起;我与父皇便时时思量国主是何模样性情;如今一见;真是惊为天人。国主你住哪儿呢;现在?”
“好了;明湛。”凤景乾适时的打断明湛的话;笑对阮鸿飞道;“朕这太子颇有几分痴性;让国主见笑了。”
“哪里哪里。”阮鸿飞落落大方的执起明湛的手;却转头对着凤景乾一笑;那一笑的风情简直是没法儿细说;其间种种自得挑衅就不必提了;他嗓音低沉动听;语气恳切至极;让凤景乾十分想出去吐一吐。阮鸿飞一派挚诚道;“太子殿下这样热情友爱;让我瞬间想到天朝的一句话叫‘宾至如归’。我初次来到天朝;看到巍峨的宫殿;繁华的国都;威仪的陛下;其实心内惴惴;担心陛下看不上我这小国之主。如今一见太子殿下;我烦忧尽去。说来;我头一回来帝都;颇喜帝都繁华;且我与太子殿下一见如故;倒是想请太子殿下这东道主带我游一游帝都;看一看天朝;不知陛下可允准否?”
凤景乾眼风一扫;太子殿下已是给贱人迷的七晕八素;一脸跃跃欲试的贱相;凤景乾内心觉得份外丢人;故做大方道;“国主与我儿投缘;最好不过。说句托大的话;国主瞧着还年少;不知年岁几何?”贱人;一把年纪真好对我家孩子下手的
阮鸿飞淡雅一笑;谦道;“今年正好二十八。”
厚颜无耻的将凤景乾噎了一个倒;凤景乾也不是好对付的;喘匀一口气;继而噙着一缕笑道;“国主好生面嫩;朕瞧着国主不过弱冠之貌;却不想已近而立;比朕的太子大了十岁啊”那一脸的吃惊真不像假的;编吧;你就编吧不知羞耻的贱人
明湛在一畔傻乐;“是啊;真瞧不出来。莫不是海外山水好;国主瞧着只比我大个两三岁的样子呢。”
不争气的东西凤景乾不着痕迹的剜明湛一眼;再下一重手;关切的问;“国主怎么没带王后一道前来?莫不是怕路远迢迢;行动不便?”
“不瞒陛下;自从我的王后过逝;小王还未遇一钟情之人。”阮鸿飞脸上一派高华深情。
凤景乾哈哈大笑;“那正好;朕正要为朕的太子选妃;如今国主既无王后;且跟着朕一道瞧瞧我天朝佳丽;若有哪个可入国主之眼;朕为国主赐婚”
阮鸿飞尚无反应;明湛“嘎”了一声;凤景乾扫明湛一眼;淡淡的问;“太子可是有事?”
“没。”明湛还是识时务的;他断不会在礼部尚书跟前儿反驳太子妃的事;此事;私下解决比较好。嘎巴嘎巴嘴;明湛试着清场道;“父皇;已是晌午;这些天礼部与理藩院事多;不如让两位大人先回去做事吧。我正闲着;倒可陪一陪国主。”
凤景乾清晰的看到阮鸿飞在听到太子选妃时眼底隐隐的不悦;虽说这贱人善于隐藏情绪;不过凤景乾是何等眼力;比孙大圣的火眼金睛不在其下。阮鸿飞有一分不痛快;凤景乾便痛快十分;顿时心了平了气了顺了;应允明湛所求;打发了礼部尚书与理藩院大人。
明湛长长的吁了口气;总算可以不要阴阳怪气的说话了;顺便连屋里的大小太监都打发了。
阮鸿飞对着凤景乾淡淡一笑;“多日不见;皇上龙体康健;真是小臣的荣幸。”老子能绑你一次就能绑你第二次;你别找不自在啊
凤景乾面不改色;“这都是祖宗保佑。”祖宗怎么没顺便打个天雷霹了这个贱人呢有本事你再试试看
阮鸿飞暧昧不明的笑两声;低头端起茶碗要喝花;明湛的手先挡在阮鸿飞的茶碗前;拦住说;“快别喝这个了;茶都冷了;我另给你换一盏热的去。”说着从阮鸿飞手里取下那盏残茶;屋里也没个支应的太监;自己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出去要茶了。
阮鸿飞微微一笑;受用无比。
凤景乾险些气的厥过去。
若不是这样拂袖离去有些不合身份;凤景乾真不想继续看阮鸿飞这张贱人脸以及明湛这张贱皮子脸;真是一对贱;怪不得能看对眼呢
不多时;明湛端了茶回来;花梨的茶盘上摆的却是两盏暖茶;明湛先递了一盏给凤景乾;笑道;“父皇;你的茶肯定也凉了;换盏新的吧。”
凤景乾接了茶;忽然觉得他家儿子还是颇有可点拨之处的;慢呷了一口;就见明湛摇头摆尾的对着阮鸿飞献殷勤;“我看你唇上发干;像是赶路上了火;茶里我放了蜂蜜;你尝尝。”
阮鸿飞呷一口;明湛又问是甜是淡;几番啰嗦;直看的凤景乾目瞪口呆。
凤景乾忽然觉得其实人啊;生儿子没什么狗屁用;像这贱人;倒是没儿子;不过人家找个比儿子还体贴的床伴不但有人给端茶倒水嘘寒问暖;估计日后明湛还能给贱人养老送终精啊;真精啊凤景乾头一次发觉贱人成精的可怕性
凤景乾喝着没滋没味儿的茶;琢磨着怎么抡起大棒给这对小贱鸳鸯当头一棒;也让他们脑袋清醒清醒。
☆、197 番外皇帝难为之三三
凤景乾与阮鸿飞唇枪舌剑了半晌,眼瞅着就是中午。
明湛极有兴致的吩咐宫人张罗午膳,原本他想着凤景乾与阮鸿飞死不对眼,索性大家就不要再一起吃饭了,谁知这个提议遭到了凤景乾与阮鸿飞的双重反对。
凤景乾一本正经热忱待客道,“国主初来帝都,朕怎能不好生款待。”
阮鸿飞亦道,“小王对陛下钦慕多时,有幸与陛下同膳同食,甚幸之,甚幸之。”
明湛嘀咕一句,“你这外国人比我这中国人说话都有文化。”还之乎者也上了,“要不,你俩一道吃,我不饿。”明湛终于体会到了身为丈夫夹在媳妇与娘亲之间的夹心饼干是什么感觉了。唉,婆媳关系这道难题啊,上下五千年都没个正解,明湛再如何有本事,也只有叹气的份儿。
凤景乾丝毫不为明湛的祈求所动,不是喜欢这贱人么,这就是下场,淡淡道,“你不饿,作陪就是。”
阮鸿飞俊美的容颜上缓缓一朵极轻极浅的笑,略带深意的望着明湛,丝毫不念及情分的挤兑道,“想来太子殿下说喜欢小王不过是随口说说,不然怎么连与小王一道共餐都不愿意呢?唉,要不说天朝文化博大精深,太子殿下对小王略一客套,小王便实诚的拿着棒槌作了真(针)呢。”两面三刀的家伙,泥鳅那么好当的,也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嘎!?
被凤景乾与阮鸿飞一致对外同仇敌忾的滋味儿,天下间怕也只有明湛尝过了。用明湛一句中肯的话来形容,那就是比做夹心饼干还难受一千倍,明湛忙识时务道,“可别误会,我饿,我乐意陪您二位吃饭。要不,您二位暂且歇一歇,我去厨下看看有什么好菜?”我还是趁机走吧,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一会儿若给这俩人拉着做裁判,明湛死的心都有了。
阮鸿飞惊奇的问凤景乾,“莫非陛下宫中如此多的奴婢仆从,还需太子殿下下厨做羹汤?或者太子殿下于易牙之道颇有见闻?”
凤景乾端坐着,“非也。国主有所不知,朕这太子最是热情好客的,因国主是头一遭来,不知你们海外人的口味儿,又担心国主你吃不惯天朝饮食,故此想着提醒御厨一二。太子,可是此意?”臭小子不要脸面,他可是要的。
明湛吭吭哧哧的应了声“是”,有着两只老狐狸在旁守着,看来一时半会儿的他也遁不走,只得继续听着凤景乾与阮鸿飞斗法。
而且明湛担心的事发生了,俩人兴起了拉明湛作裁判的心思,譬如一物,凤景乾说好,阮鸿飞必会婉言驳之,然后明湛就会被当做第三人拉出来投票,直把明湛一张正当年少的清秀小脸儿愁出包子褶儿来,还把人都得罪光了。
明湛灌下一口凉茶,心里那叫一个哇凉哇凉啊,怎么也没人给老子上盏热茶?就听凤景乾笑问,“明湛,怎么喝起冷茶了?”转头瞪冯诚一眼,“一点儿眼力都没有,见太子吃冷茶,你是个死的么?”
冯诚忙认了罪,凤景乾笑道,“给太子在茶里多加蜂蜜。”看甜不死你,叫你谄媚那贱样!
阮鸿飞笑道,“陛下记错了,是小王喜欢在茶里加蜂蜜,太子不喜欢喝甜的。”的确,明湛平日里白开水就好。
凤景乾长眉微挑,“国主初来就对我儿如此了解,实在难得。”
“天朝有句话叫‘白发如新,倾盖如故’。”阮鸿飞不避不让的还以浅笑,“小王与太子,大概就是如此了。”还不忘问明湛一句,“殿下,你说是不是啊?”
凤景乾也目光灼灼的望着明湛,那意思很明确,快说,你喜欢喝蜂蜜茶还是喜欢喝白茶?
冯诚是个办事老到的,这么会功夫,他已从外头端了两盏茶来,捧至明湛跟前,还体贴的小声提醒,“殿下,左边这盏是没加蜂蜜的,右边儿这盏是加了蜂蜜的。”
明湛气苦,老子还不如喝了砒霜寻个痛快呢!一捂肚子,“哎呦哎呦,刚刚冷茶喝的,肚子痛,父皇、国主,恕我失陪了。”实在受不住,尥蹶子跑了。
明湛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同时他很自信,他从不认为世上有他走不通的路。
可,如今。
真是走投无路了!
明湛站在马桶前小解,身边一阵淡淡的香气拂过,他一回头,正撞到阮鸿飞那张美态逼人的美人儿脸。阮鸿飞唇角噙着一缕笑,屈指弹了弹正在放水的小小湛,笑道,“一月未见,它还是老样子啊。”
明湛胯下抖了抖,提起裤子,嘟囔,“还能怎么变不成。”正要系汗巾子,阮鸿飞那只可恨的手溜了进去,一把握住明湛的要害,明湛倒吸口凉气,双手提着裤腰,结巴起来,“你,您,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阮鸿飞轻轻哼一声,手下微微用力,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你才回来一月,就向着外人了?”
明湛命根子在人手里,装出一副苦巴脸,贤良德淑,苦口婆心的开导阮鸿飞道,“飞飞,那是我爹,不是外人。你就当那是你公公、老丈人,咱们总得先把长辈打点好,才好过日子呢。”
阮鸿飞丝毫不领情明湛的苦心,低头咬住明湛肉肉的下唇,就想轻薄一番,谁知明湛趁他猝不及防张嘴就是一口,阮鸿飞吃痛,明湛低声说,“你,你别太过分,给,给父皇知道,我一准儿遭殃。”
“看你这点儿胆色!”阮鸿飞嗤道,“有我在,他敢把你怎么着?”
“他是不敢把你怎么着,你说,我要挨顿打什么,你不心疼?”明湛觑着阮鸿飞的脸色,如果阮鸿飞敢表示的半点儿不心疼,他立码叫他好看!
阮鸿飞轻轻一叹,手从明湛的裤裆里挪出,细心的为他系好汗巾子,搭理齐整,一句话没说,挽着明湛的手出去了。
明湛心里小小的窃喜着,啥叫大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