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魔独孤求败-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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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得欧阳善道:“胖子,不可乱说。”
千手毒王任千手摆弄着手中的银球,跨上一步,冷声说道:“就是,剑魔虽说也是魔头,毕竟和我们这些小鬼不一样,他是专找大人物来比武较量,虽说也是女流,毕竟不同于一般的女子,和黄裳有过瓜葛的人,众位可不该小看了。”
剑魔压低声音道:“任千手,这话你是听谁说的?”
任千手道:“这话我可不是听谁说的。”
剑魔道:“那么你承认是你胡言乱语的了?”
任千手道,“可也不能说我是胡言乱语。”说着,一指地上的尸首,继续说道:
“世上会使九阴白骨爪的,只怕只有黄裳一人,而你敢来同我们见面,自然是要替黄裳架这梁子,若是一般的感情,能够这么做么!”
剑魔仰天大笑,笑毕言道:“那九阴白骨爪当真便只有他黄裳一人会使么?”
任千手道:“在下孤陋寡闻,不过确实没有听说过除黄裳之外,还有第二人会得。”
猛然间,灰影一闪,众人尚自没有明白发生什么事情,那任千手已是惨嚎连连,倒纵出一支开外,他的肩上不知为何,竞被撕下一大块肉,肩膀骨白生生地露在外面,脸上神色恐怖之极。
这一下变起仓促,五人虽然将二人围在中间,却不料剑魔会暴起伤人,见了此等情景,尽皆脸上变色,兵刃纷纷出手,看那剑魔时,见她仍是好端端站在香姑身边,好似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的一样。
香姑也惊讶地微微张开嘴,看看任千手,再看看剑魔,简直不敢相信眼前之事是真的。
剑魔却好似要证实一般,举起一块血淋淋的肉,放到鼻子上闻一闻,说了声:“真臭。”就又抛到了地上。
猛然间听得“呼”的一声怪响,香姑但见一道白光,从面前划过,带起巨大的风声,向剑魔扑了过去。
剑魔身子一侧”伸掌一拍,只听得“澎”的一声,那道白光立时放射出五色烟雾,又怪叫一声,飞回到任千手的手中去了。
仔细一看,却原来是任千手手中的银球被他抛了出来,又接了回去,剑魔一见那银球中放射五色烟雾,立即伸手一拉香姑纵了开去。
香姑但觉脚下风声浑然而起,知道是五奇之中又有人挥兵器攻到,她手中没有兵器,正自不知如何是好。但听得“当”的一声响,那兵器已被剑魔用赤玉剑削断了。
两人这一落下地来,明教五奇不待两人喘息,又纷纷挥兵刃攻到。
毒龙无敌的一柄毒鞭,刮起一阵巨风,向两人当头罩下;千手毒王的银球又是发出一声怪叫,向剑魔劈面打到;半只铜锤的铜锤,此刻当真只剩了半只,但亦是伴着尖啸之声,向剑魔的腿上劈了过来,却原来他的铜锤,如同刀剑一般,周围都是利刃,若是被削上,自是非同小可;李悔的勾魂剑,却从背后向两人攻到。
五人之中只有富贵阎罗尚且没有出手。
香姑手中没有兵刃,见四个人凶神恶煞般的一同攻到,立时惊得脸上没了血色,正欲闪避,却觉得身子一轻,已被剑魔提着纵了起来,轻轻巧巧地躲开了四般兵刃的一同进攻。
本来毒龙无敌的那柄钢鞭,是向两人当头罩下,剑魔在跃起之时,只用赤玉剑轻轻一跳,便将钢鞭荡了开去。
但是两人尚且没有站稳,突觉背后破风之声劲疾。
剑魔来不及回身,腰身一扭,回剑便挡,但却立时觉得手上一空,知道不好,但她临危不乱,左掌拍出,赤玉剑一托,竟然在极不可能的情况下,将赤玉剑托在香姑的腰上,带着香姑向前飘行了五尺,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回头看时,却见富贵阎罗一张诡奇的脸上,含着微笑,手中正在摆弄着那只狼牙大棒。
剑魔冷冷地看着五人,低声说道:“各位号称教中五奇,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角色,却怎么能对这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下此毒手?”
矮胖子半只铜锤道:“什么小姑娘?看她那样子倒有八成象个娘们,她不是你的女弟子么?怎么你倒称她是小姑娘?倒好似你们师徒两个心狠手辣的魔头,很是无辜的一般。”
剑魔道:“你们既是来找我,那么一切自当由我承担,和这位小姑娘没有关系,再说,我和她也是素不相识,她并不是我的女弟子,让她先走,我再和你们一决胜负如何?”
任千手咬着牙道:“怎么,难道你剑魔也有害怕的时候?”
剑魔道:“非是我害怕,只是我不愿拖累无辜,各位都是成名人物,难道连这点道理也不懂么!”
毒龙无敌欧阳善道:“想不到,想不到。”
剑魔道:“想不到什么?”
欧阳善道:“想不到剑魔今天也会讲道理。这真是大姑娘上轿,破天荒头一遭。”
剑魔道:“不管你说什么也好,只要今日让这小姑娘先走,各位划下道来,我奉陪便是。”矮胖子半只铜锤哈哈大笑,却被欧阳善一日喝住了。
欧阳善道:“好,我们答应你。”
剑魔道:“多谢。”
然后回过身来,对香姑道:“此处是是非之地,不可久留。你有要事在身,不要受此拖累,快走吧。”
不知为什么,尽管适才香姑选遇险招,已是惊骇得变了脸色,但此时剑魔让她走时,她却仍是有些不忍离去。
剑魔怒道:“快走,你再不走,我可不来管你了。让这些人杀了你算了,免得你站在这里,碍手碍脚,坏我大事!”
不知为什么,香姑猛然间觉得心下甚是委屈,竟然涌了满眶的泪水。
剑魔见了香姑这般情状,轻轻地摇了摇头,缓声说道:“你不走便不走,却也不用这般委屈,待会儿这些人伤到了你,那可是怪不得我。”
说话间,人影候忽一闪,已是从那些尸首中捡起一柄长剑递到香姑手里,香姑伸手接过,脸上又是露出笑容。
剑魔回身向任千手道:“你们看到了,这九阴白骨爪我也是会的;这地上的人也是我杀的,现在还有什么话就冲着我说好了。”
五人听了剑魔这番话,面面相翘,忽而发出一声大喊,五般兵刃一同出手,齐向剑魔和香姑二人攻了上来,竟然是不分青红皂白,连香姑也给捎上了。
香姑见矮胖子半只铜锤有如利斧般的拼命砍来,知道厉害,不敢用剑去挡,脚下一挪,便向旁边闪了开去。却见那柄铜锤竟然毫不停留,发出“呼”的一声怪响,去势劲疾,向剑魔腰上劈去。
剑魔正在面对三太高手,料不到背后又有一人偷袭,这一下真是惊险万分。
香姑向旁一闪,见矮胖子的铜锤劈向剑魔,脚下不停,斜身一纵,挥剑便向他的手臂削去。
这是攻其所必救,若是他的铜锤仍是不停地斩向剑魔,一条手臂非得被香姑斩下来不可。但那矮胖子知道剑魔实是劲敌,今日一战,实在是有关明教的生死存亡。是以竞然向上一纵,拼着肩上给香姑斩上一剑,也非要将剑魔斩在锤下不可。
香姑不及细想,觉得剑上一软,“噗”的一声,一柄剑已斩在矮胖子肩上,看剑魔时,却见剑魔已经同时躲开了四般兵刃的袭击,向旁站开了。
剑魔冷冷哼了一声。
至于她是如何躲开的,众人谁也没有看清,就连站在她身后的香姑也没有看清。
明教五奇只和剑魔交换一招,就立时惊骇地震惊当地,不知该不该再上前与她交手。
剑魔又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冷声说道:“五奇果然功夫了得,但在我看来,也没有什么奇妙过人之处,只不过是一些虚张声势之徒罢了,和江湖上那些行侠仗义之徒,并没有什么分别,谈到和我动手,你们还欠了一些火候。我也不为难你们,让你们的教主和你们的教外尊道出来。”
毒龙无敌欧阳善道:“我们再是本事不济,今日也要和你同归于尽。”言罢,钢鞭一挥,又是攻了上来。
其余四人,也是各展兵刃攻了上来。这一次存了畏惧之心,再也丝毫不敢托大,是以一出手便都是各人成名的杀手绝招。
但见毒龙无敌手中的一柄钢鞭,忽然之间好似变做了千百只钢鞭,竟然暴出了一片蓝色光华,发出一声怪响,向剑魔攻了过来。
任干手的银球,尚且没有出手,便已在各个孔穴之中,喷出五色毒雾,发出一声怪响,被他抛人空中。
矮胖子的半只铜锤,本来双锤合使,此时被剑魔削去了一只,只剩下锤柄,那剩下一只,却仍然是劈头盖脑地劈了下来,胸前的门户却被他用手中的锤柄护住了。勾魂剑手中的一把剑,也在极不可能的角度刺了过来,竟然是直接刺向剑魔的太阳要穴,剑尖颤动,脚下步法奇诡,显然是隐藏着极厉害的后招。
富贵阎罗那柄狼牙大棒,再也沉不住气,不在那里伺机而动,竞也是横着挥了上来,挥动间上下颤抖,发出尖。厉的啸声。
香姑见了五人招势,知道厉害,猛然提身纵了起来,却觉得脚下被剑魔用手一托,耳旁风声响动,这一下竟是纵起了五六丈高,紧接着一个娇小的身躯,随风飘动一般,向距相斗的几人二十丈外的岩石上落了下去。尚未落下身来,便已听到五奇之中又有人发出惨嚎。
显然是剑魔将香姑推出了战圈,心下再无顾忌,出手也再不容情。
香姑心下正自惊骇,剑魔内力如此了得,出手之间竟然将她推出二十丈外,猛然间肋下穴道一麻,竟是被人点了穴道,接着听到了两声冷哼。
剑魔借着香姑一纵之力,用手一托将她送了出去,手上再不容情,挥手间便已削断了富贵阎罗的一条手臂,赤玉剑一圈,将其他四人逼了开来。
她心下暗恨富贵阎罗在旁边暗施偷袭,是以出手竟然对他毫不容情。但对其他几人,倒是留了一些情面,否则,只怕一招之间,江湖上的明教五奇,便都会立刻变成残兵败将。
那富贵阎罗也甚是了得,一条右臂被削了下来,不待一柄狼牙大棒落在地上,左手一抄,已将狼牙大棒接住,跨上一步,不顾断臂伤痛,竟然伸出狼牙大棒向剑魔的环跳穴点去,出手毒辣而无礼。
剑魔凝立不动,待他狼牙捧点到了,伸赤玉剑在他狼牙棒上一搭,狼牙棒忽而转向,向急飞而至的任千手的银球上迎了上去,球棒相撞,发出一种刺耳之极的巨响,剑魔却在自响之中,纵跃而起,向五奇之中每个人都攻了一招。
五人但见剑魔人影一闪,都觉一道红光罩向自己的面门,不约而同的都向背后退开二丈,抬头看时,见剑魔仍是好端端地站在那里。
这一下五人气愤之极,均觉面上无光,各挺兵刃又一同杀上前来。
猛听得一声大吼:“住手。”
五人都被这一声吼叫震住了。
剑魔抬头一看,见是一个满面红光的道士,用拂尘托着香姑,如飞奔到近前,竟是足不点地一般。
道士冷冷说道:“你们当真是五个废物。”
明教五奇被这个道士一喝,非但不恼,反倒低下头去。
剑魔道:“想必阁下就是明教的教外尊道乾阳道长了。”
来人正是乾阳道长,闻言接口道:“正是贫道。”言罢将佛尘一摆,香姑娇小的身躯如腾云驾雾一般,被他只在沸尘一摆之间便轻轻送到了欧阳善面前。
剑魔道:“道长当真是贵人,我这么几次三番请你来,却终是难以如愿,想来道长定然是很忙的了。”
乾阳道长哈哈一笑,朗声说道:“听闻剑仙剑术冠绝天下,容貌美艳绝伦,今日一见,与所闻殊异,想来是剑仙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了。”
香姑听了乾阳道长的话,心中略略一动,知道他说的是剑魔的容貌。她也是心中暗自奇怪,不知何以剑魔的手纤细美丽之极,容貌却丑恶之极。
剑魔道:“芸芸众生,知音廖廖,我以什么面目示人,还不都是一样,常言道:
“琴为知音者奏,女为悦己者容。如道长这般日理万机,本人难得见上一面,既不能说是知音,又不能说是悦己,本人若是示以真面目,那岂不是自作多情么。”
乾阳道长哈哈一笑,道:“当然,似我等敝陋之人,与黄裳那样的高人雅士,自是难攀高下,不过不知剑仙为何几次三番的非要逼得贫道出来相见不可?”
剑魔道:“道长何必明知故问。”
乾阳道长拂尘一摆,声音极是诚恳,朗声说道:“贫道确实不知,但请剑仙垂告。”
剑魔道:“无它,只想打听一故人的消息。”
乾阳道长道:“剑仙所说的故人是黄裳么?”
剑魔道:“正是,还请道长奉告。”
乾阳道长道:“黄裳与剑仙形影不离,江湖上几乎众人皆知,却要反倒来向贫道打听他的下落,这可是有点为难贫道了。”
剑魔道:“六年之前,道长遍邀教内教外的众多高手,在临安城外的短松岗上,对他大举围攻。从此他便杏无音讯,我自然该向道长打听他的下落。”
乾阳道长听了剑魔的话,紫红的脸上,忽然现出一阵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