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皇名将-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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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毫无阻拦的走到季无双身边,拉过季无双的手腕诊断一番,然后粗鲁的仍开季无双的手腕,看着那黑灰的肤色,冷哼一声,“季无双,你也有今天。”然后转身向外走去。
他目不斜视,这个房间中没有什么能入得了他的眼,就连走到徐尔槐身边的时候也没有停下脚步。
擦身而过的瞬间,徐尔槐沉声道:“救他。”
银色的发丝拂过徐尔槐的面庞,一瞬即逝。溟嗔没有停下脚步,只砸下一道冰冷的话语,“季无双罪有应得,要我救他?下辈子吧!”
徐尔槐转过身,看着最后一片衣角消失在门口,眼神深邃。
三头雪狼依偎在他身边,蹭着他,似在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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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四十六章 条件 。。。
夜晚悄然降临,云川却似乎仍旧没有离开的意思,正在外间和徐尔槐促膝长谈。无爱坐在季无双的床边,静静的听着凌谷蓝讲述曾经发生这里的故事。
厚厚的帷帐已经垂下,阻隔着两间房间中的声音。
直到月上中天,银白的月光洒满这座雪白之城,云川才依依不舍的离去。然而,他还没有转身离去,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好久不见,主人。”一名羸弱的青年,他长得很美,身材纤细,看上去,更像一个少年,坐在木质的轮椅上,由婢女推着,缓缓行来。
徐尔槐静静的看着他,沉默不语。
青年嘴角划出讥讽的笑意,眼神里一点点漫出疯狂和狰狞,声音变得扭曲,即使压低了,听起来还是尖厉刺耳:“你说过不会再回来的,呵,他是我的,谁也休想把他从我身边夺走。”
“我想,我的去留还轮不到你插嘴吧?”难得的,二哥露出主人的气势。
无爱静静的在一边观战,清楚的听得到他身后凌谷蓝的磨牙声。
这个青年,名为沐雪,被无双大哥打断了双腿,是溟嗔最在意的人。无爱仔细的打量着他,眼眸越加深邃,嘴角勾出了然的弧度。
青年咬紧下唇,狠狠的瞪着徐尔槐。
徐尔槐垂眸,一副看他一眼都觉得污染了自己的眼睛的神态,用淡淡的语气说:“或者,你以为自己是这九韶宫的宫主夫人吗?”沉静的声音里甚至带着笑意,浓浓的嘲笑。
“你!”少年气急败坏,脸憋得通红。
凌谷蓝忍笑忍得痛苦,索性大笑出声。
这场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争斗,谁胜谁负,一目了然。可是——
“沐雪,夜深了,你来这里做什么?”十分温情的男声,和下午听到的那种冰冷无情大相径庭。
随着溟嗔身影从暗中慢慢走出来,这个战场上形势急转,从战斗双方的眼神和表现就可以看出。
沐雪表情从乌云密布到豁然开朗,他脸上洋溢着自信和幸福,伸手抱住躬□的溟嗔的脖子,任溟嗔将他抱进怀里,亲昵的说:“这么晚了,你还没回去,我一个人睡不着,才出来找你。”躺在溟嗔怀里,向这边望来,用挑衅和骄傲的眼神看着一脸平静的徐尔槐,“而且,听说主人回来了,我也该过来看看。”
“什么主人?”溟嗔不耐烦的说道:“你是我的人,不用这么低三下四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沐雪把脑袋埋到溟嗔怀里,连连道歉,吓得颤抖。
溟嗔深呼一口气,遂而爱怜的抚慰:“没事了,我们回去吧。”说着,便转身离去,从始至终,连看也没看徐尔槐一眼。
徐尔槐攥紧拳头,“等等,救无双,我可以……”
他的话没有对远去的溟嗔产生丝毫影响,却被无爱打断。
无爱看着那个背影走远了,才放开徐尔槐的衣袖。回过头来看着无爱了然的神情,徐尔槐皱眉,双手按住无爱的肩膀,再次认真的说:“无爱,你不要任性,给四弟解毒这件事,交给我来办,知道吗?”
无爱看着他笑:“我不需要二哥多管闲事。”
徐尔槐和众人不解的看着一反常态的无爱,可无爱仍旧看着徐尔槐,不容质疑的说道:“无双大哥的事理应由我来牺牲,而不是二哥。而我李无爱,从来不会欠别人什么。”
直到多年以后,众人才理解二哥准备牺牲的是什么。
第二日,停了一天的大雪又裹挟着寒风纷纷扬扬的落下。万籁俱静的夜里,无爱单独找到了溟嗔。
花园中,溟嗔挺拔的脊背靠在假山上,看着向他走来的少年。
有些人,一眼就能看透人的本质,在他们的面前一切伪装都毫无意义,只会换来嘲讽。
有些人,他们天生就互相厌恶。
“你终于来了,看来,你知道我要怎样才肯救季无双了。”
地上的雪厚厚的,踩在上面十分软,却也冰冷异常。
无爱看着他,纷扬的大雪中,撩开袍角,直直的跪了下去。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无爱脊背挺得笔直,抬头直直的迎视着溟嗔冰冷的银眸,嘴角勾出同样冰冷笑意,“既然无双大哥打断了沐雪的一双腿,那么我便替他还上就是。”
“一个无赖一个恶狼,季无双和你还真是绝配。”溟嗔居高临下嘲讽道。
“过奖过奖,”无爱扬头回视,毫不示弱,嘴角勾起如弯刀一般的弧度,“一个不知好歹一个忘恩负义,你和沐雪也当真天造地设。”
溟嗔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慢慢凝固,然后爆裂,“哼,你就乖乖在这里跪上三天三夜吧,到时不论你是死是活,我都将解药交到你手上。”说完,丢下飞扬的风雪,溟嗔转身大步离去。脸上的表情恐怖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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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四十七章 爱恨之间 。。。
第二天,雪还在下着,凌谷蓝起身,却找不见无爱了。他急忙跑到徐尔槐的房间,闻言徐尔槐脸色大变,冲出门向一个方向疾走而去。那是宫殿的最中央,溟嗔居住的地方。
凌谷蓝心里有些明白了,暗道不好,紧跟着徐尔槐跑了过去。
远远的听到有人议论着什么,两人转过走廊,便看到仆人们和一些弟子远远的站着偷偷的看向花园中假山那里,三三两两的讨论着什么。
两人看去,却只看到一个雪人——被雪覆盖住的人。
徐尔槐连忙上前,挥落积雪。凌谷蓝看到无爱冻得发紫的脸,惊叫一声将人抱进怀里,感受着这具冻得僵硬的身体,热泪不受控制的涌出眼眶,“无爱!醒醒!”
徐尔槐在另一边握着无爱冰凉的手腕诊脉,眼眶通红,声音颤抖,“无爱,我们回去。”
凌谷蓝闻言想使力抱起无爱,可无爱就像是钉在了地上一般,一动不动。徐尔槐过来也无法将他抱起来。
无爱落雪的睫毛动了动,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半晌,才恢复意识。张了张嘴,努力了半天还是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他努力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然后闭上眼,再睁开,眼里,是坚定和拒绝。
雪簌簌的下着,一切都是那样的静默。
膝盖上是冷彻骨髓的疼痛,疼痛的令人难以忍受,无爱却一直静默,看着眼前纷纷扬扬的雪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凌谷蓝神色复杂的看着无爱。难道真的要让无爱牺牲掉一双腿才能救无双大哥?他求救的看向一脸深思的徐尔槐。
徐尔槐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迈步向前走去。衣袖却再次被拽住,徐尔槐转过头看着无爱:“无爱,放开,这件事,本就与你无关。”
“哼,”无爱僵硬的嘴角冷笑,“二哥,从来就没有人能够改变我的决定。而且,你真的有足够的把握,那样做能够救无双大哥吗?”
“即使没有足够的把握,我也要试一试。”徐尔槐皱眉看着无爱。
凌谷蓝按着无爱的肩膀,吼道:“白痴无爱!你明知道二哥他有办法的,为何还要做这样的傻事!你快给我起来!听到没有。”
无爱看着他,忽然两行流水从眼中流出,在结霜的面庞上流出两道水迹,凌谷蓝立即消了音,无爱低下头,苦笑。
我又何尝不知,还有其他的方法。我这样做,只是为了赎罪而已。
“已经晚了。”无爱抬头看向徐尔槐,嘴角挂上笑容,苦涩的,却有着得逞的意味,“这双腿已经没办法救了,不是吗?”
“你胡说什么?”凌谷蓝抱住无爱,想将他抱起来,大声嚷道。
“你们明知道的,这座九韶宫的秘密。在这里的雪地里跪上整整一夜,我的腿早就没救了,你们又何必自欺欺人,又何必浪费……”
“啪!”
无爱的脸被打歪过去,一丝血从嘴角流出。
“二哥!你做什么!”凌谷蓝反应过来,挡在无爱身前向一身怒气的徐尔槐喝道!
这时,云川带着人跑了过来。
徐尔槐挥开凌谷蓝,站到无爱身前,手臂一晃,无爱的眼神渐渐的黯淡下去。
“二哥你……”林谷蓝愣住。
徐尔槐躬身,将无爱拉进怀里,像是抱着一块冰。
“二哥!”凌谷蓝欲要上前,却被云川拦住。徐尔槐看着怀中像被冰封住一般的少年,严厉的眼神逐渐变得温柔。
“傻孩子,就算这样,二哥也不能看你再继续跪下去。”转过头看向高高的宫殿,徐尔槐笑了,“恨,在爱面前,一文不值。”
徐尔槐看了看云川,将无爱放到他怀里,“你们先回去吧,我有事和溟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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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四十八章 解药 。。。
天阴沉沉的,扬扬洒洒的雪花落入云中,让人感叹大自然的神奇。眼前的石门慢慢打开。在此之前,侍者已经通报过多次徐尔槐的到来,可是这扇门一直紧紧的关着。
“你来干什么?”从房间中传出慵懒的声音。徐尔槐眼神平静,一直看着飘渺的流云笼罩中,这座美丽的冰雪之城。
听到身后细微的脚步声,徐尔槐转过身,看向站在他面前的溟嗔。伸出手,修长的手指中,是一个雪白的瓷瓶。
溟嗔皱眉,“你搞什么?”却不伸手去接。
“这是解药。”
徐尔槐笑了,冷风吹过他乌黑的发丝,使这个笑容格外的生动。
溟嗔眼神闪了闪,然后眯起眼睛,眼尾长而卷翘的银色睫毛碰在了一起,互相交织,里面是一双冰冷的银眸。
看着那双银色的眼眸,徐尔槐有一瞬间的恍惚。
很久以前,梦幻一般幸福自在的少年时代——
“师弟,你的眼睛怎么了?”自己正坐在房间中研读师父留下的功课,却见这个一向无法无天的二师弟跑过来,睁大眼睛看着他。
那双本来和这里所有人一样的,浅棕色的眼眸,变成了银色……
“哼哼,”他神秘的笑着,坐到桌旁,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才故作神秘的看向自己。
看到自己正在一脸疑惑的看着他,等待解释,他笑了,说道:“大师兄,我新研究出来一种能够让眼睛变成银色的药。怎么样,不错吧?你要不要也试一试,我可以分你一点的。”
好笑的摇摇头,“好好的,为什么要把眼睛弄成银色?”
他几不可察的嘟起嘴,像小时候每当感到不满时那样。
“既然头发都变成银色的了,干脆也把眼睛变成银色的。”早就知道他的想法一直很直接,他只喜欢简单的东西,因为一切复杂的事物在他眼中只不过是丑陋的笑话。可是如此直白的回答还是令自己啼笑皆非。
“所以,你将自己变成这副鬼样子?”
“鬼样子?”他十分不满,一下子站了一来,银色的眉毛高高挑起,“大师兄难道不觉得这样很有气势很冷酷吗?这样纯粹的颜色才配的上我溟嗔,那说黑不黑说白不白的浅棕色眼珠夹杂在雪白里,根本就是格格不入,看着就让人烦。”
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转过头来,自己当时是什么表情呢?一定是十分不满意吧。所以才让他露出那副有些懊恼的样子。
他咳嗽了一声,然后说道:“不过大师兄例外。”
……
“什么解药?”
飘远的思绪被冰冷的声音拉了回来,徐尔槐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