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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乱世天下盛世烟花-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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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傻子……
  乐刖,钟离春,昊天皇帝,群厥,萧季末,萧妄顷,念兰泽,包括西盈……
  都是一群傻子。
  傻得好可怜。
  呵呵……
  她笑出声,笑到最后才应该笑,她是笑到最后的那一个。
  她才是赢家。
  

  ☆、是谁曾说过

  夏季是蓬勃的季节,百花争艳。
  然,没有一枝可以压群雄。
  从某个方面来说,都是输家。
  萧季末陪着念兰泽在御花园闲逛。
  冤家路窄,他们遇到了陪着林绮罗闲逛的萧大殿下。
  萧妄顷与林绮罗有说有笑,仿佛,他们是最亲密的恋人。
  那个恶毒绝艳的女子倚在萧大殿下身上,小鸟依人,宛若天之娇女。
  敛起所有的锋芒,她是天真少女,一个渴望被爱的人。
  爱是伟大的吗?不一定,爱,从某个方面来说,是恶毒的。
  萧大殿下没有记起任何的事。
  仿佛,他与念兰泽发生的一切,全是一场梦。甚至,梦醒了,他都不记得自己做了怎样的梦?
  他没有注意到萧季末身边的念兰泽,连余光都没有瞥见那个白衣公子。
  “七公子?”林绮罗轻快,尖锐的声音,掩饰不住的嘲讽,带着挑衅。
  浓妆的脸色美艳不可方物,金步摇姚烨,提着长裙款款作态。
  “林小姐。”念兰泽礼貌,总是淡淡的,淡的让人心疼。
  林绮罗的盛气凌人与念兰泽的温润如玉,一比,确实没有可比性。
  “萧妄顷,你就装吧!”萧季末推了萧妄顷一把,此刻他倒想把萧妄顷拎起来毒打一顿的冲动。
  萧大殿下差异,肃严的声音:“我为什么要装?”
  “你就是这样对待兰泽的吗?”
  “兰泽是谁?我不认识。”
  林绮罗笑出声,掩饰不住的得意。
  笑声越传越远,连说话都带着讽刺:“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恐怕只有一个人会干。”
  林绮罗来到念兰泽的面前,挑眉,冷笑附耳笑道:“念兰泽,我才是最后的赢家,我林绮罗赢了,你输了。”
  “念兰泽从来就没有参与这场赌局,何来输赢呢?”白衣少年温暖的笑容,仿佛在阳光下随时会像雪一般融化。
  俗世的一切,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
  发生这样的事,他依旧笑容如花,甚至看不出一点的伤痕。
  林绮罗到底是小瞧了念兰泽。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这样的人,本不该留在凡尘之中。
  可是,他就是在哪儿?在哪儿,嘲讽着他们的幸福。
  他们的幸福只不过别人的血泪换来的。
  念兰泽像圣洁的佛前夜昙,静静的,把凡尘一切隔断。
  只因为,他是念兰泽。
  “你陪他沙场征战又如何?你们情比金坚又如何?”她笑颜如花,凄美的笑容道尽此生的不甘。
  轻声的,笑声的,曼妙的,贴近念兰泽冷笑。
  “到头来,陪他坐拥万里江山的是我,陪他享尽凡尘荣华的是我,而你……”
  恶毒的话:“而你只不过是一座桥,过了河,那么,这座桥就该拆了。”
  萧季末不知道林绮罗附耳对念兰泽说的是什么话?
  但一定不是好话。
  “你离兰泽远一点?”萧季末毫不怜香惜玉的推开林绮罗:“你这么恶毒,不配与他站在一起。你站在这里,就不会心虚吗?”
  “世子殿下?”林绮罗觉得很好笑:“七公子倒是真会勾搭?走了一个又来一个?”
  “你说够了吗?”萧妄顷面色不改,但是让林绮罗一瞬间,觉得他好像回到了当初了那个萧妄顷。
  仿佛他就是那个处处维护念兰泽的萧妄顷,他们从来不变。
  “我还有事要办,你叙旧叙好了,我们该走了?”
  “哦,对了,七公子,这是我们的请柬,请务必来观望大礼,我与萧殿下还要去筹办婚礼呢?”
  娇嗔一声:“想不到大殿下会这么急。”
  念兰泽面无表情。
  曾几何时,有人对他说过:我萧妄顷对天起誓,负尽天下,也不负念兰泽一人。
  誓言化作灰。
  念兰泽突然有点站立不住,往前踉跄一下。
  萧大殿下立马扶住。
  他说:“这位公子,您没事吧?”
  “谢谢。”淡淡的,依旧温和:“没事。”
  之后,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说不出的……凄然。
  萧妄顷只是觉得心一痛。
  “等一下。”萧妄顷走到念兰泽的面前:“我们……认识吗?”
  念兰泽愣了一下,时光停滞,万千飞花飘零,在两个人面前搁浅。
  直到……唇角有点干涸。
  眼里,突然有了湿度。萧大殿下就这样看着他,眼泪却怎么也流不下来。
  只是,念兰泽看不见。
  良久,他说:“不认识,念兰泽只不过是一介草民,怎么会认识萧大殿下呢?”
  终于,他逼回了眼泪。
  “打扰了。”萧大殿下转身离去。
  擦肩……而过。
  前世多少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
  七公子,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你想要的,但是……这一世,终究擦肩。
  是谁说过:这一辈,下一辈,下下辈子,都要守着念兰泽,他的生生世世只会相伴一个人。
  是谁说过:用我所有,换你一生安乐无忧。
  是谁说过:兰泽,天塌下来,我替你顶,所有的一切,我替你背,只是,千万别为难自己。
  是谁说过:兰泽,你是我的人,我不允许你喜欢别人,也不允许别人喜欢……只因为,你是我一个人的兰泽。
  是谁说过:我会为你一人负尽天下人,你可以任性,可以闹,我会陪你,一直陪在你身边,直到永远。
  …………
  当所有的誓言化成灰,当一份天长地久的爱成为一个梦,一个遗忘的梦。
  我不知道,萧大殿下是怎样的痛,但是这是他的选择,他只得尊重。
  京都十里艳红,天空飘着红色的羽毛,泫雅成潋滟芳华。
  凤冠珍珠,花黄暗贴。珠钗招摇,铅粉美妙。胭脂红霞,美艳如花。点口脂,钿花涟涟。镯涤荡,轻纱妩媚。
  此刻,穿上红衣的林琦罗美得不像凡尘中的人。
  夜,皇宫!
  在皇宫的正殿,萧妄顷坐在高高的座上。
  今天是他登基的日子,也是他娶亲的日子。
  只不过,心腔是空的。
  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填满。
  林琦罗一袭红衣,美得不可方物。
  高贵的气质由内到外,折杀当场。
  迎风而立,连风都撩人,醉了人的眉眼。
  只是,他的记忆中,也有一处红。
  那种红,总是淡淡的,那种美,才叫天人。
  所有的一切,都不如那种美。
  一曲旋律,抑抑扬扬,只是这种声音很聒噪,天底下,再也没有一种声音可以与记忆里的琴声相媲美。
  漫天的飞花似雪下,轻柔在空中回旋,随之,缱绻在远方,宛若盛世的歌唱。
  念兰泽始终坐在那里,温润的笑,绝世而独立。
  所有的美好都变得悠远,所有的一切变得黯淡。
  飞花还在下着,铺天盖地。
  只一眼,萧妄顷便沉沦了。
  他不知道他是谁?漫天的飞花将那身姿酿成风华绝代!
  林琦罗忐忑,一步一步,悠长而慢远。
  在万人瞩目下,他们步上正殿,萧妄顷含笑,带着林琦罗走向高座。
  不经意间,他瞥见了他。
  那种白,白的透彻。
  那种笑,温柔似水。
  我想,我还记得呢?
  只是,很模糊而已。
  此刻,心还是痛的呢?
  林琦罗坐下,长长的衣摆摆开,撩人风姿。
  她看着那大殿内坐的臣子,笑意越来越明显,毫不掩饰的得意与绝世容颜。
  她终于梦寐以求的登上这个位置,从此以后,她就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从此以后,她就是那个独一无二的。
  看了一眼静默不语的念兰泽,眉脚的笑意更加明显。
  谁输了?她没有输?
  她赢了。
  席间,敬酒的时候,林琦罗故意挑衅拐着萧妄顷来到念兰泽的身边。
  她端起琉璃杯,冷笑:“七公子,您就不祝福我们早生贵子,白头到老吗?”
  念兰泽站起身,一干而净。
  此时,他的笑,就像鲜血淋淋的伤口。
  痛不欲生……
  可是,就算伤口被人拿着刀在刮,他也要陪着笑:“祝愿陛下鸿运昌盛,幸福一生。”
  念兰泽就是念兰泽,他避开了那个话题,他没有祝福他们白头到老。
  至少,心里是不甘愿的。
  萧妄顷走回座上。
  此刻……该燃放烟花了吧。
  这一场,盛世烟花注定被点燃。
  只不过,陪在他身边的,不是他。
  太监拿着司书念道:“承蒙上天不弃,庇吾子民千秋万代,故朕念残年凤烛,禅位于长子萧妄顷,特立诏书,以感天恩。”
  萧妄顷跪下接过圣旨,他登上了帝位,他记得曾经答应一个人当个好皇帝。
  此刻,念兰泽忽然觉得全身发软,跌坐在椅子上。
  他不知道怎么回事,连忙看向萧季末。
  萧季末拍拍念兰泽的肩,示意他不要介意。
  当初,他也差一点被萧妄顷骗过去。
  萧妄顷当时喝药的时候明明就没有吞下去,如果不是他跟上去,他估计也会被骗。
  他看见萧妄顷将药吐在莲池里,一群鱼欢快的游过来。
  萧妄顷看见他,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我不会忘记的。”
  萧季末一想到这里不由得感叹这两人——一起傻。
  萧季末永远不知道,他才是最傻的。
  低头,浅笑:“兰泽,我一生之中都没有骗过你,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是的,这酒里下了药。
  因为,萧妄顷怕念兰泽会反对,他怕在他的嘴里说出不好的话。
  念兰泽想说话,可惜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全场寂静,只听见萧妄顷的声音。
  他说:“朕是从沙场中走过来的,此刻,我不得不感谢一个人,陪我沙场舔血,征战一生。欠他的,永远还不了。”
  他看了一眼林琦罗,转而笑道:“只有他,才能与我一起燃放这盛世烟花。”
  林琦罗昂气头,所有的灯光明艳,永远都向着她。
  “朕一辈子,最重要的人是——念兰泽。此生,唯他一人尔。”
  所有的目光聚集到念兰泽身上。
  此刻,他一点力气也没有。
  甚至连反驳的话也说不出。
  萧妄顷一步一步的走向他,飞花依旧飘洒,醉了容颜,美了岁月,不管林琦罗的错愕,甚至不管全场的轻蔑。
  他扶起他,说:“兰泽,那药没用,所以,你也不要再逃了。”
  郑重的,走向高台:“我带你去放烟花,你还记得我承诺你的盛世烟花吗?我做到了,你呢?”
  接过乌苏递过来的烟火,萧妄顷握着念兰泽的手,点燃了烟花。
  烟花升空,姹紫嫣红。
  只是,无人欣赏。
  此刻,那戏台之上,唱起了《将军令》,声音铿锵,宛如一曲战地斜阳。
  林琦罗泪眼模糊的站着,漫天烟花像是讽刺。
  自己的男人向天下宣布他爱的是另外一个人。
  “你们这样,那我算什么?”
  萧妄顷残忍的看了林琦罗一眼,以前,他对她只有愧疚,如今,连最后的一分愧疚都消磨殆尽。
  “我们没有走过红毯,没有喝过交杯酒,甚至无夫妻之实。所以,你还是你相府的大小姐?我从来没想过娶你,更不会娶你。”
  林琦罗癫狂的大笑,踉跄的走下高台:“那念兰泽呢?你们走过红毯吗?喝过交杯酒吗?谁来作证的呢?”
  “我们一起踏过残阳血地,我们一起喝过西风狂雪。这些,苍天为证,日月为表。”
  念兰泽想说话,可是,他说不出,他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此刻,任由萧妄顷扶着。
  张张嘴,发现发不出声。
  “兰泽,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此刻,你什么都不用说,交给我。”
  林琦罗踉跄的狂笑:“我讨厌你们——你们不得好死!”
  萧妄顷恶狠狠的看着她:“别让我再讨厌你。”
  别让我,再讨厌你。
  被最爱的人讨厌,林琦罗苦笑着,眼泪流出花了颜。
  台上的将军令唱到了尾声,婉转悠扬,透着凛冽铿锵的肃然。
  突然,台上戏子转了好几圈,将手中银枪一掷,刺向林琦罗。
  林琦罗此刻没有反应过来。
  那柄木质的银□□穿了她的腹部,一阵剧痛。
  钟离春似乎仰头大笑。
  眼角笑出了泪,好咸——
  侍卫冲上来,还没有按住他,他便抽出匕首,刺向自己的心脏。
  乐刖,你看到了吗?我为你,报仇了。
  钟离春仿佛看见乐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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