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天下盛世烟花-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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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醉倒温柔乡!
醒了,紧握天下权!
“兰泽啊,跟着你以后就饿不死了,你没有从商,简直是商人的一大幸事,要不然早就成为天下首富了……”
念兰泽偏过头,依旧不为所动。
风过涟漪,泙起无声潦汾。
“你不入士,简直是当今皇帝的不幸啊,虽然他封你为七公子……”
萧妄顷并不称皇帝为父皇,他大抵对这个父亲没什么印象了!
“我本来就是七公子!”
无波无惊,很平凡的一句话。
没有帝王的封号,他是七公子,有了帝王的封号,他依旧是七公子。
他,只需要做自己。
不为任何人任何事所动。
这是智者,也是圣者。
“以后就算我穷困潦倒还能投靠七公子呢?再不济,七公子还能教书养活我呢?”
念兰泽很鄙视的皱了一下眉,愣是半晌没说出话。
吃软饭能吃到萧妄顷这个境界的恐怕寥寥无几了吧。
鬼马面在房门口站着,听着这样的话心里五味杂陈:他娘的,这货是我主子吗?一腔雄心热血早他娘的葬在了温柔乡里了。
心里猛然一痛:我的主子啊,七公子,你个狐狸精,呜呜呜……
“萧妄顷,我觉得很热啊!”
晚饭过后,念兰泽听到萧妄顷关窗户的声音十分的不满,他再一次强调。
萧妄顷笑道:“兰泽啊,你的风寒还没好,怎么能吹风呢?”
念兰泽只得作罢,他不喜欢勉强别人,也不喜欢勉强自己。
可是一旦这两者重合,他宁愿勉强自己。
萧妄顷与他刚好相反,如果这二者重合了,萧妄顷宁愿勉强死别人也不愿意勉强自己一点点。
但是如果对象是念兰泽,他倒是很愿意勉强自己的。
眼下,念兰泽是真的不能吹风!
这路上的颠簸对身体当然不好,萧妄顷只得加紧赶到京都。
启程的时候,客栈老板为了感谢念兰泽,还专门办了送行宴。
倒是小小的孙琦拉着念兰泽不放手。
眼泪汪汪,依依惜别。
“兰泽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看我啊?我会想你的。”
念兰泽蹲下,握住小孩稚嫩的肩膀,柔若梨花飘飘:“很快就回来看你,小琦要好好的读书,将来报效国家,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好,小琦一定会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的。”
稚嫩的小手挥舞着,送别念兰泽。
萧妄顷有时候真心觉得念兰泽是老少通吃,男女皆爱的主。
无论遇到什么事,萧妄顷一想起六个字就会微微的舒心,仿佛天下没有什么可以挡住他。
万能的七公子!
这个绝世无双的男子既让人心疼,又让人心安。
只要你抓住他的手,修罗战场上也能如春繁华。
只要他温柔一笑,死水沟里也能开出圣洁的白莲。
当很久以后饭后茶谈的时候,念兰泽正对着一池春水,杨柳风拂面而过。
萧妄顷暗暗惊叹:“万能的七公子!”
哪知道念兰泽映水启唇:“万恶的萧妄顷!”
萧妄顷顿时哑然,这温润的七公子若是捉弄起人来,那才叫一个绝啊。
顿时一拍大腿,故作高深的笑道:“七公子,你的意思是我俩是绝配啊,混在一起绝对可以大起风浪。”
可是当时天下已经被他们掀起好几个波澜,萧妄顷说这句话无疑是强调他俩是绝配。
马车驰骋在管道上,溅得尘埃四起。
呼啸而过,裢幔飘扬。
正值夏末,天热地燥。
念兰泽不知何时感染的风寒,本来是低热,可是后来越吃药病情越来越严重,竟然患起了严重的风寒。
嗓子烧得嘶哑,连呼吸都是一种折磨,如同刀在刮。
他伸手要开窗,至少不会热得那样难受。
萧妄顷伸手握住念兰泽的手,原本该冰冷的指尖变得灼热一片。
他将念兰泽的手握在手心,仿佛下一刻念兰泽就要在他的手心化了去。
只是,他没有别的办法。
“开一下窗吧,我想听听外面的世界!”
念兰泽靠在他的身上,脸色不似以前的那样的苍白,犹如红霞映雪。
萧妄顷垂下眼睑,沉默了片刻,坚定的抬起头,他下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
在战场上决策万人的性命的时候他都没有这样的难以抉择。
抿抿唇:“好,那就……开窗吧!”
他知道,这天下,兰泽从来不会与别人提要求。
他就像一个神祗一般,完美的不像人……
如果他不依他的话,他亦不会勉强。
只是,兰泽除了能在他的面前任性,他还能在谁的面前任性呢?
暖风处处,宜人心脾。
带着雨后的清新泥土味,
带着远山的芬芳的花香,
带着万家灯火的羹肴味。
念兰泽沉沉的睡去,在这样颠簸的路途中昏睡去。
高热的体温,晓风拂面,病情加重,只得昏睡!
他睡多久,萧妄顷就守着他多久。
他竭力地听他的呼吸,仿佛念兰泽连呼吸都是灼热的气息,这让他有了些许的心安,至少念兰泽还在他的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又晚更了……哎,表打我
☆、这夜不会冷
念兰泽醒来,已经到了京都,南方熟悉的味道。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是现在轻飘飘的,真的很轻松,如同踩在云端。
“我们到了京都吗?”
萧妄顷看念兰泽睁开眼,眨了几下,复又不堪重负合上。
在黑暗中醒来,最终在黑暗中闭上。
“是啊,兰泽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后碑山的昙花还没谢,它们在等你,等你回来,等你回来才开。”
“是吗?”
“是的!”
“真好!”
……
黑夜之下,温存的话语一字字的夜里雕刻,仿佛这夜空之下只剩下这两个人的话语。
这个夜终于不再静谧,只因为还有一点点的喧闹。
“我们明天进宫吗?”
“是的,这么多年,欠我的,我将要讨回来。”
“可是那样的话,你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我早就没有回头路了。”
——兰泽,你会陪着我吗?陪我坐拥江山万里!
——会的……只是,我会被踢出局!
王淑妃偏殿。
花枝摇曳,冷清凄凉。
人走茶凉,物是人非。
可这里常年没人住,却一尘不染。
王淑妃宫里曾经最衷心的太监常德一直在这里。
当常德打开门,看见萧妄顷与念兰泽在品茶的时候,顿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好不容易憋出的两滴泪还被他努力的撇嘴憋回去。
“殿下啊,你终于回来了,想死奴家了!”
常德手里拿的碎布掉落在地上,他跑过去,张开怀抱,还没靠近萧妄顷的身,萧妄顷伸出脚。
常德就撇撇嘴蹲下抱住萧妄顷的大腿,还委屈努力的蹭蹭。
朝思暮想的小主子呀!
其乐融融!
念兰泽是看不见那一副场面,要不然他非得揶揄萧妄顷几句。
常德蹭够了,看到一旁静默不语的念兰泽,他立马放开萧妄顷的大腿,跑了过去。
萧妄顷恍然。
我靠,这太监也能发情吗?看到比我帅的连大腿也不抱了。
“七公子?”
常德不敢相信这两个人真的成了朋友。
当初念兰泽正得昊天皇帝宠信的时候,常德就劝萧妄顷与念兰泽交好,可是萧妄顷当时最看不起那些世家子。
也只能怪常德太单纯,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成了什么样的朋友。
念兰泽微微一笑,礼貌道:“我是,您是常公公吧,在夜城我们有过一面之缘的!而且萧妄顷也经常提起过你!”
常德下意识的看着自己的主子一眼,很感激的眼神。
这个小祖宗不整他就不错了,还谈什么让他记着自己呢?
萧妄顷双手环住,不屑一顾的笑道:“我只是与兰泽说你爱吃蒜,老是有口臭,熏死人了!”
“殿下,你这次回来干什么呢?不会想我了吧?”
“当皇帝!”
常德立刻跑过去关上门,惶恐瞪大了眼睛:“小祖宗,这话不能乱说!”
“我并没有乱说,你还记得我七岁给你说过,我迟早要坐上那金銮殿的最高位置吗?”
萧妄顷邪魅的一笑,分不清是真是假。
那一刻,常德记得清清楚楚。
当时七岁的孩童看着金銮宝座上的皇帝可以掌握着人的生死大权。
而他的母妃就是因为那高高在上的人的一句话被赐死,所以他才觉得权利是多么的重要。
当时的七岁孩童就萌发了一个念头:他要成为那个可以掌握别人命运的人。
所以面对太子碌碌无为,暴戾无度的时候,他的心里只有恨。
恨自己怀才不遇。
所以,他韬光养晦,敛起锋芒,奔走疆场。
这天下不是说只要坐上了高位才可以的,就像他的父亲昊天皇帝,坐上了皇位一辈子被朝中的大臣左右。
如果做皇帝做得不舒坦,那做皇帝还有什么用。
男儿都有一颗建功立业的雄心,更何况是萧妄顷这样于乱世中成长起来的呢?
那一刻,他明白了实权的重要性。
他自始至终相信自己会在史册中留下厚重的一笔,直到念兰泽出现。
那一刻,他才发现这天下还有比江山更重要的东西。
直到他登上君位一统天下的时候,他失声痛哭,这个位置不仅仅光光荣耀那么简单,背后的鲜血无法估计。
那一刻,他才发现,天下也不过如此,史册只不过是一堆废纸。
倾尽所有,终是换不来你一笑昙花现。
他从小就开始布置各个边疆的关系网。
只要他造反,守卫边疆的将士将军会揭竿而起八方支援。
可是到了那个时候,内战加上外乱,大南朝是真正的亡了。
只要有这个把柄,皇帝不敢动他,太子不敢动他,他在朝廷虽然没有自己的实力,但是在军部的权利非同小可。
所以,念兰泽遇他第一眼的时候便知道他会成为一方霸主。
如果好好的辅佐,他终会在这战场中成长,也会成为千古一帝。
这个人会将天下拖入一场浩劫,正所谓不破不立,以杀止杀,要结束这乱世就必须要杀戮。
危机往往就是转机。
只是念兰泽算到了一切,只是自己也没算到过自己会沦陷。
这一场局,终是以他被踢出局而结束。
念兰泽不光光会琴棋书画,萧妄顷不光光会花天酒地。
这就注定了,本该的平凡就不平凡。
“可是,殿下,谋反了就是乱臣贼子,这要群臣怎么信服?天下百姓会相信你是好皇帝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
处于后宫之中的常德目睹历史兴衰,帝王家本就是不归路。
可是萧妄顷在这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
“我信!”
带着孱弱的嘶哑与柔韧,念兰泽非常随意的一句话,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
萧妄顷坚定的看了念兰泽一眼,没有焦距的眸子依旧清澈。
“只要兰泽支持我,哪怕倾覆了这天下,哪怕遗臭万年,我都会去做!”
看着静若处子的念兰泽,心腔默然被暖阳填满,不再是鲜血荆棘。
这条不归路上不是一个人啊!
至少,兰泽还在他的身边。
这些,
就够了。
上天入地
碧落黄泉
有他陪着啊!
是夜,
后碑山
昙花地!
花开遍野,一场大雨洗去所有繁芜。
月光肆意的倾洒
昙花倔强的怒放
如夜的精灵,一时间将所有的月光捣碎,揉进了时光的波里。
萧妄顷拿起念兰泽的手,摸向空中,邪魅蛊惑。
“兰泽啊,你看,好多月光在你手上,它们在你的指尖跳动。”
念兰泽看向自己的指尖的方向。
真的好像有无数跳动的月光如同精灵般在指尖婉转。
跳动划过弧度留下长长的五颜六色的光波,碎在指尖。
他看不见可以想象。
萧妄顷折下一直昙花,递到念兰泽手里,人面昙花深相应
——真好。
花枝摇曳,流萤飞舞。
将这夏夜的空肆意的渲染成一幅难以入墨的画。
“我都说了吧,这花在等你,等你回来,它们才开呢!”
萧妄顷故作玄虚附耳轻声:“我听宫人说,这三年你不回来,这里的昙花三年没开过呢?”
这句话是骗念兰泽的,只为了图念兰泽开心。
当然,念兰泽也不会去找宫人去问,念兰泽从来都不是吃饱饭没事找事的人。
相反,萧妄顷就是那种吃饱饭有事没事都会找事的人。
一天不找事,他都憋的慌。
萧妄顷点燃烟花,烟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