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天下盛世烟花-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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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少有的认真,他从来不会这么认真的。
“你难道又想捉弄我?”念兰泽无奈的笑了。
“我说兰泽,你怎么老是冤枉我啊!”
“你说我后天就要去北漠送死了,死之前,希望你陪我好好游玩这一晚上,有这么难吗?这可是我死之前的愿望啊?”
他道:“你忍心拒绝我吗?”
“这么快就走?”
“没办法!”
萧妄顷无奈的摆摆手,“我答应过一个人,给他一场盛世烟花的!”
忽而他很可爱的笑了:“那可是一场真正的盛世烟花,举国欢庆,国泰民安!”
念兰泽低下头,没有说话。
“好!”念兰泽突兀的说道:“我答应你……”
忽而他强调了一句:“这就算为你饯行!”
“你饿了吗?”萧妄顷仿佛想起来什么:“一晚上没吃东西,应该饿了吧!”
“外面宴会散了吗?”
念兰泽茫然,因为他没有听到烟花在空中爆破的声音。
“应该散了吧!”
夜浓的化不开,就如同被罩了一层黑雾。
喧闹,灯火通明。
“没有散,这里太吵了!”他还听到屋外宫女来来去去的声音。
甚至还有前堂传来的女子的歌声,同僚之间的那种高喧的声音。
“太吵了吗?”萧妄顷茫然道,他隐隐约约听到了声音。
念兰泽常年生活在黑暗中,所以他对这类的声音非常敏感。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绝对安静!”萧妄顷顿了顿:“只是,你的身体受得了吗?”
“我没事!”无所谓的笑笑,无奈而无情:“只不过是小小的低热,又不是什么大的毛病!”
萧妄顷拿起那毛茸茸的狐貂披风,这是他母亲留给他的,他一直没有用过,所以他把它拿了出来。
他常年征战沙场,他怕弄脏了它。
这么干净的披风,纯洁无暇,只有这干净透彻的七公子不会玷污了它。
“把这个披上吧!”忽而好看的笑道:“夜深霜重,外面有点冷!”
念兰泽扶着床沿站了起来,整理好了自己衣装,萧妄顷把那洁白的披风披在念兰泽的身上。
他上下打量着念兰泽:“兰泽……”
“嗯?”念兰泽茫然的抬起头。
“真好看!”
念兰泽煞白的脸顿时红到了耳根,只是他自己看不见。
“我来扶你!”萧妄顷温和的伸出手。
“我自己可以走!”念兰泽莞尔拒绝了萧妄顷。
“只是你……”
“我是瞎子,看不见,可以听得到,闻得到,感觉得到!”继而认真而郑重,清冷似水:“所以,我可以自己走!”
萧妄顷只是在前面静静的走着,偶尔回头看看念兰泽。
他每一步都迈得很稳,并没有因为低热而显得羸弱,只不过有点单薄。
他有自己的自尊心,他不希望被当作病人伺候着,他有自己的傲骨,有自己的坚持。
突然,念兰泽被前面的石头绊了一下,一个踉跄,差一点摔倒在地,被萧妄顷给稳稳的扶住。
“你怎么样?”萧妄顷问道。
“我没事!”念兰泽温和的笑道,“我们到哪儿去啊!”
“去一个没人的地方!”萧妄顷笑道,“怎么了,兰泽,你不是嫌那皇宫的盛会太吵了吗?”
“是有点吵!”
只是这个世界都是这样,怎么会不吵呢?
“那我们就去一个不吵的地方!”
萧妄顷一边走,还不忘一边把地上的石头给踢开。
“到了?”念兰泽感觉到萧妄顷站住了!
“还没有,我们要飞到屋顶上去!”萧妄顷转而看向念兰泽的脸,苍白的不见一点血色。
“我先上去!”萧妄顷笑道!
他仿佛在争取念兰泽的意见:“兰泽,你自己可以上去的,对吧?”
“我自己可以上去!”念兰泽温和的笑道。
说着,萧妄顷上去了,念兰泽不偏不倚的落在了他的身边,坐在了屋顶上。
“这里的风景真是漂亮!”萧妄顷由衷的赞叹!
夜浓的化不开,如同层层的屏障遮住了眼。
萧妄顷其实什么也没看见,念兰泽仿佛看见了什么!
“我们现在在哪儿?”念兰泽问道,他能感觉到自己并没有离开皇宫。
“在屋顶上啊!”萧妄顷温柔的看着念兰泽。
“我的意思是……”
“我明白!”萧妄顷打断念兰泽:“我们在皇宫最高处,那祭祀神殿的屋顶上!”
“那我们下面是不是摆了很多祭祀神的祭祀品,甚至还有神像?”
“是啊!”萧妄顷不以为然。“难道兰泽还信奉鬼神之说?”
“也罢,虽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可是就算有神灵,在这样的一个乱世,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那这样的神灵,不信也罢!”
“说得好,所以我从来不信鬼神!”萧妄顷越说越兴奋:“我只信人定胜天!”
“好一个人定胜天!”念兰泽温和的笑了。
“以兰泽之才,比朝堂那一群老头强多了,只是可惜……”
“没什么可惜!”念兰泽道:“就算不能出入朝堂,我还是七公子,还是可以为民做一点事的!”
“很好!”萧妄顷静静的看着念兰泽:“如果朝堂的那帮老东西有兰泽一半的胸怀,那么我大南朝也不会被那么多蛮夷侵略,也没有割地之辱!”
念兰泽没有说话,他说的话,有多么苍白,只有他自己知道。
当今天子不喜欢大殿下萧妄顷,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把他派遣到边疆一带。
萧妄顷是在边疆走南闯北活下来的,为了避乱,他不得不养成一副花花公子流连烟花之地。
更有甚者,都不知道昊天皇帝还有个大殿下,都只知道有个太子殿下,很多人都不知道萧妄顷的存在。
然而当今的太子二殿下萧鸿征碌碌无为,嫉妒心非常强,手段残暴,荒淫无度!如果让这样的人坐了皇帝,那民间疾苦怕是早已不堪言!
只是可惜的是,他的父亲梁相国梁长均是太子的幕僚,也是太子的亲姨父,梁长均的大夫人可是皇后的亲妹妹。
或许说他的父亲是从属于太子殿下的,不止他的父亲,朝堂一大半老东西都是支持太子的。
“兰泽,你在想什么?”萧妄顷看着念兰泽出神的样子,很好奇。
“没什么!”念兰泽笑道,“这里真安静啊!”
“因为这里平时没有人敢到这里来!因为怕触犯了鬼神!”
“如果被人知道我们在这里,说不定我俩会被杀头呢?”
“你怕?”萧妄顷笑道。
念兰泽摇摇头,“怕,怕死的这样冤!”
因为莫须有的鬼神之说而死,岂不是更冤。
他温和的笑笑,转而看向萧妄顷:“你难道不怕吗?”
“我不怕!”萧妄顷坚定着说道。
“哦?”念兰泽很是不解!
“如果真的有神灵的话,它不会让世道这么乱,所以既然没有鬼神,我们因为亵渎神灵而死,不是很冤吗?”
“如果我能死在你的身旁,也不枉来人世走这趟!”
萧妄顷顿了一会儿:“所以我不怕!”
☆、花开的声音
晚风温柔的如同飞絮轻浮人的皮肤,丝丝缕缕顺入人心!
“应该是这个时候啊!”萧妄顷小声的嘀咕。
“什么?”
“今晚,昙花会开吧?”
萧妄顷昂着头,仿佛在自问,也仿佛在问天。
“昙花?”念兰泽笑着,“应该会开的!”
“兰泽怎么会知道,莫非兰泽是花仙?”萧妄顷调笑着。
“我并非是花仙,我只不过听到了花开的声音!”念兰泽温和的笑着。
萧妄顷温柔的看着念兰泽,笑了:“兰泽不是花仙,但胜是花仙!”
萧妄顷带着念兰泽去了那祭祀殿背倚着的后碑山,满山的昙花正在放肆的怒伸着腰肢,摆脱束缚,慢慢的绽放。
念兰泽静静的听着,仿佛看见了花开时的盛状,含着笑,温和而细腻。
萧妄顷静静的看着念兰泽,纯洁的比昙花还要美上三分。
月下两个绝世少年,在花丛中含着笑,那该是怎样的场景。
伴着花开,伴着花香,静静的,静静的等着一场盛世烟花!
昙花一瞬间全部都开遍,脱去了凡尘的困扰,圣洁的如同那九天之上的神仙。
萧妄顷静静的看着念兰泽含着笑站在昙花从中,那样洁白的狐貂裹住了月白色的衣衫,比花美,比仙更洁净,这样的人,怎么看就不像是一个人。
萧妄顷穿着玄黑色的衣袍,嘴角挂着邪邪的笑,气宇轩昂,绝世风华,谁也想不到这么一个绝世男子会静静的看着另外一个同样绝世男子。
“萧妄顷?”念兰泽感觉到萧妄顷没有了声音,可是他人明明就在眼前。
“大殿下?”
念兰泽再一次伸出手到处探探,可是扑了一个空,除了香香的空气,什么都没抓到。
念兰泽在昙华林里到处摸着,伸出手探着,可是眼前什么也没有。
萧妄顷在念兰泽快要抓到自己的时候,转而一走,轻松的跑开了。
“萧妄顷,我知道你在这里!”念兰泽十分肯定的说道,“你的气味没有散,所以你还在这里!”
可是回应他的只有一缕清风。
萧妄顷故意逗念兰泽似的,围着昙花林到处走,念兰泽每次快要抓到他的时候,却被他轻松一躲。
白色的昙花被他们一折腾,全部飘散在空中,在狡黠的月光下,是那样的和谐而美妙。
突然念兰泽被一支花枝轻轻的一绊,朝着前面栽去,萧妄顷早就看好了,稳稳的扶住了他。
“兰泽,你怎么可以这么不小心呢?”
萧妄顷搂住念兰泽轻轻的一笑,不羁的笑容包含了多少情谊。
念兰泽一回神,直接对萧妄顷出手,萧妄顷天生对事物都有超级快的应变的能力,转而躲到念兰泽的身后,念兰泽继续出手,招招虽然柔弱,却能击中敌方要害。
萧妄顷也不躲着,也与念兰泽打起来,一个出手,一个回侧身。
谁也不输谁,谁也没有落了谁半招,那样美的较量,让萧妄顷心里暗惊,他没有想到过养在高墙大院里七公子武功竟是这样的高。
当初如果不是他中了他的药,怕是那晚鬼马面去刺杀他,早就被他擒住了。
萧妄顷心里暗惊,却加快速度,直至念兰泽的身后。
因为念兰泽的眼睛看不见,他以为萧妄顷会躲避他的攻击,所以他立刻攻击他的胸口。
可是感觉到萧妄顷并没有守住自己的心脉,他突然一回手,却在回手的瞬间身体平衡度不够,倒向后面,被已经准备好的萧妄顷抱了一个满怀。
“萧妄顷!”念兰泽恼怒道。
“兰泽,你知不知,今晚你特别的美,比我见过的任何人都要美!”
萧妄顷半调戏,半认真。
“大殿下,你是把在下当作女人了吗?”
念兰泽看起来特别的生气,只是他温和习惯了,生气倒不像生气。
“没有,兰泽,你别生气,我说的是实话,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萧妄顷这一次非常的认真,后来又强调了一句:“比我还要好看!”
“萧妄顷,你如果再要戏弄于在下,在下便不奉陪了!”
念兰泽说着,就挣脱了萧妄顷的怀抱,正要走,却被萧妄顷抢先一步给拦住了。
“兰泽,你别生气啊!你说我后天就要走了,你就不陪陪我吗?说不定我回不来了呢?”
可是一瞬间,他摸到念兰泽的手,细腻柔滑的有女人的柔软,有男性的细致。
只是太过冰冷,甚至比冰还要凉,还渗出点点滴滴的冷汗。
“你病了?”
他突然想起来萧季末说过上一次念兰泽生病的时候那种可怕的症状持续了一个月。
现在虽然念兰泽很快就好了,可是他还是病了。
“没有,区区的风寒还不能把我怎么样?”念兰泽温和的笑道。
“怎么会没事了,现在暑夏季节生病,是不可能那么快好的。”
他抱起了他,那样单薄的身躯,实在太轻。
“萧妄顷,你干什么?”
念兰泽顿时慌乱了,仿佛在面对一件很大的事。
“你再挣扎,我就亲你了,真是的,多大的人了,都不会照顾自己呢?”
萧妄顷抱怨的抱着他,抱着他走了出去。
“我自己可以走!”念兰泽淡淡的说着。
“你睡吧,睡醒了,我们就到了!”萧妄顷安慰似的。
“我们去哪儿?”
“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可是我不困!”
“主子,马车……”
鬼马面仿佛看见了一件什么很稀奇的事。
萧妄顷那样一个流连烟花之地的浪子怀里抱着一个美人本来不稀奇。
可是如果这个美人是个男人呢?而且念兰泽身上披的那样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