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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云渡长河挽轻舟作者:沈夜焰(完结)-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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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个矮身少年不甘示弱,上前也提起一根,最后那个身材高大的少年突然转过身来,面对江雪涯,大声道:“慢着!我有话要和你说。”

  众弟子尽皆惊诧,石屋中响起一片窃窃私语之声。江雪涯目光一闪,道:“你有话要和我说?”那少年点点头。江雪涯一笑,道:“好啊,你叫什么?”

  “顾正州。”少年向前一步,道,“我知道你抓来这么多孩子,自相残杀,目的只是想挑出一个人来,继承‘血玉盈杀手的名声。”他深吸一口气,“我看你不用挑了,我才是最优秀的那个1此言一出,众弟子无不侧目,或讥讽或忿怒或惊讶或嘲弄。江雪涯倒来了兴致,眉梢一剔,道:“哦?何以见得?”

  顾正州一指诸弟子,道:“因为他们练功时,我都看过。”

  众人大哗。

  要知岛上弟子尽皆视他人为自己的死对头,虽然同叫江雪涯做师父,但其实各自研习各自的家门武学,最忌讳的便是被人偷窥,探听虚实,一旦让他人得知功夫高低,定是死路一条。因此别说练武时小心翼翼,就是大病也不敢得一场,生怕被人乘虚而入,为此绞尽脑汁,煞费苦心。这个少年初到岛上,不过月余,居然能够看到众弟子习武的情形,并能暗自揣摩高低。如此心智、如此武功、如此胆量,如何不令人动容?

  有弟子心中不信,但见那少年神色笃定,言辞凿凿掷地有声,又不由将信将疑。

  江雪涯只手支颐,凝视那少年,半晌方道:“顾正州,塞外顾家的五少爷,托塔赛天王顾送的儿子。”一笑,“不错。”

  顾正州得他鼓励,心气更足,忽指着楚绍云道:“我也见过他练功。”他年龄虽小,但极富心计,早知楚绍云是大师兄,虽然少言寡语,但素有威信,只要当众将他打败,哪怕江雪涯不会如他所愿,除掉其余弟子,但也会给予威慑,从此在江雪涯的心中和在岛上的地位定会大大不同。

  “哦?”江雪涯不动声色,瞥一眼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楚绍云,道,“你能将他打败?”

  顾正州扬起下颌,面带倨傲,斜睨楚绍云,大声道:“这有何难,他练功时我看得清清楚楚,他的剑法有个大大的漏洞,就是……”

  声音戛然而止,顾正州就像被人猛地扼住喉咙,一个字再说不出来。与此同时,众弟子只觉一种无形的压力,像是大石把他们紧紧挤在中间,顿时心口沉闷呼吸困难,一动不能动,眼睁睁看着顾正州面色苍白汗出如浆,双目瞪得凸出,嘴角流出一丝鲜血,“蹬蹬蹬”后退几步,仰面朝天栽倒在地,抽搐两下,就此死去。

  那股大力陡然消失,众弟子半晌方缓过脸色,尽皆长出口气,恍然而悟,是有人在顾正州说话之时突然出手,不但杀死了顾正州,而且内功强劲,令得诸人不能移动。这等功力当真是惊世骇俗,众弟子惊魂不定,心中只想:是谁,是谁!

  最先想到的,自然是楚绍云。众弟子转头看时,却见他也是微露诧色,似乎不像。正当此时,只听得江雪涯一字一字地道:“我最讨厌,就是自作聪明。”声音不高,却仿佛一道道冰冷的利剑,刺得众弟子浑身发寒,这才知道,出手的居然是江雪涯!

  弟子们皆是江雪涯掳来,但那时一是自己年幼;二是江雪涯出其不意,都没见过他到底功夫如何。到了岛上,弟子们惧怕的,是“天赐守阳丸”的毒性,是苍茫大海的莫测,是无舟无楫的无奈,甚至是其余弟子的出卖和残杀,却从未想过江雪涯的武功。要学功夫自有秘笈宝典,就连疑难之处也只是自己揣摩,毫无办法才会去找师父指教。江雪涯一向不做亏本的买卖,要想得他帮助,需得奉上代价,比如一坛新酿的好酒、一把开刃的利剑、完成一个杀人的命令。因此岛上弟子才会都学一门手艺,一是排解寂寞,二来也是为了答对这个师父。但是,江雪涯指点武功,一向只动口不动手。因此这次出手,而且内力如此精湛,俨然已臻化境,众弟子无不瞠目结舌、惊骇莫名!

  江雪涯却神色淡然,似乎不是刚刚杀了一个人,而是随手拂去衣袖上的些微灰尘,凤目斜挑,对着铁笼中另两个呆若木鸡的两个少年,道:“你们,活一个。”

  蓝衫少年似乎早有准备,听得江雪涯一声令下,二话不说,举钩便打。那挨身少年兀自沉浸在顾正州突然死去的惊愕之中,眼前猛地利光一闪,急忙伏地躲开,挥钩还击。此时生死相搏,再也不用顾忌,二人都使出浑身所学,誓要将对方毙于钩下。

  铁笼中斗得激烈,颜瑾却不甚在意,他妙目流转,暗自打量诸位弟子。众人看得全神贯注,不时低声交谈几句,伸出手臂比划两下。岛上众弟子虽明着分为三部,但其实约束并不严谨。褐衣弟子投靠楚绍云者有之,青衣弟子偏向蒋雁落者也有之。但霍海生本性残忍,讲究排场,素喜掠夺,跟着他能占些甜头,因此站在他身后的反倒最多。

  楚绍云一向深藏不露,似乎什么事都不能让他动容;蒋雁落看着铁笼中的激斗,神情专注,双眉微蹙,若有所思;而霍海生却是唇边含着一丝冷笑,双目中隐隐透出极为兴奋的光芒。

  颜瑾在众弟子脸上逐一看过去,一瞥之间,却见东北边不起眼的角落里,跪着一个弟子,低着头,头发披散,看不清容貌。身上横七竖八地尽是鞭痕,衣不蔽体,双手双足锁着铁链。颜瑾略一思忖,刚要开口询问江雪涯,忽听众弟子齐齐“氨地低呼,紧接着铁笼中一声惨嘶,那个矮身少年翻身倒地,胸口鲜血喷涌如泉。

  原来二人相斗紧急之时,那蓝衫少年突然从靴中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出其不意当胸刺去!此时二人皆是精疲力竭强弩之末,矮身少年哪里料到对手竟然贴身偷藏兵刃,根本躲闪不开,匕首正中心口。

  众弟子惊讶万分,所有新来者都被搜身,确定并无携带兵刃,这才会放入铁笼中,不料这个蓝衫少年居然会坏了规矩。若非有人私下相助,便是看管不严,只怕师父就要大怒。众弟子个个战战兢兢,偷眼相觑,却见江雪涯唇边含笑,似乎早已知晓,摆手让侍仆将铁笼门打开。

  蓝衫少年跨出铁笼,跪在江雪涯面前,道:“师父,我叫颜珍。”

  江雪涯点点头,曼声道:“这次留下两个。嗯——雁落,你总说褐衣部的人少,说我偏心,这一次我就偏心你,两个人都去褐衣部吧。”

  蒋雁落躬身道:“是。”

  众弟子大奇,江雪涯喜爱美少年,赐予他们紫衣,算是自己的娈宠,但一向只带在自己身边,从不分到三部中,不料这个少年居然破例。要么便是师父根本不喜爱他,要么便是过于喜爱,但看这少年容色过人、顾盼烨然,傻子也知道原因肯定不是前者。

  颜瑾不理会众弟子的探究目光,清澈的双眸只直视蒋雁落,一步一步缓缓走到他面前,柔声道:“蒋师兄,以后还望多多指教。”说罢,嫣然一笑。

  江雪涯慢慢站起身,道:“既如此,都散了吧,绍云,跟我来。”

  楚绍云随着师父回到住处,屋子里透着“青鸾”的淡淡清香。这是楚绍云新配出来的香料,用于暮春初夏,其味幽远淡雅、沁人心脾。

  江雪涯张开手臂,让侍仆服侍着褪下外衫,道:“那个顾正州的话,你听到了?”

  楚绍云躬身道:“是。”

  江雪涯啜口清茶:“他偷看你练剑,你到底知道不知道?”

  楚绍云道:“知道。”

  “哦?那为什么不阻止他?”

  楚绍云淡淡地道:“看就看,也没什么。”

  江雪涯平看一眼这个大弟子,脸上似笑非笑:“没什么?他要是当众指出你剑法的漏洞,让其他弟子知道了,只怕你这个大师兄的位置,也坐不安稳吧。”

  楚绍云神色不变,道:“只要剑快。”

  江雪涯一怔,猛然领悟他话中含义,任何剑法都有漏洞,只要够快,在敌人尚未反应过来之前,已然变招,那么所有漏洞皆不可称之为漏洞了。这个道理极为简单,但“剑快”二字,又如何能轻易做到,若非胸有成竹极富信心,又何敢在敌手面前自曝其短?

  江雪涯“霍”地站起身,不由自主走到楚绍云面前,想要拍拍他的肩头,手到中途,却停住了,转身取了几上的茶盏,轻抿一口。只这一晃之间,心情已然平复下来,思忖一阵,到墙边书架上拿下一本薄册子,交给楚绍云,道:“自己看看。”

  楚绍云双手接过,道:“是。”见江雪涯无话,躬身退下。

  江雪涯微微抬起头,凤目半阖,望着楚绍云的背影,神色复杂,似欣赏、似遗憾、似回味、似坚决……终究只是长吁口气,慢慢靠到椅上。

  作者有话要说:以前,总觉得学识啊、能力啊、智力啊、品质啊都重要的不得了,后来才发现,还有一样也很重要,就是运气。

  小顾啊,欠缺了一点运气,挑谁不好,为毛挑小楚呢??

  ………………

  


                  却轻颦



 蒋雁落命带着颜珍先回去,自己提着酒袋慢慢前行,却听身后有人叫道:“蒋师兄,等一等我——”回头看时,正是站在江雪涯身旁那个紫衣少年。

  颜瑾紧跑几步,累得气喘吁吁,对蒋雁落笑道:“蒋师兄,你慢点走成不成?我武功低微,跟不上。”

  蒋雁落神色漠然,一指前方,道:“西边就是褐衣部,你不用跟着我,自己去就行。”也不等颜瑾回答,转身继续前行。颜瑾忙拦在他身前,咬咬下唇,道:“这个岛太大,我又不熟悉……只怕,只怕会迷路……”微微抬头,看着蒋雁落,热切中带着求恳。蒋雁落停住脚步,却不说话。

  颜瑾垂下头,眸光盈盈闪动,又是欢愉又是期盼,还带着一丝羞涩,低声道:“蒋师兄,师父把我分到褐衣部,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初到岛上便得以襄助,此恩此德没齿难忘,岛上度日艰难,还望蒋师兄日后多加照拂。”

  蒋雁落冷笑一声,转过头来,盯着颜瑾:“先是假装弱小以搏同情,再出其不意辣手逼供,然后便是处心积虑地色,诱师父,这等心计、这等手段,在岛上度日绰绰有余,又何必来找我?只怕是日后我还得求你手下留情,在师父面前美言几句呢——”

  颜瑾听他说话拖着长音,语气讥讽,脸上一白,期期艾艾地道:“蒋师兄……我真的是,真的是没有办法……你可别,别……”

  蒋雁落将手一摆,阻住他的话,道:“你什么心思,我不想知道,只是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在这个岛上,想要隐藏本性比登天还难,就算我心肠软是个烂好人,但请你别忘了,既能在这里好好地活了近二十年,并且毫发无损,无论如何这个人也不可能是个容易上当受骗,凭着小小伎俩就能蒙混双眼的傻瓜。”他深深地看了颜瑾一眼,“你好自为之。”转身便走。

  颜瑾心下一沉,想了想刚要再说,忽见蒋雁落停住脚步,眼望前方,与时才和自己说话的冷眼冷面大不相同,面容柔和下来,流露出既痛惜又叹惋的神情。颜瑾心中一动,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见那个带着手铐足镣的少年,拖拖曳曳地跟在一群黑衣弟子身后,依旧低垂着头,步履迟缓摇晃,似乎每走一步都要花费全身力气,随时都有可能昏倒在地。

  蒋雁落目送着那个少年走开,直至转到一片树林之后,再也看不见,神色怅然。半晌“砰”地打开酒袋,咕嘟咕嘟连灌几大口烈酒,衣袖一摆,大步而去。

  颜瑾眼珠转了几转,招过来一个侍仆,问道:“刚才过去的那个受罚的弟子,叫什么?”

  那侍仆道:“是青衣部的,叫解挽舟。”

  “解挽舟?”颜瑾轻轻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暗自揣测,若有所思地一笑,偏头见那个侍仆直愣愣地看着自己,木木呆呆,问道:“你在看我?”

  那侍仆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忙道:“没有没有,不敢不敢。”

  颜瑾抿嘴笑道:“是没有看我,还是不敢看我?”

  那侍仆被他问得无法回答,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颜瑾抬起手,慢慢抚摸那侍仆的脸,轻轻地道:“看一看又有什么关系?我好看不好看?”

  那侍仆只觉得他的手滑腻温暖,柔若无骨,一阵阵清幽的香气从袖口中散发出来,似兰非兰,似麝非麝,一时间心摇神驰,浑不知身在何处,吃吃地道:“好……好看……”

  颜瑾斜睨着他,慢慢地道:“嗯,没想到你的眼光倒是和师父的一般无二,师父要是知道了他还有这等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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