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绮梦-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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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决定将紫琼公主下嫁给虞丞相,三日后我会颁布旨意,不可异议。”司马谨突然的提议将虞岂寒拉回现实,眼神中一派惊异。虽然早已想到司马谨会做这种事,但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一时间,朝堂上下,议论纷纷。
“皇上是疯了吗?”杜慕玄不可置信地在下面小声反问着,平时轻松的眉头纠成一团。
正当有大人想要进谏的时候,司马谨立刻打断道:“怎么,你们觉得虞丞相是配不上紫琼公主吗?”如此一问,重臣噤然。论相貌,天下基本没人有虞岂寒的俊逸逼人,气质非凡。论学识,当今丞相,没有拒绝的理由。论人品,虽冷若冰霜,但也是正直之人。由此看来,配金枝玉叶,绝对相当。
“还有什么异议吗?难道你们想让公主一直待字闺中?”不容反抗的语气,霸气逼人,这才是司马谨。说完,司马谨站起身,双手背后,拂袖而去。
下朝之后,虞岂寒直接向议事阁走去。他刚一到门口,就有公公出来迎着他说道:“虞大人,进去吧,皇上在等你呢。”
虞岂寒迈入议事阁,朱红色的大门立刻从身后关上,一脸淡然的司马谨慢悠悠地喝着茶,没有看进来的虞岂寒。
双膝跪地,虞岂寒面容冰寒,语气从容但却压抑着情绪说道:“请皇上收回成命。”
司马谨慢慢放下茶杯,青花瓷的质地反射着窗外透进的阳光,像是凌冽的刀光。
“你先看看这个。”司马谨将桌上的一封奏折扔到虞岂寒的脚边。
虞岂寒小心谨慎地捡起脚边的奏折打开,上面用朱红色的笔写到“边疆大捷!半月后,班师回朝。臣,尹冲。”
看到这个,虞岂寒大概明白司马谨是什么意思了。当今的紫琼公主和司马谨并非是一母所生,司马谨的生母是先帝最爱的辰妃,而紫琼的生母是当今的太后,也就是当年的皇后。本来,太子一位应该是传给皇后的儿子司马凌,只是司马凌生性倨傲,目中无人,骄奢淫逸,最终被废了。从而,司马谨成为了太子。所以,皇后的娘家就一直不服司马谨,认为是司马谨夺得太子之位。尹冲就是太后哥哥,也就是皇后的娘家人,紫琼的舅舅。而尹冲一向疼爱紫琼,再加上如今他大捷归来,必定比以前更加嚣张,若是不称紫琼的心意,后果不堪设想。
“你现在明白了?”司马谨有些无可奈何地问着,这件事他也不愿意,可现在没有办法。
“皇上难道一直受尹家的摆布?”虞岂寒有些认命般地反问着。
“你觉得会吗?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上官家和尹家知道和朕作对的下场。”司马谨阴狠地说出这句话。帝王还是帝王,永远不能容忍有人的权利高过自己,踩在自己的头上。
上官家,对啊,为了灭了上官家,其他事情都不重要。
“岂寒,你应该会帮我的吧?”虽是询问,却透着威胁。
“微臣遵旨。”虞岂寒做了个大揖行礼,虽有不甘,但是自己没有的选。
虞岂寒拿着奏折出了议事阁,表情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沉静。在外等候多时的杜慕玄立刻迎上去询问道:“怎么样了?还有余地吗?”
虞岂寒什么都没说,只是将手中的奏折递给杜慕玄。接过手,立即打开,眼睛一扫,杜慕玄的表情瞬间变得暗淡。
“你若拒绝的话,皇上和你都会有危险,还会让上官家有机可乘。公主倾心于你,你毫无退路。”杜慕玄缓缓合上奏折,将它递回给虞岂寒。微微瞥了一眼,并没有伸手去接,他淡漠地说着:“从一开始,我就没有退路了。”
“那你又为何将无辜的漠尘拉了进来?”杜慕玄有点生气地询问着,始终无法理解。
“我从来没想过将他牵扯进来。”虞岂寒从屋檐下看着天空,有种说不出的惆怅。
话已至此,杜慕玄也不知如何接下去了,或许,这就是他们俩的命吧!
“我走了。”虞岂寒低下头,栗色的长发散落在双肩,蓝色的发带垂至腰际,幽蓝色的眼睛澄澈如湖水,深邃如玉,透着寂寞。他伸手接过奏折,一个人走在冷清的回廊上。
“缘起缘灭,情陷情牵,纠葛不休,何处是尽头?”杜慕玄摇了摇头叹息着,既然选择了一条不归路,就注定所有的痛苦和孤独就要一个人承担。
凋零
漠尘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公子!公子!你终于醒了,呜呜呜……”刚睁开眼,就看到哭的一塌糊涂的莲儿,一双好看的眼睛红的就像是秋天结的柿子。
漠尘虽然想说话,可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光是能够睁开眼睛就好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他勉强自己露出笑容,可苍白如玉的容颜,只会让人心疼。平时柔媚的眼睛,如今却带着深深的疲倦,如同快要干涸的泉眼。
“我不是没事吗?”勉强地挤出这几个字,声音细如蚕丝,稍微不注意,就会断掉。
“公子!!!”看到公子这样要死不活的样子,莲儿哭得更伤心了,大滴大滴的泪珠就这样滚了出来。
漠尘想要伸出手去安抚莲儿,却发现自己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感觉下一刻就要驾鹤西去。当年在台上潇洒的天下第一美人居然会落到如此的境地?真是时过境迁啊!轻轻呼口气,心脏处传来猛烈的痛苦,好像心被人挖走一般。如玉的容颜惨白如纸,眉头因为痛而纠葛在一起。
“公子,你不要乱动!大夫说你太虚弱了,要好好休息。对了,莲儿煲了汤,这就给你去拿。”说着,莲儿胡乱地将脸上的泪水乱擦一通,往门外奔去。
这个傻莲儿,现在的自己连喝口水都不可能,怎么可能喝汤呢?
漠尘当然不甘于就这样一直躺着,他努力用手撑着床板,想要起身,努力半天,满头虚汗,丝毫不动。脸上绽开笑容,透着无力和认命。
“你刚醒,最好不要乱动。”说话还是这么冲,云烟楼就只有一个人。
聂双搬了把椅子坐到漠尘的身边,一双银色的瞳孔蒙上了一层阴影,看来是有话要说。
也许是刚刚稍微活动缘故,漠尘能说话稍微顺了一点:“怎么,我回来不高兴?”
聂双摇了摇头,紧抿着双唇,倔强的眼神还是一如往昔。
“对不起,都是我害你这样的。”聂双愧疚地道歉着。
“和你没关系,我自作自受”漠尘声音微弱,不绝如缕。说到这里,忍不住想起关于虞岂寒的事,心口一阵抽痛。
“咳咳咳……”漠尘又忍不住咳了起来,面色骇人。
看到漠尘这样,聂双一阵心慌,他连忙将漠尘从床上扶起,让他靠在床边,顺便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尽量不让漠尘受寒。然后,从桌边倒了杯水递到漠尘的唇边。
微抿一口,温热的茶水缓和了干渴,咳嗽渐渐止住。
“怎么会这样?”聂双不敢相信地问着。半个月不到的时间里,漠尘居然变得如此虚弱不堪,以前在台上风华绝代的他已经完全看不到了。发丝散乱地垂在双肩,乌黑的瞳仁不再澄澈,却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忧愁,我见犹怜,心疼至极。
“生病了而已,无碍。”漠尘勉强地扯着嘴角,笑容自然,却多了无奈,少了洒脱。
“你……”正当聂双想要问下去的时候,屋外传来喊声。
“聂公子,纪公子来了!”听到“纪公子”的时候,聂双银色的眼眸闪过一丝神采。
“你走吧!不能让客人等。”漠尘有气无力地说着。
聂双没有拒绝,他微微点点头转身离去。
看到聂双的变化,漠尘就已经明白了。看来聂双已经找到心中的所爱了,可真的会幸福吗?只要是青楼中人,总有一天要学会迎合不同的男人,睡在不同男人的身边。聂双若陷得太深,重情重义的他不免会惹一身伤吧!
漠尘笑得怆然,但愿聂双不要和自己一样。
“咳咳咳……”咳嗽伴着心中的痛楚越加严重,漠尘拿出手去掩,等停下的时候,手里一片殷红。他小心地用指腹抹去唇边的血渍,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依旧坐在床边,呆呆地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一场秋雨一场凉,现在外面应该会很冷吧……冷到让自己禁受不住……
“你这样不会累吗?”女子的声音传来。整个云烟楼敢进漠尘房间,又如此讲话的人就只有冷墨白一人了。
“老躺着也不舒服。”漠尘笑着答道。
冷墨白拿出自己带进来的包袱,并打开。一件精美的白色狐裘就这样展现在面前,柔软的毛质,雪亮的色泽,绝对价格不菲。冷墨白将狐裘展开,并小心翼翼地盖在了漠尘的身上,温软舒适的感觉就这样将自己包围,漠尘说着谢谢。
“你别这么客气,我答应过我娘要好好照顾你的。”冷墨白将狐裘掖掖好。
漠尘依旧笑着,仿佛觉得这样做都是白费功夫,他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
似乎看出了漠尘的想法,冷墨白不满地说道:“你最好给我活着,你在我前面死的话,以后在地府碰到我娘,我一定会被她骂死的。所以,就算你要死,我都会把你从阎王那里拽回来,听到没有?”
“是,冷老板。”漠尘回应着,心里有丝感动。对于他而言,冷墨白和她娘冷万云是他这辈子最感激的人。若是没有他们,自己根本不会活下来,也不会成为云烟楼第一头牌,更不会在这烟花之地乐的逍遥。
看到漠尘的表情缓和了些,冷墨白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说道:“我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漠尘笑得淡然:“先听好的。”漠尘的名字取自漠视红尘,红尘中事情的好坏又会对他有什么影响呢?悲伤也好,欢欣也罢,对于一个现在已经没有心的人来说,没有差别。
“好的就是司马烈被查出收受贿赂,贪污军饷,外加结党营私,现判决死刑,明日处刑。”冷墨白说得自然,似乎心情很好。
“你做的?”漠尘很自然地问着。
“是啊!你了解我的,敢动云烟楼的人,我绝对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还有上次那个揍聂双的兵部侍郎也撤职查办了。”做这种事,冷墨白心情大好。漠尘虽然知道冷漠白的生意涉及各行各业,但从来没有想过她居然有控制官场的能力。这种事稍有不慎,可能就会让冷家的所有的基业付诸流水。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可想而知。
“坏的呢?”漠尘询问着。那个所谓的好消息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毕竟,当初自己往拳头上撞的,与司马烈无关。或者说,他应该要谢谢司马烈的,若没有他,自己也不会看清了虞岂寒不爱自己的事实……
“坏消息就是……”冷墨白在这里顿了顿,似有不忍。
秋风乍起,卷着深秋的寒意,越过窗,侵袭着漠尘。发丝有些凌乱,又惹了一阵轻咳,房间格外静谧。
“坏消息就是……”冷墨白张了张口,最终提起声音说道,“半个月后,尹大将军班师回朝之时,虞岂寒,虞岂寒与紫琼公主大婚。”语音刚落,房间死一般沉寂。西风卷帘,秋叶飘零,往往怅然。
冷墨白没有直视漠尘,她站起身,理了理浅色的衣袖,推门而去。她知道漠尘现在需要一个人静一静,需要一个人舔舐伤口。但她没有走远,倚着门框,等……
漠尘靠在床上,表情淡漠。
房间很静,静的可以听到一下一下的心跳声,听到心跳的沉重。每跳一下,那里都传来窒息的痛楚,一下一下,折煞人也。双眼模糊,清澈的泪珠滚落,一滴滴地碎在纯白色的狐裘上。这些明珠一样的晶莹,带着记忆不停地涌现,细数着那些似爱而非的曾经……
繁华夏夜,琉璃灯转,一抹幽蓝勾起情殇
宁静荷塘,酒醉情迷,佳人如梦已是断肠
夜上琼楼,长袖如云,人欲自醉难消过往
秋风细雨,一把纸伞,婉转情丝悄然流淌
笛声一一,长剑刎颈,明眸忧伤空留绝望
柔柔灯光,素纱绕臂,君只为伊诉求夜长
香溢后院,唇齿相碰,心有所属为君吟唱……
只可惜,彼岸花开,彼岸相隔
只可惜,思萱建阁,吾非君之爱……
只可惜,红烛灯下,泣泪谁多?
望穿秋水,只换得,把万事尽忘。
漠尘,曾经天真的觉得虞岂寒太过一心,这样的话,虞岂寒就不会属于任何一个人。自己就算不能留在他的身边,得不到他的爱,至少自己应该是离他最近的人,远远的看着,两人不会逾越一分,或许也可以就这么简单地让自己幸福下去。可是,错了,一切都错了。虞岂寒不会爱上黎漠尘,并不代表他不会爱上别人,不会娶别的女人。
就算没有萱儿,虞岂寒也不会爱上黎漠尘。
想到这里,漠尘竟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