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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忠臣难为-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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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不用!”齐宣棣讨好的对他笑:“申鸿啊,其实你不用这麽激动,都那麽久远的事情了,你看,本王逼宫也失败了,现在可是一无所有啊,宣翎都不追究了,你也消消气,可别伤了身子,还要花钱治病,本王身上带的银子可不多啊。”
  “噗──”一直在旁边默默听着两人对话的季情忽然笑出声来,调侃二人道:“王爷性子还是没变,疼人都疼的这麽特别!”
  西堂申鸿狠狠瞪了齐宣棣一眼,忍下心中怒火,又坐回原位。
  很少动怒的西堂大人,这次是真的有点生气了,不过他生气的原因却是:“身份不明的人一直陪在圣上枕边,如果万一有什麽闪失,要我如何面对西堂家的先祖!”
  季情无语的回头看了眼齐宣棣,意思是交给你了。
  “咳──”齐宣棣干咳一声:“西堂申鸿,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啊。本王安排的人,怎麽会伤到宣翎呢?本王是看宣翎可怜,送个人给他一解相思之苦啊。”
  “是啊是啊,西堂大人,小人要是相对皇上做点什麽,肯定早就做了,而且,皇上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哦。”季情在一旁跟着附和。
  “皇上知道?”西堂申鸿皱眉,这事儿怎麽越听越不对,感情全天下只有他一人被蒙在鼓里?
  季情抿嘴一笑:“皇上第一天晚上就把我的面具撕了,後来又让我带上,害得我又找柏盈菊要了一副新的。”
  “柏盈菊?”西堂大人一脸茫然的看着二人。
  “情儿,你又多嘴了。”虽然是责备的语气,但齐宣棣看上去却很开心,逗弄西堂申鸿一向能愉悦身心。
  “就是驸马爷穆修竹啊。”季情吐吐舌尖,不理齐宣棣的责备,辩解道:“反正迟早西堂大人也要知道的。”
  西堂大人有点明白了。
  穆修竹与柏盈菊是一对双生子,季情顶替的是柏盈菊进宫侍候皇上,柏盈菊顶替的是驸马穆修竹不但虏了皇上真心,身中剧毒又被埋葬於雪山,那麽真正的穆修竹在那里?
  室内顿时陷入一阵沈默,西堂申鸿询问的视线落在齐宣棣身上:“真正的穆修竹现在在哪里呢?”
  齐宣棣停了好久,才伸手朝头顶指了指道:“在天上。”


  第18章 畜生之眼

  西堂申鸿心头如堵大石。
  梅璟瑄不是梅世的真正血脉;
  介子兰是七星盟的人,帮他们是不可能了;
  柏盈菊生死未卜;
  穆修竹干脆已经回天了……
  这样的形势对他们而言,还真是……无限苦逼啊……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我们一定要在七星盟之前找到梅璟瑄的大哥。”齐宣棣缓缓开口。
  这也是西堂申鸿唯一赞同的一点。
  知道了这眉清目秀的青年是何人,西堂申鸿看着他,总是有种奇异的违和感,於是,只好将目光放在一只默默无闻看着他三人的老者身上。
  “这位是?”
  齐宣棣看向老者,四两拨千斤道:“江湖郎中。”
  “哦。”西堂申鸿只当是相当有名望的江湖人士,礼貌的作揖,对方回礼。
  不知为何,西堂申鸿总觉得他有些刻意疏远与两人的关系。
  船舱门被推开,在甲板上寒暄半天的两人一同有说有笑的走进来,在桌边坐下。穿着黑色貂皮的男人自然而然的坐在季情身边,季情舒适的依在他怀中,显得安静而柔弱。
  傍晚的时候,船在镇江靠岸,梅家堡的画舫也停在港口进行维修。
  自称季秋旻的男人对三人说,船要在这里进行一次补给,大概明早才能起航,可能要耽误一晚的行程。
  梅璟瑄计划正好可以去镇江的梅锦堂看看情况。
  下了大船上小船,三人沿水路进入城里,河道两旁的房屋虽然都是低矮的白墙灰瓦,但其热闹程度却一点儿也不逊色於杭州。
  熙来攘往的人群,热闹的叫卖,充满江南韵味的小摆设,小挂饰,小物件,小吃食,看的从未涉足过江南的西堂大人蠢蠢欲动。
  将船停在岸边,几人上岸,沿着夜市继续向前走。
  梅璟瑄本就是名镇江南的美男子,西堂申鸿就更不在话下,至於齐宣棣,一顶黑纱覆面,也只有他想的最为周到。
  但梅璟瑄与西堂申鸿二人的相貌已足以引得路人纷纷侧目,不少路过的妙龄少女纷纷以圆扇遮脸,娇羞而胆怯的频频向这边张望。
  这二人已经如此国色天香,那黑纱後面之人要美成什麽样儿呢?路过之人无不如是猜想。
  西堂申鸿虽然习惯了被关注,但他并不喜欢被男人关注,像这种时候,他就一直很羡慕齐宣棣的那顶纱帽。
  走着走着,西堂大人忽然停下脚步。
  齐宣棣与梅璟瑄也停下来回头看他,发现西堂申鸿正停在一个衣帽摊边,修长的食指指着一定与齐宣棣一模一样的纱帽说道:“老板,给我拿下那顶帽子。”
  “这个不好。”戴着黑纱的齐宣棣用手掌握住西堂申鸿伸出的手指,指了指旁边那顶:“老板,那个吧。”
  齐宣棣亲手接过纱帽,给西堂申鸿带上,笑嘻嘻的问:“感觉如何,西堂申鸿,就这顶吧。”
  西堂申鸿双眉一抖,阴着脸一把将帽子从头上拽下来,扔进齐宣棣怀里:“王爷好意下官心领了,这纱帽依我看,倒是与王爷般配,还是莫要让我等平庸之辈玷污了。”
  说完,转身就走。
  齐宣棣很无辜的拿着帽子站在原地,问梅璟瑄:“这帽子不好看吗?”
  梅璟瑄硬忍着笑意轻轻点头:“好看,粉纱花帽当然好看,其实小弟与西堂大人意见相同,齐兄带上应该会更好看。”
  齐宣棣惋惜的轻轻叹了口气,将缀着粉色薄纱,帽檐插着两只粉色蔷薇花的帽子放回原处。
  镇江梅锦堂的情况与杭州也不尽相同。
  堂主姜瑜前一晚从花街带回一姑娘,夜里正在屋内翻云覆雨,沈睡中的众人忽被一声女子凄厉的尖叫声惊醒,赶到姜瑜房间时,只见姑娘赤裸着身体没有了呼吸,胸口印着七颗焦黑的围成圆形的星图,姜瑜莫名失踪。
  梅璟瑄说,凡是出事的地方,都会留下七星盟的记号,而这些记号的用意,在他看来并非挑衅,而是告诉他,他们还会再来。
  “上次他们来找你是什麽时候?”齐宣棣在姜瑜消失的房间里仔细查看着,希望能找到多一点的线索。
  “大概半个月前。”梅璟瑄回忆道。
  “那是什麽?”
  听到西堂申鸿的声音,两人一起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房梁上一道黑影猛的闪过,消失在灯光照不到的阴影之中。
  “咳──”齐宣棣干咳一声,装模作样道:“哪儿,哪里?”
  西堂申鸿再仔细看时,却是什麽也没有了,只得悻悻作罢:“算了,可能是我眼花了吧。”
  梅璟瑄发现,与这二人同行,不缺的是,随时都有双簧上演。
  入夜,西堂申鸿被齐宣棣点了睡穴,睡的很香。
  齐宣棣阴着脸吹了声奇怪的口哨,房梁上两只一跃而下,整齐跪地抱拳:“宫主有何吩咐?”
  “刚才是谁?”齐宣棣看着无果有点头疼,其实不用问,肯定是他,无花当影卫多年,从未出过纰漏。
  “他!”
  果然!
  无花超级没义气,连想都不带想,直接指认身边人。
  无果鄙视一眼无花,委屈的瘪瘪嘴:“有你这样当兄弟的麽?没种!”
  齐宣棣额际青筋直跳:“到底怎麽回事?连西堂申鸿都能看到你,你还当什麽影卫!”
  无果抽抽鼻子,晶莹的大眼睛立即涌上一层雾气:“宫主,你不要生气麽,无果刚才只是看到房梁上有一只大老鼠便想如果捉来晚上就有加餐了,於是就……”
  老鼠!加餐!
  身娇体贵的小王爷差点恶心的吐出来!
  “无果,我聚德宫什麽时候连个影卫都养不起了?用的着你去捉老鼠当加餐,你以为自己是猫吗!”齐宣棣忽然有中挫败感,他宫主的威信竟然被一只老鼠挑衅了!
  “不是啊,宫主,只是好久没吃老鼠了,无果嘴馋。”无果越说越委屈,垂下头去,用手缴着衣襟。
  “嘴馋?”对於无果,齐宣棣有种深深的无力感,无力到恨不得一掌劈了他!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宫主,无果说谎!”
  齐宣棣正头疼该如何给无果一点教训,无花忽然在旁边凉凉的开口。
  “我没有!”
  无果激动的抬起头,面红耳赤的瞪着无花,显然这个问题两人已经争论很久了。
  “无花,你来说。”
  “根本没有老鼠,我俩一块在房梁上蹲着,根本就没有老鼠经过,无果说谎。”无花说的简单扼要。
  “我没有,明明就有一只老鼠,又肥又大,眼睛是红色的,是你走神没有看到。”无果边说还边用手比划起那老鼠的大小来,似乎生怕齐宣棣误解,眼圈已经微微泛红。
  齐宣棣沈默了。
  他知道两人都不会对他说谎,他也相信两人的说辞。
  那麽,只有一种可能,那只老鼠只想让无果看到,因为无果小孩子心性重,容易上当,而无花就算看到了也不会理他。
  齐宣棣抚摸着沈睡中的西堂申鸿柔软的发丝,如此看来,有些人似乎在透过无所不在的畜生之眼在监视他们。


  第19章 情不自禁

  西堂申鸿觉得不管什麽事情,似乎习惯就成了自然。
  当他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齐宣棣那张美到窒息的容颜时,已经可以克制住自己不会一脚把他踢下床了。
  西堂申鸿眨眨眼,平静安睡的齐宣棣的睫毛很长,长到几乎触碰到他的眼睑,红润削薄的嘴唇,轻轻嘟起,白瓷娃娃一般的双颊,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哎……西堂申鸿摇摇头,小恶魔终於长成大恶魔了,亏他小时候每次进宫都给这小子带糖葫芦和小糖人什麽的,好心没好报啊!
  那时候,齐宣棣还小,皇後就把他打扮成小公主到处招摇,坑蒙拐骗了不少纯情少男心,西堂申鸿十分悲剧的就是其中之一。
  後来虽然知道这小恶魔是男孩子,但只要一看到他穿女装的模样,还是瞬间被秒杀的渣都不剩啊!所以,只要小宣棣朱唇一启,西堂申鸿便惟命是从。
  不过这种状态并未持续很久,从齐宣翎称帝的那一天一切都变了。
  忠臣不事二主,从那以後西堂申鸿发誓尽忠职守的天下间仅此一人,便是奉熵帝。
  之後他有好多年没有见到过风流成性的小王爷,也便将这人从记忆中渐渐抹去,又不知过了几年,他们再见,谁知他竟然变成了被调戏的对象。
  介子兰说他这一生独缺姻缘,西堂申鸿默认。他虽每日沈浸於女人的温香软玉之中,但却没有一个女人能帮他填补心中的寂寞,他羡慕熵帝,羡慕杜书怀,羡慕那些有所爱的人。他很想去爱上什麽人,哪怕那人不爱他也行,可是没有,他谁也不爱。
  他知道,齐宣棣与他一样空虚寂寞,因为口口声声将爱挂在嘴边的人最是风流无情,但齐宣棣又与他不同,齐宣棣的空虚,是因为永远得不到所爱之人的回应,而这正是他奢望的,所以,从某种角度讲,他其实是羡慕齐宣棣的。
  齐宣棣嘤咛一声,忽然翻身,长臂一挥,将胡思乱想的西堂申鸿压在身下。
  西堂申鸿不满的推推那只压在身上的手臂,却纹丝不动。
  西堂大人有点紧张,身上的鸡皮疙瘩冒了一层,这似乎已经成为条件反射了,只要齐宣棣一碰他,就会有种恶心的想反胃的感觉。
  而只有西堂申鸿自己明白,他厌恶的并不是齐宣棣,而是他的滥交。一想到这双漂亮的双手不知抱过多少人,这张甜蜜的嘴唇不知吻过多少人,这具完美的身体不知睡过多少人,西堂申鸿就会打心底升起一股恶心的颤栗。
  虽然他也逛勾栏找姑娘,但他有固定的床伴,偶尔调剂上一两个还没开苞的。
  可以这麽说,如果齐宣棣还是小时候的齐宣棣,如果没有那麽多少年拜倒在他的石榴裤下,或许西堂申鸿可以跟他试试,但,只是或许。
  西堂申鸿越想脑子越乱,那种莫名的烦躁又在隐隐冒头,他转过头不知何时,齐宣棣已经离他很近很近,近的他那长而卷翘的睫毛已经碰到了他的额头,红润鲜艳的唇瓣紧贴着他的眼睛,似乎在索取爱人的亲吻,随着呼吸喷出的气息轻拂过他的脸颊……
  等西堂申鸿回过神时,他已经吻上了齐宣棣的嘴唇,浅尝辄止。
  西堂申鸿发现,其实,并没有预料中那般恶心,身上的鸡皮疙瘩不知何时也下去了,反而让他有些怀念,那是一种比女人更加柔软细腻让人流连忘返的触感。
  天下谁人不知安王齐宣棣是个绝世尤物,有多少男人想将他据为己有,但没有人能成功,因为他比谁都更早意识到,他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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